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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武挥鞭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汉武挥鞭

    “……族兄的婚姻大事,皇叔不去请媒妁说和,问我作甚”

    刘彻满脸愕然,心道老叔你脑子烧糊涂了,小爷既不是心理医生,更非婚介,堂堂大汉太子给你儿子介绍二婚对象,传扬出去算甚么事。

    “买儿为本王嫡长子,待我百年之后,定要承袭梁王之位,本王入朝请罪时日尚短,长安的世家大族皆还在观望皇兄日后会如何待我,自是不愿将嫡女嫁与买儿续弦。”

    刘武生性直率,毫不避讳的坦言道:“至于中原世家,出了平皋候和陈弗这等破事,即便他们敢嫁女,我梁王府还敢娶么”

    刘彻哑然无语,心想皇叔这口无遮拦的脾性跟内敛阴损的皇帝老爹差别太大,真不像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

    刘武见他不答话,复又意有所指道:“即便我敢替买儿做主,再娶中原世家乃至诸侯的嫡女,皇兄和殿下能放心么”

    刘彻微是愣怔,随即苦摇头苦笑道:“梁国富庶,又地处中原腹地,自古乃兵家必争的要地,即便族兄秉性仁厚,但若日后承袭梁王之位,难保不会被奸人撺掇,行不臣之事。”

    “正因如此,本王已命买儿不得再回梁国,留在长安城娶妻生子,日后做个闲散王侯。”

    刘武全无半分愠怒之色,坦率直言道:“其正妻日后必为梁王妃,故而只得烦劳皇兄和殿下费心。”

    刘彻闻言,不由颌首,刘武虽是跋扈张扬,却不是蠢的,更有拿得起放得下的洒脱,为其子嗣日后不受朝廷猜忌,索性连自家嗣子的媳妇都交给皇帝决定了。

    他沉吟片刻,便是道:“族兄的婚姻大事,还要看他自个的意思,不过孤王倒是可先提个人选,供皇叔先斟酌斟酌。”

    刘武好奇道:“是谁家千金”

    刘彻缓声道:“卑禾候瓦素各之女,楋跋子。”

    刘武不禁皱眉:“羌人”

    “皇叔勿急,且听我细说此中关节。”

    刘彻笑了笑,缓缓将卑禾候父女的出身经历以及楋跋子的脾性尽数告知刘武。

    刘武听罢,眼神愈亮,出言问道:“如此说来,卑禾候今后会替我大汉征伐巴蜀以西的那片高原之地”

    “嗯,巴蜀以西,昆仑山脉以南的广袤高原。”

    刘彻缓缓颌首,他并不打算让汉军进入后世的藏区。

    凭大汉的科技水准,想开发藏区简直是痴人说梦,冒然大举移民入藏,只会形成山高地远的地方割据势力,凭白遗患后人。

    不如让瓦素各领着羌骑不时去清扫当地土著




第二百五十章 铁骑封城
    皇帝圣旨已下,梁王又执意要梁地的百余豪门在开春前尽数迁往陵邑,不想迁也得迁!

    中尉张汤亲自从长安赶来坐镇,领着朝廷先前派到梁国的都尉和一众县尉,挨家挨户的催促,身后那些杀气腾腾的府兵可不是唬人用的。

    半月不到,这些世家大族的宅邸尽皆清空,本是留下处置产业的家老和僮仆皆是被府兵押走,所有田亩宅邸尽数收归国有。

    江都王刘非闻讯,忙是执着太子手令前往大农府,以皇室实业的名义向大农令曹栾购入那些地契和宅契,乐得咧嘴大笑,又添一笔大进项!

    真是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啊!

