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女复难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美人妆YM
我,“我怎么了”
她问这话时,心如倾倒的烛台一样,蜡色一点点干涸,小心翼翼,又想亲耳听一听,他可能要说些什么。
“你自己想去吧。”
他挥了袖子,准备离她而去。
“站住!”
从前在闺房做姑娘的时候,她跟正常的女子是一样的。
那时候百万小!说,见过这样一句话,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意思是说,你送我木桃,我回你玉佩。不是报答你,想永远与你好而已。愿我如那玉佩,一辈子都能和你在一起。
她这样理解,你待我好,我便想待你好,你比我好,我才会好,你不好,便是我不够好。
“临仙君,既然这样,那我不嫁你了。”
“吁!”
郭曙追乐山到了这里,却看见她坐在马上发呆,走过去,撞了撞她的肩膀,“看什么呢”
“啊——”
那年没嫁成,那才是错的开始,到后来,还是嫁给了她,却没了正统的位分,只能从后门进了他家的院子,做了她的妾。
“没什么。”
思绪到这里,乐山正了正面部的表情,畅然一笑,拉紧了马绳,止住了他看见熟人,要喊话的冲动,“走了,小霸王。”
“哎,哎,”看见了沈家七哥,招呼还没打呢,她已经驾马走远了,喊她都来不及,赶紧调转马头追上去了,“等等我啊。”
“驾!”
快马疾驰,掀起地上的阵阵草叶,溅起泥土。
“郭参将,今儿你尽情猎,我猎的,也都给你。”乐山跟他说。
郭曙一乐,“那敢情好。”
狩猎七日,西山才得以解禁,回城那日,街道通畅,行军整整走了一日才散开。
精神紧张了这些天,乐山总算可以回了一趟府。
进门,问兰便迎了过来,看见她,又喜又泣,“小姐,你这已有小半个月没有回来了,瞧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打个猎,那是男人们做的事,独你,非往前闯,饭也吃不饱,奴婢可心疼死了。”
嘿,“我以前没发现,问兰你这个思想,有点问题啊”
“有什么问题,”问兰拉着她,“赶紧着,热水都备下了,快去洗漱洗漱。”
夜里躺在床上,屋里窗纱去时是白的,现下换成了绿纱,窗幔也换了轻薄的纺纱,乐山靠在凉席上温书,屋外头灯火一寸一寸地跳动。
“这不经意间,都快入夏了呀。”
“是呢,昨个儿庄子那边的周管事还来话,说是今夏的甜瓜已经备下了,问小姐你什么时候去庄上小住,他好早做准备。”
“今夏怕是去不了了,温泉水虽沁人,奈何时间上不行。”
“我也是这么与他说的,今年小姐你入了营,哪能还与往年一样了,叫他放了账本,打发他就回去了。”
也不是入营的缘故,乐山心里在想,日子不好过,运气不好,竟然这么早就遇到了齐深。
往枕头上一靠,叹出了一口气,“唉!”
说到庄子,乐山捏手算了算,她现下的产银不多,私收自然就余不了多少,当务之急,待解决了齐深那头的事,她还是要在这方面想想法子才是。
第日用了早膳,乐山去看她的马,让小厮牵了出去,没有直接去营里,转头去了趟陈
第26章永巷街
陈义惊骇,当即松了搭在乐山手上的手,微转过了身去,保持缄默。
乐山眯了眼,立即沉了声,“伯父!”
“伯父是在担心什么,”乐山停顿少许,冷笑了一声,“我说错了,看来伯父尚没有出狱的打算,家中百余口人,活该被你牵连,若伯父执意如此,那恕乐山无能为力了。”
看了一大会,看不出究竟的陈忠,狠叹了一口气,“大哥,到底什么事,你就说吧!”
陈义面色挣扎,几番想说出口,犹豫再三,还是没能下定决心。
“伯父,乐山与你说一句实话,你要保的这些人,日后会不会倒戈,侄女不知,但侄女可以给你保证,你瞧上的买卖,我与父亲瞧不上,自然不耽误你的生计,今日问你话的原由,是不想你无罪枉死得太冤枉,真正想帮你的,恐怕也只有今日牢中我与父亲二人,伯父既然放心不下我,那乐山没话说了。”
“罢了!”陈义也是走投无路了,乐山这一番狠话,讲到了他心里,唉!
