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女复难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美人妆YM
嗯
沉芫疑惑地向她看去,她眼神示意,不容置喙,在说,闭上眼。
&
第19章回府
引灯进府,看这情势,乐山便知道,这用晚膳,可得要一会儿时间。
小厮领她直接去了前堂,说,“大夫人一直在厅堂等着您,我的大小姐,你怎么才回来啊,这家里,都乱成一锅粥了。”
“大伯家出事,咱家老爷可一没官衔,二不走商的,府里难不成还受了什么牵连之罪吗,怎么就会乱成一锅粥了,说起粥,我这会饿得前胸贴后背,倒想坐下喝一碗了。”
“哎哟,小姐,”问兰瞧见她与小厮说的话,没个轻重的,赶紧夺下了她的话头,提醒她,“别说了,我在这里,都听见大夫人的哭声了。”
此话不假,乐山一入府,小厮就来报了,大夫人阴氏提着裙子就从厅堂出来了,见着乐山,一个烟嗓,“侄女,我的好侄女,你家伯父一大把年纪了,他的为人你最清楚,他怎么会好端端的掺和朝廷的案子呢,这里面一定有隐情,你有办法,伯母知道,你大伯他从前将你捧在心尖上的,就看在这个情面上,你也得帮一帮他。”
“哎哟,我说大夫人,瞧您这话说得,捧没捧在心尖上我不知道,前几日,我家老爷可不是为了汴儿的事去了你家里,您是怎么做的,这事,我可是历历在目,今儿您说这话——”从屋后走出来的刘氏,恰好听见阴氏的哭语,两口就将阴氏怼得没话说。
“好了,”都什么情况了,一整天的,这两个人就吵个没完没了,陈忠难得攥了脾气,冲刘氏发了火,“夫人,你这话说了也不下二十遍了,我听也听腻了,你没事就回屋子里待着去,办法没有一个,话多得不多了,都别说了,听听乐儿是怎么想的。”
“哼,”刘氏撇了头,转过来,瞅了乐山一眼,眼睛里没有好气,“老爷,我这就退下了。”
临走,还甩了阴氏一帕子。
总算进了屋,方在位子坐上,阴氏就蹭到了她身边。
将跪未跪,乐山掺住她,“大伯母,你这是做什么,”现下夫人们都兴这一套,可哭也不顶事啊,“问兰,快将大伯母扶到椅子上坐着。”
阴氏坐下,抹了眼泪,她心知,刘氏说的话没错,她犀利她几句,都要受了,可说到底,今儿还是要侯厚着脸皮在这待着,“小叔,”说这番话,阴氏是真心实意的,“纵然之前老爷他做的不对,可到底,这犯的是朝廷的案子,你若是不帮一帮,我家老爷,他——这罪责可是要株连一家老小的,这么多年,老爷他也有他的苦衷,都说大难临头各自飞,汴儿那事,我们实在也没有办法,我家那位在京里,也只不过是一个花钱买来的九品小官,怎么能帮到你。可老爷每年生意上的往来,那是能帮的都帮了,你也看在眼里,既是一家兄弟,危急时刻,小叔你怎么忍心,今儿这事,就当我求您的,这一劫过去以后,我一定将你家的恩情记在心里头。”
说什么恩不恩情的话,陈忠毕竟心软,耳根子也软,“大嫂,我不计较大哥做的事,也不指望日后你家能帮到我什么,我与大哥,毕竟同宗同脉,乃是至亲血肉,大哥做的事我是半点做不出来,但这件事上,我若是能帮,就一定帮你。可问题是,如今乐山也回来了,她只不过去军营才没几个月,哪里有这滔天的本事”
“有有,有的,”阴氏极其期待地看着乐山,“伯母知道,你一定有办法,不然陈汴犯了那么大的事,怎么第二天就给放出来了。乐山,伯母求你,就帮一帮你大伯父,好不好”
&nbs
第20章猛虎入崖
旨意来明,说,此次狩猎,一应事务,营前守卫,皆由营中太和郡主操持。
到了狩猎那日,辰时天未亮,乐山在营帐前等候差遣,便听见天边划过一阵劲风,尔后,鸣啼低飞。
这是已经放鹰入营了。
此次狩猎,规模甚大,不是一般的出于猎游目的的小打小闹,更多是陛下尚在余力之际,对其下权利的鞭笞。其中涉及的猎场规模,日常维护,协助狩猎需要征集的军队和普通民众人数无不需要巨大的资源组织和调度能力。所以此番,太和郡主的职责重中之重。
但前世,做这件事的,却不是齐深,而是沈璞。
西山狩猎,圣上调南城兵力,并西山城佐,一共12300余人,西山往北,皆是围场,声势浩大,胡人引弦作陪,军队浩浩汤汤往山下聚拢来。
故以整个西山大营,就连乐山手里的这点小小兵将也可以入围场。
乐山还没来得及与她部下这些人一道乐一乐,就被营前谢语中唤了去。
“此回狩猎,你跟在我左手边。”