    只可惜太子执意不许皇室实业购买农田,所有的田契收归朝廷,农田则以低价佃租给当地农户,并言明今后国库不得向私人卖出农田。

    刘彻作为穿越众,自然晓得后世的历朝历代多因田地兼并严重致使民不聊生,最终引发民乱,亡了社稷。

    农业乃立国之本,农田乃国之根基,在大汉工业化彻底完成前,不得让任何私人大肆兼并,包括诸位皇子皇孙。

    河内郡,平皋候府。

    平皋候刘远沉疴病榻,已近弥留,从父亲项佗假意降汉,到他承袭爵位,接下篡汉的重任,至今已近六十载。

    如今布置在诸多刘氏王侯府中暗线皆被拔除,梁地的诸多世家又被逼迁往长安守陵,平皋县的基业亦被太行山的那伙山贼焚烧殆尽。

    六十载的苦心筹谋,皆毁于一旦!

    秭归的项声后裔怕也是泄露了身份,楚项彻底完了,朝廷此番定然不会再如刘邦昔年般为安抚人心,故作宽仁而放他们一马的。

    推己及人,若他是刘汉皇帝,便连如今的御史大夫刘舍那一脉都会彻底杀绝。

    刘远颇是悔恨,不悔谋划篡汉,却恨自身智计不足,有负父亲嘱托。

    许是回光返照,他的头脑突然清醒了些,猛地睁开眼睑,枯瘦的手拽住侍奉在病榻之侧的嫡长子刘光。

    “今夜,让族人们皆四散奔逃,你若得以脱身……便去……去匈奴,找……找中行説!”

    他的声线沙哑,蕴着浓浓的死气,仿似被鬼差用锁链勒着脖子,随时都会被拖入地府之中。

    刘光已是泪流满面,哽咽道:“孩儿岂能弃阿父不顾”

    “愚儿……为父命不久矣,你等今夜速速离去,为我楚项留下最后一丝血脉。”

    刘远渐渐有了些气力,拽着刘光袍袖的手愈发用力,低吼道:“项氏嫡裔若是绝嗣,为父死不瞑目,无颜去见项氏先祖!”

    “诺!”

    刘光紧阖眼睑,虽是仰起头,却止不住眼角滑落的热泪。

    刘远松开他的袍袖,用尽最后的气力呵斥道:“快去准备!”

    刘光只得起身而退,迈步离去。

    刘远望见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彻底泄了气力,全身瘫在卧榻上。

    入夜时分,聚集在平皋候府后院的项氏族人已整装待发,待得刘光吩咐出府,便会各自奔逃,即便府外真如族长刘远所虑,有人严密监视,也定难以将他们全数擒拿。

    便在此时,只闻得正院传来阵阵呼喊,刘远猛地心悸,忙是领人匆匆赶去,却见得祠堂已燃起熊熊烈火,难以靠近。

    “嗣子,侯爷他……”

    一位垂暮之年的家老跌跌撞撞的跑来,失足栽倒在刘光身前,却顾不得磕破的额头,抬手指着被烈焰包围的祠堂。

    刘光满眼悲凄的望向祠堂,复又将视线落在脚边血流满面的家老脸上,重重叹息道:“走,出府!”

    语罢,他便是转身离去,不再有丝毫犹豫。

    片刻后,百余项氏男丁出平皋候,四散奔逃,刘光及其子嗣打算从北门出城。

    然而没等刘光等人尚未到得北城门,便闻得阵阵金鼓声,远远传来城头上的守卒惊恐的呐喊声:“敌袭!关城门,快关城门!”

    城外传来的战马踏地声愈来愈近,声似惊雷。

    城头守卒往城外望去,只见大队铁骑循着清冷月色,踏雪而来。

    当先一骑抬手扬旗,旌旗迎风而展,猎猎作响。

    他领着骑队朝城门疾驰而来,眼见便要连人带马冲入护城河中,却未急着勒马减速,只将手中缰绳一紧,单手横挥旌旗,随即借着前冲的势头将旌旗往前方的地上狠狠一贯,方才缓缓勒马,将将停驻在护城河前,

    战马扬蹄长嘶,身后的旌旗竟笔直矗立,宛如一柄冲霄的长矛,矛尖还在微微的发颤。

    紧随其后的百余铁骑此时也已勒住战马,整齐的停驻在旌旗之前,没有出现丝毫的混乱。

    “吾乃大汉虎贲校尉马屿,自此时起,平皋城严禁出入,妄图出城者,杀!”