“那人说,如若我出了事,尚保我一家,不让妻儿受到牵连,但倘若我说漏了嘴,你有办法不让他挂恨我吗”
“伯父放心,”牢风飒飒,他二人的视线紧盯在她身上,乐山沉声说,“最好的办法是一劳永逸,乐山自知能做得到。”
在门口与陈忠分别,陈忠额头仍捏着一把汗,乐山拍了拍他的背,“父亲与大伯母先回去,乐山还有事,不同路,就从这里先走了。”
狩猎七日,六日,日日郭晞作保,晚间,昭懿又侍逢在崔贵妃身边,所以齐深始终没能拿昭懿如何,既如此,她决定,先送一份大礼给她,也权当此次见面的见面礼了。
绕马到永巷街,街头太阳刚刚升起,赶上早市了,吆喝声,出摊声,一时间,人来人往,道路拥堵,车马难行。
今早出门,因为要去天牢看望伯父,乐山穿了件初夏的短袍,方便行事,亦梳了个高辫,插了一把青木簪,模样看起来,十分爽利。
只是问兰见她这个样子,顺手给她罩上青衫后,笑了好一会,“你要是出门,倘若有不认得的,还以为你是哪家游街的小公子呢。”
在街上堵了好一会儿,前面的路才通,实在不济,乐山准备下马来。
“陈乐山!”
“吁——”
远远望着像她,近了看,也确实是。
郭曙悠悠驾马,挨到了她身边,最近习惯做这个动作,撞了撞她肩头,“一大早的,这么巧。”
“是啊。”乐山摸摸肩头,“你打哪儿来的”
“还能哪来,家里那老头,脾气越来越古怪,这一大早的,就将我赶出了门,到现在,饭还没上吃一口呢。”
“你确定不是睡觉睡到现在,忘了吃早饭”
“……总之我现在要去吃个早饭,一起啊。”
闹市繁杂,乐山拽紧马绳,与郭曙慢悠悠往前踱,忽然,不知哪里来的东西,砸进了她的怀里。
乐山一怔,停下马步,摸到怀里,拿了出来,一根绳索,轻轻拎到面前,在晨光下,这香囊往下一垂,来回甩了甩,倒刻着两个字,乐山猜,应是这人的小名。
嘿嘿,怎么还有人给她扔香囊啊。
“这是不是扔错了”乐山问身边的郭曙。
郭曙也瞧见了,简直比她还惊恐,正中下怀,哪里有错,火气顿时冒了三丈,转头朝上面望去,喝了一声,“你眼睛瞎啊!”
不扔小爷扔人大姑娘!
那楼上的姑娘无端被人吼,吓了一跳,捂着帕子向后退,瞪了他一眼,恶狠狠将窗户关上了。
乐山失笑,将香囊塞进了怀里,欲
第27章粮草案
同行的宾客,不认识乐山,但见她气宇不凡,又是同郭曙一道来的,便问,“这是哪家小公子”
“什么小公子,”不说还好,一说,郭曙的脾气就发了,“睁大你的眼睛瞧瞧,这是姑娘,姑娘好吗”
那人无端被郭曙吼了一声,尴尬不已,谢筚上来打圆场,“怪我没说清,就引了他二人过来,这位是陈家的乐山姑娘。”
乐山见礼,“正是。”
用膳在二楼墙边的角落,在露空的屋外,隔着围栏,看得见楼下闹市的种种喧嚣,四周也不亚于外头,宾客从五湖四海而来,各种噪杂,却又极为难得的聚在一起吃顿早饭。
乐山道,“给我上一壶茶便可。”
郭曙解释,“她在家吃着来的。”
店家上的竟是一壶渠江薄片,味道清甜,乐山不是不识茶,小饮了一杯,直言与谢筚说话,“两个月前,谢公子曾有意举荐我去西山大营,当时乐山因为家中缘故,便谢绝了谢公子的好意,然则,阴差阳错之下,乐山又支身入了营,今日遇到,不想你误会,觉得还是特意与你说一声的好。”
谢筚又岂是小度量之人,邀她与郭曙来用早膳,自己温了一壶青梅酒,转头还特意嘱咐店家,上一壶女儿醉,乐山面前的茶酒,相不误。
“自然不会,乐山姑娘你能入营,对谢筚来说,是一件好事,”倾身为她倒了一杯茶,茶入杯弦,颜色翠浓,声音亦清脆,茶到杯口,一个回旋,缓缓止住,他捋袖示意,“请。”
方才,郭曙只专心用膳,没顾得上听他们说话,这会略略填了肚子,听见谢筚说好,就感到奇怪了,“她入营,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上哪门子的好。”
谢筚坐正了身子,没想到他误解了,立即解释,“啊,是这样的,谢筚早前对乐山姑娘已有耳闻,有心相交,奈何姑娘诸事繁忙,自上次匆匆见了一面,却没说上什么话,所以想为姑娘引荐去适宜的地方,诚如我说的,也没引荐成,但乐山姑娘却没有因为谢筚的缘故,终究去成了这西山大营,说句应景的话,英雄当有用武之地,见乐山姑娘现下这样,所以觉得是件好事。”
