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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是个权臣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水下城

    白怜不解。

    郭知宜手指头在桌子上敲了敲,语气坚决,“从被卖掉的女子入手,把她们的籍贯一个个在舆图上标出来,必然会呈现出在某些地方密集的特点。而这些密集之处,附近一定存在掳掠女子的小团体。”

    白怜心领神会,摩挲着下巴道:“所以我们要尽量多地找到被卖掉的姑娘,而那些被卖掉的姑娘大多在……青楼?!”

    “尤其是赵家控制的青楼。”郭知宜说道,“这是可能性最大的地方。”

    白怜笑了笑:“这样倒是一石二鸟了,如果找到了被卖掉的姑娘,还能先把她们保护起来。”

    郭知宜在心中哭笑不得地补了一句:“而且还扫0黄打0非了……”

    (iishu)是,,,,!




第二百二十章 斩网(二)
    【】(iishu),

    ()带着寒气的风平地而起,从空荡的原野掠过。

    郭知宜深深地呼吸了两下,寒意便直冲肺腑,激得她掩唇咳了两下。

    白怜眉头皱了皱。

    郭知宜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眼中尽是算计,“在眼下这世道,民生凋敝苦不堪言,能去花街柳巷享乐的人,必然非富即贵,所以,我们的注意力可以再缩小一点,沿着蔡水统共有三座大城,陈州、颍州、寿州,先派人在这几座大城着重勘查。”

    “唔,还有另一面,我们得尽快把这里的情况整理一下,顺带想办法调取各州府登记在册的失踪人口案件,核实比对之后一并送到京城。”

    她需要更大的权力。

    皇族郡君的身份,不过是虚有其表。就算再受宠又如何,在承平日久、君权至上的王朝尚且不够看,更何况是如今,中|央难集|权,皇权无权威。

    也就是原主,早早地在沙场扬名,又是郭荣的女儿,身份贵重而微妙,这才使得不少敏感之人只敢静观不敢妄动。

    然而,现在她需要真真正正地办事,仅靠这些是不够的。

    她需要筹码,能在遍地虎狼的世道里立足的筹码。

    郭知宜微眯着眼,转瞬之间,心念百转。

    而在她没有注意的地方,白怜站在她身后,眼角微微上挑,盯着郭知宜背影的双眸里,锋利的暗光一闪而过,迅速隐没在秋水般明澈的眼神里。

    “长安姐姐不累吗?”白怜注视着微愣转身的郭知宜,不解地问道,脸上一派真诚地担忧。

    “什么?”

    “小怜是说,长安姐姐总是这样思虑过度,对身体真的不好!”白怜鼓着脸颊道。

    郭知宜眉眼弯了弯,“天生劳碌命吧,习惯就好,眼下这种程度的忙碌,与在北境时没法比。”

    北境沙场长冬少夏,一年到头见得最多的就是风沙和雪原,那样单一不变的风景实在很容易消磨人的意志,偏偏原主不同,尽管面容是万年不变的孤冷,但心里有火眼里有光,寂寂地长燃着荒芜。

    顶上悬剑,四面辽歌,精神时刻紧绷,这样的苦境里却不见她有丝毫倦怠。

    大抵是,不敢也不能。

    她是一个真正的将军,用最孤独决绝的身影撑起了一座城的希望。

    郭知宜自问,虽然继承了这具躯壳,但原主坚毅浩正的心性却是她拍马也难及的。

    白怜垂下眼,声音里透着一股难以捉摸的意味,“长安姐姐总是这样,可就是因为在北境的经历才会”

    风声喧嚣,白怜后面的声音低到听不见,郭知宜揉了揉凉凉的耳朵,“小怜刚刚说什么?”

    白怜仰脸,复又笑得明媚起来,“我刚刚说,长安姐姐在北境时是不得不孤身一人,但现在不一样了,我在呢!”

    白怜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小怜一定会帮长安姐姐的!”

    郭知宜勾了勾唇角,视线在白怜身上扫过,没有说话。

    片刻后,郭知宜笑着点了点头,转过身向侍立在不远处的亲卫问道:“关潼那小子呢?”

    “回郡君,他此时正在城南的酒肆。”

    “他倒是挺痛快。”白怜啧啧叹道。

    郭知宜摇头,哭笑不得道:“他才是最憋屈的那个了。”

    “诶?怎么说?”白怜惊道。

    郭知宜简单说了个大概。

    白怜听完后,唏嘘一叹,“真是想不到”

    郭知宜以食指抵唇,“这些就不必让关潼知道了。”

    白怜笑笑,视线移至虚空中的某一处,“如此说来,这小子倒是好命得很。这我倒是有些好奇了,能得长安姐姐这么看重,他的夜视能力是有多厉害啊?”