    马屿昂首望向城头的守卒们,朗声喝道。

    守城将士闻言,虽仍有几分惊疑,却仍不禁松了口气。

    好歹是大汉骑军,虽看着来势汹汹,但总不会滥杀无辜不是

    守将不敢怠慢,忙是冲城外的马屿道:“校尉且稍候片刻,待我等禀报过县令,可好”

    马屿也不为难他们,应道:“可!”

    平皋乃是大汉立朝后方才设置的新县,又因紧邻河内郡治怀县,故而平皋城的规模很小,非但城墙低矮,更是仅有四个城门。

    八千虎贲卫,足以牢牢围困这座小城。

    太子殿下早已派出羽林卫潜藏在平皋府中,监视着平皋候父子平日的举动,今日见得刘光将城中的项氏余孽尽数聚集到侯府中,又是准备行囊,自是瞧出他们想逃。

    &



第二百五十一章 监察体制
    八千虎贲骑兵围困平皋城,擒拿叛逆之事,自是瞒不住的,消息迅速传到了长安城。

    太子刘彻自不会将平皋候刘远做的那些事尽皆宣之于众,光是勾结匈奴的罪名就足以将之抄家夷族,旁的便未再提及,免得横生枝节。

    朝臣们闻得刘远竟犯下里通外族的滔天大罪,皆言平皋侯府的一众族人应当诛绝,无人再有疑议。

    依照先前梁地诸多豪门的前例,平皋侯府的地契和宅契由大农府转卖给皇室实业,田契则收归国库,不得出售。

    平皋城的项氏余孽或死或擒,羽林卫花费数月打探出的平皋项氏名簿,其上所有的人名尽皆逐一查验,端是没漏掉半个。

    刘远引火**,刘光拔剑自刎,父子俩倒是使得干脆。

    被生擒的项氏余孽近三十人,皆被送来长安,押入中尉府的刑房,由中尉张汤严刑拷问。

    刘彻不急,平皋项氏尽皆收拾了,还有秭归项氏,为了寻出西楚霸王项羽昔年从诸多秦宫掠夺走的大批珍宝藏于何处,他有的是耐心和时间,跟这些项氏余孽慢慢玩。

    何况吴太子刘驹还在南方不断蹦跶,竟真能指使豫章水军中的将官,不收拾是不行的。

    豫章水师的楼船校尉蒋延,连勾结水匪,谎报军情的大罪都敢犯,想着让淝陵水匪背锅。

    公孙贺及其麾下羽林卫虽是扮做水匪,可毕竟是汉军精锐,岂会做出袭击豫章水师楼船舟楫之事

    蒋延将遇袭之事禀报豫章水师的主掌仆射戈船将军徐修,徐修或许是因舟楫楼船在遇袭时折损不少,唯恐朝廷降罪,故将此事压下,未曾上奏朝廷,而是准允蒋延派小翼楼船入邗沟巡查,以便尽速查明邗沟水匪。

    若非刘彻早已派羽林卫潜藏于豫章水师中,怕是会因徐修这等捂盖子的遮丑做法而难以知晓此事的详细内情。

    徐修即便和刘驹没有勾结,这隐情不报的罪名却是躲不过的,若每个将领乃至官员都似他这般为了保住官位,报喜不报忧,欺上瞒下,那朝廷还谈甚么体察民情

    尤是大汉选官,首重官声,方看才能。

    长此以往,官员皆务虚名而不处实务,甚或好大喜功,必致官箴糜烂,祸国殃民。

    汉末时,曹操之所以提出唯才是举,正因汉官多为徒负虚名的无能之辈。非是不重品德和官声,而是不能只重品德和官声。

    选官制度暂时难以处理,刘彻苦思良久,决定先增强监察力度才是正途。

    这日早朝,太子刘彻让群臣朝议,在御史府的属官增设监察御史一职,员额百人,秩俸六百石,负责巡查各郡县吏治。

    “殿下,这监察御史是否与先秦的监御史执掌相同”

