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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是个权臣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水下城

    师屠倒真会演。

    幸好接触下来,看严瑾瑶是个内敛稳重的姑娘,知书达礼,做派保守,一举一动放在礼教再森严的朝代都挑不出任何错处。换言之,这样的姑娘永远做不出任何出格的事情。

    郭知宜不觉得师屠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把戏真能把人糊弄到手。再加之,她已在严瑾瑶面前提过,师屠其人不似表面那般简单,多提无益,反倒有在背后搬弄是非之嫌。

    是以,她并没有点破师屠的所作所为。

    --

    翌日,朝露未晞。

    郭意城和高行周已率队伍行至汴梁城外。

    郭意城是第一次离开京城,独自完成这么重大的军机要务。他脸上带着一点婴儿肥,看上去有几分稚气未脱。板起脸来,浑似小孩故意装大人,凶萌凶萌的,并没有多少气势。

    “你快回去,在宫里等着捷报就是。”郭意城骄矜道。

    郭知宜闻言失笑,大不敬地在康王殿下尊贵的脑袋上敲了一下,“别大意。”

    “小王叔第一次去到那样乱的地方,凡事都要小心。高元帅是可信之人,你尽量不要和他分开独自行动。”

    本来要炸的小王爷,听出话间的担忧,愣是没炸起来,他扭开头,退到郭知宜接触不到的地方,咕哝:“担心什么,我又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儿。”

    郭知宜无奈摇头。

    一直守在不远处的高行周驱马走近,“送君十里,终有一别。郡主已经送出京城十里地了,就在此止步吧。”

    “好。”她轻轻呼气,转头往高行周的方向看去,顿了下,走近两步:“此番粮草被劫一案,我总觉处处透着蹊跷,怕是没有那么简单,高叔父万事谨慎为上。”

    高行周爽朗道:“这话你方才已经说过,我与康王殿下都记着呢,郡主回吧,告辞。”

    “我走了,安安回去吧,这儿风大。”郭意城翻身上马,朝郭知宜摆了摆手,眉眼间意气风发。

    郭知宜停在原地,按住心中隐忧,撑起笑意,“一路顺风。”

    大队人马起行,尘土被高高荡起,渐渐掩住他们的身影。

    郭知宜向西眺望,眉心微凝,看不出在思考什么。

    黄河水浩荡而来,狂风平地而生。

    陆韶本欲上前,但忽而看见郭知宜低头,神色落寞,脚步便顿在原地。

    这不是他第一次窥见郭知宜露出这样的表情。

    似乎自回到京城以来,郭知宜便时不时会突然陷入这样的低沉抑郁。

    陆韶不用猜测便明明白白地知道——

    她不开心。

    她在京城待得一点也不开心。

    陆韶按住眼,心绪混乱起来。

    他是真的很怀念回京城以前的日子。那时也有困难和苦处,可那些是可以两人并肩努力的。

    不像现在,全是无形的刀与剑。

    有些来自外部,有些来自身边。

    陆韶认真思索一下,发觉三四个月以来郭知宜竟是从未动过刀剑,也未过问丝毫与朝政相关的事情。

    陆韶的面目立即沉了下来。

    三四个月以来,正是赵俊倒台以来。

    他竟是没有注意到,那以后,她便开始日日周游于书院桃林和闺阁女儿之间,于大事越来越沉默。

    陆韶深吸气,有些意难平。

    明眼人都看得出,扳倒赵俊最大的功臣非郭知宜莫属,可后来呢?

    承德门政变,京城喋血,那样的惊心动魄之后,迎来竟不是荣光,而是沉寂……

    陆韶闭了闭眼,混乱的心绪刚被理清,暴虐随后缠枝而上。

    近日来的诸多事情渐渐都串在了一起——从险些被水粉所害,到晋王大婚上的件件蹊跷,再到被房朴两次三番拦住,再到郭知宜的愈渐消声。

    他哪里还不明白,郭知宜是引起晋王幕僚的忌惮了。

    晋王本人如何想他不知道,但晋王的一众心腹和新娶的这位王妃是明明白白提防着郭知宜呢。

    甚至,甚至不只是提防……

    --

    “已经直接出手了。”

    史倾棠看着对面的魏人辅,“只是倾棠不明白,房师叔为何会选择与晋王妃联手对付郡主呢?明明郡主与他们谁的利益都不冲突。”

    魏人辅捻着胡子笑,“你不都说出答案了吗?”

