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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帝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洛葵

    这三人因仗着有几贯家资,又天性风流,时常拈花惹草,惹是生非,那知府因依着他们三家要钱,却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知哪一日,这三人寻了青玉小楼来,说是要与谢梨安做拜把兄弟。那谢梨安那时节正好无趣,便也顺势承了他们这一份殷勤,带着他们醉酒笙歌,时常闹得不省人事。

    但说明白,谢梨安的内心也着实看不起他们,不过只是无趣人找些闲散人一同寻欢作乐罢了。

    此刻见这些素日里还知道矫情饰诈的公子们,竟全然不顾自己的脸面,在这里大打出手,不禁更生厌恶之情,也不愿多往里走一步,便转身退出了屋子,摆了摆手道:“墨轩,送客。”便欲要离开。

    那三位公子登时静了下来,三双眼睛互相看了看,便一起追了上来,将那谢梨安拦住。

    那李公子谄媚道




第八十七回:见奇珍舌桥不下 厌浪荡热讽冷讥
    见这孙仁疾说得神秘,谢梨安便将那匣子接了过来,犹犹豫豫将它打开……可了不得!

    这谢梨安见了匣内之物,登时煞白了脸。原是一枚金闪闪的步摇,不需多说,正是那属燕双公主的红绒鸢尾金步摇。

    谢梨安抬起头看了三人一眼,不禁生疑,怎么会在他们几个手上

    惊诧过后却又怀疑起来,莫不是与那浣莲给的一样是个假的来晃人眼的。因此小心将它拿起,仔细看着。

    只见这金步摇,十足黄金,上镶着珍珠三颗翡翠一块,又有红玉雕的鸢尾花,栩栩如生,在阳光之下更生异彩。这样精细的做工,精巧的设计,该是真的不会假了。

    谢梨安心下明白,更生激动不安,颤声问道:“这宝贝是你从哪里偷的!”

    那孙公子笑道:“瞧公子这话说的,怎么就是我们偷来的我家里虽不及公子家,却也是一方富商,如何需做那等偷鸡摸狗的事”

    谢梨安沉着声道:“不是你偷的,又是哪里来的这样的东西,不是市面上能买到的。”

    李公子凑上前谄媚道:“谢公子真真是高人了!这东西是那小姐身上掉落的,我们心想虽不曾得到那小姐,得了她身上的一件贴身物,也不枉此行了。于是见这步摇落在她脚步,趁她不曾在意,便就拿来了。佳人之物,怎算得偷昔有西门大官人与那金莲初见送了一根金头簪,那金莲又回赠了一条白绉纱汗巾。两情相悦,是为信物!”

    “好不要脸!”谢梨安不禁嗔道。但他此刻无心管他们这些风花雪月,质问道:“你们说的,那是个什么样的姑娘”

    问及此话,赵公子捶胸顿足道:“哎哟!别提了,没看见脸,用了纱蒙着,只露了两只眼睛。可那两双眼睛,脉脉含羞,顾盼生辉,撩人心弦……定是个绝代佳人哩!”

    谢梨安冷笑道:“呵,没准是个山中老妖,专骗你们这些花花公子的。”说罢将那金步摇小心放回匣子里,“此物我收下了,今日没那心思陪你们玩乐,各自取了钱寻乐去!”

    李公子笑问道:“谢公子像是有烦心事倒不如与我们几个说说,也好过闷在心里哟!”

    谢梨安道:“我能有什么烦心事便就算真有,与你们说,可有何用”

    孙仁疾憨笑道:“公子,你是一个人,我们是三个人,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可不是真理嘛!”

    “算了算了。”谢梨安摆了摆手,便往前走,可这三人仍旧不愿放他离开,又跟了上去。

    “公子,今晚可去那蕊寒香船”赵起斛问道。

    “许是去,许是不去,我近来劳顿,想好生歇歇。”

    “可别呀!”赵起斛可怜兮兮道:“我上次看上的那个舞女,也不知是哪个教坊的,寻了这沧水城一圈都不曾寻见。本还指着今日与公子一同去蕊寒香船的机会,与那小舞女再见上一面,跟她说些情话,若是不成,也了了我一个心思,若是成了,公子你可就是大媒人了!”

