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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武挥鞭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汉武挥鞭

    过得两日,又是夜黑风高,绿林山贼再度出山,将平皋侯府在周边数县的牧场及农庄尽数劫掠,临走后大肆纵火,所有牲厩田宅尽皆付之一炬。

    若非山贼不敢攻城,怕是连平皋城内的侯府都难逃此劫。

    翌日清晨,闻得这般噩耗,本就缠绵病榻的刘远呕血不已,险些丢了老命。

    待得缓过气来,他再不指望裴绍出手,亲笔写了几封书信,交由心腹家老,命他速速送往长安的数大世家。

    他却不知,那家老刚纵马出府,便是被人远远跟上,一路紧随到了长安城。

    侯府家老在长安城的所作所为很快便记录成册,呈报到太子刘彻处。

    太子府的书室内,刘彻细细阅看过那些整理出来的名簿,交代躬身而立的羽林右监仓素道:“查查这些世家权贵和平皋侯府有何关系,尤是姻亲之类的,但凡有与平皋候有半分血脉相连,皆要彻查清楚,五服之内不得遗漏半个,哪怕是未足月的婴儿。”

    “诺!”

    仓素应诺而退,刚退至门边,却又被刘彻唤住。

    刘彻沉声道:“等等,立冬已过,不日便要寒衣祭祖,故而孤王只能给你五日,可够”

    十月初一谓之十月朝,为冬季起始,此后气候渐渐寒冷,汉人怕在冥间的祖先灵魂缺衣少穿,祭祀时除了供奉食物外,焚化冥衣,叫做“送寒衣”。

    刘氏宗亲亦选在此日至祖庙祭祀先祖,由老宗正主持,太常卿操办,乃是甚为重大的族祭,大多能动弹的刘氏宗亲都会回京祭祀。

    刘远那类被赐予刘姓的外人自是没资格参与,但有些事,祭祖之时处理最为合宜。

    “末将定竭尽所能,五日内将此事彻查清楚!”

    仓素向来不会妄言,盘算片刻,觉得有把握做到,方才答道。

    刘彻颌首道:“好,速速去办!”

    仓素躬身应诺,旋即转身离去。

    翌日早朝,数名朝臣纷纷出列上奏,言及河内郡有山匪作乱,大肆掳掠百姓,更是四处纵火滥杀,弄得民不聊生,河内百姓已是民怨沸腾。

    “竟有此事”

    刘彻故作惊怒,狠声道:“那河内太守裴绍为何隐匿不报”

    一位老臣出言道:“殿下,据说那裴绍曾数次遣人千里加急上奏朝廷,却皆如石沉大海,了无回信。”

    “哦,那太仆丞又如何得知此事”

