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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小羊毛

    君黎不大好意思地道,我练功也是不自知,往后若再这样,你们不必等我。

    依依给朱雀斟了酒,笑道,君黎道长不必在意,等一等也便等一等。若没你在,秋姑娘饮食也没乐趣呢。

    秋葵一拉她,君黎与她一对视,下意识讷讷地加了句,对不起。

    席间反而无话了,吃得有些冷清,忽然外面传来人声,朱雀便道,想来到了。

    君黎不知何事,却见依依起身去迎,秋葵似乎也是知情,却偏低头不语,也不与自己拿眼神透露什么消息。

    门口一阵腾挪,依依不多时已领了两个少女进来,君黎一见,便知是下午被自己拦走的那两个,不知朱雀何时已问张庭要回两个人来,还添到了席上。两个少女虽然透着些怯意,但终归也知道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坐下便开始劝酒劝菜,好好一顿饭于是一下子变得旖旎,君黎只觉尴尬,也不好说什么。看秋葵那不自在的表情,大概也是为此吧。

    他只原没料到两个女子落座却坐在自己一左一右。或许是因为她们究竟看着朱雀的样子害怕,下意识都坐到自己身边来,他初时还勉强应着那殷勤,可到后来也愈局促了,好不容易顿饭吃完,朱雀站起便携了依依,道,我今日有点儿累了。君黎,她们两个你照应着。

    君黎原本以为吃完饭算是万事大吉,哪料这才是个开始,忙也站起喊道,师父!

    朱雀却笑,道,你不必多有顾忌,两个女娃儿原都是为了你要的,你带她们回去吧。

    啊君黎有点不明白,却又依稀有点明白,见他旁边依依也是一般表情,他料想自己竟没会错意——问题是,自己跟可不是朱雀这般人——他自己做些什么出格的事情也就罢了,怎会还想把这种事染到自己头上来

    目光忽然闪到秋葵。她咬着唇,似在看他,可与他目光一触,却又转了开去,只是那红至耳根的样子还是被看得清清楚楚,连她自己都恨不得站起来就避开这般情景。

    君黎有些无奈,道,师父,我独个人惯了,不喜欢旁人陪着,尤其是……还是两位不认得的姑娘。所以……若师父不怪罪,我还是安排人送她们二位回去吧

    朱雀似乎不悦,面色沉了一沉,并未立刻作,只道,若我怪罪呢

    那……我……我还是不能……师父,你……你该明白我的意思。我是修道之人,这般事情,真的……不妥。君黎紧张张地说着。

    朱雀冷冷哼了一声,道,好啊,你不要是么——依依,把她们两个送到我那里去。

    依依怔了一下,随即道,是。便上前道,两位姑娘请跟我来。

    师……君黎还想说什么。总觉得两个生嫩生嫩的少女就这样要落了朱雀手,也是件万万看不下去的事情。可是才说了一个字,边上的秋葵忽地站起,涨红着一张脸,咬紧了牙道,你就是这样对待女人的是么

    众人都是一怔,秋葵看定了朱雀,又道,如今依依在边上,你都能这般——当年你也是这样对待……对待我娘的吧你到现在仍是这样,不但自己如此,还想逼君黎也如此,我看你真以为女人好欺负是吧

    朱雀并不反驳,目光打量了她两遍,冷笑一声,开口只向依依淡淡重复了一遍:把她们两个送去我那里。

    依依终于带着两个女子走了。秋葵似乎是气极,胸膛都在微微起伏,抬手将面前的酒杯一摔,转身就回了房去。

    她在气什么是为这两个女子不平,还是为依依不平,还是恨朱雀竟然想让君黎沾染“女色”——她说不出来。

    那一桌将尽的饭菜也都冷了。朱雀瞟了君黎一眼,回头便待走,君黎忙上前,道,师父,那两个女……

    除非你是要我叫人送她们去你




九九 身不由己(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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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黎出去搜了十几枚凳子和一床薄被,在隔间搭个“硬床”,回忆那观心诀,打了会儿座。心头纵有万事不畅,但静心观心,还是平静下来,如此才睡了。

