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女威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0昆仑小仙0
可是杀威棒若不打下去,他们不知道什么叫做雷霆之怒。所幸北安伯已经受足了惊吓,也算是变相的一种惩罚。
“起来吧,”皇帝沉思良久说:“朕是君王也是人父,你的心情朕可以体谅。”
眼见事情有了转机,北安伯心中如何能不欢喜,此时感恩戴德还来不及,哪里顾得上起身。
谢恩的话刚一说出口,又听皇帝说:“只是你这儿子先有失察属员之罪,后有依官作势之行,行为不检辱骂太子,如此悖逆狂妄,朕不能不罚。”
一席话已将潘世卿的罪名降到最低,一旁萧凌听懂了,父皇是要留下潘世卿一命,他垂下头颇有些遗憾。
“辜负朕恩,有忝祖德,朕便罚他廷杖五十以儆效尤。”
“多谢皇上开恩。
第193章 长子嫡孙
潘世卿的伤至少需要卧床一个月,所幸正月里天气严寒,伤口不至于溃脓。
潘世谦得了消息着急忙慌跑来时大夫还在屋里替大哥诊治,北安伯和潘夫人坐在前厅,潘夫人哭得泪如雨下,北安伯不耐烦的叫她别出声。
潘世谦跨进门槛还未出口询问,北安伯豁然起身上前,照着他的脸就是一个大嘴巴子下去。
“孽畜,你大哥今天全都是因为你才受了这样的委屈!”
潘世谦茫然不知所措,捂着脸垂头不敢发话,就这样站在原地进屋也不是,出去也不是。可是他心里又记挂兄长,实在想进去看上一看。
“要不是你婆娘和太子勾搭,你大哥护着你为你出头得罪了太子,也不至于被皇上放了官;要不是你婆娘弄死黄成敏,你大哥也不至于要替你去善后,偏偏被人抓了把柄说他恃强凌弱、依官欺人。”
潘世谦心中凉了半截,明白皇帝今日召父亲和大哥进宫原来是为了这些事情。
北安伯骂:“平日里你怎么纵性游荡虚度光阴我都不说你,可是你连自己屋里的婆娘都管不住。枉你还是个男子,没有安身立命的本事也就罢了还要连累你大哥,我怎么生下你这么个废物!”
今日之事皆因三房而起,潘世谦饶是再厚的脸皮也扛不住,此刻羞得满面通红垂着头挨训,一字半句都不敢辩驳、也没脸辩驳。大哥为他挨了廷杖,这笔账真是换不清了。
想到之前自己对大哥抱怨的那一堆话,他恨不得扬起手就抽了自己一个嘴巴。
无论如何,日常点滴中大哥终究是护着他的,那时他恨南怀珂,就缠着大哥想办法对付她,求得他没办法终于点头首肯,替他想出了个法子去杀那个女子。虽然最后没有成功,还牵连了一大批无辜的人,可是终究大哥还是疼他。
北安伯见他垂头不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地骂:“看你这丧声歪气的窝囊样子,真是没有一点比得上你大哥二哥的地方。你给我去祖宗排位前跪着,什么时候你大哥醒了什么时候你再起来。滚!”
潘世谦看了一眼里屋,只得灰溜溜退了出去。
南怀秀知道一切皆因自己而起,虽然太子那件事情她是无辜,可是黄成敏的事情确实是她造孽。终究她也心虚了,不敢再在家中造次。听说夫君被公公罚跪在祠堂已经跪了一夜,便收拾了一盒子吃的东西前去探望。
潘家的祠堂前置有旗杆石,这表明族人得过功名,大大小小的匾额几十幅,每一块都是家族荣耀的象征。
推开精致的雕花门,远远就看到堂上跪着一个人。南怀秀提着食盒进去,见潘世谦半阖着眼像是正在犯困。
“……世谦……”她小心翼翼喊了一声。
潘世谦揉了一下眼睛,瞥她一眼没有说话。
“世谦,我给你带了点吃的。”
“出去。”
“你吃一点吧,”南怀秀小心讨好着说:“大哥早上醒来过了。”
“你懂个屁,”潘世谦说:“这不是大哥醒不醒来的问题。”他是真知道错了,自己这些年来毫无建树、于家族没有益处也就罢了,偏偏还连累了家人令潘家蒙羞。要不是仗着这点祖荫,什么样的家世也经不住这么败。
南怀秀忍气吞声,难得的没有和他杠上,她将食盒朝他面前推过去说:“那……你好歹吃点吧。”
“我吃了,你就觉得愧疚减轻了是不是南怀秀,我偏不会如你的愿。”
“你……你非要这样不可……我都主动向你示好了还不够”
潘世谦怒从心起,她居然还觉得自己委屈了,她装模作样端着吃的过来就是为了示好,为了他不会因为大哥事情为难她,为了当父亲母亲拿她问责的时候自己好替她说句话。
说到底,即使到了此时此刻龙颜大怒的紧要关头,南怀秀想着的仍旧只是她自己。
真是个自私的女人!
潘世谦没好气道:“祠堂里不能吃东西,带着你的东西快走。”
“你这人怎么油盐不进!”
“南怀秀,你不要胡搅蛮缠。”
“你真是不识好歹!”南怀秀确实觉得自己挺委屈,她何曾主动对人低头示好过。这一次她是真怕了,好不容易勉为其难低了头,对方居然不肯就坡下驴。
两人都梗着脖子谁也不肯退让一步,本该好好的一对新婚小夫妻俨然成了一对仇人。
两边各不相让,祠堂的门哐一下推开,闯进来一个小厮火急火燎绊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手脚并用爬起来喊:“三少爷不好了,大少爷他、他不好了!”
