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女未嫁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花荼靡
二百九十五章:消失的尸体
冷冷的瞥了眼地上的一干人道:“走吧!大人都发话了,还傻站着干什么!”
说罢就要出门去点人,谁知忽听得陈宜道:“算了算了,还是本官与你们一同去吧。”他原本脚都已经迈进后院了,想了半天还是觉得不妥。自己升迁的大事,怎么也得自己盯着。这几个衙役平日里做事便吊儿郎当的,如今大过年的让他们去跑差事,难免心生怨恨,万一敷衍了事就不好了。
赵喜闻言也有些诧异,这陈宜平日里可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这大冷天的竟然愿意跟自己等人一起外出,简直是天下奇闻。不过,有他一起陪着,原本愤恨的情绪也消退了一些。拱拱手应了声“是”便出门去点人牵马去了。
陈宜这还是第一次出门办差,一路上马车颠簸,难受的他差点连隔夜饭都吐出来了,心道:这真不是人过的日子。若非此事关系到自己往后的前程,说什么他也不会走这一遭。经此一事越发坚定了他往后不出门办差的决心。
赵喜骑在马上迎着风缓慢的前行着,一阵阵寒风刮过来被冻的浑身打颤,心中忍不住埋怨起陈宜来。年前皇上拨了笔银子下来为他们置办新的衙役冬衣,他们都商量好了想用罗衣坊的棉绒服。谁知陈宜竟以银子不够为由给搪塞了过去,如今他们穿的是京苑成衣铺的普通冬衣,虽然也是棉袄,可穿在身上可不如棉绒服那般御寒。为的还不是京苑成衣铺的棉衣比罗衣坊的便宜了二两银子,这多余的钱,自然是进了陈宜的腰包。
陈宜这些年在京兆衙门里捞的油水他可是一清二楚,只是人家是京兆尹,自己只是一介小衙役,即便知道了也只能装作不知道。否则,丢了差事是小,若是被平白安了个什么罪名那才不值当,总归与自己无关。只是此次的事他做的实在是过份,连制冬衣的那点小钱都要贪污。他如今在马车里炭盆暖着,自己等人却在这里吹风,还得照顾他的感受不敢行快了,赵喜是越想越来气,早知道当初,还不如不要他跟来呢,纯属是来添乱。
马车后面是槐树村的牛车,老牛吃力的顶着风拉着一众村民。村民们将衣服捂得严严实实,生怕进一点风。张老四家的一看见前方的马车就忍不住得意的笑笑。她这回也算是出了风头,在堂上和大老爷说个话的功夫就能替众人免了一顿打。特别是大老爷夸那句:‘比有些愚民好’,在她心中,那说的就是她一个人,这些人不过都是跟着自己沾了光。若非自己儿子发现了那些死尸,那有这些人的事。如今这老爷那么重视这事,还跟着自己等人亲自回村,她这可是越发的有头脸了,往后见人都能吹上一吹‘瞧瞧,这大老爷专门为了我家海子的事来咱村看看。’这槐树村啥时候来过这么大的官呀。
坐在她对面的村长冷眼看着她,脸色已然十分不好看。今日张老四家的在大堂上未免也太活泛了一些,倒弄的他这个村长没机会好好和府尹老爷好好说说自己管制槐树村的事。得亏是个女人,再怎么出挑也就那样,若是个男人,自己这个村长的位子怕是也保不住了。平日里没看出来,这还是个顺杆窜的主。
就这样,一群人各怀心思的颠簸了一路,终于来到了之前魏雨欣训练的屋子前。
“大人,就是这儿
二百九十六章:事实
“就是她!大人,就是她,打伤我儿子的那个丫头!”张老四家的看到魏雨欣那张娇俏的脸立马就叫了起来。摔倒的人此刻也陆续站起身来,看到魏雨欣都连声附和起张老四家的话来。
陈宜听了这话,先是一愣,随后便是喜上眉梢。这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呀,正愁到那里去找人,这人就自动送上门来了。这魏雨欣与白家、皇上那可都是关系密切非常。这更是坐实了他之前的猜测,此事与白墨砚绝对脱不了关系。若是能借此事打击白家,自己这次怕是能连升两级。思及此,连忙克制着自己的表情,严肃的道:“来人呐,把这个女子带回衙门审问。
