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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武挥鞭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汉武挥鞭

    两人的神情逃不过刘彻的眼睛,其表现亦未出乎他的预料。

    他的视线淡淡扫过二人的面庞,缓声道:“你们以为朝廷是否该趁机发兵征讨南越”

    “……”

    欧复鸣和邹馀善万没料到大汉皇帝会问得这般直白,丝毫不加掩饰,一时倒不知该如何作答。

    刘彻倒是不急,端起茶盏,满满呷着热茶。

    宣室殿内骤然安静下来,气氛颇是沉闷,只闻得紧闭的殿门外寒风呼呼刮着。

    “陛下,对朝廷应否出兵南越,臣不敢轻言置喙,然若朝廷需我闽越出兵助阵,只需陛下一声令下,我邹馀善必倾举国之兵,以为先锋!”

    邹馀善是识时务的,短短片刻心念便已转了数转,忙是出言表忠心道。

    他深深知晓,待大汉征服南越后,极有可能会对东瓯和闽越动手,换了他是大汉皇帝,亦不容他人酣睡卧榻之旁。

    然而若他不帮着大汉征讨南越,大汉难以绕过南方五岭进军岭南,必定先在东瓯的协从下灭掉拦着路的闽越。

    顺从大汉还能多苟延残喘数年,日后即便难免被吞并的命运,好歹也能做个大汉诸侯王;若是忤逆大汉皇帝,待得兵临城下,只怕再想出城投降都是奢望,只能落个国破家亡的凄惨结局。

    “是,是,我东瓯亦如此,亦是如此。”

    欧复鸣是个莽夫,没邹馀善那么多花花肠子,但莽夫有莽夫的好处,就是尊奉强者,尤其是大汉皇帝这等至强者。

    莽夫的想法很简单,打不过就老实听话,免得白白挨揍,还是往死里揍。

    刘彻见得事情远比预想中要顺利得多,便是笑着嘱咐道:“很好,待正朔大朝,你二人上殿朝拜后,便可启程返回国,整军备战,等待朝廷的诏令。”

    欧复鸣忙是欣然应允。

    邹馀善反是略带迟疑道:“陛下,恕臣直言,有道是兵贵神速,且赵佗老贼又重病在身,朝廷若不趁机尽速发兵,待得老贼病愈,怕是会错失良机啊。”

    刘彻摇摇头,意有所指问道:“你应曾入山捕猎,朕且问你,熊罴是冬日好捕还是春日好捕”

    邹馀善微是愣怔,沉吟不语。

    欧复鸣不解其言外之意,忙是插话道:“回陛下,自然是开春好捕些。”

    刘彻微是扬眉,复又笑问:“哦熊罴需冬眠不食,远比往日瘦弱,气力亦所剩无几,为何反不如开春吃饱喝足后好捕”

    欧复鸣不假思索道:“陛下这话就有些外行了,熊罴冬眠时最是警醒,被惊醒后更是暴躁,就如受伤的山猪般,会红着眼,发疯般的跟猎人拼命,最是不好对付。”

    邹馀善闻得这话,仿似想通了甚么,露出几分恍然之色。

    刘彻将他神情的变化尽收眼底,觉着他倒真算得上心思通透之人,无怪乎上上代闽越王本就想让他继承王位,而非他那志大才疏的兄长邹郢。

    “东瓯王说得不错,虚弱的野兽最是警惕,唯有待其渐渐恢复,却又尚未完全恢复时,方才是捕猎的最佳时机。”

    刘彻不再绕弯子,坦言道:“赵佗患的不是急症,又唯恐大汉趁机挥师南下,故已在




第三百三十一章 冬去春来
    每岁正朔,各地诸侯须赴京朝天子,谓之述职。无故不朝者,将依律严惩,一不朝则贬其爵,二不朝则削其地,三不朝六师移之。

    正月初一的大朝会上,百官自诸侯王以下的公、卿、将、大夫乃至至秩俸六百石以上的官吏将依次奉贺,再宣外邦藩王及使者上殿朝贺,复又宣刘氏宗亲贺,因而出席大朝会的官员高达万人以上,场面极为盛大。

