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女复难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美人妆YM
乐山打哈哈,装作听不懂,“哦,这我就真的不知道了,沈小侯爷看起来颇年少,原就是前几年的事啊,既是如此,敢问侯爷,您现下是在哪里就学”
听见她说年少,他眉心涌动,下意识挑了挑眉。
沈璞放下了手里的酒杯,答她,“本侯早已不芳华,年少时的事,何必请问”
芳华二字都说了出来,乐山望着他,莫名就想笑。
得忍着,“是我拘越了,”又对李适说,“若说最近的风头,我倒是有耳听几句,都是这样说的,就是不知道在这里说起合不合适。”
“哦”
乐山潇洒一声笑,带着些戏谑,“我以前不觉,不过是听同期的提过几句,咳,说是沈小侯爷嘛,这,原有跟常人不一样的癖好。时风如此,时风如此,我自是理解,但在这里看着,又觉得不大像,像侯爷这般丰神俊朗的,嗐,得伤了多少京中待字闺中的女子的心呐。”
话说完,沈璞也不知怎么的,耳坠子红了太半,好在红得不明显。
乐山惊鸿一瞥,却差点没忍住,这才说了几句呀,他要是一直这样,她的心里不知道会多痒,就在太子面前,眼神有意,估计得露馅。
他自己或许是知道了这点,当即捋了捋衣袖,仪态自然,什么也没说,也不对她前头的话表以心态,反对太子说,“去更个衣。”
李适点头,“且去。”
沈璞离了席,太子正低头倒着酒,乐山嘴贱,手里端着酒杯,唏嘘一句,眼神追着他渐去的身影,“怎么的,小侯爷是见不得我这样说么,该打,便是我说错了呢——”
他人走到门口,忽停住脚,回过头来特意望了她一眼。
乐山的心一窒。
手里的酒杯没端稳,清酒悉数倾洒了出来。
这一眼不同寻常,他常用眼睛说话,回眸一眼,所有的话都在里头。
她懂他,便看得一清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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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承恩
太子脚步不定,没有出去看。
他挥了挥手,召了人来,问了个清楚,“外头到底是什么情况”
暗卫说,“禀殿下,小侯爷中了一剑,倒在了栏边,情况不大妙。”
李适眉头皱的厉害,这时闲不住了,直往外头,嘴里喊,“云舒,云舒!”
乐山心跳如鼓,她也想喊两声,于是便喊李适,“殿下,殿下!”
拉住了他不放手。
他回头,诧异,“陈小姐”
乐山松了手,状作一脸惊恐,“殿下,不可贸然出去,眼下敌人在暗,就连小侯爷也没有设防,你可要小心些。”
李适嗯了一声,一脸担忧,“还是要出去看看,不知云舒伤的几何,陈小姐莫慌,你且在屋里待着,我去去就来。”
“也好。”
李适前脚出去,流光就翻了窗进来。
乐山知一定有人在看着她,她朝流光使眼色,流光神色不好,缓缓朝她摇了摇头。
这便是真受伤了。
去他娘的,好你个李适,真下得去手。
越是这个时候,越要镇定,尽管她的心里慌成一锅粥。
站着也不是事,她索性又坐了回去。
遂以李适再进屋,看见的便是乐山独坐在桌边,一人饮酒的场景。
听见李适进屋的声音,乐山忙转过头去,见只有他一人,问,“小侯爷呢”
“回府去了。”
送回府中休养。
乐山大惊失色,“这样严重啊”
转头骂,“这帮宵小,天子脚下也敢动土,殿下你放心,查人这事,我巡防营一力承包,定不叫小侯爷和殿下你受这等冤屈。”
“你”
“没错,适才坐的功夫,我已遣人去唤了巡防营里的人来。”
来了一大拨人。
你戏弄我,我非要给你弄得小事化大,最好闹到中殿去,叫圣上知晓知晓。
李适当即知道其中的厉害,动了怒,“何必如此麻烦呢”
“哎,话能这么说吗,殿下遇刺,乃是国事啊!”
呵,太子已说不出话,“哪有这么严重……”
从摇光居里出去,已是深夜。
乐山骑马回府,路上不得消火,人到府前,刚下了马,小厮来迎她,她没站稳,崴了一大脚。
三两步上了台阶,抬脚看见了挡门用的磐石,她一脚过去,将石头踢得老远。
可把门口守门的人及牵马的小厮都吓坏了。
闹大了这样的事,圣上明日必有耳闻,皇朝之中,有人行刺东宫,沈国公府家的小侯爷受伤,莫说朝野动荡,圣上自己就有的受了。
这第一个想到的,必然是郑王李邈,东宫与郑王斗的大光其火、如火如荼,便是陛下眼里最见不得的事。
小打小闹,登不上大堂,如今紧要时刻,苍蝇不叮无缝的蛋,郑王心急,太子不贤德,遂闹了这样一场。
如若陛下这样想的话,那便真是个两败俱伤的事,太子与郑王,谁也没得
第227章夜见
结果这日晚上,他先派人来给她传了消息。
约她在老宅相见。
她就马不停蹄地去了,今晚的月色格外的好,去的路上,通行无堵。
马蹄声哒哒地响,她也在想,沈璞怕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总会处处为她想得周到,她在担忧,他就派人来给她稍信了。
到了宅院,乐山等不及停好马,从马上跳了下去,直往内厅去。
他不在院子里。
往常知道她要来,他会早早在院中等着的就站在那层台阶边,一边遥望,一边听声音,期待着她进门。
可是这一回他不在院中等她了。
乐山跑得很快,一口气进了屋,绕过了屏障,拨开了几层珠帘,哪都没见着他。
来回跑了几圈,惊动了扶九,他在窗边回话,“爷在雅室。”