    刘彻略带疑惑的出言问道,心下却是冷笑,这太仆丞彭壤乃是太仆卿辅官,分掌马政及畜牧事,过往不知给平皋候刘远行了多少方便。




第二百四十五章 大义灭亲
    十月初一,祭祖之日,太子刘彻率数十刘氏王侯前往西郊太庙祭祀先祖。

    其实太庙和帝庙是有差别的,尤是大汉立朝后,信仰黄老之术,不太重视儒家那套繁琐的宗庙礼仪,故每位皇帝都在长安附近设了自己的帝庙,已备百年后让自个的后裔祭祀。

    汉高祖刘邦的帝庙在长安城内,安门大街以东,长乐宫西南;汉惠帝倒是省事,直接在自家老爹的帝庙旁为自己另行加盖帝庙。

    待得汉文帝即位,见父兄的帝庙皆建在城里,不但凭白占了不少地,还挤得慌,故而不想跟着凑热闹,索性将自个的帝庙建在了长安城的南郊。

    如今汉帝刘启在位,帝庙和帝陵修建在同处,位于渭水之北,与长安遥遥相望。因着刘启还活着,自然需要忌讳,不称帝庙,而称德阳宫。

    若是每个帝庙皆去祭祀,一日光景是定然不够的。

    好在老刘家的皇帝们都机灵,早想到为数众多的帝庙会令后代有祭祀上的困难,故而在西郊建了太庙,给先皇都加上庙号,合祧于太庙,以示永远立庙祭祀之意。

    一众刘氏王侯到得太庙,操持祭祀大典的太常卿刘歂命乐师奏响古曲,歌者随曲吟唱,伶人执羽而舞。

    依旧是老一套,没半点新鲜的。

    刘彻暗自腹诽,若他日后亦被供奉在这太庙中,后世子孙也似这般每年来回闹腾,兴许他会烦得从地府里爬出来,把他们活活掐死。

    乐舞献祭足足持续了大半个时辰,哈欠连连的刘彻振作精神,率刘氏王侯们向先祖供奉了祭品,又焚化了寒衣,终算是折腾完了。

    跟后世扫墓般,祭品还是要被不肖子孙们拿回去吃掉的,总之祖先们只有看的份,没有吃的份,想来确实憋屈得慌。

    是夜,未央宫举办了族宴,分食拿回来的祭品,倒也不算浪费。

    列席族宴的可就不仅是参与祭祀的数十位王侯了,包括年岁尚幼的刘氏宗亲皆需出席,乌央乌央的许多人。

    酒过三巡,刘彻起身离席,靠到老宗正刘通身侧,俯身在其耳边低语几句。

    刘通乃是刘氏最德高望重的长辈耆老,又身为宗正,在处理宗族事务时,近似族长的角色,除了汉帝刘启,其余宗亲皆归他管。

    听得刘彻的话,他点了数名王侯,领着他们前往偏殿。

    旁的刘氏宗亲们见得那些王侯皆是有头有脸的,只道老宗正有正事要交办,便是自顾自的继续吃喝。

    谁教自个没甚权势呢,索性做个安逸的闲散王侯,逍遥度日好了。

    刘通和数位王侯入得偏殿,见殿内没有内侍宫娥伺候,太子刘彻及其九位皇兄早已在此等候,面色俱是沉凝。

    “殿下,到底有何要事”

    刘通虽是垂暮之年,反应却不慢,已察觉情形不对,忙是问道。

    “皇伯祖和诸位叔伯,且先细细阅过这些供状再说!”

    刘彻没心情虚应客套,将数卷帛书分外给刘通和王侯们。

    众人接过帛书,只扫了扫开篇的文字,便是浑身微颤,顾不得入席就坐,皆是站在殿堂中央,迅速翻阅起来。

    梁王刘武最先看完,不是他看得不仔细,而是他最心急,甚或是心焦。

    “梁相陈弗竟是平皋候刘远生的孽种,那襄儿岂非身怀项氏血脉”

    他执着帛书的双手不断颤抖,刘襄是他的嫡长孙啊,如今尚未足岁,还在襁褓之中。

    “早知项氏有此等阴损,当年就该夷灭其九族!”

    老宗正刘通则是目眦欲裂,若真如帛书所述,刘氏宗亲内竟有数十人身具项氏血脉,且这些人不是刘氏王侯的嫡子就是嫡孙。

    项氏在打甚么主意,还用想么

    其余王侯亦是面色铁青,帛书附带的名簿上,就有他们的儿孙啊。

    “诸位长辈皆是看过了,以为此事当如何处置”

    刘彻神情清冷的问道,毫不掩饰狭长凤眸中凛冽的杀意。

    梁王心头咯噔一下,硬着头皮问道:“母后可知晓此事”

    刘彻淡淡看他,已晓得他不舍得对嫡长孙刘襄下手,想向窦太后求情。

    他冷笑道:“皇祖母和父皇皆已知晓此事,俱是震怒异常,并将此事交由孤王代为处置。春祭前,皇祖母和父皇是不会返回长安的!”

    刘彻虽言犹未尽,但众人皆已领会到他的言外之意。

    太后和皇帝是决意要将身怀项氏血脉的刘氏宗亲尽皆灭杀,即便是皇子皇孙亦绝不容情!

    他们留在甘泉宫,摆明就是不想听任何人求情。

    哪怕窦太后再宠溺刘武这幼子,但身为大汉太后,刘家的媳妇,她绝不容许刘家后裔混入项氏余孽的血脉,遭受这等居心险恶的算计!

    梁王刘武默然不语,满脸哀戚之色。

    刘彻瞟了瞟他,复又见目光投向其余王侯,出言问道:“诸位叔伯以为当如何处置”

    济北王刘勃咬着牙,率先狠声道:“杀,本王亲自动手!”

    他岂能不狠

    一个儿子,三个孙子啊!

    他复又向刘彻躬身道:“然吾有一事相求,还望殿下准允。”

    刘彻作势虚扶道:“皇伯父但说无妨。”

    济北王沉声道:“恳请殿下将济北国内的一众项氏党羽尽皆交由我亲手处置,我要将之烹油浇肉,水银灌骨!”

    “准!”

    刘彻颌首应下,缓声道:“然孤王会命郎卫与你同往,待亲眼见得他们尽皆伏法,验过尸身,方会回京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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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 内鬼现身
    乘氏侯刘买嗣子刘襄尚未足岁便不幸染病身故,因是早夭,不停柩,不哭丧,墓葬却甚为讲究。

    因刘襄未及封爵,无封邑,故梁王刘武特意请得圣旨,准予将其葬于汉文帝的霸陵脚下,灞水之畔。

    梁王刘武对这嫡长孙是怀着歉疚的,故而入棺时亲手为那小小的尸身披上了件列候才能用以陪葬的银镂玉衣。高愈三丈的坟丘虽不及列候的四丈封土,但墓室以柏木堆垒,作黄肠题凑,制同列候。