    冬天本冷,硬凳薄被的,原是不暖,可他睡至半夜,迷迷糊糊间却觉热燥。恍惚中忽然好似身边有人。那身体滚烫烫的,轻轻蹭蹭地便钻入了他被子,随即,一只纤纤玉手已伸入他衣内。

    他在睡梦中皱眉,半梦半醒中已知道有些不对,可竟如贪恋这暖,随手将身边身体一抱。边上女子轻轻“噫”了一声,将他解衣敞体,钻入被中吻他。

    君黎自来轻淡的呼吸忽然一灼,连睡梦中的自己也吃了一惊,忽然一清醒,睁开眼睛来,明明白白地见到自己怀里钻了一个半裸少女,呓呓语着,咻咻喘着,而自己分明是静心才卧,如今竟已被撩起了丝丝火气。

    他慌乱间忙松了那将她揽住的手臂,连人带被惊下了这张窄窄的“床”。一站起,他忽嗅到股怪异的气味,头脑中一阵晕眩,怒道,你竟……竟使迷药!

    话一出口,方显喑哑,整个嗓子乃至身体都根本被药性烧到干涸了。他未敢再语,薄被披在身上,先在喘息间运起自来学过的一切“定力”之术之法,将自己那丝不期而至的“火气”强压了下去。

    娇滴滴的少女忽失所倚,从床上衣衫不整地坐起,瑟瑟着寒抖,就腻腻地又要依过来。君黎既知这女子用出迷药这般手段,对其再无同情心软,唯觉可怕,往后一退,那少女便跌在了地上。她一怔,忽然一扑抱住君黎双腿,哭道,公子,你便要了我,便要了我吧!

    却不防颈上大穴轻轻一麻,是君黎伸指下来,往她昏睡穴一拂。他已觉再不能与此女纠缠,见她脖子一歪,终于便此昏睡过去,一颗呼狂乱跳的心才放下来些。前日里的“逐雪意”也清明过来,他清清楚楚能感觉到另一名女子正在隔间房内来回踟蹰,显然极为紧张。而那迷烟半散不散地,也是从隔间的门处出,想来燃尽之前,大半都被自己这么吸了进去。他暗骂自己失察,可是要怎样只能怪自己要揽这样麻烦事,难道怪这两个女子还能有什么用他只能甩开被子,将那女子抱起,几乎是无可奈何地过了隔间,将她抛到那边床上。

    那边另一名少女似乎也有些失措,君黎再不客气,返身将她颈上穴道也轻易一点,一样丢去了床上。

    明日一早就将你们送走。他心里暗暗骂道。今晚至少别来扰我!

    他回到隔间,推窗散烟,要静却还是静不下来,倒了几上的凉水,一连喝了十数杯,勉勉强强回到“床”上,盘膝要运那“观心”之意。可观谁的心自己心内此刻却起伏得自己都不忍卒看。这还是他头一次被一个女子这么抚摩身体,抛开迷烟不说——若自己真的心如止水,迷烟又迷得起些什么来

    他竟有些对自己绝望,拿被子用力蒙住头便又睡下,只希望到了明日一早,天地敞亮,一切便可过去,什么都会好。这之后,自己再不来做这样好人,再不来沾染这般荤腥!

    可,被子里好热,心反而愈跳愈快。拼命阻止自己,可竟阻之不住——就像小时头一次做了一场猥琐之梦后那般心里不明不白的惊怕,可那梦却偶还是在后来的年月里不期而至。

    也正是那般梦才提醒他,他还没从这尘世脱。他还是一个男人。就算天一亮,一切深夜中辗转之念都会烟消云散,不值一提,可如今却正在深夜,他要怎样消得去那般辗转

    他要怎样才能说服自己,方才甚至下意识间还曾将那少女搂过来,不是因为自己迷茫中,看见自己潜心之中,其实一直念着一个人他以为又是一场梦境来到,那已经见怪不怪,也不必背负任何责任的梦境,是不是便是他藉以躲藏自己的心灵却放纵自己的身体的唯一的地方

    没有。没有。他心内默然嘶吼。我从没那般想过。我纵然再是无法忘却,却从没对她……那般想过!