“哎大人,不知我犯了何罪”魏雨欣往后退了一步,暗霖和另一个女子连忙护到她的身前。
“槐树村的村民方才到衙门里报案,说是昨日晨间路经此地看到了几具尸首,又救回一名女子。结果该女子半夜伤人出逃,武功不俗,本官便料定这女子定然与这几人被杀有关。结果方才来到这里时,案发之地已然被人打扫干净、掩去了痕迹,尸首也不知所踪。而你们几人却忽然出现在此,而这些村民们又指认了你便是昨夜逃走之人,本官自然要带你回去审问一番。”陈宜言之凿凿的说道,这一番话几乎是顺理成章,找不出一丝错处来。
魏雨欣看了一眼众人,冷冷一笑,“原来如此,难怪了。这无凭无据,空口白牙的就说我家门前死了人各位是否都亲眼看到这尸首了”
众人闻言,皆默不作声齐齐看向了张海。“回老爷,当日只有小人一人经过这里,但小人的确看躺了几具尸首在这里。”张海低声说道,他并无陷害之意,只是照实说罢了。
“老爷,我家海子在槐树村那可是出了名的老实,他可不会骗人。”张老四家的连忙辩解道。眼看就能让这小贱人伏法,怎么能功亏一篑
陈宜点点头,“若非他亲眼所见,方才也不会把每个尸首的位置都指出来,本官相信他。”随后又扭头对魏雨欣道:“魏掌柜,如今既然出了这么个事,不管有没有死人,你要辩解也要到京兆衙门去。既然有人报了案,那本官定然不能坐视不理。大过年的,你也别倔,好生跟我回去说清楚的好。”
魏雨欣淡淡一笑,“这就怪了,即便是要报案,那也得有个真凭实据吧空口白牙,上下嘴皮子开合间就能立案了大人,若是这样,那京兆衙门的门槛也太低了些。既然说这里死了人,那至少也得找到尸首才能立案吧正如您所言,这大过年的,什么证据也没有就要让我去一趟衙门,这未免也太荒谬了。”
这番话将陈宜卡的哑口无言,魏雨欣说的话那是句句在理。的确,这往日也没有过没证据就提人的道理,大魏律可没写过这条,自己也没有硬拿人的借口。可若是不带走魏雨欣,如何能挖出白墨砚这条大鱼一时间进退为难。
“你这丫头,嘴真利呀!那咱们先不说尸首的事,你打伤我儿子可是众人都看见了的,这事总归是你做的了吧”张老四家的颤抖着手指着魏雨欣道,脸色已经气的通红。她没想到这京城
二百九十七章:获罪
如今即便这姑娘自证清白,可这被人玷污过的事即便是未遂,传出去也是要影响清誉的呀。
“哎呦,这张老四家可真敢干这种事。”
“谁说不是呢,自己家穷的娶不上媳妇儿,还想着取个漂亮又有钱的。倒真像这姑娘说的,这是想飞上枝头当凤凰呢。”
“救了人也不带这么糟践的。依我说,早知道是这样的下场,还不如当初不救,这姑娘死了也能落个清白名声。”
“就是就是,往日里看着张海挺老实的,没想到一肚子坏水。”
人群中奚落的声音此起彼伏,大多数人不是倒不是为了道义,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子酸劲。张老四家这事做的可是触碰到他们最敏感的神经了,若是真让他们家娶上了这么个媳妇,一下子就成了有钱人,谁心里舒坦他们对那些原本就有钱的人并不会妒忌,反而是对身边这和自己一样甚至不如自己,但忽然有一天就发达了的人格外的妒忌。因此,如今事情败露,他们自然也就成了落井下石的人。
村长在一旁气的脸色通红,若非昨夜在牛郎中那抓了些药,今日怕是又要晕过去了。原本还想着为民做主,在陈宜面前博个好名声。如今倒成了昏庸的典范了。这张老四家的真是把自己给坑惨了。
“你!不!不是这样的,你怎么敢”张老四家的听到魏雨欣的话如同发疯了一般瞪大眼睛指着魏雨欣喊道。她万万没想到魏雨欣竟然会不顾名节的把这事说出来。
魏雨欣淡淡一笑,凑近到她跟前冷冷的看着她厉声的道:“我怎么不敢!”随后袖子一甩,淡淡道:“你以为我为了名节就要逆来顺受任凭你们搓圆捏扁再把家产送上你们去京城里打听打听,我魏雨欣名声不好也不是一两天了,那又怎样只要我一句话,上门提亲的人不是没有,妄想凭借着这些愚不可及的方法不劳而获活该你穷一辈子!”
