跛脚的皇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关耳文
李殷听了,不假思索的就开口说道:“本将是武人出身嘛!”
胡功听了,却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方才开口说道:“也对,也不对。将军是武人出身,但也是北地武人出身!”
李殷听了,却还是有些不明白,遂问道:“这有什么区别嘛”
胡功听了,却是正色的说道:“将军可不要小看北地武人出身的身份,你是少年从军,一直在北方军中,屡立功勋之后才做到了这江南节度使的高位,可能感受不深!”
“但你仔细看看就发现,江南人出身的人,三百多年的大乾,没有谁做到了节度使这种军方高位,为什么呢最大的原因还不是北地武人及军功贵族的排斥,我之所以接受你的邀请,你的出身就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
“而将军你能做到江南节度使这种高位,也和你的出身有很大的关系。”
“而将军你在江南任职多年,可能受到江南的影响,觉得江南势力有多了不起,而你在金陵做的事,你也以为是件大事,但在眼下朝堂重臣及陛下眼里,也就那么会事,因为此时的朝庭是大事频发,将军你做的这件事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而在陛下及朝堂重臣的心里会忌惮江南的地方势力,忌惮他们的地方不是怕他们会造反,忌惮的恰恰是他们不造反!”
李殷听了,点了点头,方才接口说道:“正是如此,造反了,朝庭大军就会一路平推江南,一劳永逸。不造反,江南地方势力再怎么清理,也清理不干净!”
“将军说得不错。而将军你的北地武人出身,恰恰是这些年你能在江南做了这么多恶事还能逍遥至今的最大理由,不是你给众多朝臣送了那么多礼、也不是你跟江南势力结为一体就能做到的。”胡功是直言不讳的说道。
“要是换了一个江南人士做了这么多恶事,早死得不得再死了,现在怕是坟头都长了老高的草了!”
“而将军你这次做的事,算是暗地里的将功补功了,但将军你还是会死,但这死的真正理由绝对不会是你率兵屠戮金陵世家,而是你贪污**及你无令无诏擅自动兵!”
李殷听了,有些不确定,方才又问道:“是真的吗我怎么感觉有些不真实”
胡功点了点头,又才开口说道:“将军,那是活着受审才会如此!如果你受审之前死了,那么朝庭最大可能就是略过你的罪责,不功不过!”
“是吗怎么会有这种好事我有些不敢确定啊!先生,你的分析没出错吧。”李殷是有些不敢确信,双眼睁得很大,直直的盯着胡功的脸。
胡功看着李英这副模样,也不缓不急,大口的喝了一口茶,方才又开口说道:“将军不必怀疑,一是将军北地武人的身份出身,二是将军率兵屠戮金陵世家,给这些年受了不少气的朝堂重臣们狠狠出了口气,三是将军你的女儿,现在怕是已经成了陛下的女人,陛下万万不会让他的女人是罪人之后的出身的,要是将军你的女儿在陛下心中有一定的地位,你的身后事都不用担心,锦衣卫会帮你处理的,大概会埋在一个无人的角落,谁也发现不了!”
李殷听了,是哈哈大笑,过了一会儿,又方才开口说道:“那你的意思,我必须得马上死了!”
“那倒不必,只要朝庭的主审大臣的没到金陵,将军倒可好好的活着,好好的享受一下生命的最后余光。”胡功听了,就又说道。
“那先生你说说,跟随我出兵的士卒最后会是什么下场毕竟跟了我一场,也不希望他们有太惨的下场。”李殷听了胡功的话,是又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
胡功听了,沉思了一下,才又开口说道:“全部处死的可能性不大,毕竟数万士卒,朝庭不可能一下子全部处死,凡是参与这次事情的中高级军官,怕是会全部处死,因为他犯了军法,他们的家眷怕是会跟低级军官及士卒一起贬为奴隶,而这些士卒的家眷也怕是如此。”
李殷听了,又看了一眼胡功,才说道:“这样也好,好死不如赖活着嘛,至于中高级军官也的确该死!而这就是先生你的生路吗这贬为奴隶,不是污辱人吗反正本将是受不了,死了也正好!”