    他到天快亮时才能睡去,醒来已是很晚。府内上下想是都已知道他将两个女子要去了,没人来打搅。

    但心绪也平了。他只穿好衣服,去里间看那二女。两个女子已醒了,也穿戴整齐,但或许是昨晚被他吓到,都瑟缩在床上未敢动。

    都出来吧,今天送你们回张大人那里去。他口气平平。

    两女没办法,只得跟着他出去。在前厅内却遇见朱雀。君黎未作什么解释,只郁郁道,师父,我送她们两个回去。

    朱雀笑笑道,何必要这般不开心。却也不拦着他。

    回来已是中午,程平已至,正在屋内疗毒。君黎只觉众人看自己的目光都似有些怪,心中越气闷,虽不想多与任何人解释自己什么都没做,但转念一想,秋葵那里,是不是还是去解释一声。

    他却也并不知该与她从何而起这个话题。秋葵开门见是他,表情露出些小小的尴尬,让开门由他进来。

    那个……我今天起得晚了。君黎有些没话找话。

    秋葵反



一〇〇 身不由己(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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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黎一呆,道,但这……终究有点不好启齿……

    朱雀眉头却皱紧了,道,你没想过两个女人为什么那么想跟了你,以至要用这种手段

    君黎有点犹豫,说不出话来。

    你不好意思说哼,你以为自己真有多年少英俊,让她们非要与你尽这一夕之欢不可只有一个原因——她们想留下。留在我朱雀府里!

    君黎微微吃惊,道,师父的意思是,这……张庭他有意如此可是……就……就算真的有了男女之事,师父……也未必让她们留下啊。

    他心里想的却是,这两个人原是给你的,张庭岂能不知你的性情,除了依依之外,可没见什么人在你这里留下过。

    朱雀却一冷笑,道,若是我自然不行,但若是你呢你那般脾性,你道我身周那些常来往的,还有谁不知道我问你,如你那晚真的动了那两个女人,她们掉几滴眼泪求你将她们留下,你可会拒绝依我看是不会。非但不会,我若不准,必还会来找我理论。可对

    君黎哑然。自然了。若真面对那般情形,自己必然自觉理亏,无论如何没法拒绝那两个女子了。

    所以我早叫你不要让人当软柿子捏了——你如今却还是给我惹了这般麻烦,要我怎样说你朱雀似是无可奈何。

    君黎低头不语。自来他逢着人,便没法作出趾高气扬的模样来;若遇着事,也没法心冷手狠的,自然人人都知道朱雀虽然不好对付,但这个徒弟却是个“好人”。好人——自然是“好欺负的人”了。

    可……张庭也不知爹会将她们两个给君黎的呀秋葵在一边道。

    你仔细想想那日情形——她们两人坐下之前,我恐没说过要她们陪君黎,但她们径直便坐在他边上,想必——早有此想。呵,如今倒好,你好心将她们放了,怕她们回去却吃的是张庭的苦头。

    秋葵眉目轻动,道,张庭是想在这里安插耳目他……这是何居心

    倒也不奇怪。他原在宫里各处都安插了耳目的,安插到我这里来……也算不得什么,只是……

    朱雀回头看了看君黎,道,他们也是都急了。只一个你,便看得清清楚楚。

    什么意思

    若不是你忽然来了我这里,张庭的地位自然稳固。他又年轻于我,若哪一天我不坐这个大内第一人的位置,想来后继自然是他。可是你一来,又是我弟子——你说他急不急一个他,便也连带了许多旁人,都为往后盘算着着急着,他自然想来安插眼线,看着你一点。若有机会,说不定——也会对你做些什么。

