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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女复难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美人妆YM

    乐山重重磕了个头,眼角湿润,“女儿,就去了。”

    良时已到,唱时的人在前头引路,高喊,“新娘子出门喽。”

    一路穿过锣鼓喧天的中院,听到来往宾客的道喜,终走到了门落。

    乐山感觉不真实,这样一路走来,到了今日,她总觉得不真实,像做了一个梦。

    直到有人握住了她的手,熟悉的温度,她听见他在她耳边说,“夫人,该上轿了。”

    乐山哭了,他看不见,她应声,“嗯。”

    但他听得见,紧紧握住了她的手,怎样都没放,送她入轿前,他对她说,声线温柔,“阿宁,只有这一回,往后都是你骑马,好不好”

    “好。”

    然后怎样落的轿,怎样拜的堂,又是怎样被送进了房,她都觉得恍惚,身边不间断的闹声,没有哪一刻停息,忽然停息下来,她才知,她进了洞房。

    她坐在床头,微弱听得见周遭许多人的气息。

    好多人,数不清的样子。

    渐渐听见了远处有人进门的声音。

    一步一步,每一步都是稳重落地,她猜,是他进房了。

    他要来揭盖头了。

    想着想着,眼前一片光亮,薄纱被揭开,她看见了他。

    看见了,又想落泪了。

    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样一刻是多么的不容易,这样一刻,她曾经多么期盼。

    “七郎。”

    沈璞怔住了,今日的她这样美,她鲜少着女装,今日大喜,她美得不可方物。

    白白的一张脸,看不见她的表情,但能看得清她眼里的情意。

    沈璞的手不受控制地抖了两下,心头热得发烫




第233章大婚(二)
    酒过三巡,沈璞被灌醉了,是扶九扶着他入的房。

    沈璞入房,径直顺手反关了房门。

    乐山这时已换了衣裳,屋里的丫鬟还在,他就关了门。

    抬头看见他脚步虚浮,脸上全是红意,心下知,这便是饮酒饮醉了。

    乐山摆手,对余下的几个丫头说,“你们都退下吧。”

    “是。”

    沈璞走路踉跄,乐山过去扶他,他有微微的神知,见是她,整个人便抱了过来。

    他虽然轻瘦,但身长在这里,整个人压了过来,她抱住他,也很是后退了一步。

    “七郎。”

    他将头都在埋在了她的脖子里。

    走到门口的丫鬟回头来看,纷纷都在偷笑。

    乐山道,“去给侯爷沏碗醒酒汤来。”

    说着要扶他上床,刚动了她一下,他不肯,抱着她不撒手,嘴里喃喃自语,“再抱会儿。”

    乐山只能由着他抱。

    他在她耳边喘气,“阿宁,你终是我的妻了。”

    “是,”乐山的心头涟漪荡漾,暖和得无边无际,因他这一句话,也因他说了个妻字,“七郎,你如今,也是我的夫君了。”

    若是时光一直这样,若是他们之间从来就没有那么多的猜忌,前世里,他们早该是如今这样了。

    今世低调度日,有一半,我都是为了你。

    “嗯。”他哼声,大手抱得她更紧。

    乐山拍他的背,闻他身上的酒味,“七郎,你喝醉了”

    “我没醉。”他这回答得很快。

    乐山自然知道他是喝醉了,“去沐个浴吧,身上有味道。”

    “有味道”

    他从她的脖子里悄然抬起了头,眉头微蹙,“那你等我。”

    说是这样说,但执意不撒手,拉着她就是不放。

    乐山笑了,“沈璞,我叫门外的扶九来伺候你。”

    哪有新婚之夜,她就替他沐浴的道理了,尽管她很想这样做。

    “不好,”他站直了身体,稍稍与她拉开了一丝的距离,“罢了,我自己去。”