这,乐山怔住了。
“队里有宋罗在,出不了什么岔子,她不过一个小把总,上头千总,守备还有几百个,你还担心什么”
正是这个问题,把总上头有千总,继而是守备,城门领,都司,游击,这才到参将,如今狩猎,他就将她安置在他身边,终归说去,是在搞特殊。
“这份风光不是我为你挣的,胡人尚且猎马,如今我给你这个机会,若是这一回你表现足够好,我会在暑日来临之际,提升你的位分。”实则是孙将那日酒宴之余,特意与他提了这话,让他把营里的陈乐山带着,他还在诧异,将军就说漏了嘴,说是因为半个月前与一位汪姓老友拼酒,输了这才答应了此项要求。但谢语中可不会将这些弯弯道道复述一遍,他没那个闲情,“你要知道,只此一次,不要让我失望。”
那注定是要失望了,皇家狩猎,兵力会总,若她一届女子出了小小小小的风头,难保日子好过,至少目前,她还有做好这个准备。
心里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像前世那么傻,半点京中局势都看不懂,导致走了不少弯路。
心里虽然小九九多,但牵了马,背了箭,还是与谢语中一道去了。
少年从猎出长杨,禁中新拜羽林郎。
郑王有一只会听风的高丽赤鹰,全体通红,置于左臂,皇帝尤其喜爱。
说起这只鹰,还有些名目,太宗时期,申王也有一只一模一样的鹰,据记载,申王这鹰勇猛,却不敌祁王的北山黄鹘,太宗甚爱此鹘,每弋猎,必置之于驾前,目之为‘决云儿’。
郑王所表露的意思是,儿臣纵然才显,却甘居人后。
李邈他是个懂得极其明哲保身的人,乐山与他共事多年,这个人,却始终看不透。
号角鸣起,前头乌泱泱的人,乐山伸直了腰,不说圣上,就是想看她家小侯爷,却连他衣服的颜色都瞧不见。
号角鸣起的半个时辰后,才轮到乐山驾马入林。
乐山调转了马头,从别的方向去了,林中凶险,匆匆几日,不知道放了多少豺狼虎豹。
快马加鞭,往后山崖边驰去。
她记得,沈璞这人,手里并没有多少气力,奈何身份在这里,论脑子,谁也玩不过他,可要说拿箭去狩猎,那不是难为他嘛。
他那双拿出来白皙无比,堪比女人的手,只适合捉笔写字,再不济,能弹一弹小曲。
这会,他一定在后山崖偷懒。
乐山到时,看见流水边上的一棵古树上,他仰卧着,扣了帽子,遮在脸上,金色的盔甲向下撒开。
乐山下了马,无息地走到树下,轻悄悄摸到他的盔甲,一个用力,将他从树上拽了下来。
伸手去搂,他却翻身,在空中打了个转,稳稳落了地。
啊呢,他什么时候还有这个能耐了
不对!
乐山后知后觉,正准备逃,却已经和那人眼神对视上了。
哈
怎么可能是齐深!
她家小侯爷呢。
“你好大的胆子!”齐深以为这人欲来杀她。
&nbs
第21章一拳
猛虎入崖,韩王带来的这些侍卫,双箭齐发,虎却更疯的很,见人逮人,一个摁一个的往虎爪下踩。
侍从知晓不对,“王爷,这不是放进来的虎,一定有人动了手脚,这虎失了疯。”
本打算与沈璞会话,所以李迥带进崖的人只有这几个,其余的都守在外头替他看马。
当务之急,还是先撤。
来不及了,此虎饿得太久,早已经急红了眼,看见人跑,火速追来。
侍从挡在身前,李迥差点向身后绊去。千钧一发时刻,有人拉了他一把,甩了甩手,齐深已扔出了短剑,腾身跃起,接住。
回头看了韩王一眼,颇有嫌弃,“殿下还不去喊人。”
贴身的侍卫握住他的手,他好歹稳住了呼吸,问侍卫,“外面的人怎么还没进来”
“应当快了。”
猛虎狠乏,齐深尚不敢近身搏斗,只能将它引得离崖口远一点。
点过了小池的水,结果那虎,跳得比她还高,一个下扑,直接按倒了她。
本在上头观望的乐山,心里只道这齐深原来不是面上那般冷的一个人,可问题是,你若只单以一已之力博虎,那也未免太异想天开些了吧。
猛虎扑下的那一刻,乐山终究难逃心里的挣扎,也只能学着齐深,从天而降。
狰狞的疯虎,就在眼前,齐深将短刃插在虎口上,总算博得松口,退后了些许。
左臂被伤了一道血口,不断往外喷血,齐深捂紧伤口,向崖壁贴靠,凝神间,那半崖上想必看了许久的人,此刻正迎风跃下,攥紧了拳头,猛的使力,一拳打到了她面前的恶兽灵台上。
乐山使了这辈子没使过的劲,下拳的那一下,手臂被震得发麻,揪住猛虎的皮毛,被它仰天长啸一声,甩到了地上。
颤巍巍爬起来时,准备攥劲,却看见,那虎又凄啼了一声,然后当着她的面,倒了,倒了……
我,我,我她娘!
