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行行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小羊毛

    “不用那么急,人多眼杂,还是等他们走得空了,我们再走不迟。”凌厉说着看看君黎,“总也给我们些时间叙叙旧。”

    “便走边叙不就好了吗”苏扶风不无不满,“君黎的事情,我不是都与你说过了”

    话虽如此,凌厉还是顾自坐了下来,苏扶风见他不为所动,不得已也只好拉过关代语陪坐在一旁。

    “听说你拜了朱雀为师”凌厉示意君黎坐在对。

    君黎见他先便问起此事,料想毕竟投入朱雀门下时不曾向他禀明,况且朱雀与他是敌非友,当下里低着头,“是,我……我不知如何向凌大侠解释,只是……那时情境,由不得我选择……”

    凌厉摆手,“我不是怪你。你我本无师徒之名,教过你那么三招两式,算不得什么。朱雀武功卓绝,可为人孤僻,他肯收你为徒,常人求而不得。”

    君黎苦笑:“话虽如此,可凌大侠知道,我……我原本并无学武之心,跟凌大侠学剑,也是为了报仇而已。大仇既报,我绝无再习武之由,如今却反有些身不由己了。”

    “你在天都峰一役想必遗下不少后患,若不学一身厉害功夫,日后就算想自由自在行走江湖,怕也不易。”凌厉微笑道。“去年你定要我教你剑法,我就说过,要走那一步,便消准备着今后走上那一条与往常再也不同之道——你那时可是义无反顾的,如今——我便问你,若无朱雀教你武功,你可能安然活到今日么”

    君黎呐呐:“他若不教我,那时就将我杀了,我自活不到今日。”说着忽思及这一年来竟生了那许多事,只觉匪夷所思,当下也不管凌厉知不知晓,便都一一说起。他孤身入这江湖以来,所行步步皆险,可似乎很少能得这样诉说。顾世忠、朱雀、夏铮、陈容容、单疾泉——自师父逢云道长身故后自己遇见的那些可称师长之辈,都因种种原因无法令他倾心而诉,而唯有凌厉是他引为心之倚仗的。

    待说到在梅州还学了陈容容的八卦剑法时,君黎才迟疑了一下,道:“我却不知学那剑法,得当不得当。”

    “有什么不得当”凌厉反问。

    “凌大侠那时不是说,我跟你学剑,就要把旁的剑法、心法口诀都忘了吗”

    “那时你根基浅,而又要短时有成,我自然要叫你忘了旁的心法口诀,免得分心而乱。一击而杀之剑法,原就重出剑时心念之纯,倘有杂念,在学时是一无所成,在用时便是灭顶之灾。我的本意,自不是叫你再不能学旁的剑法。只要你用剑时能心境澄明,不致令剑法之间互为牵引阻绊,当然便没有什么不得当。想来——你自小学道,于心境修炼上颇有过人之处,再加上你学那八卦剑时于武学心得已深,也便未曾遇到阻滞。以你如今的修为,当不必似初学时那般谨小慎微了。”

    “心境澄明啊……”君黎喃喃。他知道,这固然是得益于自己自幼修道,却也是受益于朱雀所授明镜诀内功心法中的“观心”这一意。自己之前在熟习新的剑法后并未现不妥,彼时纳闷,如今听凌厉这般解释,悬着的那丝担心也便放了下,知道从今往后,不要说八卦剑,纵是遇到再多新的武学,大概也不必心有顾忌了。

    “若非今日这时地不当,我倒又想试试你的功夫,看看你这个朱雀的亲传弟子,如今到底有些什么本事。”凌厉笑道。“罢了,反正来日方长,我们另寻时间。”

    “什么来日方长。”苏扶风轻轻咕哝一句,“待不到几个月,不是又要走。”

    “这次不走了。”凌厉侧过头,应了一句。

    苏扶风好像吃了一惊,“不走了”

    凌厉点点头。“往后也都不去了。”

    “往后也不去”苏扶风有些狐疑,“那——她呢”

    “她已好得差不多,不必一定要在那里,这次与我一起回了中原。”凌厉道,“我暂将她寄在可靠的人那里住下,晚些慢慢与你说。”

    “这么要紧的事情




二七五 水月镜花(十三)
    记住本站网址:69 x.