    郭知宜眼露赞许道:“那天晚上无星无月,又风急雪猛,他依然能发现我和一众亲卫的踪迹,这种眼力简直可怕。”

    而更重要的是,关潼现在才多大?

    年轻就代表潜力无限,再加上这么厉害的天赋,如果好好调|教和利用,那关潼必然会成为暗夜里最恐怖的一把鬼刃。无论是在战场,或是在朝堂,又或者是在市井,他都是一个大杀器,令人闻之色变。

    “这样啊,”白怜点了点头,笑着提议道,“既然长安姐姐如此看重他,那小怜去把他带回来吧?”

    “也好。”郭知宜点了点头。

    白怜笑着同郭知宜保证了一番,才抬脚打算离开。

    但就在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郭知宜忽然抬手按在了白怜肩上,“等等。”

    白怜一愣。

    郭知宜慢慢解下身上的裘衣,盖在白怜身上,仔细把系带拉紧后,抚平皱起的地方,然后退了两步,边打量边道:“果然,你的身量比我短了这么多呢,不过没关系了,你从京城出来的时候慌里慌张,什么都没带,只能先这么迁就,等到了繁华些的城池再置买新的吧。”

    白怜缓缓地低下头,看了眼身上精致的裘衣,失神了一瞬,随即恢复了惯有的甜美笑容,“多谢长安姐姐啦!”

    等到白怜的身影完消失在视线中,在门外犹豫了许久的亲卫才走进来,吞吞吐吐道:“属下僭越,斗胆问一句,郡君郡君是不是太信任白小姐了?”

    郭知宜眼睛微微眯起,盯着眼前的亲卫回想了许久才道:“我记得,你以前是方四手下的人?”

    亲卫应声称是。

    确认是那时的人之后,郭知宜对这人便多了几分耐心,“你想说什么?”

    亲卫道:“属下前天奉郡君的命令去邸阁那边盯着陈州刺史高大人何时抵达,顺带留意邸阁的情况,意外发现了一些事情,白小姐没有告诉郡君的事情,属下也不知白小姐是不是有意隐瞒。”

    郭知宜抬眼,“什么事?”

    亲卫道:“郡君还记得那日郡君见过的老班主吗?”

    郭知宜点头,“邸阁城负责抬阁表演的老班主,自然记得,他怎么了?”

    亲卫沉声道:“他死了,连同他的女儿,中毒而死。”

    中毒?

    郭知宜心脏一紧,“怎么回事?”

    该不会,和白怜有关?

    亲卫道:“这两人俱是自杀。戏班里的其他伶人亲眼所见,他们父女二人不知道因为什么发生了很大的争执,老班主甚至气得当场动手打了他女儿。众人虽不明就里,但还是纷纷上前劝阻,可就在一不留神间,老班主的女儿忽然掏出了匕首,当场直接扎入腹部。等大夫来时,才发现匕首淬了毒,老班主的女儿已经芳消玉殒。然后,就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这件事的时候,老班主忽然痛哭失声,夺过匕首就抹了脖子,也一命呜呼。”

    郭知宜沉默下来。

    亲卫若告诉她,这两人是十分蹊跷地中毒而亡,她反倒不会怀疑白怜。

    无他,白怜想跟在她身边,有的是手段神不知鬼不觉地暗害了这两人,不引起她的注意。

    可偏偏眼下这种,看着和白怜毫不相关的,倒让她难以判定了。

    郭知宜蹙着眉问道:“情况属实,确定是自杀?”

    “是,一来,这件事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二来,这位新任的陈州刺史高大人,一到邸阁就查了这件事,除了老班主和他女儿争执的原因以外,没有查到丝毫不对劲的地方。”

    “原因?”郭知宜道。

    “属下不清楚,但高大人说,会亲自过来拜访,向郡君说明情况。”

    郭知宜垂下眼睑,“好,我知道了。”

    高实澈

    高行周的姨父么

    (iishu)是,,,,!