这虎是晕了吗!
齐深比她反应要快,那一下子,眼睛都瞪出了天,膝盖与手臂间的的疼瞬间感觉不到,走到倒下的虎面前,蹲下腿,试了试它鼻息。
看齐深这副模样,乐山就知要出大事了。
她齐深都治不好的猛兽,我她娘竟然一拳子就捶死了。
想是这么想,但更多要吐槽的,还是那只虎啊,前辈子怎么都没法子治的畜生,这一世也太不经欺了,弱得完全没话说啊。
百转千回间,齐深已经爬起,走路带风,气场凝人,乐山无法直视,她三步就到了她身边,上来就捏住了她的喉咙,使了全身的劲,乐山看见,她额头的青筋已经完全冒了出来。
一把将她按在了涯壁,猛地一撞,乐山想,倒没被虎怎么样,壁上的石头,就直接将她的脑袋扎破了洞。
乐山疼得嗷嗷一叫,刹时歇住。
齐深按得更狠,手上的劲又加大了两分,乐山再无法呼吸,连喊疼也不行。
“说!你是谁派来的人!”
乐山难以呼吸,视线望过去,不怪齐深这样,当着人的面,打死了一只虎,看那头的韩王,站都没站稳,恐怕此刻在他眼里,她已经是个神。
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的话,她还没说话,恐怕小命已经搁在齐深手里了。
不怪她失礼了!
手上稍稍使劲,就震开了齐深按压的手,一个反转,她才不傻,先压住她的腿,再扣住她的手,就将她贴牢了。
还能松出一只手来,喘了两口气,伸手摸了摸酸疼的脖子,“郡主,你是不是……”傻
“哼,”齐深撇过头,被她压的豪无动弹之力,但眼见着,韩王的人也快来了,心放下一些,“不小的胆子,今天的这虎你如何引来的,如实招来!”
 
第22章前尘篇
西山封禁,夜晚星辰遍眼,乐山与底下的将士,围在篝火前喝米粥。
碗碰碗的声音嘈杂,柴火烧得正旺。
“你说沈小侯爷什么意思啊,封禁就封禁了,明日开林,这大晚上,还断咱们的酒,什么道理啊”
“没道理,他自个儿红罗围帐,小酒酌着,你看那营里亮堂着,咱兄弟在外头坐着喝稀饭,回头还得替他看门,糟不糟心呢。”
沈璞前日就来了西山大营,住了没两日,乐山只看见一日日的毛坯家用都往头里运,山路颠簸,漏了一个琉璃杯盏。
乐山经过,捡起来看,初看,还认不得,这是用来喝水的
下面好事的细打听,跟她说,“小侯爷皮糙肉厚,哪能跟咱们一样,喝水用的杯具都是贴金做的,听说才住了两日,人侯爷已被营地那硬床硌得,连走路都不稳当了,这才没办法,孙将便允了独他特殊些。”
“为何走路都不稳”
“废话,腰疼呗。”
“你那个杯子要不要,你不要我要了,看样子还值个不少钱呢。”
乐山将她放进了腰兜里,收下了。
喝完米粥,解了饱,乐山放下碗,朝外头走去,人问她,“哎,去哪呢”
“回营。”
其实去了后山,坐在岩石上吹夜风。从营里带来了明日要用的弓箭,拿出腰上挂的布,一根一根地在擦拭箭头,直至擦得油光锃亮。
沈家小侯爷,沈璞,孙将说,此次西山兵佐,上行下效,皆听沈侯指调。
因为他是被圣上派来安排围场狩猎一事的。
将最后一根箭擦完,身后隐隐有了身影,乐山听声音,像是谢语中。
“陈游击,这大晚上的,你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呢”
乐山收了箭,将它一一插进箭盒里,问,“参将可是有什么事要吩咐”
“没有事,”谢语中特意看了看,她方才应当是在拭箭,脸色别扭,但又想问,“听都司说,夜里你就喝了一碗粥,怎么,可是无酒难下咽,为明日狩猎的事着急了”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