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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是个权臣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水下城

    倘有一日,剥出生活的真相,发现自己是被眷顾着的,那该是何等的好命啊!

    白怜闭了闭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所有的失态重新藏入灿烂的笑容面具之下。

    关潼

    关潼整个人像石雕一般,静止在原地。

    白怜继续引诱着关潼说道:“所以,你现在明白该怎么做了吗?”

    关潼木然地转头,脸上的神情似喜似悲,呈现出失魂丢魄般的呆滞。

    白怜唇角扬着,不疾不徐道:“在他们活着的时候,你已经拖累他们了,现在他们死了,你还要继续拖累他们吗?如果你的心中还有愧疚感,就把我今天告诉你的一切都忘记,按照他们对你的期许好好活下去。”

    “而他们的期许是什么呢?是希望你归入长安郡君麾下,以待来日伏虎啸林名动四方!”

    “明白吗?”

    关潼眼神无光,呆呆地跟着重复道:“明白。”

    白怜微微一笑,蜈蚣状的黑色虫子悄悄从关潼袖中钻出,无声地隐没在白怜的袖笼中。

    关潼噗通一声趴到了桌子上。

    白怜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呢喃道:“连能致幻可催眠的小可爱都用上了呢,如此,算是送她一份大礼了吧。”

    白怜拿起桌上的酒,仰首“咕咚”灌下一大碗后,气息微微有些不匀,眉毛不自觉蹙了起来,不满又遗憾地嘀咕了句

    “千杯不醉的体质,有时候还真让人讨厌呢。”

    --

    话分两头。

    郭知宜刚得知邸阁老班主和他女儿的惨案,还没想通透,解惑的人就不请自来了。

    “下官见过长安郡君。”高实澈是个十分儒雅的中年男人。

    郭知宜往一旁让了让,眉眼半垂,脸上挂起了恰如其分的微笑,“不敢当,不敢当,在高大人面前,长安只是个小辈。”

    高实澈说话亲切又随和,眉眼半弯笑着道:“郡君过谦了。郡君巾帼不让须眉,在下佩服已久。前阵子又救过小女,在下还没来得及道谢呢!”

    “???”

    郭知宜心里惊讶了一瞬,她怎么不记得她什么时候救过高实澈的女儿了?

    (iishu)是,,,,!




第二百二十二章 斩网(四)
    【】(iishu),

    ()似是看出郭知宜的茫然,高实澈和善道:“小女高,多日前幸得郡君相救,才得以逃过一劫,在下感念郡君久矣。”

    高

    高实澈一说出这个名字,郭知宜立刻就反应过来高是什么人了。

    “我不管,你就是得先送我回去!”

    “你是不是看她长得好看,就故意先送她回去?”

    “都是因为你,勾引我表哥的贱人。”

    郭知宜想起那天在袁楼村救下的刁蛮大小姐,心头一阵反感,她对那姑娘的观感实在不好。

    那样任性无知的性子,再加上这么复杂高贵的身份,约等于人形自走麻烦包。郭知宜下意识地不想和这种潜在的麻烦扯上太大的关系。

    郭知宜斟酌了一下言辞,委婉道:“救下令媛的主要功劳在高元帅,长安不敢居功。”

    高实澈眼睛半弯地笑了笑,心里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便没有继续揪着这个问题不放,转而提起了邸阁的事情。

    “身为一州刺史,竟不知自己的辖地之内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下官委实惭愧。”高实澈叹息着,半是无奈半是歉疚地苦笑。

    “此事和大人无关,大人上任不久,陈州又久经战火焚戮,大人也是分身乏术。”郭知宜问道,“长安听说,大人来此地之前,先在邸阁滞留了一阵,不知道大人可查出什么?”

    高实澈语气冷肃,仔细听来话里还带了些咬牙切齿的憎恶:“下官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邸阁竟如此藏污纳垢。官匪勾结,荼毒百姓,罪不容诛!”

    郭知宜叹气,“那如此说来,长安早先的猜测竟是真的了,县令和戏班子的班主勾结,在每年的灯阁表演上动手脚,把无辜的女子送到了老竹山上。”

    高实澈面露薄怒,说道:“不错,也不知道身为一方父母官,如何有颜面接过这种沾着血的银子?!”