他这话里的意思,主要是以为自个儿不愿借他的名号谋事,所以才推脱不去西山大营。
可谢筚到底又是从哪里看出来,她是个不沽名钓誉,秉性清廉之人呢。
“你左一个姑娘,右一个姑娘,”郭曙都听不下去,“你索性就直接唤她的名字,我听得还舒服点。你既然要认识她,如今机会不就来了,趁着今个儿,就算认识了。”
“郭七说的不错,”乐山举起茶杯,与他对盏碰了一下,“今日见面,日后谢兄就不用太客气了,况且如今在营里,我就在你家兄长底下做事情,他日麻烦你的时候肯定是有的。”
谢筚琢磨着她的话,顿时晃悟,“是不是我大哥他为难于你了”
乐山没说话,故意转头向郭曙看去。
谢筚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被望的郭曙,一把撂了筷子,兽性毕露,恶狠狠的样子,“看我干什么”
乐山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淡淡笑了一笑,往街市上看了一眼,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谢兄,我道郭七来吃早饭,怎么连你也出来吃呢,此膳虽味美,但这里地处闹市,左右喧哗,私觉得不如家里清净,所以有一问,不明白谢兄为何要在此处用早膳。”
“我这个人,哎,其实与郭七一样,一样的,家里面也是一大帮人吃饭,反不如这里,自己落个自在,你瞧,这东面街市,别看他吵,其实人生百态,这一朝间,我时常能所得,看着看着,总有些感悟。”
哈,哈哈……
原来谢筚,他就是个大闲人啦。
“哎,少念经了,什么有所得,无所得的,我看呐,你就是闲得慌,”喝完一杯酒,酒足饭饱,郭曙也起了身,“今日算欠你的,明日有空了,请你吃饭,小聋子,咱们走吧。”
“改日见。”
“改日见。”
一路快马入了营,乐山与郭曙分别,“不同路,我从这里过去,先走了。”
郭曙拉了她一把,“晚上出来玩,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等不等得到晚上还另说,无奈,“好。”
去了营里,宋罗总算等到了她,跟她说,“你怎么
第28章小惩
这魏流,可是小崔的亲家公呢,如果事关魏流,那崔家……
齐深顿时来了劲,眼神示意南苏,南苏知意,问乐山,“今早你去见你家伯父,在牢里,他与你说了些什么话。”
“这……”
“让你说就说,装什么愣呢!”齐深凶了她一耳朵。
嘿嘿,乐山巴不得她这么问,“小的不敢说,除非,除非郡主能帮一帮小的。”
崖底之事,这人就是这般巧舌如簧,齐深从位上起身,走到她面前,捏住她的下巴,阴狠地问,“你敢再威胁我”
什么叫再啊,“不敢不敢啊。”
齐深松了对她桎梏,“你家伯父究竟说了什么话,你如实说来,胆敢不说,或是有半点欺瞒,你家伯父,哼,可别怪我,届时真的就要将牢底坐穿,个中厉害,你仔细想想。”
“乐山不敢说谎,但乐山也不敢轻易说出伯父以性命担保,交托给我的话,如若我说了,乐山伯父,郡主可否承诺,能救他出来吗”
“呵,”齐深欲要动手,身后南苏止住,走到乐山面前,“那要看姑娘你能说出什么话来。”
伯父跟她说了三个人,乐山一一转述给齐深听,至于魏流,完全是她自己加上去的。
齐深听罢,眼神示意南苏,“查。”
南苏出了营,帐里头,只剩下她与乐山两个人。
齐深坐在案上,一只脚翘在案板上,现下无人,她观望面前的人,但她对那日崖底下这人的言行尚没有忘却,她倒是查过她的底细,这个人,少时是跟在汪木善身后习武的,巡防营的汪木善,别人不知道,但她清楚,几十年前,那汪木善,还与孙韧齐过名。
齐深探究她的眼神,像恶狼一样,乐山没觉得受压迫,却略感不舒服。
“你伯父的事算不得你迟到的原由,军有军规,就该罚。”
罚她什么好呢
这人力气大,齐深从案上跳起,“罚你运兵器。”
出了营,在外头没见着谢语中,齐深便与守营的人说了一声,“跟你家参将说,他营里这陈乐山,我看着中意,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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