    关代语还未看清是什么景况,只知那腥红剑身竟已逼至自己大伯要害。他身上什物早被苏扶风拿走,否则他定要出手,麻针也好,毒蛊也罢,总要给关默解围,可此刻却只能拼命拽了君黎的手,只盼将他拽了回来,远离关默一分也是好的。

    好个关默,却焉能为面前这后生道士左手两招便败,当下右手化掌为拳,向他剑上猛然砸去。这一式极为刚猛。君黎原只知他于蛊术心法上颇为了得,走的暗柔的路子,不料他拳掌亦强,这一拳若给他砸实了,纵然以逐血剑之精良不致扭曲断裂,准头却必要失了。自己方才两剑看似轻易,实则内息凝聚,一鼓作气。若吃他一砸,剑气四散,便丢了这个“场”,那便不仅仅是招式上寻回来便能赢下了。

    他不动声色,只转腕将剑身一平,关默一拳砸来,剑面已成了剑刃,便等同于将肉拳送上了刀锋。关默亦非等闲,反应之并不亚于君黎,右拳去势稍止,左拳挥出,却从另一方向,仍是砸向剑身。无论君黎剑刃向着哪一边,总有一面要被他击中。

    君黎见他拳力虎虎已至,这一回是无从取巧了。若不是携着关代语,他身法上原可运出极多变化来,可此际却不能够,唯有运动剑法,剑身从关默双拳缝隙间滑出,肘腕转动间用了一式八卦剑中的“离”卦之第三式,向下点去关默心胸。

    这一式有些特别——“离”卦第三式原不是这般用法,因这八卦剑原是右手来使,陈容容撰写剑法时,也并未将左手用法算计在内。这一式原是自右上向左下稍移,内中更有些精微变化,但君黎换了左手,便成了自左上向右下。虽然并非最为顺手的一招,但恰恰从关默的下颌离开,及至游动至他心脏附近,再接一式与之相生的“坤”卦之第六的直刺,呼应之下,其性已烈,竟便这样硬生生抢住上风。四招之内,关默已知他剑法纯熟于心,看似平平无奇几式竟将自己逼得无论是掌还是拳都无从出手,剑意游移之快恐怕非自己刚猛拳脚所能追及,当下再度腾身而起,于空中中指连弹数下,破空之声传来,已击出十余枚淬毒细钉。

    这一手颇为歹毒,关默原是怕误伤代语,未敢轻易施出毒招,只是一来数招之内未能得手,心中急怒,二来见代语堕在君黎身后,毒钉想必及不到自己侄儿,三来想着便算万一误伤着了,只要君黎一倒,自己立刻给代语将解药内服外敷,便也无大碍。他这毒钉手法极为独特,十余枚分三次弹出,每路均各不同,正是所擅之“三叠”手法。上一次在徽州城对付沈凤鸣、娄千杉时,关默“三叠”手法用的是青蛊,这次换作毒钉,君黎不识他这手法,只凭耳目,剑势将先来的三枚挡落,周身运起明镜诀内功,又将来势较弱的两三枚避去。可强弱亦不过是手法的一部分——他已感觉得到,最后数枚毒钉来路之诡,锐意之强,断无可能再轻易震落。

