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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是把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不声不响

    我没说话,任由他抱着,这世上哪里有回头路可走。

    他喃喃道,“谭粤铭是魔鬼,他离间我们,他逼你爱上他,却又给不了你未来,忘记他吧,当他从来没有出现过,至于南星,我和你一起承担。”

    天亮了。

    我不知道一个男人要用多大的克制才能做到循规蹈矩。泰晤士报曾做过一个实验,让一个穿着红色内衣的模特在街上行走,看看保守的英国人会做何反应,结果英国绅士们没能守住自己,纷纷驻足观看。

    这是天性使然,是男性的一种生理本能,与雅俗无关。

    整整一夜,漫长的一夜,钟庭没有丝毫进犯,我反而觉得很内疚。

    半夜他起来添过几次火,醒来的时候炉子依旧燃烧着。

    雪霁天晴,我趴在他背上,看他深一脚浅一脚的在密林中穿行,雪地上有阳光的影子,偶尔有小动物掠过,是松鼠,南星见了一定会特别开心。

    钟庭呵呵一笑,“你心情好像不错。”

    我没说话,看他抬手看了看坐标,问他,“还有多远”

    他道,“不远了。”

    其实他在骗我,这是林子腹地,离滑雪场和村庄都不近,靠步行很难撑过这片林子。

    钟庭身体不比从前,走了一段,步子开始变缓,渐渐的举步维艰,额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我帮他擦了擦,“钟庭,停下来,我们休息一下。”

    他很固执,继续朝前走着。

    “歇一歇,再这么下去你支撑不住的。”

    “不行,天黑走不出去,我们就死定了。”

    “你再这么继续走下也死定了。”

    他呵呵一笑,突然问我,“你知道冬捕么”

    我说不知道。他说,“这边的村子很喜欢冬捕,特别有趣,老乡会跟你说他捕鱼的方法,他们的过去,过去的记忆,冬捕的鱼和平常的不同,味道很鲜,捞几条煮上一锅东北炖鱼,鲜味儿保证你回味无穷,等走出去我带你和南星尝尝。”

    我道,“你怎么知道,你来过啊”

    突然想起他说有个朋友在这边建了滑雪场,没等问他就说,“来过两回。老马,你见过的,以前是百年的客户。投机倒把的生意人,现在转行做旅游了,在长白山投了几个项目都挺不错,这次搜救队就是他派的,不过他那边儿好像也出了状况,赶着回去了。”

    说起这个老马,钟庭谈了不少,从他的发家史说到他的几个儿子,中间充满各种搞笑的段子,听得我笑了好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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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1 感觉天都塌了
    他顿了一下,“这得感谢你自己,戴着那枚钻戒。”

    我摸了摸胸口的位置,我怎么会戴着它的,明明不属于我,想着就把它从脖子上取了下来,“还给你。”

    他没接,只道,“那是给你的,你收好了。那里头有芯片,可以追踪到你的位置,这样不管你在哪里,我……他们总能找到你。”

    我有很多话想同他说,可他站在面前,我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问了个最不想知道答案的问题,“宋薇娜怎么样了,生了吗”

    他怔了一秒,“没怎么样,孩子没了。”

    我猛一下盯住他,见他脸上并无悲喜,似乎这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怎么回事

    从愕然中回过神来,“怎么会没了呢”

    他看着我,口气漠然,“没了就是没了。”

    这是不想说。

    也难怪,又不是什么好事,提起来不是拿刀往人心窝子上戳嘛。

    沉默片刻,他说,“你去酒店休息一下。南星和陈望一会儿就过来。晚上一起吃饭。”

    总觉得哪里不对,他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种飘渺的雾里,说他绝望吧,可又那样平静,说平静吧,可又隐隐的有什么在平静下汹涌着。

    我实在太累了,也没有精力去想什么,酒店也没去,就在医院找了间休息室,想着能第一时间知道钟庭的消息。

    这一觉睡得格外长,也许是体力透支得太厉害,用了十几个小时才恢复过来。

    醒过来的时候,听见南星的笑声,那样清灵,那样无邪,他许久没这么笑了。

    接着又听见他委屈的说,“爸爸,你不走了好不好我要你在我身边,跟我和妈妈在一起。”

    只听谭粤铭柔声道,“爸爸也想待在你身边,可爸爸真的很忙很忙,没有太多时间。你要好好陪着妈妈,不惹她生气,多逗她开心。你是男子汉,要学会保护她知道吗”

    “知道。”南星又问,“那你陪我去看海鹦鹉吧,你说过的,不能骗小孩子。”

    谭粤铭笑了笑,“等钟叔叔好一些,我带你和妈妈一起去好不好。”

    “好!”