    谢梨安白了他一眼,只觉他这等人竟也能吃喝不愁,这上天可真是难以揣测,造物弄人。那些个读书之人,十载寒窗,果真中了个秀才,可那日子却也不及他们潇洒,人生一世,可真如老祖宗所说的,“百无一用是书生”哟!

    孙李二人凑上来道:“我们也跟着去,那蕊寒香船有多时我们不曾去过了,总窝在青玉小楼里,虽也笙歌醉月,却终是觉得无趣了。”

     



第八十八回:怅然不解眉难展 结不解缘笑靥生
    元宵争看采莲船,宝马香车拾坠钿。天空尚是苍色,街坊便已热闹非凡。姑娘们趁着今日将自己打扮得尽善尽美,届笑春桃兮,云堆翠髻;唇绽樱颗兮,榴齿含香。

    可此时的谢梨安,却沉于宝匣,不展眉头。

    他将孙仁疾给自己的这匣子反复拿在手里,却也不打开一看,因为此时的他已然肯定,此番这金步摇不再是虚的。他甚不能明白,这三人遇见的那女子到底是何人,为什么身上会有此物

    莫非……便就是燕双公主本人

    想至此处,他再也坐不住,想着定要将那女子的底细打探个究竟!他起身唤道:“墨轩,墨轩,那三人去了哪里”

    墨轩才刚受了那三个花花公子一肚子的气,正在院子里散心呢!忽闻谢梨安急切唤着自己,赶忙进来问道:“少爷唤我何事”

    谢梨安急道:“那三人可还在府里快快将他们叫来!”

    墨轩一拍大腿道:“少爷,你这不是在耍墨轩吗才刚铁了心要我将他们送走,好容易像送瘟神一样把他们三人赶了出去,此刻又要他们过来,这人海茫茫的,我去哪里找他们”

    谢梨安见墨轩一脸委屈,晓得他必是受了不少气。想来也怪自己太过莽撞,如何这样重要的事情却也不仔细问问。

    他见这墨轩仍旧生着气,便好生道:“墨公子,你也别气了,我这里给你赔不是可好!”

    墨轩一惊,急忙道:“少爷哪里话,墨轩怎么承得起你的赔礼我不过是抱怨一番,那样的三个人,真真是求着我我也不愿去见他们了!”

    谢梨安道:“可如今必须将他们找来,我这里有极要紧之事要问他们。既然不在府里,我们快些出去找他们。”

    墨轩回道:“少爷你莫不是忘了今日可是上元佳节,那苏家小姐与你定了滟秋桥之约,若是再不过去,可就要晚了!”

    谢梨安听罢甚是为难,虽说这燕双公主一事乃是大事,可是与这苏家小姐之约也不能不去,毕竟自己从不曾那样钟情与一个女子,怎可头次相约,就食言了呢!

    墨轩见这谢梨安左右为难不能决定,便出主意道:“少爷,依着墨轩的意思,你不如今晚放心去赴约,毕竟今日乃是上元佳节,那三个公子还不知在哪里厮混着,茫然去寻,怕是一晚上都不能寻见,岂不是得不偿失”

    闻听墨轩之言,谢梨安如柳暗花明,不禁笑道:“墨轩你如今果然是长大了,竟比我更能分析事情了。”

    墨轩略显羞赧道:“墨轩跟着少爷,若是不机灵些岂不是要坏了少爷的名声”

    “你这话倒是乖巧,也罢,今日本少爷就将大小事宜都放放,安心赴约去罢了!”说罢将那匣子放入怀里,好生伸了个懒腰。

    谢梨安换了身体面的衣裳,好生打扮了一番,连那墨轩也对着镜子左右找了找,确保不会显得狼狈。

    二人快走至大门时,谢梨安忽然驻了足,他寻思道:父亲近来将自己看得紧,许就是连今晚都不许自己出门,若是从大门出去,保不准门子会去与父亲说,到时候又免不了一顿责罚。不如从后门离开,也省得口舌。