    当此之际,他只能身形向后一仰——这一式的“铁板桥”功夫在君黎所学中却有个颇为特别的名称,称作“孤竹扶风”。这名字大约是凌厉起的。凌厉一家原本是住在临安城西郊的竹林之中,而每有大风前来,细嫩一些的新竹便要这般依着风向柔柔折腰,凌厉有感于此,加上或许是为了与苏扶风取乐,便借了她的名字来用。今日君黎陡然之间不得不用出这一式“孤竹扶风”,倒仰之际忽想起当初习练时的情景来,暗想那时凌夫人总说她的暗器太过险恶,哪怕作为习练亦不愿当真出手与我对敌,可如今敌人的手法之恶,暗器之毒,又岂会亚于她他们二人倒是走得快,可我拖着关代语,不知可能从这样险恶中全身而退

    这一仰,他仍将关代语仰在身后。好在小孩个小,身体柔软,随他而倒,倒也无甚相害。可君黎尚未起身,已听到又数记弹指之声。他不敢起身,更不敢留在原地,干脆倒翻出去,连关代语一起带个筋斗。

    这之后他既在地,便尽落下风。关默毒钉一再出不中,杀性大起,已难再顾及关代语。君黎亦无暇再看,只听那来势,就地而滚。如此已是护不得关代语,果然便听这小儿“唔”了一声,却是翻滚时两人时上时下,那一钉正钉到了关代语臀上,滚动间喊不出话来,只闷声大哼。

    关默心头一惊,指尖一颤停了手,可手法是为“三叠”,已然脱手的后势数枚毒钉仍在击向二人。他面色一白,这一瞬时脑中闪过无数念头:我原是为了救侄儿而来,缘何竟会不管不顾到如此地步代语已然中钉,若这道士为求自保再以他来挡,他焉能还有命在

    君黎见关代语受伤,心中也一沉。他不知钉子毒性如何,可一个小儿,恐怕一枚寻常暗器也难捱得起,想着已是暗悔不肯干脆早些放脱了他,累得两人一起涉险。此刻关代语想是剧痛又极怕之际,竟将他双手手臂都狠狠拽住了,于这存亡一之机,君黎竟一时腾不出手来握剑,甚至连多滚动两圈都受了阻。暗器顺着他方才滚动的方向追身而至,他只够下意识将代语匍于地面,心料此次已是万难躲过。

    铁钉已至。心跳快得在耳内掀起一阵巨大的轰鸣,清醒在这一刹那是不存在的——可只有极短的一刹那。他随即意识到,该生的并没有生——一个声音靠近过来,急促地道:“君黎,



二七六 水月镜花(十四)
    记住本站网址:69 x.

    君黎应了声“是。”也便不理睬关默。三人走出些路,苏扶风方回过头来,瞪了凌厉一眼,斥道:“你也是一样,连君黎的性命都不顾。若这钉头今日打中的是君黎,恐怕那哑子还要跟我们讨价还价才肯动手解救。”

    凌厉这回没说话,隔一会儿方道:“不错,我也没料他出手突然变化。”

    “幸得你是没受伤。”苏扶风便向君黎道,“他啊,我方才叫他赶快援手,他就与我说,‘君黎不落下风,那人也不会冒险伤了自己侄子,再看看无妨。’我催了他两回,他都不肯动手,结果——好了,人家可是幻生界的人,什么事做不出来,你道有了他侄子在手上便好了么”

    “是我学艺不精,才致遇险。”君黎不欲两人又起争执,讷讷开口。

    “是我还想看看你的出手。其实——倒该说是你那几式剑法用得颇妙,我才以为你不会遇险了。”凌厉道。“以剑法来说,纵然换作是我,亦一样是用那两招,况你随后应变,用的应是你方才所说的夏夫人所授之‘八卦剑’,更是恰到好处。只是再往后对手突然变招,你便有些被动。其实他暗器出,你如不愿弃下这孩子,便应立时以一手将他抱起,那么腾挪闪避起来,自比你将他一路拉在手中随你奔跑易得多了。”

    “你说来是轻易,可你还不是未料到人家突然下起狠手么。”苏扶风道,“我见那人手法很是有些特别,君黎若是自己一人,当是不怕的,可又携了个孩子。他不似你我那般出身要一贯将轻功、身法当了性命的,有些局促不足为奇。”