“你……你……”张老四家的被骂的回不上话来,一口气堵在胸口发不出来,两眼一翻竟晕死过去。张海见自己老娘都晕了,任凭再他往日再老实也忍不住了,“你欺人太甚!”说着,硕大的拳头便朝魏雨欣头上挥来。
不过,还未等他看清,手早已被人紧紧钳住,出手的人正是暗霖。张海虽然不懂武功,但力气颇大。暗霖的伤势尚未恢复便接下这一拳,体内一阵气血翻涌,差点喷出一口血来。只见他咬着牙将张海往自己身前一带,手上逐渐发力,在张海耳边道:“若非魏姑娘仁慈,你们一家今日哪里还有命去京中报案识趣的就赶紧滚,我留你等一命。否则,今夜定来取你等性命。”
张海感受到手腕上传来的力量,仿佛要将自己的骨头捏碎一般,疼的额角泛起了一层汗珠。听到暗霖的话吓的三魂去了两魄。到底是庄稼人,虽然有些血性但却也是懦弱惯了。被暗霖的这番话一吓,手中的力全然卸了个干净。暗霖这才放开了他的手。
魏雨欣连忙上前道:“你没事吧”她当然知道暗霖是强撑着,若是再这么在外面冻着,难保伤势又复发。
张海被松开后也不敢再造次,连忙抱起自己老娘便急匆匆的朝村子里走去。她这事上做的虽是不光彩,但毕竟是为了自己着想。都怪自己没本事,取不来个媳妇儿,才走到了今天这步。
张老四一家走后,众
二百九十八章:刑部大牢
约到申时初马车才进了城,因着是衙门的马车,进城时倒也免去了查验的流程。刚到衙门,陈宜二话不说就让人把魏雨欣关到了大牢里。非他的手令不得探视。自己则是马不停蹄的就朝着荆王府去了。
魏雨欣来京城的这段时日,连迎风楼那样的风月场所都去过了,倒是唯独没有来过大牢。大魏的牢房和自己想象中的不大一样,并不是像电视剧里那般暗无天日。走进去后便是一块空旷的场地,中间夹着些火盆,有几个官员正围着取暖。旁边是几个木桩,上面绑了几个犯人;犯人旁边便是一个木架子,上面摆满了各类刑具。那几个犯人披头散发,奄奄一息,白色的里衣被血浸的鲜红,看的人触目惊心。而正在审问的人面对着这一切竟然还能谈笑风生、喝酒吃肉。
看到这里,魏雨欣倒真有几分佩服这些人的手段。饶是在凶恶的人刚进到这里就看到这一幕都会心生惧意吧,这倒是给后面的审问省了好些功夫。日后再审起来,那些人看过了这前车之鉴,自然不敢再存侥幸蒙混的心理。若非之前魏雨欣经历过槐树村那夜的事,看过比这还惊人的场面,她也不能如现在这般镇定自若。
“这是犯了什么事”一个身穿红色朝服的官员走了过来,打量了魏雨欣一番问道。他实在看不出这样一个小女娃能犯下如何的滔天罪行,要被送到刑部大牢来。
“伤人,恐怕还牵涉了一桩命案。陈大人让我等先带到这里来拘着,待查清后再行决断,就不劳几位大人审讯了。”赵喜拱拱手道。
那官员闻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你带进去吧,最边上的牢房还空着。”
“是。”赵喜拱拱手便带着魏雨欣朝里面走去。
再往里走便是如同现代饲养场里一般,都是一间间小小的屋子,装上了木栏,方便看管的同时又能防止犯人逃跑。倒也不似电视剧里的是在室内,而是露天而建。除去牢里漆黑一片,有些电视剧里的意味,走道处都是能照得见阳光的。每间牢房旁还放了火盆,估摸着是晚上用来照明的。
“进去吧。”吱——门开了,赵喜解开魏雨欣手上的镣铐,冷冷的看着她道。他平日里最是不喜欢这些商户,最是下贱却最能挣钱,成日里做些投机的生意。像自己这样正经人家出身的人却常常因为没钱遭人白眼。别人做官还能捞点油水,自己上头压着个陈宜,那是一根鸡毛都不放过的人,因此他过得十分不如意,也就格外的仇富。
魏雨欣也不说话,径直顺着台阶就走了进去。这牢房并非与地齐平,而是如同地下室那般往下挖了一段。因此,进去之后需得下台阶。赵喜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忙不迭的离开了。这都申时了,他得赶紧去看看集市上还有没有卖菜的,买上一些好和家里人一同过个好年。
一进牢中,一股霉味便扑面而来,其中还混合着一些特殊的气味,难闻的紧。魏雨欣自来到大魏,何时遇到过这么糟糕的情况,即便是当初在魏家庄没钱的时候,房子虽然破了一些,但还是整洁的,也没什么异味。牢内并没有床,只在墙角处铺了层薄薄的茅草,轻轻用手一摸,早已被潮湿的地气浸的有些软了,躺在这上面睡觉没病都得生病。茅草上是一床薄薄的被子,看上去脏兮兮的似乎很久没有洗过。想来也是
二百九十九章:白老太太的阻止