    高实澈气恼地喝了口水,才细细说道:“参与到这起勾当里的人,除了邸阁县令和戏班班主,还有戏班子里两个不起眼的帮工,正是通过对这几人的审讯,这才拼凑出了整件事情的真相。

    三年前,楚拾戈找到县令提出这项交易,并许以重金,那县令并未多作犹豫,就应下了此事。一开始,县令是从牢里挑出几个罪妇送了过去,但是楚拾戈不满意,楚拾戈要的是年轻貌美、有价值的女子。县令无法,便借着职务之便选中两个家中人丁单薄的女子下手,悄悄把人绑了送到老竹山上。

    然,此法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县令合计得失之后,便找到了他的远房亲戚,也就是戏班的班主,威逼利诱其共谋此事。

    在两人的谋划之下,每年暗中将被选中扮演嫦娥的女子送上老竹山,对外宣称失踪,并放出‘催命服’的谣言蛊惑人心,并暗示百姓这些女子可能是被上天选中的祭品,她们的失踪会给此地带来福泽。

    一旦这些女子的失踪和神神鬼鬼的事情沾上边,无知见识不多的百姓就会下意识地畏惧,质疑就会随着事件的越来越神秘和不可控而渐渐削弱,直至消失。”

    高实澈远望着暗色山峰的剪影,眼里不自觉溢出一丝悲悯,“更有甚者,听得久了,百姓们自己就在心底相信了催命服的宿命之说,对那些女子的悲哀变得麻木,甚至觉得这些是命中注定理所当然的。”

    郭知宜先是被高实澈的行事效率震惊了一瞬,然后听到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忍不住连连摇头,语气渐渐变得冰冷异常,“灾祸没有真正降临在自己身上,人们就很难有多么深刻的同理心。

    只是,这件事情此地百姓到底是无辜受害,始作俑者呵,长安无名无份无权处置这种败类,还请大人务必还无辜遇难的姑娘们一个公道。”

    高实澈果断点头:“这是自然。”

    “还有,长安还有一事不解。”郭知宜抿了口茶,“长安听闻,和邸阁县官同流合污的戏班子的班主死了?”

    高实澈长长地叹了口气,神情复杂,“是啊。”

    郭知宜看见高实澈这脸色,心中几乎可以确定,内里必有隐情。

    郭知宜说道:“这又是为什么?”

    高实澈神情叹惋:“下官原本也很费解,但后来在搜集线索时,下官在那老人家的女儿房中找到了一封遗书,这才明白始末。老班主的女儿原是个性子爽直胆大的姑娘,她一点也不相信所谓的催命服的谣言,甚至主动请缨在灯阁表演当天扮演嫦娥。老班主当面没有阻止她,暗里却派人在排练预演的台子上做了手脚,摔断了那姑娘的一条腿

    后来,这姑娘不知为何,忽然得知了老班主和县令的勾当,知道了催命服的真正来由,知道了那些失踪的姑娘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心中万分悲痛和愧悔,终日郁郁寡欢,后来又因为此事和老班主大吵了一架,大不忍之下挥刀自尽。老班主悔恨之下也随之而去。”

    郭知宜眼睛睁大,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如此鲜活年轻的生命,就这样陨落了??

    愣了好一会儿,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是自杀?”

    “确认无疑,”高实澈看着郭知宜身旁站着的亲卫,眼睛微动,既若有所思,又满是戒备,“想必,郡君已然知晓,两人死于毒,不错,匕首上的确淬了毒,但制这种毒的原料在老竹山上十分常见,寻常百姓也有误食而亡者,所以,在毒这一点上,并查不出什么蹊跷。”

    郭知宜认真想了想,一时也想不出什么不对劲的,便点了点头,“辛苦大人了。”

    “诶,郡君说哪里话,辛苦的是郡君才对。郡君本是天家贵女,却长途奔波,劳民所苦,委实令吾等汗颜。”

    郭知宜笑了笑,没有吭声。

    当一个人开始拍你马屁的时候,那么你就得警惕了,因为十有他的重头戏和真正目的就在后面不远了。

    果然

    高实澈稍一迟疑,便道:“而且,下官还另有一事相求。”

    郭知宜说道:“大人请讲,长安虽人微言轻,但若有能帮到大人的地方,必定力相助。”

    饶是高实澈涵养极好,听到“人微言轻”四个字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高实澈吸了口气,“郡君知道,小女曾落于袁楼村贼人手中,下官寻女过程中,对袁楼村多方打听,发现了很多令下官震惊的东西,其中便包括此地和京城郊外窟的关系。下官敢肯定,这背后必然存在着一个庞大而可怕的组织。只可惜,下官能力有限,查不到更多的东西。直到后来,下官从行周那里听说郡君正在查这个组织,且已有进展。”

    郭知宜的眼神变了变。

    高实澈察言观色,语气更加诚恳,“郡君不必担心,此事下官并未透露给其他人。下官只是下官原是三尺微命,幸得陛下垂怜,才算在这混乱的世道里有了一处立足之地。俗语云,在其位,谋其职。下官既身在此位,又知道了这些事情,实在很难袖手旁观。”

    郭知宜瞬间明了对方的意思,心中的疑虑立刻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狂喜。

    高实澈可是一州刺史!

