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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太上皇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苦涩的柿子

    外人看到的太上皇确实活的挺滋润,鬓发又黑又亮,那双眼睛没有一丝老头的昏暗白浊,反倒炯炯有神,腰背挺的老直。

    李渊却指了指他身穿的素青色道袍,以及戴上头上高高的莲花冠,然后念了声道号,“无量寿佛,贫道早已遁入道门,不理凡尘俗事,今日之李渊不过翠华山太乙道宫一老道尔。”

    众人吃惊的看着李渊的表演,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太上皇为何事而来,他们心里自当清楚。若真是道士,刚才就不会让道士喊“太上皇驾到。”若真是遁入道门,不理红尘,他又为何坐行撵而来

    魏征捋着三寸短须,不由暗自发笑,他当年也曾当过一段时间道士,于是打了个稽首,说道:“道君,还请上座,午时快到了。”

    “还请道君上首坐!”礼部侍郎戴胄、大理寺少卿褚亮一拜,同声喊道。

    太上皇虽说他是一个道士,可是谁又会真正小瞧于他呢早在两月前,皇帝也曾下旨封太上皇为上清紫薇正德道君,位居超品。

    道门的经文也曾言:“三清九宫并有僚属,例左胜於右,其高总称为道君,次真人、真公、真君。”

    可以说李世民给李渊封了一个极为高的神位,在道教相当于神邸的存在,当然这也得道士承认......

    不过朝廷的官员除非不敢混,也得承认道君这尊贵的身份,它比之太上皇这个称号也丝毫不逊色!

    封德彝尴尬的收回了脚,举目望去,三个案几已经有了小三司官员,而上首座位也被太上皇占了,他堂堂宰相竟然无尺寸之地可容身

    但李渊可不会理会封德彝这个“叛徒”心里是怎么想的,大大咧咧的直接盘坐在了上首位置,旁边有宫女茗烟服侍,不时的给他喂些干果闲食。

    “来人,给封相添偏座。”刑部侍郎戴胄赶紧救火,对衙吏吩咐道。

    刑部尚书封德彝是他的上司,肯定不能与他三人同席,但上首位置被太上皇霸占,因此只能在上面另设一席,也就是偏座。(古人跪坐的时候多垫草席,于是就有“席地而坐”的成语,一席便是一座。)

    两名衙吏很快就在太上皇的旁边另搬了一个案几。

    封德彝跪坐时沉沉的闷哼一声,眼神冷冽,对着戴胄说道:“午时已到,到了判案的时辰了。”

    戴胄点点头,问道:“封相公,让百姓观判否”

    古代时,为了树立法律的绝对权威性,也为了普法,震慑地方,常常审案时就会让百姓在旁边观看,行刑的地方也大多选在菜市场,听到的最多一句话就是“斩首示众,挂在菜市几天。”

    这就是华夏自古流传下来的看热闹传统。

    但到底让百姓观看不管看,还是取决于官府。

    封德彝略一犹豫,说道:“开栅栏,衙吏开道,宣于东西市,一刻钟会审。”

    长安的东西市是流动人口最多的地方。

    “下官领命。”戴胄道。

    片刻后,刑部衙门门外就占满了密密麻麻的人群,男女老少皆有,但更多是早市逛集的中年妇女,喧嚣的声音络绎不绝。

    “这是干啥咧跪着这个娇滴滴的女娃子,旁边还有三措汉”

    “上面那个老道士是谁比这些大官还要厉害,那旁边的好像是太平坊的封相公,是个大官咧.......”

    “那是太上皇!几月前流民得的天花病就是太上皇得了太清圣人梦中传道才




第六十四章:小三司会审(三)
    戴胄叹了口气,对着衙吏喊道:“既然道君封周盈为正三品昭仪,本官品级低于昭仪,理应………人犯周盈可不必跪下。”

    画屏听到这句话,乖乖的起来,站在了原地。

    说完然后向太上皇请示道:“道君,请问现在可以审案了吗”

    他心里也颇不是滋味,虽然内宫与朝堂不可同日而语,但次四品的礼部侍郎他入了官海十多年才升到,可是这画屏不过双十年华,竟然比自己的品级还要高。

    可更没有让他预料到的是,李渊硬生生回答了不能。

    戴胄的脸色很僵,太上皇维护身边女官情有可原,但是他和三司已经让了一步,“胡搅蛮缠”现在就应该结束!