    这般想来,便与墨轩试了试眼神,墨轩当即明白,便随着谢梨安往后门去了。

    “少爷,你说那苏家小姐是不是在耍咱们”墨轩终忍不住问道。

    “如何这样问”

    “墨轩听闻她已是要入



第八十九回:滟秋桥上娇羞语 卧玉怀中目传情
    还未行至那滟秋桥,谢梨安便已觉坐立难安,时不时问墨轩道:“你看看我衣衫可整你瞧瞧我发冠可正”

    墨轩不禁噗嗤笑道:“少爷,也不是不曾见过女子,你怎么如此慌乱之前有多少香脂水粉,争先往你身上扑,你倒是像老和尚似的只晓得闭眼。墨轩还以为你是那坐怀不乱柳下惠呢,今日才明白,少爷也是平常男子。”

    谢梨安道:“你知道什么,这苏家小姐怎可与那些庸俗女子相比从来都说女子娇弱,可那日我见了她,才明白世间的女子竟也能有那样的气度……”他说着,不禁回想起初次与苏凝玉相见之时的场景,便不觉有些痴了。

    墨轩不解问道:“是怎样的气度,我怎么不曾感觉”

    谢梨安轻笑道:“我若是说了,恐怕有大不敬之嫌呢!”

    “哎呀少爷,此刻也没别人,你就与墨轩说说,我还能说出去不成”

    谢梨安也是藏不住话,便道:“颇有当年武昭仪之气度,‘山窗游玉女,涧户对琼峰。岩顶翔双凤,潭心倒九龙。’”

    “你是说她像女皇帝”墨轩惊叫道。

    谢梨安“啪”的一声拍在他脑袋上,轻声道:“你这样大声,倒不如说出去了!”

    墨轩吐了吐舌头缩了缩脖子,再不多言。

    午夜江声推月上,浪花如雪寺门前。放花灯的姑娘们都已渐渐散去,云水河边也慢慢恢复往日的宁静。

    谢梨安久不曾等到苏凝玉,便以为她终不过是想耍弄于自己,内心顿时怆然,不禁哀婉念道:“水边台榭燕新归,一点香泥,湿带落花飞。”

    才刚言毕,便只听有人回道:“黄昏庭院柳啼鸦,记得那人,和月折梨花。”

    谢梨安一时不能反映这句是应对自己的,只不住感叹道:“这冷清月光之下,竟也有知己与我吟诗,到底不枉我来此一遭。”

    谁知此一句呆话一出,那树影参差处便传来盈盈笑声,往那边看去,只见立着两个袅袅婷婷的女子,谢梨安当下失了态,只叫道:“可是苏小姐来了”

    墨轩见谢梨安竟顾不及自己的形象,急忙拽了他的衣袖道:“少爷,多少还是克制一些。”那谢梨安听罢不禁羞赧,尴尬一笑。

    那两位女子缓缓走来,直至到了面前,苏凝玉方才作揖道:“凝玉见过谢公子。”

    谢梨安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把两只痴眼呆呆地看着她。

    今日的苏家小姐,仍是倾国倾城,却又有不同于那日在青玉小楼里见到的那般感觉,似别有一番清雅之感。

    苏凝玉见他呆了许久,不禁掩嘴轻笑,身旁的小丫头巧月也小声笑道:“小姐,你看他好似呆了,哪里像传说中那样风流倜傥。”

    一席话听得墨轩都羞了,可那谢梨安似是还不曾清醒。

    墨轩心急,推了他一把,本只是想让他醒来,却不想这一推,倒是把他推到苏凝玉怀里去了。

    那苏凝玉倒是不曾躲闪,急忙伸出手扶住他。

    二人此一时靠得更近了,谢梨安只闻得她身上飘来的阵阵花香,似是有些迷醉地念道:“着意闻时不肯香,香在无心处。”

    苏凝玉听罢登时绯红了脸,小声道:“公子还是快快起来吧,只怕被路过的人看见恐损了公子的名声。”

    谢梨安听她这般说,方才醒来,赶忙站了起来,佯装理了理鬓发道:“是……是谢梨安无礼了。”

    那巧月见罢上前一步拦在苏凝玉面前,大呼小叫道:“哎呀呀!哪里来的野男子,才刚见面就往人家女儿家怀里钻,要是说出去,指不定会生出怎样的谣言呢!”