第二百二十一章 斩网(三)
    【】(iishu),

    ()“沙沙”

    缓慢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街道上有规律地回荡着,天幕下的风寂静无声。

    白怜神色淡淡地走着,眼神略带几分空茫,像是心不在焉。

    老实说,郭知宜半蹲在她面前为她整理衣服的时候,她的心里确实浮出一丝感动。

    但是那感动只有一瞬。

    长于名门世家,她可没少见各式各样的惺惺作态和虚与委蛇,郭知宜的做派她并不陌生。

    呵。

    连血脉之亲都能刀剑相向,这世间哪有什么真心实意?

    若非有所图,怎会有人平白无故地对你好呢?

    白怜自嘲一笑,唇角的弧度带着莫名的寒凉,眸中也充斥着幽邃如极夜的黑暗。

    --

    白怜循着亲卫说的路径,走入越来越荒凉的巷道,终于在寒鸦盘旋的破旧酒肆里找到了喝得满脸通红的关潼。

    白怜打量了一下酒肆的环境,门外的酒旗沐雨栉风,早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酒肆内木桌木椅上是常年累积才留下的黑色污垢,墙角被遗弃的蛛网沾满尘埃,随着从破窗里漏进来的细风轻轻晃着。

    整间酒肆从内而外,从器物到气味,都在不遗余力地大声诉说着一个事实它真的很破败。

    然而,白怜却熟视无睹,挥退迎上来的跑堂,径直走了进去,坐到关潼身边,撑着脸微笑地看着对方。

    关潼双脸通红,看起来喝了很多酒,傻傻地盯着白怜,嘴巴大张打了个嗝。

    白怜噗得笑了出来。

    关潼的脸红得像是要滴血。

    白怜见状,体贴地移开视线,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杯酒,“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借酒消愁只是自欺欺人的逃避,实际上有害无益。”

    关潼哼了一声,气闷地错开视线,凶巴巴地问道:“我可没忘了,你和那女人是一伙的,你来干什么?那女人叫你来的?”

    白怜笑意更深,“一口一个那女人,未免也太不像话了,你不是亲口说过要追随人家吗?”

    关潼羞恼:“我只是想查清事情的真相!”

    白怜抿了口酒,脸上神情不变,“哦哟,看不出来啊,小小年纪心机如此之深,这就合算着利用完人家就走?可你也不想想,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能逃得掉吗?嗯?”

    说完,举起手中的碗,一口闷下,依然面不改色。

    关潼呆滞了一瞬。

    眼前这个姑娘是来挑衅他呢吧?

    说话难听,还故意故意用酒刺他?

    但是!

    她也不想想,比喝酒,他一个大老爷们还能输给一个小姑娘不成?

    输人不输阵,关潼已经有些迷糊的脑子里刚浮现出这个想法,下一秒就已经抱着坛子“吨吨吨”地喝了起来。

    喝完抹了抹嘴,挑衅地瞪向白怜,“不用你管,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白怜动作优雅地给自己满上,一边慢慢小口小口地喝着,一边漫不经心道:“我是来告诉你真相的呀。”

    “什么?”关潼猛然僵在原地。

    “我可以告诉你想知道的一切。”白怜晃了晃杯中清酒,明润的双眼里似有波光轻轻漾起,声音也像是刻意沉着气说出来的,蛊惑的意味很重。

    酒气熏蒸的脑子被突入起来的信息激了一下,关潼不甚清明的头脑艰难运作起来,说话都有些不大利索,“你你说什么?”

    白怜的声音不大,隐隐约约的,像隔着一层轻纱似的白雾,从幽寂荒凉的山谷间传来,带着溪泉的清冽。

    “你的所有怀疑都是正确的。

    楚拾戈确实不是坏人,他没有杀害你的父母。他只是愚蠢至极,生时背负枷锁,临死都不肯放下。

    他之所以骗你,正是因为他希望你恨他,希望你能用最短的时间忘了他,希望你能化愤恨为力量,希望你前程光明远大像繁花似锦绣。”

    白怜低喃着,轻轻在傻掉的关潼脸上拍了拍,“明白吗?”

    “出卖你的守门人,也就是楚天扩,他为什么出卖你而不是拎着你的人头邀功呢?哦,你昏迷了不知道,他可是特意在长安郡君面前把你的天赋夸了一通!你以为你为什么能活下来?不只是因为长安郡君动了惜才之心,还因为有这么多人在暗地里默默无声地护着你!而你呢?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白怜双眼微红,情绪隐隐有些失控,最后的声音都微微颤抖着,“幸运至此,却不自知!”

    浮生茫茫,前路渺渺,谁也不知道山重水复之后是什么,固然人们颂扬柳暗花明,但绝境不逢生才是最常出现的残酷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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