    正巧外头在敲门,送醒酒汤的来了,早早备下的,乐山让他房里一直伺候的朗月端了进来。

    她接过,要递给他,他看也没看一眼,摆了手,便往浴室去。

    乐山拿他无法,他已去了,只得放下醒酒汤,唤朗月,“快进去伺候侯爷更衣。”

    沈璞听见了,头都没转过来,说这句话时人像清明的,直道,“都退下吧,今夜无需再进了。”

    屋子里的人都听他的,他一句话,瞬间人就退得一干二净。

    乐山笑,“侯爷,我来替你——”

    他这时转过了身,眼里有星花,立在原地,望着她,望着望着他忽开怀大笑,他还做了个嘘声,手放在唇边,“夫人莫急,为夫一时便来陪你。”

    难得将乐山也臊红了脸。

    不得不在屋里坐着等他。

    期间乐山肚子饿了,还吃了两块糕点。

    她知沈璞精细,便是沐浴定也是比别人时间长,却不知道要这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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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大婚(三)
    乐山望着他的眼睛,“你睡着了,我抱你回房。”

    他的眼里一片清明,不再像醉酒的样子。

    乐山以为她现下这样,她抱着他,他在她怀里,他定要冷脸。

    他却没有,怔怔望着她,他的耳朵坠子先红了。

    从耳朵红到了脸上,就连眼睛,也藏着羞意。

    乐山的心成片回暖,像三月的天,她想着,上次见他这样,那都是两年前的事了。

    刚开始见他,她说两句话,他动辄就会脸红,有时面有羞意,还见不得她做越矩的事,偷偷亲他,他脸红了好久,一个劲往外推她,还拿一些之乎者也的话来规劝她。

    什么样的沈璞她都见过,只他这个样子,是她最喜欢的。

    “沈璞,”她笑了,“你可真让人稀罕。”

    她朗声地笑着,他受不住,整个人挂在她的身上,脸全埋进了她的脖子里。

    乐山以为她今夜能大放异彩,事实证明,她是异想天开。

    她的小侯爷被放到了床上,乐山转身去给他拿擦身的巾布,哪里晓得他压根不需要。

    她刚一转身,他躺在床上,便裹着被子,绕着自己,在床上滚了好几圈,生生将自己埋进了被子里。

    头也埋了进去。

    乐山看见他这副样子就想笑。

    巾布被丢在一边,她脱了鞋爬上了床,拿手去拨被子紧余的缝隙,看他埋在里头的脑袋。

    好在方才没有洗头,不然湿成一片,今晚就没法睡了。

    乐山盘坐着,跟他商量,“沈璞,你出来呀。”

    他久久不答她。

    乐山又问了一声,“沈璞,你今夜就打算这样睡了么”

    他闷声,“不……”

    嘿,他这般,好得人疼。

    乐山干脆将脑袋凑到被子的缝隙里,吓他,“你既然要出来,就快些出来,不然我可要掀你被子了。”

    他慢慢露出了脑袋。

    这副小神情,可不就是还在醉酒么。

    趁着他醉酒,乐山有心问他话,直盯着他圆溜溜的眼睛,问,“七郎,东宫为我请婚,我就这般嫁给了你,各中原由,你可知晓”

    他红着耳朵答,“知晓。”

    “说来听听。”

    他这时精明了,被子也被揭了大半,露出他一整个脑袋,他望着她,不再说话。

    乐山敲了他脑袋一下,“真不说”

    他仍是不说话,只拿眼睛看她。

    好吧,“那换个问题,”乐山其实有更大的担忧,“你娶了我,无异于与东宫分庭抗礼,后面的事,你是怎么安排的”