胡功听了,却是摇了摇头,良久才开口说道:“将军,你这种常年身居高位的人,又怎么知道小民的苦,贬为奴隶,不是害这些人,反而是救了他们,这些人贬为皇家的奴隶,虽身份上低微,但活得更好,你是不知道,江南有不知多少小民想成为皇家奴隶呢!”
李殷听了,却是哑口无言,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
想当年,他也是个小民啊!只是经过不断的战场嘶杀,才爬到了高位,这才多少年啊,他就忘了自己的出身,不应该啊!人啊,不应该忘本!
这些年,他就是忘本了,才做了那么多恶事,一时间他都有些后悔了。
良久,李殷又才开口说道:“是啊,这些年本将确实忘了自己的根了,活该有如此下场!”
沉默了一下,方才又开口说道:“先生啊!你是个智者,我死之后,就麻烦你照看一下我的女儿了,我
82.谢府对策
他必须挺身而出!
至于其他谢氏族人说什么他趁着谢宇年轻抢夺家主之位的话,他并不担心。他忧心的是,此时此刻的谢家,他并没有什么把握,能够带领谢家走出这泥沼,重新走向辉煌,故此一时间他沉默了!
谢宇见了,一时搞不懂谢雄的心思,就试探的说道:“叔父,至于族人会说什么闲话,侄儿我会澄清的,叔父不用担心……”
谢宇还未说完,谢雄就打断他的话并开口说道:“宇儿误会了,我并没有这方面的担心,只是我的才略智计终究不如你们父子,我并没有多大把握能够带领谢家走出现在的困境,故此我才会沉默啊!”
谢宇听了,方才又开口说道:“叔父过虑了,现在的谢家需要的是维稳,叔父德高望重,正合适!”
“至于走出困境,我们不是都商量好了吗,一切按计划行事,不就行了吗”
谢雄听了,却是叹了口气,方才又说道:“宇儿,你还是年轻,没在上层官场混过,此时的谢氏已经不是先前的谢氏了!”
“大哥去了之后,谢氏的势力就缩水了大半,我们谢家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江南第一家了,我们的筹码已经不够了,从宰相府传出的话中,我已经感觉到了陛下准备怀柔对待江南!”
“必然会杀鸡儆猴,而此时的谢家正好是那只鸡,势力缩水已然不是那么重要,显然是陛下眼里正合适的那只鸡,故此我才愁啊,不敢接任家主之位,我实在是没把握啊!”
谢宇听了,顿时陷入了沉思,先前他心中就感觉到了谢家的危险,但没想到已经到了这处境,这显然已经是刀架在脖子上,就剩最后那一哆嗦了!
沉默了一下,谢宇就开口说道:“叔父,那我们就加大筹码!”
谢雄听了,顿时就有些奇怪,就问道:“宇儿,我们谢家还有什么筹码原先我们的计划是,送我女儿幽兰和侄女幽若入宫,再送上大半家产,成为陛下在江南的代言人,替陛下监视江南其他世家,再与唐王爷决裂,我们还有什么筹码”
谢宇听了,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方才开口说道:“叔父,怎么会没有筹码我们谢家在江南扎根数百年,又怎么可能只有这些底蕴”
“叔父刚才说的那些,对此时的陛下已然不是那么重要。既然如此,我们不如壮士断腕,举家投靠陛下,彻底成为陛下的人,谋取那一线生机!”谢宇是有些发狠的说道。
谢雄听了,倒吸了一口冷气,声音有些擅抖的说道:“宇…宇儿,你…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
“这样做,谢家就算不上世家了,彻底与皇权连在一起,会成为大乾世家的公敌的,举世皆敌,而且也没有任何保障,陛下随时会把我们当作替罪羊推出来,我们谢家可是没有一丝的安全啊!”