    他停顿了一下,道,不过现在还未出新年,我们先不说那些不好听的。过了明日,我自有新的事情要派你去做。你练功便自己上心点儿罢。

    君黎见他说得肃然,只能肃然答应。

    这日已出了正月十五。沈凤鸣自大年初一那日让依依带信回去,便再未听内城传来任何消息,有些忐忑。去了依依的住所,她似乎也并不在。

    昨晚元宵,想来她也留在朱雀府里的。他想着,沿那运河热闹处慢走,忽见对岸一棵樟树干上,似有个白白的、形状奇怪的刻痕。

    他头脑立刻一醒。怪啊,这不是君黎惯常留给自己的暗号早先路过此地,并无见到,他人不是在宫里出不来,怎会又在这外城大树上留下此记

    他觅了最近的桥绕去对面,细细看那刻痕,辩其中方位,是指向此地西北方向,忽然思及起初君黎曾住凌夫人一家居所,那时留给自己的暗记,便是指的那个方向。

    难道是那时候留下的可——这刻印很新,不像经了这些日子雨雪冷热的样子。夏家庄离凌夫人家里不远,他心念动起,便往武林坊过来。

    轻轻一敲门,来应的是个十来岁的小男孩。沈凤鸣先前没见过五五,倒是一怔,只道,请问凌夫人可在

    凌夫人不在,我在。——说话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沈凤鸣还没来得及吃惊,已看见君黎的脸孔浮了出来。他一手搭着五五的肩,面上微笑着,便如真的一直住在此间未曾离去。

    沈凤鸣惊到要说不出话来,张了嘴半天,才道,朱雀放你出来了

    君黎摇摇头。进来吧,进来再说。

    五五识趣地躲到楼上,将楼下留给了君黎与沈凤鸣。

    你再不来,我便要走了。君黎道。朱雀只给了我每十日出来那么两个时辰的机会。我听他说——你不想与依依打交道,所以往后便是我来。

    朱雀怎么肯放你出来他就不怕你跑了

    沈凤鸣话方出口,忽然便省悟,君黎也正开口,两人同声道——“秋葵。”

    君黎看着他,道,想来他也是这般威胁你的

    沈凤鸣不置可否,道,这么说你知道他与我的这“交易”了。

    我昨日才知。君黎道。近日内城风波不少,朱雀也难再信任谁。我虽然算不上他什么心腹,但在那大内,我却没什么利益私心,他相信别人,不如



一〇一 碧蚕毒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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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黎点头道,还有张弓长的事儿,也还是得看着点。他前一阵一直在内城,不过黑竹会终归要接江湖上生意,他如今又没有金牌杀手帮着打理,只他一人能接活,必定还是会在外城有驻。你了解黑竹会内情,应该不难盯住他的动向。别忘了,张弓长若不倒,你的黑竹会便拿不到手。

    你倒比我还盼着他倒了。

    我恨他那日无端诬你。生平最恨这般人——还有那夏大公子夏琝亦好不到哪去,如今他是拿你没办法,但他,既然先前有胆子径直见朱雀告状来设局压人,回头或许也到旁的哪个人那里去言说,便压过他爹的头来害你。若这般情形我知晓了,必会设法在夏家庄附近留此暗记,你每日出门记得多看一看,早作准备。

    沈凤鸣见他手指在桌上画了一个状似弯月的记号,笑了笑道,我没那么容易死。

    君黎也便笑了笑,这笑退下去时,他却又想起一件事来。

    对了……他有些低郁地问道。刺刺她……已经回去徽州了是吗

    早便被她爹带走了。沈凤鸣道。依我看,这回之后她再想溜出来是难上加难,你这道士,莫非反倒对个小姑娘念念不忘

    君黎只摇摇头,道,我倒希望她溜不出来的。却也有点怕她这般胡闹,如今被她爹带回去,恐怕很快就要嫁人——嫁的却是那个让人齿冷的夏琝。他们想来都不知夏琝是什么样人——若不是我真的走不开身,我——倒头一次有了这般拆人姻缘的念头,想去趟青龙谷,阻他一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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