    御史大夫刘舍是个秉公职守之人,太子的提议虽能使得御史府增加属官员额,扩大执掌和权势,但他依旧要询问清楚。

    秦以御史监郡,称监御史。监御史,郡守,郡尉同为秦郡的长官,分掌监察,行政,军事的职责。大汉立朝后,高祖刘邦为精简官吏,便废去了监御史之职。

    “并非如此,监察御史不得常驻各郡县,而行暗中巡察之事,且只得向朝廷弹举官邪,不得干涉郡县政务,不得与官员送往迎来,更不得私相授受!”

    刘彻面色分外慎重,肃容道:“朝廷能使顽恶慑伏,良善得所者在法耳,若稍有偏重,则民无所守。尔等御史,若执法不平,则无以激浊扬清,肃整官箴!”

    刘彻可不想把监察御史整成后世的甚么钦差大臣,拿着把尚方宝剑到地方郡县去耀武扬威,作威作福。

    他亦不想学汉武帝弄甚么锦衣御史,抑或明朝的锦衣卫,乃至东厂和西厂,这种破坏行政体制的特务机构,不是随便能设立的,要订立严苛的章程,明定其职守范围,确保其无法肆意扩权。

    短时间内,刘彻无法设立,亦不敢设立,麾下的羽林卫暂且够用了。

    刘舍忙是躬身道:“臣必谨记殿下此番警醒,以御下律己,不使御史之职蒙尘。”

    刘彻微是颌首,复又望向丞相袁盎,问道:“丞相可有异议”

    袁盎起身避席,躬身道:“臣无异议。”

    秩俸六百石的官员并非朝臣,增加百名员额也无非多付出些秩俸,大农令曹栾都未出言反对,他何必枉做小人,断了百人的进身之阶。

    至于御史府会否因此扩权,他倒是不太在意,毕竟御史属官中本就是侍御史之职,掌监察吏治,弹劾公卿之事。只是侍御史寻常只负责举劾朝官,而非各郡县官吏罢了。

    朝臣们见丞相并未反对,也皆接受了太子的提议。他们的想法与袁盎差不多,这新设的监察御史又未触动朝臣的利益,且还多出百名官缺,自个的族中子弟指不定能捞着。

    “嗯,既是如此,此事就如此裁定了。”

    刘彻颇是满意得点点头,顿了顿,方才抛出个震撼群臣的议题:“太尉窦婴近年沉疴病榻,告病不朝已有年余,难以处理军政要务……窦婴已向父皇请准免官,日后太尉之职是设是废,父皇特意嘱咐孤王,让诸位朝议三日,务必在沐日之前议出个结果。”

    群臣尽皆哗然,太尉窦婴早被皇帝和骁骑将军秦勇彻底架空了,年余未曾上朝,若非太子刘彻今日不提起,朝臣们早是有意无意的忘却大汉此时仍有有太尉。

    汉承秦制,太尉虽位列三公,名为掌天下军政,但若无虎符在手,则没有兵权,故带有虚位性质,不同于丞相和御史大夫为实权官职,较类似与后世某些国家的文职国防部长。

    大汉立朝后,太尉之职不常置,设了废,废了设。

    尤是窦婴,吴楚之乱时任为




第二百五十二章 各取所需
    淮水蜿蜒两千余里,上游偏北,每岁近得大寒时节多会结冰,但冰层不厚,且冰期颇短,至多月余便会化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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