魏雨欣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对自己的待遇突然变了,但是能有个干净的地方住她就心满意足了。按照她的猜想,暗霖等人一定会把消息传递到白墨砚和皇帝耳中。只要这几日他们都找不到尸首,过上一段时间自己自然能平安出来。至于张老四一家那边,大不了弄些钱去打点一下,威逼利诱,不愁他们不就范。
刘珍带着暗霖一路从槐树村赶到了京城。虽然之前教习曾叮嘱过,在阁主未曾安排好他们在京中的一切事宜之前,她们都不得在京城露面。可是出从权,暗霖这伤若是再不医治,定然是命不久矣,况且要找白墨砚,她也只能到京中来。只是心中顾忌着教习所说,她也不敢完全违背,便截取了一截青色的棉布蒙住了自己的脸。
安顿好暗霖之后,刘珍便一路打听着来到了白府。想着从正门通报恐人多眼杂,便绕到了后巷。恰巧遇到了老太太跟前的丫头碧茶。
“这位姑娘,你可是白府里的人,我受了我家主子的嘱托,前来找白墨砚公子,不知姑娘能否为我通报”刘珍拱拱手说道。
碧茶瞧着她穿的简单,脸上蒙了一块布生怕别人认出她的样子,十分奇怪。又想到前日少爷浑身是伤的被白秋带回府中,今儿一早才醒过来,强撑着胆大道:“你家主子是何人找我们家公子有何事我们家公子病了,不宜出门,你还是另寻他人吧。”
刘珍自然不肯放弃,立即回道:“我家主子乃是魏雨欣,如今被囚在了刑部大牢,还请姐姐通传一声,如今除了白公子也没人能救得了我家主子了。”
碧茶闻言,立马就瞪圆了眼睛,“我当是谁!原来是她!若非是因为她我们少爷又怎会弄的浑身是伤,差点送了性命。如今她有难了,又来寻我家少爷。当初我家少爷昏迷之际怎不见她来如今难得少爷捡回一条命来,这是又想来坑他了我告诉你,我今日定然不会为你通传!你赶快走吧!”
碧茶说完就要进去,却被刘珍一个闪身拦住了去路。“先前白公子受伤并非我家主子有意,如今人命关天,还请姐姐放下仇怨先救人再说。”
碧茶见自己的去路被堵,心中越发的不快。“你们家主子要死,那是活该!别再牵扯上我家少爷!你再不走,我就叫家丁来轰你了。”
刘珍见这丫头是铁了心不会为自己通报了,趁她不备之际一个手刀将她打晕,剥下了她的外衫往自己身上一套,低着头便进了院子。外院的下人们向来事务繁多,倒也没人腾出功夫去特意注意她。凭借着之前在槐树村时学到的东西,她一路套话找到了白墨砚的院子。
只见门口站了两个身穿玄色劲装的暗卫,白墨砚的房门紧紧的闭着。正想着找个什么借口进去,忽听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就是她!就是她!快把她拿下!”
一扭头,只见穿着一身里衣的碧茶正一边哭一边嘶吼着,她身边站了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和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那女子此刻一脸娇笑的看着自己,仿若在看一出好戏。大批的家丁自他们三人的身后冲了过来,将自己团团围住。而白墨砚房门前的暗卫则如同没看到一般,依旧直挺挺的站在门口。
若是侦查、套话,刘珍自然是佼佼者,但是武动她却不行。这院子里的家丁少说也有二十人,她根本打不过。眼见反抗无望,只差这一步就功亏一篑。她也顾不得那许多,直接冲着白墨砚的屋子大喊,“白公子,魏雨欣如今被人诬告关在刑部大牢。想必定然不会简单了事,还请公子搭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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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章:顶撞
“闭嘴!”白墨砚冷冷的瞪了碧茶一眼。
“白墨砚!你今日若是要走!便从我这身上踩过去!”白老太太堵着院子门,厉声道。
“来人呐,给我堵住院门!”正在此时,院门外传来白士甄的声音,言语中充满了怒意。
“父亲母亲,你们怎么也……”白墨砚看着站在院门口的三人以及牢牢堵住院门的众家丁,无奈的苦笑。
白士甄冷冷道:“你若还认我这个父亲就给我滚回房里去。为了个女人,你瞧瞧你现在的样子,当朝少宰竟这般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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