    “嫂子,”许久不见的陈望走了过来,“怎么站在门口,脚好些了吗”

    “好些了。”我盯着他,还是那么英俊,可不知怎么的,总觉得他和之前有了许多的不同,那是种很难形容的感觉,像是心里装了许多高密度的东西,很重很重,压得他整个人气质忧郁,压抑得紧,偏偏还要隐而不发。

    未及深想,谭粤铭走了过来,同我说了钟庭的情况。

    情况不妙,需要做心脏移植,现在用最先进的人工心脏代替,最好情况能撑个一年半年。

    我心里一紧,心脏移植简单来说就是把患者损坏的心脏移出,再把捐赠人心脏重新缝合到患者胸腔,看似简单的取出和放入,但对技术要求极高,对病人的身体素质也有极高要求,风险也不小。

    最关键的是,很难找到匹配的供体。据统计数据,仅在美国每年有12.1万人等待移植,但由于缺少供体来源,每天平均有22个人离世。

    似乎看出我的忧虑,谭粤铭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他找到合适的供体。”

    奇怪,他竟然关心起钟庭来了。

    我望着他,“你不是被监禁了吗,怎么还能到处跑”

    他没说话,隔了一会儿,笑着说,“有钱能使鬼推磨。”

    我注意到,陈望在听到这话后下意识的别过脸去,表情沉痛。

    接着我发现一个更奇怪的点,这两兄弟之间气场十分微妙,谭粤铭似乎处处不待见他,不像从前满是兄长关怀。

    两人之间几乎零交流。

    正纳闷儿,南星跑了过来,一手拉着我,一手抓着他爸,“妈妈,爸爸说带我们一起去看海鹦鹉。”

    我摸着他的头,“你和爸爸一块儿去吧,钟叔叔病了,妈妈得留在这里看着他来。”

    南星噘着嘴巴,“你为什么要在这里看着他,你又不是他老婆。”

    我滞了一秒,“要不是钟叔叔,妈妈就冻死在雪地里了。”

    南星抬头看了看谭粤铭,“爸爸……”

    他笑笑,摸了摸他的小脑袋,“那就爸爸陪你去吧。”

    南星欢呼了两下,赶紧跑去问陈望,“小叔也去吗”

    陈望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谭粤铭,点了点头。

    钟庭在icu呆了一周,终于转到vip病房,不过也和icu差不多,四周全是仪器设备。

    他这次病得很重,大部分时间都在休息,也可以说是沉睡,身上插满了各种各样的管子。

    按医生的话讲,这完全是科技与死神的赛跑,唯一的办法就是心脏移植,医院会随时关注供体信息。

    为了尽快找到供体,我甚至托人问了不少地下交易市场,但得到的结果都一样,肝源和肾源还好说,心脏是真难。

    一年的时间等不到,他只有死路一条。

    谭粤铭倒是信守承诺,带南星去了冰岛,看他盼望已久的海鹦鹉。

    走之前,我单独找陈望聊了一下,问他和谭粤铭怎么回事,几天来没见他俩说过一句话,谭粤铭对他的态度也冷淡至极,而他就那么战战兢兢受着,这可不是陈望的风格。

    陈望什么也没说,只说他犯了点错误,惹他大哥不高兴了,我也不再多管。

    那边,医生通知我说钟庭的情况有了好转,已经可以下地活动。

    我赶紧过去照顾着,等他情况稍好,和他一块儿回了南都。

    钟庭当下的情况不能工作,只能在家静养,好在芳芳就擅长这个,有她照料着我还算放心,便回到工作岗位。



262 要不再生一个
    谭粤铭看了我一眼,声音里透着说不出的无力和倦怠,“刚退烧,在睡觉。”

    姜凯尘走过来,对我道,“你们俩好好聊一聊。”

    说完目光凶狠的瞪着陈望,“你给老子滚远点,我不管你什么身份,在我的地盘就得按我的规矩来,不要逼我宰了你,还有跟你一样的那群狗。”