她一溜烟,又跑去了雅室。
说是雅室,只是一间他放小琴的地方而已。
进门即在美人榻上看见了他,他单膝坐在榻边,手里正在擦拭着一管玉笛。
听见破门而入的声音,他缓缓转过了脑袋,看向门边的她。
看见他好好的,她就彻底放下了这颗心。
怎样也没有来时那么急切了。
“怎么了”
再见他,她忽又说不出什么了。
慢慢向他走近,走到榻边,细细又看了他两眼,百感交集地笑了,在他身边坐下,她打心里愧疚,“沈璞,是我连累了你。”
叫你受这些苦。
你有旧伤,根本受不住这样的试探。
他不以为意,不把她的话当真,将手机的玉管轻轻放回盒子里,转头即对她说,“我与太子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般简单。”
内里的东西,乐山不做深问。
静静看着他,观察着他的眉眼,乐山叹了一声气,“你看着,面色太虚白了……”
他缓缓摇头,“乐山,比起这些都不算什么,你可知你近日的行径,是不是太过用力了”
“我知道。”
“两相俱损,”他在冥思这个事,“你是有事要做的人,大可不必如此求成,便是连我,也不愿过多掺于这样惨烈的斗争中……阿宁,你比我胆大。”
不对啊,“你明明是太子那头的人——
第228章棋子
乐山离去,已然是深夜。
夜里风声不断,树叶沙沙作响。
前头有引路的小厮在为她打着灯笼,从廊里走出去,走到中门,她回头看,心下颇不舍,灯火昏黄,留他一人在宅中。
“小姐”
领路人喊她。
她再转过头来,面上已叫人看不出什么,“走吧。”
沿路直直出了庭院。
望着乐山出门,探路的人回来回话,“九爷,陈小姐出门了。”
“好,下去吧。”
扶九等着消息,进屋回话。
扶九方一进屋,便听见榻上的自家爷猛咳了起来,咳得上气不接下气,面色苍白,便是连坐也坐不稳了。
扶九心里难受,及时扶稳他,给他一丝力气,他才能靠在他身上缓神。
“爷……”
何苦要憋成这样。
沈璞捂住胸口,靠在扶九身上,缓了口气,心上发疼,剑伤未愈,便是咳一声,也能牵动全身。
扶九想说,“爷,你这样羸弱的身子,伤压根就没养好,怎的就非要出来。”
旧伤加新伤,大伤小伤不断,何时是个头。
难为自家爷连咳嗽都要忍着,等到外头来传了话,他才按着他的手,虚虚咳了出来。
这口气缓完,扶九给他拿药,服侍他饮下,吃完了药,沈璞终得了一丝气息。
“唉!”扶九是叹着气出门的。
再回来的时候,见自家爷仰靠在榻上,背上有枕垫,手里还拿着书,夜色深重,他尚要劳作。
“爷!”
沈璞哪里不知道他心中的牢骚,索性放下了书,坐正了身体。
“适才心中有咳意……却是不能当着她的面咳的。”
“陈小姐已经出门了。”
“你不知道,她那人耳朵一向精明,不等她彻底出门,走远了,我怕她听见。”
扶九说不出话了。
沈璞同他道,“不过是胸口受了一些小伤,发来疼痛,暂时要不了人命,已隔这么些日,不让她见见我,她放不下心,会担忧的。”
“报平安的方式有太多,爷叫我稍封信过去亦是一样的,何苦要这样折腾自己的身子呢。”
沈璞的眼眸暗沉,视线向窗外瞥去。
扶九摸不准他这副神情。
沈璞缓缓摇了摇头,“是不一样的。”
然则,还有一个原因。
是我也想她了,这桩事后,没有掀起太大的风波,对于这样知心的她,他同样也默契地想见一见她了。
“咳咳……”
五月份的时候,刘宴带回了一个好消息。
数月前,对于疏通河道一事,他上达天听,给陛下奏表,表言,“吾见一水不通,愿荷锸先往;见一粒不运,愿负米而先趋,焦心苦形,期报明主,丹诚未克,漕引多虞,屏营中流掩泣献状。”
刘宴是个衷心为民办事的人,这点上,我们谁都不如他。
陛下被他的肺腑之心感动,准许他修理由江淮到高师的河道,几个月下来,卓有成效。
刘宴的邀功来的正是时候,让憋了许久的朝堂轰然动荡起来,想当初,刘宴之贤才,是郑王举力推荐的,龙舟赛毕,满朝文武面前,圣上饮酒两杯,颇为欣喜,就此事,特意夸了李邈两句,并当场赐他手中的清酒一杯。
陈府也没有闲下来,新落的府邸,一时间,宾客盈门,便是乔迁那日,登府拜访的人就络绎不绝。
乐山疲于应对这些,里外都交给了陈潇。
她图个清净,在莲花池里小船上卧倒休憩。
没睡到一个时辰,荷叶被人拨开,流光将信笺递了过来,“郑王的信。”
乐山微微睁开眼,伸手接过,不急着打开。
流光又退了出去,独留她一个人在船上听鱼嬉戏的声音。
醒够了精神,乐山才坐直,信在一边,她不打算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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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请婚
陈家大不如同以前,乐山渐渐看出来了。
如今上门的人越来越多,家里无主母,女眷登门的却也不少。
乐山从里英堂经过,远远隔着院墙门听见里头一阵阵嬉笑声。
有妇人在说,“这还不简单嘛,问问你家大妹妹不就行了,她如今本事可不是一般大呢。”
“是这个话呢,就这点小事,怎么不能办了,于你家而言,不过是芝麻大一点的事嘛。”
乐山停住脚,问闻铃,“这间院子如今是给谁住的,尽快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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