    “非也!画……周盈身为三品昭仪,地位尊荣不应和民夫同跪,然周老三身为昭仪父亲,哪有让爹跪下,女儿站着的道理”李渊悠悠说道。

    他的目的很清楚,让这场审讯无法正常进行。此案的起因不过是十贯嫁妆的财产纠葛问题,因为涉及他,所以才移交刑部处理。

    但按照正常程序,哪会有三司会审

    草原上的猎人,为了捕获母鹿,往往会抓捕幼鹿,将它们四肢绑紧,设下陷阱,凄厉的叫声会吸引真正的猎物。

    按照常规的轨迹,母鹿必定会深陷埋藏地下的铁夹。

    戴胄气不过,站起来就要立刻谏言,可是坐在偏座的封德彝却摇了摇头,手往下压了压,示意他坐下。

    “道君这么说,臣自当遵从,自古就没有子女站着,父母跪着的道理。况我大唐乃泱泱天朝礼仪之邦,小节可免,大节不弃,道君说的有理。”封德彝对李渊拱了拱手,侃侃而谈。

    话没说完,他语锋一转,说道:“林家虽与昭仪为姻亲,但已经反目,无孝悌之义,不可免座。”

    封德彝一直信奉“欲速则不达”这句道理的,他就如同一只瘦骨嶙峋的老狗,哪怕已经饥寒交迫,但是依旧有耐心等待……

    开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既然刑部尚书都这么说了,贫道这个局外人当然没有什么大意见。”李渊道。

    封德彝这个人经历宦海几十年,心思之狡诈不是他能比的,在前面占据主动已经算是不错。

    路是一步步引的,局是一点点破的。

    “明府,某前些日子昏头了,看到周家日子过的美,所以才……状告周老三,某要撤诉!撤诉!”林六生就是在糊涂,也明白了他处境的危机。

    周家的那个女娃今时不同往日了,当年全家饿的逃荒到了长安城,但人家现在是三品的昭仪,乖乖,这可是大官啊!

    他越想越后悔,都是儿女亲家了,可为了心里的贪欲,当然更多是被林大郎的婚事给逼的,这次想到去县衙上诉。

    当初嫁女儿的时候,家里扒了几层皮,本村和邻村的媒婆也不愿踏他家的门槛,这才脑子一热,去敲了登闻鼓。

    想着周家女儿一定会出钱私了,可没想到,闹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唐代一般人尊称县令为明府,明府是“明府君”的略称。原本在汉代是对太守的尊称。

    《汉书龚遂传》:“明府且止,愿有所白。”唐代别称县令为明府,称县尉为少府。

    林六生没多大见识,所以称戴胄不为侍郎,而为明府。

    话音还未落下,戴胄猛的一拍惊木,喊道:“以民诽官,诬告者秋后问斩,全家打入贱籍!”

    “什么”林六生和林有金惊道,身体差点就撑不住跌倒。

    他们不知道,看似简单的怨气冲突,实际已经发展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事情已经不是画屏一个小小女史能左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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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小三司会审(四)
    “原来如此,封相公真是考虑的周全。”

    封德彝极为自得的直起身子,显得他精神饱满,就是不知嘴角残留的奶渍味是否很是薰甜,让他志得意满。

    “陛下谬赞,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德彝岁比千石,靠的正是上万百姓的赡养,华服是百姓七十步桑所衣之,锦食是百姓春夏劳碌于耕地所得之……”

    说罢他指了指自己身穿的紫色罗裳,那是用上好锦缎,再经过绣娘日夜裁剪而制成的……

    李渊不再跪坐,从地上站起来,走到堂下看了下外面的百姓,发现他们人群声音虽然嘈杂,但是不乏对封德彝的赞美言论。

    从古至今,高官厚禄的大官向来认为华服和食禄乃是君主所赏赐,而在治君下的黎民百姓如羔羊一样,薅完一遍又是一遍,但从未有人感激过。

    现在的封德彝已经站在了道德之巅,提出放宫女回乡让百姓认为他是敢于为百姓争利的好官,敢于直面“反动势力”的太上皇!

    又谈他封德彝能有今时今日,有锦衣玉食都是靠百姓供养,他不能没有良心,所以敢于正面直言。

    挟此二意,竟然堂下百姓认为他是国之诤臣!

    但熟知历史的李渊则清楚的知道封德彝是个什么货色的人,他是一个彻彻底底的“乡愿”之人。

    乡愿,德之贼也!

    此次审讯,封德彝的矛头终于露了出来,他的箭尖对准的不是画屏,而是藏在背后的太上皇,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蓄力弯弓的准备。

    如今这弓箭已经上弦,它携带的是赫赫乡民之愿,求的是名,一个能保证他献媚于李世民的名声。

    李渊对封德彝的心思非常清楚,明朝也有个类似的人,他的名字叫海瑞,名声之盛,就算是骂了嘉靖皇帝,也屁大的事没有!