    陈望一声不吭,神情难过的看了我一眼,眼睛里泪在打转,接着转过身,默默走开了。

    空寂的走廊里,只有我和谭粤铭在。

    我问他,“发生了什么”

    他没答,只沉默的看着我,过了好一会儿,徐徐的说,“让你身边的亲戚都验验,看看有没有人和南星骨髓匹配,现有的骨髓库里没有与他匹配的,我的也不行,医生说骨髓移植是唯一办法。”

    我很快做了检测,一样不匹配,天塌也不足以形容这种感受。

    谭粤铭说了,谁和南星骨髓匹配,就给谁一笔天价感谢费,王家的亲戚爱财,自然是积极配合,全都做了检查,却没一个匹配的,就连我妈和我那刚出生不久的弟弟都做了,都不行。

    王爽带着他女朋友过来,住在万威的葡萄园里,跟我妈一起三天两头过来探望,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南星这边是病来如山倒,一开始只是发高烧,现在开始咳嗽,很快肺部感染,感染产生的浓痰阻塞气管,要不是抢救及时差点窒息。

    谭粤铭和我都处于崩溃边缘,我几乎是整天整夜以泪洗面,只要孩子一受苦,就止不住掉眼泪。

    他则是尽可能迁就孩子,讲故事、做游戏,陪着哄着。

    孩子一睡,他就到处联系医生,线上线下的听会诊。

    实在没有办法了,开始化疗。

    化疗的第三天,孩子又出现咳嗽症状,接着感染,医生宣教过化疗期间感染极度危险,没想到才三天时间就落到我们身上,化疗计划暂停,只输了一半的化疗药,改为先上抗生素控制感染,但还是晚了,半夜三点转到重症icu。

    此时,我的脑海里不断出现最坏一幕的结果,我的南星,你才来到这个世界啊,一切就在今天结束了吗

    那晚是我第一次看到谭粤铭哭。

    一个大男人躲在天台上,嚎啕大哭。

    我只是远远的站着,没去打搅他,我猜他作为父亲一定也很无助。

    有钱又如何,能力再强又如何,还能抗得过死神和老天么。

    幸好,南星抢救了过来。

    不久之后,有一名并不怎么权威的医生,力排众议,给他用了一种新药,将好与他体质吻合,情况渐渐趋于稳定。

    钟庭打电话来问,我不想他操心,便什么也没告诉他,只说孩子玩耍时受了点伤,得在这边修养,我可能要过些时候才回去。

    等南星睡着,谭粤铭递了杯水给我,“不要担心,他不会有事,我一定会帮他找到合适的骨髓。”

    这些天,我和谭粤铭并没有说过太多话,当然也没和他住一起。

    我不知道他怎么可以如此自由,不是说被监禁么。

    我问,“你现在到底什么情况,宋薇娜你不管了”

    他道,“我和她……分手了。”

    我哦了一声,没再多问,抱着杯子喝水。

    这时,姜凯尘和一位医生走了进来,说着法语,谭粤铭说他们要出去一趟,让我在这儿看着。

    很快他就折回来,说有一个人骨髓与南星匹配,那人就是林双儿。

    我立刻给林双儿打了电话,她说她在普罗旺斯拍戏,让我和谭粤铭去普罗旺斯见她。

    没办法,我们只好去了。

    但让人失望的是,她并没有马上答应,还笑着嘲讽,“李秋思,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呐。”

    我简直不敢相信,南星可是她的亲侄儿,她竟然可以冷血至此。

    她看着我,“你不是早就与我恩断义绝了吗,我凭什么要救他你当我是路人,那你的儿子于我而言,同样是路人。”

    我就差没给她跪下了,“双儿,算我求你,救救他行不行,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肯救他。”

    她大笑,“哈哈,你求我,你也有求我的一天!我一直都想看到这天,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不过——”

    她看向谭粤铭,“你求我没意思,如果是谭总求我的话,那我还能考虑考虑。”

    谭粤铭盯着她,“林小姐,我诚挚的请求你,救我儿子一命。”

    林双儿笑眼盈盈的望着他,“谭总,我特别想知道,像您这样的人下跪是什么样子,要不你跪一个给我瞧瞧,这样我或许会救你儿子一命。”

    什么意思让谭粤铭下跪

    林双儿怕不是疯了吧,他这样的人会给人下跪么。

    谭粤铭冷冷的看着她,“是不是我跪,你就能救我儿子。”

    林双儿想了想,“大概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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