    大汉各地的郡县长官若无军政要务,皆是奔赴长安,在朝贺之余,还需带上计吏,带着本郡县的计簿,类似后世的统计报表,到中央官署的丞相府和大农府上报去岁政绩,谓之上计,以便公府考核其政绩,评判郡县官吏是否称职。

    各郡太守皆为封疆大吏,不少大郡或边郡甚至会由皇帝亲自出面考评,渎职怠惰者撤职查办,敢在计簿造假更是欺君大罪,一经查实就是枭首抄家。

    欧复鸣和邹馀善二人在大朝会上见得这般排场,心下震撼之余,对大汉皇帝更不敢生半分忤逆之心,着实是大汉太过强盛,远非他们两国可以匹敌。

    朝贺完毕,两大藩王便照着皇帝陛下的意思,启程返回国,因着有天子厚赐,故也算满载而归。

    刘彻虽看不惯后世隋唐两代帝皇为了面子屡屡厚赐外邦来贺的藩王和使臣,但对东瓯和闽越却是例外,在他看来,诸越皆是华夏臣民,不该吝啬赏赐,且又没赐下珠玉珍宝,无非是些盐糖陶瓷,绸缎布匹,在汉境着实算不得甚么珍贵货物。

    至于西域诸国等真正外邦,滚一边撒尿和泥去!

    两大藩王拉着数百大车踏上归途,随他们入京的两位王妃却是依依不舍,送来长安为质的两国太子可是她们的亲儿子,才匆匆见了数面,又要离别,心中自是感伤。

    尤是闽越太子送来长安时才五岁,汉话都没说利索,闽越王妃足足哭了小半个月,眼睛都快哭瞎了。

    好在此番进京后,得知大汉皇帝特意嘱咐大行属官好生尚待两国太子,非但衣食住用照顾妥帖,更派不少学识渊博之人为师长,从旁教导他们。

    两位王妃稍稍安心之余,却又见得自家儿子变化极大,竟隐隐以汉人自居了。

    她们担忧儿子在长安吃穿不惯,特意不远万里带来衣裳特产,儿子们反是让近侍备下美味的佳肴盛宴,让她们品尝,复又献上华美的锦绣汉服,孝敬她们。

    见得自家儿子有此孝心,两位王妃自是欣慰,只是瞧着那恭顺守礼的做派乃至正襟危坐的姿仪,她们真真有些发懵,眼前分明就是汉家少年郎,还是自家儿子么

    两国太子被潜移默化成这般模样,自然是刘彻有意为之,让两个小屁孩跟着刘氏宗亲的子弟们混,吃喝玩耍,读书识字,享受美好童年时光。

    白纸好作画,如今谁再跟两个小屁孩说他们是蛮夷,他们非急眼拼命不可。

    化外蛮夷这字眼,在自尊心极强的小屁孩听来,真是刺耳,他们现下早已知晓,自个的小伙伴们提到匈奴,诸羌等外族是何等鄙夷厌恶的神情。

    好在东瓯和闽越是藩属国,又和汉人没甚么深仇大恨,否则他俩在长安城真是没法混了。

    外邦藩王自然不如大汉诸侯王,若自个也像小伙伴们似的,亦是个血脉纯正的汉人就好了。

    这就是刘彻让人不断给两国太子灌输的观念,现下看来,洗脑还是颇为成功的。

    洗脑是项系统工程,刘彻向来从不忽视妇女路线,枕边风的威力大到便连他这大汉皇帝都难以抵御。

    陛下在床榻上耳根子最软,甚么事都好商量。

    皇后阿娇曾如是说,刘彻亦无言以对,只因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因而得知两位藩王妃亦是入京后,刘彻便嘱咐诸位皇嫂陪她俩到处转转。