    她巴不得有更多的地方官|员帮忙呢!

    郭知宜按下心中的狂喜,面上依然是得体而矜持的笑容,“大人过谦了,能得大人相助,长安求之不得呢。”

    高实澈舒了口气,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长安姐姐!”就在两人交谈之间,白怜脚步轻快地从外面回来了,刚进院子就高兴地叫起了郭知宜。

    郭知宜说话的声音一顿,脸上流露出几分无奈的笑容:“在这呢。”

    高实澈窥见郭知宜的脸色,心中对这声音的主人升起了浓浓的怀疑。

    这是什么人,在长安郡君面前还如此举止随便?而且听这称呼,和长安郡君似乎很亲密的样子,但是据他所知,长安郡君郭知宜应该没有什么姐妹才对?

    少顷,“咚咚”的脚步声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变得清晰起来,声音的主人在门边站定,扒着门框朝屋里探头看了一眼,惊奇的声音里又带着几分懊恼:“诶?长安姐姐有客人?小怜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郭知宜单手抵在太阳穴边,无奈一笑,“现在想到这个问题了?算了,这次是运气好,就算了吧,我和大人已经说完了嗯?大人?”

    郭知宜余光注意到高实澈的神情忽然变了,不由得侧首看向高实澈,发现对方的目光自从白怜进来之后,就没再移开过,眸光的焦点紧紧跟随着白怜的脸庞。

    只是,高实澈那一张儒雅的脸上风度不再,眼睛瞪大,像是看见了什么十分震惊的事物,既不可置信,又透着深切忧伤的怀念。

    “顾顾三”

    “顾胭染?”郭知宜眼睛微微眯起,盯着高实澈幽幽说道。

    高实澈听见郭知宜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面色犹带几分失神,深深地叹息道:“是啊,真是太像了。”

    (iishu)是,,,,!



第二百二十三章 斩网(五)
    【】(iishu),

    ()“小怜,她又出去了?”京城白府的书房里,白延钊按着眉心,一阵阵苦恼地问道。

    白延卿一哂,无奈点头,“三年了,这丫头的性子越来越邪性,大哥不是不知道。”

    白延钊长长地叹了口气,“我又何尝不知呢?知道前尘旧事后的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心怀愧疚,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白延钊俊逸的脸庞上,神情温柔而忧伤:“小怜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她出生时我已经快满十岁。我到现在依然记得很清楚,那年汴梁城南的小山,丹枫染红了半边天,我紧赶慢赶冲回家,终于看见了襁褓里的小怜小小的,软软的,但眼睛却意外的又大又澄澈,像秋水。”

    白延卿想象了一下画面,笑着说道:“一定很可爱。”

    白延钊说道:“对,可爱到让人心都化了,那是我第一次有了做哥哥的感觉,也是第一次有了责任感,有了自己想保护的人。”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

    白延钊咽下了最后一句话,稍一停顿,才苦笑着道:“只是,我怎么也没想到,多年以后的现在,竟是这般光景。小怜和你对不住,大哥谁都没能保护好。”

    白延卿一愣,“”了一声,摇头道:“我很好啊,没有哪里不好,大哥你对比一下别家谨小慎微的庶子,我这个庶子活得就像个嫡子一样,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至于小怜那是上一辈的恩怨了,不是我们能左右的。”白延卿的声音弱了几分,尾音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和落寞。

    白延钊一想到往事,心脏骤然一疼。

    白延钊落寞得垂下头,低低呢喃,像是自言自语,“谁能想到呢”

    谁也想不到。

    当年的小婴儿在他的见证之下,一日一日长大成乖巧漂亮的小女孩,尽管体弱多病,又总是怯生生的不爱说话,但这却让白延钊对白怜比旁人多了几分怜爱。当白怜弯起那双秋水般的眸子亮亮地仰望白延钊,声音又软又甜地唤着“哥哥”的时候,白延钊深觉自己那颗躁动而无处安放的慈兄心终于找到了归处。

    小怜,小怜,小怜小怜小怜

    回应他的永远是明亮若冬日煦光的笑容在三年之前。

    风生于地,起于青苹之末。

    那些他不曾留意到的细节,如白怜的体弱多病,如母亲的疏离,如老仆的欲言又止,看似不相关,可一旦串联起来,却是惨烈之至、悲戚之极的真相!

    “小怜?”

    “滚!”

    丹枫照影,秋水泛起猩红色涟漪,过往俏丽生动的女孩此刻的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血丝密密麻麻地向漆黑瞳孔里蔓延,如同最后的神彩丝丝缕缕伸向永夜的无底深渊。

    白怜面目狼藉地站在秋雨之中,披头散发,形如厉鬼,指着廊下面色不清的两人嘶声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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