    史倾棠思索:“不冲突,不代表完全一致。”

    魏人辅感慨一叹,“赵俊一事,郡主展露出来的谋略很惊人,狠辣果断,虑无不周。引人忌惮在所难免。”

    “既然这把刀如此锋利,握在自己手里岂不是更好?”

    “你师叔他们这不是正试图控制住这把刀呢吗?”

    史倾棠皱眉,“郡主是晋王的女儿,这把刀本来就是晋王的刀,何来控制一说?”

    魏人辅摇摇头,“一间利益纠集而成的宫殿,每一块砖石都有自己的想法。”

    久久的沉默。

    史倾棠不确定道,“倾棠似乎明白了,晋王身边有人担心郡主会威胁他的利益?”

    魏人辅笑笑,算是默认她的看法。

    史倾棠颇觉无奈,哑然,“这未免也太……”

    魏人辅转移话题,委婉发问:“听说你和高行周闹了些不愉快?”

    史倾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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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ishu)是,,,,!




第二百七十七章 义子
    【】(iishu),

    魏人辅话落。

    那日被她丢进暴雨的青玉链,和半跪在风雨中的沉默身影再度浮于眼前。

    “我很愧疚。”史倾棠低下头,一字一句缓慢吐出,似是经过深深的思量,“后来……我又反复地想了,当日之事,我对自己的鲁莽深怀悔意。但若是重回过去,教我再选择一次,我依然会这么做。”

    魏人辅手指抚过微皱的书页,没接话,很轻地笑了下。

    笑里藏住百般情绪。

    --

    康王和高行周前脚离开京城,杨敏学府中当晚便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夜深如墨,杨敏学解衣欲睡。烛火摇曳间,忽见窗外黑影闪过。

    “什么人?”他的手还没摸到枕头下藏着的匕首,来人竟已站到了床边,眉目骇人,满身夜露。

    “是我。”黑衣人开口,声音粗粝。

    杨敏学辨声知人,登时卸下戒备,换上责备的口气,“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京城,就不怕被有心人察觉到什么?”

    “怕?”黑衣人笑得猖狂,“我们怕什么?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该怕的是国舅爷吧?”

    衣料摩挲的声音停住,杨敏学暗自握紧了手掌,“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黑衣人掐灭烛火,室内陷入全然的漆黑。随手拉过一张凳子坐下,不高不低的声音带着某种令人心底发寒的意味,与不见五指的暗夜交融,“国舅爷放心,不管是偷偷去见我们赵大人的事情,还是指使定难军去劫军粮的事情,我们都不会往外透露出半句话的。毕竟,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杨敏学呼吸重了几分。

    无言的沉默在黑夜里蔓延,空气一丝一丝被抽去,逼仄幽暗的空间变得压迫力十足,交锋间的焦灼如沉重的铁锤,一下一下打击心脏的承受力。

    “最好是这样,不然谁也别想好过。”杨敏学尽力压着怒气,“说,赵殷让你来京城干什么?”

    黑衣人语气轻松,“京城险恶,我自然是来帮国舅爷了。”

    “赵殷让你来看着我?”杨敏学不知为何,竟是冷笑出声。

    “非也非也,”黑衣人脸上带笑,在黑暗里谁也看不见,“使相大人和国舅爷是共谋一事的朋友,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使相大人此番派我进京,只是教我来一观京城别样风光。”

    杨敏学嘲讽道:“观夜色观到我府里了?”

    “这不是初来乍到,先和国舅爷打声招呼吗?”

    杨敏学警告:“你们来京城做什么,我管不了,只一点,不要忘了我们说好的事情。”

    “国舅爷放心,我来之前,使相大人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过。”

    “你还有什么事?”

    黑衣人在杨敏学赶人的语气里依然不慌不忙,“还有一事,我初来京城,无亲无故,两眼一抹黑,只国舅爷一个认识的人,故而不得不向国舅爷忝(tiǎn)求一官半职的,补贴生计。”

    杨敏学仗着夜色,白了对方一眼,“休怪我没提醒你们,在这偌大京城,京兆府、皇城司、大理寺,三足鼎立,手眼惊人,早已没有赵家插手之地。”

    “这就不劳国舅爷费心了。”

    杨敏学拧着眉头:“你看上哪儿了?”