    六大亲王妃自是不敢怠慢,领着两人逛遍了天上人间,艾格服饰乃至皇亲苑,让她俩瞧瞧大汉贵妇们的日常生活。

    两位藩王妃自是被各种闻所未闻的新奇事物深深震撼,更对大汉贵妇们精致而奢华的生活艳羡不已。

    十万钱的香水,百万钱的狐裘,亲王妃们购置时眼都不眨,往柜台拍张金制的卡片,只说声“记在账上,别忘了打折”,便是出了店铺。

    天上人间更是热闹得紧,在冰雪漫天的严冬时节,室内却温暖如春,诸多贵妇听曲赏雪,嬉戏玩乐,恣意谈笑。

    诸越的诸般礼法多照搬华夏,却只得其形,不得其神,两位藩王妃向来以身作则,谨守妇德妇容,万没料到大汉的世家宗妇们真正的生活会是这般情形,活得这般洒脱随性。

    其实她们的看法倒是有失偏颇了,女权主义高涨的大汉本就是华夏历朝历代的特例,盖因历任太后着实太过彪悍,又因有刘彻这穿越众暗中推波助澜,大汉贵妇们才能如此放飞自我。

    总之刘彻的目的是达到了,两位藩王妃对大汉贵妇颇是艳羡,甚至怀着丝丝向往。

    皇后阿娇得了刘彻的吩咐,宣召她俩入宫觐见,倒是没多说废话,只是赏赐了两份契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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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二章 宫寒之症
    (四千大章,写得很累,大家务必看看,不简单的。)

    阳春三月,冰雪尽融,是草长莺飞的好时节。

    太上皇刘启去岁秋冬旧疾未曾发作,现下天气转暖更是神清气爽,刘彻见着这般情形,终是放下心来。他的穿越,终是改变了自家老爹的命运,没让老爹如史籍记载般,在今年正月崩殂。

    只不知上天能否再多赐些福泽,让阿娇能为他孕育子嗣。

    两人圆房至今已有年余,阿娇的肚子依旧没有半点动静,她已不禁有些着急了。

    阿娇虽是憨直,却非真的没心没肺,她是大长公主的女儿,自幼惯知天家事,更懂得子嗣对她这皇后是何等重要。

    帝皇的子嗣问题,向来不仅是天家之事,更是悠关社稷的大事。

    刘彻已是虚年十八,阿娇更是二十有一,若再迟迟不传孕信,开宫纳妃之事必然将被群臣摆到朝堂上堂而皇之的讨论。

    非是妄议宫闱之事,而是无可逃避的国之要务,届时若阿娇敢胡乱闹腾,就是妄妒阴私,不顾社稷之举,定将遭到诸御史冒死弹劾,落个声名尽毁,遑论再做母仪天下的贤后。

    刘彻见得阿娇日益焦虑,却也无法可想,他上辈子不是妇科大夫,更不会治疗不孕不育,只得不断撰写出脑海中关于妇科的医学书籍,让诸多医官和内宰仔细研读,希望能找出好的调理法子。

    他自个只能装作毫不在意,同时想尽办法哄阿娇开心些,或许心态放松些更有利于受孕也说不定的。

    刘彻特意暗中召见了大长秋卓文君,让她平日多从旁为阿娇疏导,莫让其患得患失,忧思太过。

    卓文君忙是应诺,入宫年余,帝后恩爱她皆看在眼里,尤是陛下对皇后更是宠溺得紧,事事皆是体贴细致,甚至称得上千依百顺,便连诸多内宰女官看着都艳羡不已,想着日后若能寻着个似陛下这般会疼人的夫婿,折寿十载也是值得。

    刘彻交待好卓文君,再没旁的办法了,只能顺其自然,便连他这最坚定的无神论者也只能在心中祈求漫天神仙开眼,赐阿娇个子嗣,最好是个健健康康的大胖小子,他就甘愿花费千百万金替华夏所有神仙遍塑金身,摆满长安大街小巷。

    至于尚未传入大汉的身毒佛陀就算了,他们自个都没儿女,刘彻可不相信他们能懂生儿育女的事儿。

    然而事态的发展远超刘彻的预料之外,只因他让医官为阿娇调理身体之事压根瞒不住太皇太后和太后。

    太后王娡得知后,倒是没太在意,她晓得刘彻自幼就极有主见,自会好好处置此事。

    何况刘彻年岁不大,子嗣问题可再缓些年,毕竟自家儿子雄心勃勃,日后未必会肯似太上皇刘启这般早早禅位,天家自古多薄凉,太子长大成人时,皇帝若还春秋鼎盛,并非是甚么好事。