谢宇听了,却是呵呵一笑,只是这是冷笑,良久,方才开口说道:“叔父,不这样做,我们谢家还有什么生路我们生路只在陛下的一念之间!我们还有什么选择吗”
“没有,我们仅此有这么一条路了,说难听点,我们就是要成为陛下的一条狗,陛下让我们咬谁我们就得咬谁。”
“况且,现在的江南其他世家大族巴不得我们死呢,好替他们扛下所有的罪责,呵呵,我们又岂能如他们的意我们得好好活着!”谢宇坐在椅子上,语气平淡的说道。
谢雄听了谢宇的话,心里升起一股寒意,他从谢宇的话里听出了一股阴狠!
而谢宇是话里有话,其暗地里的意思他却确是听明白了。
谢家作为扎根江南几百年的家族,虽遭受了重创,但底蕴犹存,在江南之地自有一套情报网,江南其他世家大族暗地里的各种龌龊事,不敢说全部但大部分还是知道的,谢宇意思是把这些作为向陛下投诚的投名状,好方便陛下行事,彻底的与江南世家决裂,成为陛下在江南的一条狗。
谢雄正是听明白了谢宇的话,才犹豫不定,愁眉不展,起身在屋里走来走去,开始细细的沉思起来!
灯火照在谢雄身上,在地上形成了动来动起的影子,谢宇看着地上的影子,一时间也沉默了,毕竟这件事太大了,确实难于决断,只静静的等待自己叔父的决定。
谢雄在屋里踱着步,面色沉重,良久,才停下脚步,方才开口问道:“宇儿啊!真的没有其他的路了吗”
谢宇见此,立即开口说道:“叔父,没有了,至于姑姑及唐王爷那里,叔父不要指望了,谢家这种情况,他们是救不了的,他们实力不够。而且我们今后要与他们分道扬镳,万万不可与他们再有任何牵扯,否则我们就会死无葬身之地!”谢宇冷酷的说道,声音不带一丝暖意。
谢雄听了,面无表情,方才又开口问道:“宇儿,你有几分把握能让陛下接受我们的投诚”
显然此时的谢雄,已然进入到了家主模式,开始了履行作为家主的责任!
谢宇见此,心中一阵振奋,脸上表情不变,就又开口说道:“叔父,侄儿有七八成的把握!”
“此次陛下下定决心整顿整个江南官
83.搏一博
谢宇沉默了一下,感觉有些奇怪,就又问道:“叔父,这恩科没你说得那么重要吧,侄儿我好多次都听到,有人对大乾恩科的贬低,说这种不伦不类的科举简直是有辱斯文,许多人都是非常看不惯恩科的,我是从没有听到过有人对恩科有所赞赏,不会是……”
谢雄一听,就知道谢宇要说什么了,遂接着开口说道:“宇儿啊,你啊是活在象牙塔里,不识民间的疾苦,你又怎么会知道小民想出人投地之难啊!”
“恩科确实看上去有些不伦不类,但却是少有的比较公正的上进之路,只要你识字,精通技术,那么差不多就能通过科举考试,再入朝为官。这样的人,虽然不像你们这些世家子弟精通官场之学,但他们本身就是人才,有才之人,哪里都缺,就比较受上司的赏识和嚣重,他们在官场上的机会就很多,慢慢的磨,官场他们会懂的!”
“所以纵观大乾的朝堂重臣,有很多都是大器晚成的人物,而这部分人大都数人都是出自恩科,所以你万万不可小视这恩科!”
“而我认为,大乾能有三百多年的国运,至今仍不衰,我认为与这恩科大有关系。想想前朝大唐,是多么文治武功,国运仍不足三百年,就知道这大乾恩科的活力了!”谢雄是有些感叹的说道。
谢宇听了,却是不开口说话,只静静的听着。
顿了一下,谢雄又说道:“只是可惜了,十多年未举办过恩科了。说句叔父的心里话,虽然有些不地道,也有些忘恩负义,但叔父还是想说,先帝十几年的执政,大乾的国力都下降了不少啊!”