    黑衣人一笑,“太常寺。”

    --

    送走黑衣人,杨敏学辗转半夜,心中惴惴不安。

    太常寺,掌陵庙群祀,礼乐仪制。

    赵殷为何要往太常寺里安排人?太常寺有何玄机?难不成因为太常寺离陛下近?

    不,早先祭天的时候,陛下执意让长安郡主代替晋王念祭天词,可是一点脸面都没给太常寺。

    那到底是为什么?

    杨敏学一夜未眠。

    第二日天蒙蒙亮,杨敏学招来心腹,“你速速安排可信的人,暗中保护好康王殿下。”

    心腹观其神色憔悴,紧张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杨敏学按住眉头,“昨日赵殷的那个义子进京了,还来了我府上,教我给他安排个一官半职。”

    心腹凝目思索片刻,不确定道,“赵大人是想在您这儿放个眼线?”

    “未必,他若是想安插眼线,便不会惊动我了。”

    “那这是……”

    “我也摸不准,只能静观其变,”杨敏学叹气,“我此时真有些后悔拉拢赵殷了,赵殷竟是比你我原想的还要傲慢难测。”

    原本看见晋王日渐势大,在朝中声望渐显,他心中着急,认为康王不能再什么都不做的等下去。

    为此,他苦思冥想,想到赵俊出事前,曾有定难节度使打算叛乱的风声传出来。后来赵俊出事,定难军的叛乱便不了了之。他留意到这两件事中的蹊跷之处,悄悄着人去查探了一番,果然查得定难节度使和赵家关系匪浅。赵俊身死,定难节度使处境飘摇,不日便投归赵家另一位掌权者,赵殷。

    是以,他连夜拜访赵殷,打探赵殷的口风。与赵俊的桀骜张扬不同,赵家的另一位掌权者赵殷,则素以寡言内敛、作风硬派著称。

    杨敏学见到赵殷之前,心中不无顾虑。此番他主动凑过去,一来势弱,二来气短,只怕少不得要被人趁机敲竹杠,甚至还得受些冷言冷语。

    杨敏学纠结一路,到地方见到赵殷本人后,情况却和他料想的差了十万八千里。

    赵殷态度热情、殷勤,非常好说话,不等他开口,便率先表露出示好的意思。一来二去,两人用很快的速度敲定了暗劫粮草、明挣军功、为康王铺路的计策。

    ……

    “唉,我道当时他为何如此好说话,”杨敏学半是后悔,半是侥幸,“还好整件事情中,我们没有留下任何参与的痕迹,劫走粮草的是早有反叛之意的定难节度使,指使定难节度使的是有个叛贼兄长的赵殷,他们二人就算是想拉我下水也不可能,既拿不出什么证据,也没有什么人会相信。”

    “眼下,保护好康王殿下才是最要紧之事,万万出不得一点差错。”杨敏学严肃道。

    心腹拱手称是,立即着手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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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 争斗
    【】(iishu),

    “郡主来过?”严渊夜宿在大理寺府衙三日,甫一回府,便得知郭知宜来过的消息。

    严夫人看见他眼底青黑,脸色发白,心疼不已,腹中蓄起千百句担忧的话,到了嘴边却蓦地化作一声叹息。

    几十年的陪伴,彼此早已相知。她固然忧心夫君的身体,可也明白,但凡有一点办法,夫君是不会以这般倦容出现让她忧心的。

    她藏起心事,唤丫鬟打来热水,一边解去严渊的外袍,一边打湿帕子替他细细拭手,“是来过,和瑾瑶在后园坐着说了半下午的话,似乎是探讨绣艺。”

    严夫人说起也是颇为不解,“也是奇怪,长安郡主那般的人,往日跨马提刀,冷冷肃肃的,是四海皆知的巾帼将军,如今越发不似以前,模样温婉许多,握刀的一双手竟拿起了绣花针?”

    严夫人顿住,“莫不是因为郡主身边的那个俊俏护卫?京中早有两人的传言,我亲眼见过两人,瞧着关系确实不一般。”

    “郡主两人并未遮掩,想来陛下和晋王都是默许的。”严渊未觉不妥,抬眼看向严夫人,“只是听夫人这语气,似乎不情不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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