    凌厉一笑,“也是没错。不过君黎现时有了内功根基,如要将轻身功夫再上一层,也不是什么难事。”

    说话间,关代语似乎动了一下。苏扶风脚步稍慢,却见他并未醒来,只是梦中惊怕动弹,不自觉叹了一口,道:“这孩子虽说不甚老实,不过今日也白白吃了不少苦头。你说——到了岸上,这便放了他走却怕他毒伤不能痊愈得那么快。”

    “我原是打算让他大伯将他带走的。”凌厉道。“说到底,我们拐了人家孩子,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那汉子寻他寻得急,我原想交还到他手里,怕比回头交给摩失带走还安心些。哪料他竟也是个这般不晓轻重的莽汉,与人交上了手,就连小孩子的性命也不顾。”

    “这么说,你方才定要在那树下坐那许久不肯早些走,是为了等他寻到那里来”

    凌厉不答,显算是默认了,只道:“眼下却是不想交给他了,我们离开此间再说吧。若想不好怎么处置,便干脆带回了临安去。”

    苏扶风白他一眼:“你连自家儿子都不知好好照顾,带了这个回去,还不是添乱”忽地想到一事,“啊,对了,那个宋客——他怎么样了”是蓦地想起自己家中还有宋客这么个人。

    凌厉收敛起笑意来,“他——没什么起色,我出来时,他仍是瞧不见。”

    君黎忽听两人说起宋客,诧异插言:“瞧不见”

    凌厉瞅了瞅苏扶风:“你没告诉君黎”

    “我是听单先锋转述的此事——只说他受了重伤,没说太细。”君黎解释道。

    “确是受了重伤,初时一直不醒,后来醒是醒了,可却说——自己的眼睛瞧不见了。”苏扶风道,“我想朱雀出手极重,或许他被震伤了筋络,真的失明了也未可知,可后来请了大夫来看,却查不出眼睛有什么不妥。我试过他几回,他也不似是说谎。也便没有法子。”

    君黎沉吟了一下。“我在师父的医书里见过,说一个人心中倘若有件事极大地压迫着他,诸如极度之恐惧、紧张、痛心、抱憾,确有可能会突然异常——失明,失聪,失语,甚或失忆失智,都不罕见。我想——宋客与朱雀同行几日,最后行刺于他,心中承受之重压或许大大过常人,加上——他不久前刚刚失去至亲,自己又经历了生死,心境起落之下,双目便失了明。也便只有等他伤势慢慢好转,所忧所伤之事渐渐淡去后,或许便自行痊愈了。”

    “他那个弟弟……”苏扶风喃喃,“是叫阿矞对么他提起过好几次……”

    凌厉却沉默着。沉默着走了数久,他忽道:“待回了临安——君黎,你替我带个口信给朱雀。我要见他。”

    “……好。”君黎点点头。他没有理由反对。他也大致猜得到是所为何事。黑竹会如今境地,若凌厉不出面,大概当真退无可退了。何况适才凌厉托了江一信传讯,已将话对黑竹会中人说出——回了临安之后,要给众人一个交代。这件事因宋客而起,若能解决,或许对宋客伤势的恢复亦是好事——无论出于哪一个理由,他都非见朱雀不可,而或许那一切事情归根到底,也都是同一件事。

    苏扶风垂着头,不一言。她知道,就算离开了黑竹会十几年,凌厉依然是那个能左右黑竹会命运的人。他若已开了口,她再是不希望他插手其中,也没有办法。

    凌厉知道她心中所想



二七七 水月镜花(十五)
    记住本站网址:69 x.