    墨轩因记着那一日在青玉小楼前她



第九十回:旁观彻悟难劝解 当局执迷易陷牢
    那眉眼之间的缱绻情深,便就算是在这朦胧的月色里,也紧紧揪住了谢梨安的心。他这只读圣贤之书的呆书生,如今倒也信了“缘”这一字了。

    从来也算伶俐的谢梨安,今日却异常嘴笨,犹犹豫豫不知说些什么。只想若是太过陈情表白,未免俗气又显轻佻,恐怕不能得了凝玉的心,反倒惹了她厌烦。

    想了许久,竟抬起头对着那朦胧月道:“今年上元佳节的月色,比之以往更美。”

    苏凝玉见罢掩嘴轻笑,亦抬头看着月亮道:“原来公子喜的是这样的月亮,倒也是与常人不同呢!”

    此话一出,谢梨安方才清醒,回过神来看了看那毛月亮,也尴尬地笑了笑。

    谢梨安缓缓道:“每每到上元佳节,在下都会想起东坡居士的那首《阳关曲》,今日这月亮虽说不上皓月当空,可因小姐的缘故,便让在下觉得比往常更美。”

    苏凝玉听罢底下头,轻声念道:“暮云收尽溢清寒,银汉无声转玉盘。此生此夜不长好,明月明年何处看。公子,你才刚说的这首词,凝玉觉得与自己无关,想来……莫不是公子近来遇见了什么不顺心之事,故而无意之间便脱口而出了”

    谢梨安转头看着苏凝玉,而苏凝玉也正看着他。他第一次觉得,这世间竟有这样理解自己的人,偏偏这知己还是个倾国女子。他此番看着她,便再不只是倾心,甚还有一丝感动。

    “苏小姐学识渊博,在下不该在你面前耍这样的心机。”

    “公子哪里是耍心机呢!”苏凝玉莞尔一笑道,“你分明是觉得委屈了,因才想找人一说罢了。今日公子肯赏脸与凝玉一见,已是凝玉的一件幸事,若是信得过凝玉,公子不妨便将心中苦恼说与我,凝玉愿替公子分担。”

    谢梨安轻叹了一声,想来堂堂太傅公子,身边友人无数,可到头来理解自己的竟是一位才刚见面的女子。若是今日能获这样一位红颜知己,倒也能慰藉自己被凉薄人情所伤的心了。

    想至此处,他便将近来所受委屈,统统说与了苏凝玉。他仿佛一个被欺负许久的孩童,终找到了愿意给他温暖的人。

    苏凝玉只耐心听着,听他说自己从父亲那里收到的责备,从太子那里受到的冷落,还有久不知下落的燕双妹妹。

    他根本不曾怀疑过眼前人,已然将她当做了知己。

    “父子不信,则家道不睦。”苏凝玉道,“公子是明白人,该不会不懂这样的理。谢太傅是知书达理之人,想来不会无辜发火,该是误会了。”苏凝玉只以儒家孝道劝说,却自始至终都不曾提及过太子。

    可谢梨安却不曾生疑,倒是一旁的墨轩看出了不寻常之处。

    墨轩怕谢梨安言多必失,便轻咳一声,只借故道要去解手,天黑害怕想要谢梨安陪着。

    谢梨安自是不肯,却禁不住墨轩几番拉扯,只好随他去了。

    离开苏凝玉与巧月的视线,谢梨安即刻怒道:“墨轩,好端端的,你怎么撒起野来了!”

    墨轩急道:“我这也是担心少爷,才不顾颜面想了这样的法子将她们支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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