谢宇一听,就明白自己叔父的意思了。
自己叔父是埋怨先帝十几年来不举办恩科,这是政治上失分的行为,这也是造成大乾国力下降的主要因素!
因为大乾恩科,虽然的确是大乾各代皇帝主观上的行为,全凭自己的喜好举办的。但数百年下来,这已经成为了一种政治潜规则。
而先帝呢,明显没有把这种制度理解到位,十几年不举办恩科,也就十几年阻塞了民间很多有识之士的上进之路,使得官场上活力被压制,官场充斥着大量官僚,而宽纵的官场风气,也滋生了大量的**,官场的行政效力由此降低,朝庭中枢对地方的控制力也进一步下降,这也造成了大乾国力的下降!
谢宇听了,却是沉默了,自己虽认为自己叔父的话有失偏颇,但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但心中却是牢牢记住了自己叔父关于大乾恩科的话,也因此,他都受益不少!
……
次日,十月二十六日,天气晴朗,阳光明媚,天高云白,好一派秋日之景!
而今天,也到了《大乾皇家周报》又一期的发行时间,此次已然是第四期了。
此时的燕京城到处都有卖报人,报童,这是一种新兴的职业,他们受雇于大乾皇家东厂下属机构,大都属于孤儿。也因此,燕京地面上的孤儿这种人群差不多消失了。这也算得上是功德无量了,这是郑文没想到的!
而这部分报童人群,长大之后,还是出了一部分人才的,这也导致了燕京城的黑社会人群已现了断层。
他们走街穿巷,大声高呼着:“卖报卖报,特大新闻,陛下下旨开恩科,规模宏大,史无前例,走过……”
“来一份!”一个士子模样的人打断了报童的话。
“好的,一文,谢谢惠顾!”那报童满面笑容的说道,边说着边抽出一份报纸递给那士子。
那士子付过钱之后,就站在原地,仔细阅读起来,一看,就看到大大的两个字“恩科”,再往下一看,就是有关恩科的介绍。
此次的恩科,确实是如那报童叫卖的那样,规模宏大,史无前例,涉及到数科、律科、水科等科目科考,录取人数是太祖时期的两倍,时间则为明年六月份!
那士子看到这里,是狂喜啊!十几年了,朝庭终于开恩科,顿时是热泪盈眶,喜不自禁。
他本不是燕京人,来燕京出经六七年了,属于“京漂”,就是为了等朝庭的恩科。他叫丁柳,是太原人,家里属于小地主阶层,从小就在数算上有超越平常人的天赋,但是科举上却是屡试不第,才考了个秀才,算是熄了硬考为官的想法。虽属于士这个阶级,但明显达不到为官的条件,家里也没有什么过硬的关系,但他不甘心,拖家带口到这燕京,就是为了等恩科!
一等就是六年啊!
他是拿着报纸,飞也似的回家,想把这个消息告诉自己的妻子,让他高兴一下。
刚到家门口,就看到他的妻子李氏正和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正在说话。
他妻子李氏是个美妇人,从小跟他青梅竹马,也是她一直鼓励他不要放弃,这些年她主内,照顾家中,他在外找了账房的工作,才勉强在京混了个温饱,一家人在京才齐齐整整的活得像个人样!
只见那上了年纪的妇人正站在院子里,对着他妻子李氏说道:“这皇城根下,这两个月来发生了那么多事,让我这个老妇人感到不安,是整夜的睡不着,不知何时是个头啊”
他妻子拿着扫帚正在正在打扫落在地上的落叶,听了,停顿了一下,方才开口说道:“是
84.在军中
丁柳是有些感叹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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