    说句更难听的,阿娇虽讨得王娡喜爱,但却也仅是儿媳妇,甚至仅是她的儿媳妇“之一”。若阿娇真的无法诞下子嗣,过些年王娡自然会出面主持刘彻纳妃之事。

    故而王娡现下没甚么可着急的,权当未曾听闻此事。

    太皇太后窦氏却是不同,她是阿娇的外祖母,自不希望日后大汉帝位旁落于其他嫔妃诞下的皇子,知晓此事后,她忙是召了阿娇去长乐宫仔细询问。

    阿娇脾性憨直,尤是对亲近之人皆是掏心掏肺,甚么事都会说,甚么事都敢说,半点掩饰的意思都没有。

    刘彻下朝后,得知阿娇被太皇太后召了去,心里就知大事不妙,忙是经阁道匆匆赶往长乐宫。

    入得长信寝殿,见到阿娇正趴在太皇太后腿上,两眼哭得通红,尚在抽噎哽咽,刘彻便知来不及阻止了,不禁暗自喟叹,这个蠢婆娘啊!

    “皇帝!你是欺哀家年老,耳目昏聩不成”

    太皇太后抬眸看着满脸讪讪的刘彻,出言呵斥道:“这等大事竟私自瞒着哀家!”

    刘彻忙是出言解释道:“皇祖母息怒,这哪是甚么大事,无非是孙儿觉着阿娇近来体虚,让医官为她做些药膳调理身子罢了。”

    “哀家已向阿娇问清此事,现下懒得与你多说废话,只想问你做何打算”

    太皇太后却不听他虚言敷衍,径自问道。

    刘彻无奈的摇头苦笑道:“这憨货既已向皇祖母尽数坦言,皇祖母又何必在出言试探孙儿”

    太皇太后微是颦眉,浑浊的老眼虽已有些看不真切,却仍能依稀辨出他的神情不似作伪,方才叹气道:“既你想过些年再纳妃,哀家便豁出这张老脸,与宗亲耄老和元老重臣说道说道,再缓些时日。”

    刘彻这才暗暗松了口气,有太皇太后出面替他顶住压力,自是轻松不少。

    “孙女谢过皇祖母!”

    阿娇更是抽着鼻子,登时破涕为笑,丝毫不掩饰自个不愿刘彻纳妃的心思。

    “诶,傻丫头!”

    太皇太后抬手抚着她的小脑袋,复又沉声道:“但若待彻儿年满二十,你尚未有孕,哀家就不便再出面多言了,可是醒得么”

    阿娇身子微颤,她晓得太皇太后说的是虚年二十,寻常男子的及冠之年,亦代表着男子真正成家立业之年。

    刘彻这大汉天子虽提早及冠,但在年满二十前,太皇太后尚能以其年岁尚幼为由,压下宗亲和朝臣让他尽早纳妃的心思。然待得刘彻虚年二十,若膝下再无子嗣,太皇太后非但不能再阻其纳妃,更应与太后王娡亲自出面主持此事。

    已剩下不足两年了!

    阿娇神色哀戚,双眸再度蕴上薄薄水雾,满是迷茫和彷徨。

    刘彻瞧着自家婆娘这可怜巴巴的模样,颇是于心不忍,忙是躬身道:“皇祖母,若是无事,孙儿与阿娇便先行告退了,日后再来向皇祖母问安。”

    太皇太后默然片刻,方才道:“也罢,你们且先回宫,哀家已遣长信詹事去请位老医官入宫,前去为阿娇诊脉。”

    “皇祖母,倒是不必……”

    刘彻现下最怕阿娇病急乱投医,他压根信不过大汉的医者,后世中医体系现下尚处在方兴未艾之际,张仲景和华佗要百余年后才出生,扁鹊却又已挂了数百年,汉初可没甚么名垂青史的神医啊。

    “你懂甚么莫小觑了天下人,以为只你那未央宫有好医官,哀家寻的这老医官曾在宫内专诊嫔妃孕事,只因年老垂暮方才辞官归乡,若再多过两年,怕是你再想请都请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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