    如此种种,着实有些逾制,好在没有不长眼的御史跳出来触梁王刘武的眉头,为这点事弹劾诸侯王,也未免有小题大作之嫌。

    鲜少有人知晓,墓室之内,棺椁之前,摆放着两具做跪拜请罪状的陶偶。

    陶偶内封有尸身,为一男一女,男子为梁相陈弗,女子为陈弗嫡女,亦是刘襄生母,乘氏侯刘买正妻陈氏。

    将两人活活封入陶模后,刘武亲手从顶端开口缓缓灌入水银,冷眼看这父女二人苦痛哀嚎,直至咽气,方才命人以黏土混漆封模。

    刘彻倒是不介意将陈弗交给刘武处置,总之经过几番酷刑,陈弗把他知晓的事情尽数招了,留着也没甚么用处,索性卖个人情给刘武。

    便在刘襄入葬封土之日,刘彻接到了张骞的鹞鹰传讯,欧复鸣和邹馀善都已成功弑兄篡位,分别作了东瓯王和闽越王,并承诺向汉廷永世臣服。

    刘彻自是不信他们的承诺,自身没有实力,说甚么都是假的。

    他之所以不想对东瓯和闽越用兵,除了觉得诸越亦为后世汉族的先人,还盘算着用他们对付南越。

    岭南之地的地形气候和关中与中原皆大为不同,大汉将士短时间内难以适应,东瓯和闽越之人却相对要好得多。

    据史籍记载,闽越王驺郢曾发兵南侵南越国,在南越王赵胡的请求下,汉武帝行围魏救赵之计,发兵,命王恢从西边、韩安国从北边攻打闽越国,闽越国以王弟驺馀善为首的权贵杀闽越王驺郢以求和。

    刘彻当初看到这段记载时,觉得汉武帝还真是为了面子甚么蠢事都做。

    闽越国和南越国打个两败俱伤,于汉廷而言不正是渔翁得利的好机会么,为何要发兵去救

    救了也罢,好歹谈谈条件,讹些好处啊。

    汉武帝偏不,这个任性傲娇的败家玩意满意以为南越国会感恩戴德,抑或被汉军神威震慑得诚心归附。

    偏生南越王不讲诚信,没了闽越国的威胁,复又称病不朝,对汉廷的诏令阳奉阴违。

    汉武帝惨遭戏耍,自是羞怒万分,却因北方匈奴侵扰,不得不暂且放过南越国,直到十余年后摆平了匈奴,方才腾出手来,遣十万大军灭了南越,以此洗刷耻辱。

    蠢不蠢

    刘彻非但不会做这等蠢事,反是会主动利用东瓯和闽越去对付南越国。

    此番帮助欧复鸣和邹馀善弑兄篡位,正是为日后布局,待得南越王赵佗弥留之际,其孙赵胡尚未即位为王之时,便是逼迫东瓯和闽越出兵南侵的最佳时机。

    张骞传来的密信中,还特意提到已遣羽林卫以吴国余孽的身份提前向吴太子刘驹通风报信,使得他在邹馀善攻入闽越国都前,得以领着亲信部众先行逃走。

    刘彻对张骞此番表现甚是满意,凭着那张嘴皮子便能立下这等大功,不愧是闻名后世的大外交家。

    虽说外交是内政的延伸,张骞是借着大汉强盛的国势才能说服欧复鸣和邹馀善,但若换了旁人去与那两人周旋,怕是未必能似张骞这般马到功成的。

    刘彻用鹞鹰给他传去回讯,命他尽速返回长安。

    斩获这等大功,该当加官进爵,位列朝堂了,好歹是刘彻亲手培养拔擢的人才,用起来既顺手又放心。

    朝廷近来先因武威药材案处死了五名重臣,又要处置和平皋候刘远过从甚密的一批朝臣,刘彻索性借机安插些自个的人手,为汉廷注入些新鲜血液。

    大汉太子刘彻为社稷筹谋之时,从闽越国都东冶城逃出的刘驹已抵达豫章郡。

    豫章郡的郡治南昌位于彭泽侧畔,即为后世的鄱阳湖。

    彭泽与大江连通,乃是大汉境内最大的淡水湖泊,故而朝廷在豫章郡设有水师。

    大汉的三大水师各有职守,豫章水师掌大江,琅邪水师掌东海沿岸,汉中水师在京畿和汉中郡皆驻楼船将士,分掌大河和汉水。

    水师的主帅并不常置,每到战时才会临时认命。往常负责统率操练的皆为杂号将军,时任的主掌仆射分别是汉中水师的横海将军,豫章水师的戈船将军和琅琊水师的伏波将军。

    刘驹到得南昌县境,却并未入城,而是留在县郊的一处民宅,遣人去豫章水师寻楼船校尉蒋延。

    吴王刘濞在世时,吴国的属地曾囊括广陵,会稽和丹阳这三郡之地,占据大江下游沿岸及入海口。

    刘濞早有反叛之心,非但在吴国苦心经营,更是在临近的豫章郡布下不少暗子,更在豫章水师安插了不少亲信。

    蒋延出身的丹阳蒋氏,乃是吴地根深蒂固的世家大族,曾托庇于刘濞,亦深受其信赖,族人多受重用,数十年来捞了不少好处,自然也留下不少把柄。

    如今刘濞反叛失败,落得国灭身死,蒋氏花费重金打点朝堂重臣,方才得以与反王刘濞撇清干系,免遭波及。

    刘驹自是不会让他们轻易如愿,他握着蒋氏昔年为吴楚七国供应军需的罪证,若是抖露出去,抄家夷族都是轻的!

    黄昏时分,蒋延只身前来,未着甲胄武服,而是扮做寻常百姓,显是不想教人看出身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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