    他这回答了,笑着答的,“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

    他宛如拿一壶酒,砸在了她的脑门上,乐山晕乎乎的,醉在了他的眼睛里。

    她低着头,他笑得绚烂,一伸手,就将她的脖子勾住。

    乐山丝毫没有力气,他便亲了上来。

    有道是,便只合、长相聚。何期小会幽欢,变作离情别绪。况值阑珊春色暮,对满目、乱花狂絮。直恐好风光,尽随伊归去。

    一夜。

    第日清晨,乐山醒得早,她生活作息如是,到了时辰即会醒。

    眼睛睁开了,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还在他的怀里。

    刚动了一下胳膊,她发觉不只是胳膊疼,浑身上下都疼得厉害,酸软酸软的,没有力气。

    于是又动了一下。

    惊醒了他,他未睁开眼,人有了神知,收紧了手臂,将她抱得更紧。

    浑身裸的,皮肤贴皮肤,乐山一点也不羞涩,贴着他,她觉得暖和,将腿从他的身上抽出,她存了昨日逗他的心思,问他,“七郎,昨日,好不好”



第235章敬茶
    随着沈璞去前厅,沈璞同她说着家里的亲眷。

    沈家家大业大,分系旁系十几个,但府中人口没有那般复杂,除了一个老太太,便是国公夫妇,大房早年分了支,还留有二房一家人,国公爷是三房。

    二房有两个嫡子,年龄都比沈璞大些,分明行五行六,余下几个,便都是沈璞的庶弟和二房嫡子的庶兄弟。

    女儿家更不必说,小十三是他胞妹,其余几个妹妹,只不过见面就更少了。

    他仔细地说着,拉着她的手,“老祖宗要敬着,两个嫂子可理可不理,不过我猜你,也只能维持这半日的安宁局面,兄嫂皆怕你,你与她们是待不到一处的。”

    乐山抽出了自己的手。

    哪里需要他说,对这个沈家,对沈家的每一个人,她怕是比他还要熟悉,至少她知道他到底有几个妹妹。

    “拉拉扯扯的,丫鬟看见了。”

    沈璞掩笑,“既是你,她们也不会说些什么。”

    乐山瞪了他一眼。

    到了厅堂,确是一帮人都在侯着她。

    乐山礼数周到,随着沈璞,上前给公婆敬茶。

    茶端到魏氏面前,乐山已做好被她聆教的打算,所以头低得足,她与魏氏是见过面的,也知道像她这样的人家,出身使然,便不会太喜欢自己这般的女孩子。

    没想到,魏氏一点也没为难她。

    她接茶接得快,如今人就在面前,魏氏望着她,手都有些抖。

    这寒门女子,竟升得这样快,陛下指婚,晋她为巡防营大统领,既是官身,又会持枪。

    魏氏三两口喝了茶,让身边嬷嬷端了红托盘来,从布上拿下一对玉手镯,带在了她手上。

    “盼你以后,能与七郎和和睦睦。”

    乐山低头,“多谢母亲。”

    听见母亲一词,魏氏的心一颤。

    倒是在一旁的国公爷不适应了,圣上指婚,绕是他这个夫人有再多的不如意,也得受着,可现下是新媳进门的第一日,这般好时机,以她的性子,怎的却不训话了,这可不像她。

    乐山给国公爷敬茶,“公公请。”

    “哎,好。”

    国公爷看向魏氏。

    魏氏反而说,“公爷,你怎么不说两句”

    “啊,那个,”国公爷放下手里的茶盏,话是对沈璞说的,“云舒,这既然是陛下为你赐的婚,往后你们夫妻两个,可就要和和美美,安生过日子。这新媳嘛,如今都已是大统领了,手上功夫那比你是不知道要好到哪里去的,日后若是有什么分歧,你一个饱读诗书的,就让着你媳妇点。”

    国公爷这个话,话里有话,意有提点。

    国公爷想得多,她这个新媳虽身家清白,按理说这样的人最适宜在这个当口入他沈家的门,但毕竟,新媳却还曾是郑王的幕僚。

    这一点,旁人不知道,他儿子必然知道。

    乐山听出了言外之意,她应声,“嗯,儿媳——”

    沈璞握住了她的手。

    “父亲不必说这个话,乐山她不是一般的女子,往后她做事只随她心意,无需对她拘束。”

    “这……”

    沈璞说了这样的话,一厅堂里的人哪还敢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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