    他仔细注视了一会画屏,对她暗中摇摇头,示意她先不要担心。

    画屏泪目连连,心里担心不已,要是让她嫁给林有金,她想死的心都有了,一个乡野村夫,怎能配得上缤纷之玉,更何况他们之间并无丝毫感情可言。

    百姓认为的牛郎织女般的爱恋,只是强加在画屏上面的,偷窃织女衣裳的牛郎敢称是毫无要挟的心思吗

    “封相说的好!”李渊毫不犹豫的拍手赞道,他对着百姓的方向打了个道门的稽首,缓缓说道:“贫道已经脱离红尘凡间,世间种种已经不再挂恋,放宫之事贫道定是欣然从之。

    大安宫有宫女共三百四十三人,翠华山有宫女四百一十二人。

    总共七百五十五人,贫道都会遣散回家。”

    围观的百姓的气氛被两人一唱一和烘托到了极点,不知是谁率先下跪,最终刑部衙门大门口跪下了齐刷刷的一大片人,皆口称:“太上皇万年,太上皇万年。”

    封德彝听到这山呼海啸的赞美声更加心情舒畅,看似是称赞太上皇,可是实则是称赞他封德彝,若是今后有人提及此事,说太上皇德政云云,定会有人告诫他是封相公冒死进谏。

    此案过后,宰辅地位已然稳如泰山,左武侯长孙无忌还是靠边站吧!

    可是忽的,他的心中突然闪过一丝警惕,异常的不安。

    太上皇再次开口了,这次却让他的心肝在颤抖!

    在堂下的李渊正声说道:“贫道将七百五十五名宫女尽皆放回家中,可是……贫道毕竟是个有身份的人,总不能身边没有个服侍的人,我听说封相家中仆役上百,劳妇数十人,当然还有给封相喂奶的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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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落幕
    “快扶封相公……封相公昏了。”

    持着水火棍的衙吏连忙跑下台阶,围观的百姓也如鸟兽惊散一般散出半个大圆,一丈左右。

    而远在人群外的封府仆役也忽的一惊,冲进人群。

    但没想到刚到封德彝身边的时候,他的身旁早就有下井落石的百姓吐出浓痰,或者将臭鸡蛋仍在那华美的紫袍上,简直一片狼藉……

    “快抬老爷回家,小幺儿,伶俐的快去同福堂找张大夫。”为首的封府管家有序不乱的安排左右事宜。

    被叫做小幺儿的是个长的跟猴子一样的仆役,头上披着青色头巾,被招呼一声后,身体灵活在人群四周游走,很快冲出了人群,跑去同福堂。

    几十名衙吏也用水火棍开始驱赶围观百姓,封德彝可以一国宰辅,哪怕再厌恶,也不能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出事。

    “等等,贫道来帮你们。”李渊执着拂尘,仙风道骨,脸上挂着笑容,不明所以的封府仆役还以为此人是老爷故友。

    而衙吏和上面的小三司官员或面色尴尬,或奇怪,但总归没人打扰,出声提醒封府管家。

    封府管家对着李渊一揖道:“道长好意,小的替老爷心领了,可老爷突然昏厥,万一……”

    剩下的话他没说出来,可是在场的哪个不明白,无疑是庸医丧命,算是婉拒。

    “无妨。”李渊走下台阶,假模假样的照着孙思邈平时看病的样子做了做,先试探了一下鼻息,然后捏起手腕诊脉……

    这番姿态弄过之后,管家及封府众人顿时感觉这老道士是个有真本事的,接下来的话更坚定了他们心中所想。

    “贫道不敢自称医术有多么高明,在翠华山的时候,孙思邈也找贫道求教过医术……青霉素和种牛痘也不过是贫道闲暇时弄出的零碎玩意……”

    “原来前些日子席卷长安的天花流疫竟然是道长所治,小人听说……那是太上皇得到太清圣人指点……”管家恍然大悟,接着又想起在道观门前立的石碑,连忙跪倒喊道:“小人叩见陛下,先前小人有眼不识泰山,险些冲撞了陛下,还望陛下恕罪。”

    即然这道士是太上皇,管家还能有不信他的道理,传说中的太上皇可是在梦中遇见了太清,孙思邈老神仙求道于太上皇也不是不可能的……

    “老爷你痊愈有望了啊!”管家含泪跪在封德彝身旁。

    围观的衙吏和官员想法不一,比如魏征想着太上皇是个赤诚君子,能不计较前嫌……

    至于戴胄和褚亮两人,一个畏于太上皇威严,另一个摒弃封德彝德行,所以两人都没敢上前劝阻。

    衙吏和林家、周家的人哪敢打扰太上皇的兴致,更别说有的心里恨的牙咬咬,还打着看热闹的想法。

    “封相公病情不大,只是最近喝奶喝多了。人乳本就属阴寒之物,再加上最近可能心里不痛快,触动隐疾,所以才有昏厥……”李渊随口乱说道。

    封德彝这个家伙想要踩他上位,来证明他对李世民忠心。

    他又不是个圣母,哪能任由人捏扁搓圆

    只要耽误了封德彝的最佳治疗时间,他还不信,整不死他!

    这死老头,忒坏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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