    武陵侯在一旁听得奇怪,插言道:“‘湘君’乃是我们对这湘水之神的称谓,沈公子称呼君黎道长为‘湘君大人’,不知有何典故”

    君黎先咳了一声,道:“不必理会他。他是胡言乱语之辈,时而装作与你极为熟络胡乱称呼,时而却又装作与你不识。”

    武陵侯与李文仲、江一信等均面面相觑。他们几人之前并未见过沈凤鸣,今日三支之会上只见他翩翩白衣、镇静沉稳之态真犹如名家之后,哪里想象得出他平日原是放浪不羁、“胡言乱语”的性子。

    沈凤鸣已知君黎是不悦自己先前对他欲待相助的好意屡不领情,昨日更是视他无物,心中苦笑,便对他一揖到底,口中道:“好好,都是我沈凤鸣的不是,湘君您大人有大量,就行行好别放在心上了罢!”

    “我却不似你。”君黎应得淡淡然,“你道我是奚落你我不过是担心——幻生界未必便肯放过了你,若能肯定他们的蛊毒都奈何不了你,那也不必怕了。”

    沈凤鸣也看不出了他是不是认真,只得答道:“话也不是那么说,三支中人之所以闻幻生蛊色变,是因为这一支的其他蛊毒都有药或有法可解,唯此一种一直以来只有施术之人能解。幻生蛊作起来确实极为凶险可怖,但见效却也不快,就似你方才说关默与你交手,这回却没用出幻生蛊来,定是他也知用了此法最快三个时辰才会作,难以立时制人,即使你其后必死,对他一时抢回关代语却也未有大用。自然了,事有例外,昔年魔教之中,不是没有比幻生蛊更厉害、任谁亦无药无法可解之极凶蛊毒,只不过历代教主都将其归为禁术,到得今日,这等蛊毒炼制之法早已禁绝失传。——如此说,不知湘君大人可满意了么”

    君黎尚未回答,净慧忽道:“教主,关于禁术,贫尼正有一事不解,请询教主。”她自一上船便觅了角落之地闭目入定,听到沈凤鸣提及禁绝失传之术,方睁开眼睛来,仔细听了一会儿。

    沈凤鸣搔了搔头,虽想表明自己已不愿再被人称作“教主”,但此事似乎一时也扯不清,只得道:“师太请说。”

    “贫尼想问——适才教主与谢师弟交手之时,最后用出的一式,是否——亦是所云‘禁绝之术’贫尼虽不敢说于阑珊派之武学已达登峰造极之境,但阑珊一支的招式心法,自问句句烂熟于胸。教主那一式,贫尼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若说这一式不是阑珊派之学,可那光影之运用如此精妙,恰与‘阴阳易位’心法要义丝丝相扣,绝非旁支之力。此惑亘于心头,竟难释然,还望教主指点。”

    “这个嘛……”沈凤鸣敛了脸上笑意。似乎是因为暮色已浓,他双目之中的光泽也显得黯淡下去。“师太猜得不错,那一式叫作‘虚无之镜’,确属云梦教的禁术,既然禁绝,在阑珊派的武学里自然是寻不到的了。追根溯源,这一式本是‘万般皆散’篇的一部分。至于禁绝的原因,一是因为这一式的反噬之力太过骇人听闻——师太适才也见了。光影之反噬对外人的效用还未必有十分,但是对同样运用光影之幻为战的云梦教自己人,却极为厉害,云梦祖上自不愿见教中之人互为刀兵、手足相残,是以决不愿此式多作流传。但这并非此术禁绝失传的主要原因,毕竟,‘反噬’之法,若非对方先要致己于死地,即便施用,也绝不至于将对方置于死地。若因这一式造成杀戮,多半亦是对方咎由自取。更重要的原因在于——此‘幻镜’之术唯有身负‘圣血’之人方可催动——而寻常弟子,无论如何无法习得。便试想,阑珊一支的祖上未有圣血在身,世代在寻求、抄录‘阴阳易位’心法时,渐渐便不再将这一段抄录在内,于阑珊来说,此术自然也便失传。”
1...9293949596...173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