潘世谦大惊失色,踉跄着起身颠颠撞撞就跑了出去,南怀秀吓得脸色煞白根本不敢跟过去看。
潘世谦赶到大哥院子里的时候,哭声响成一片,北安伯在外还没有赶回来,潘府一向不问世
第194章 毒药来源
霜丫头胖了一大圈,到了冬天只要在家不出门,南怀珂就将它抱在怀里当作手炉取暖,猫儿的肚子又柔又暖,简直比热炭还要舒服。
最近心情可说是大好,早上停了风雪出了太阳,她放下猫儿换了手炉去园子里看雪景。
南怀秀被嫁出去,南崇铭那边有把柄在她手上,二太太又被去了大权,一时在国公府内再也没人胆敢和她作对,这段时间倒真是清闲不少。
一切都在她的意思下有条不紊的进行,整个国公府内宅完全掌握在了她的手中。
坐在藕香榭旁,看着败落的枯树枝积攒了一层白雪,雨打风吹是残,岁月荏苒是残,的确是别有一番颓丧之风。
不多时又下起小雪,风吹着细雪飘进屋檐内,水榭的美人靠靠背上也积了一层雪。
这人心情一好玩心也大,南怀珂捏起一小撮撒开,既冰凉又酥软,当真是好玩的很。就听小婵贴心说:“小姐要不还是回去吧,出来时没披斗篷,此刻小心着凉。”
她刚想应下就见陈峰远远从木拱桥那边走来,遂心领神会将手炉递给小婵嘱咐:“手炉凉了,回去换些炭来。”小婵跟着她时间久了也知道二人是有话要说,因而乖巧地捧着手炉立即退下。
“你倒会躲闲,这会子一个人在这赏雪。”
“我一个小女子还能忙什么呢,左不过是荒废在这些无聊的事情里了。”她开玩笑说。
“别的女子是荒废了,你这脑袋瓜子可不会,眼下就有一件事情要你好好操心操心了。”
“是什么”
陈峰开门见山:“潘世卿死了。”
这是个让人意外的消息,南怀珂不由愣了一下,怎么会死的这么突然她突然想到潘世谦现在应该很伤心吧,整个潘家一定都遭到了重创,如今他们也知道失去至亲的滋味了。
随后她微微一笑说:“正月里的,真是晦气。”沉默片刻又问:“奇怪,不是说皇上没有治死他吗怎么会又死了”
为着皇帝并没有直接处死潘世卿,她当时多少还有些失望,现而今峰回路转真是始料未及。
陈峰压低声音解释:“听说是因为昨天病势突然反复,只是有一点很奇怪,两次去的大夫并不是同一个人。”
“怎么说”南怀珂心里有一种预感,她和陈峰可能想到一起去了。
“潘世卿是廷杖完翌日死的。我去查了,当天廷杖完拉回去请的大夫,和第二天他病危时被请去的并不是同一个人。而头先那个大夫已然不知所踪,他当时离开潘家后根本没有回过医馆,我想应该是离开了京城。这种情况下,这人不是逃了——就是死了。”
南怀珂无意识的玩着栏杆上的积雪,手上冰凉刺骨的感觉让头脑更加清醒。她仔细想了想缓缓说道:“哥哥的意思……是有人收买他害死了潘世卿。”
“不错,皇上明明只让人打了五十大板,纵然他是个文弱书生,真要该死当天夜里就不会放大夫回去。大夫当时开了药就走,这说明当日并没有生命危险,如何隔日用了药反而死了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皇上要留他的命,偏偏有人对圣上的裁夺不满,私自找人下了手。”
南怀珂蹙着眉没有说话,陈峰推测的极是,确实是这么个情况。可是是谁下的手呢目的又是什么
见她许久没有说话,陈峰问她在想什么。
“我在想……害死潘世卿的人,和那天在太子府中引众人去长溪亭的是不是同一个人。”也许那个人的目的始终一致,就是要对付潘家。
陈峰忧心道:“你现在该担心的不是这个问题。”
“那我该担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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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掳劫为质
京城的灯市果然穷极奢侈、灯火辉煌,走在人潮汹涌的街头,灯火的光晕像花朵一样绽放,喧嚣笑语萦绕,南怀珂竟觉得这不是自己平日所熟悉的那座城池。
街道红彤彤一片,她随着人潮慢慢往前走着,隋晓跟在身后两步远的地方,警惕着四下。
彩色花球、面具摊、点心摊、玩具摊、套圈摊依次排开,人流如织欢声笑语。自从经历过庙会那依次的会乱后,隋晓便更加警惕这种人山人海的场合。
南怀珂却显得轻松很多,一路看一路逛,甚至还停下在一处摊位前买了两个热腾腾的胡饼,和隋晓一人一个分了吃。
大齐的文化开明兼并,与胡地商贸往来如来有之,因此京城的胡人亦不少。
这种饼用羊肉一层一层铺在和好的麦粉当中,隔层中夹放椒和豆豉,再用酥油浇灌然后放入火炉中,烤到五成熟的时候取出来吃。麦香、羊肉香、酥油香、椒香和豆豉香,香味喷薄而出。
刚刚出炉的热饼炙手可热,就着烫手的感觉吹着热气啃,根本就是人间美味。
吃完饼拍拍手,南怀珂又在一家面具摊前驻足,她拿下一个面具遮在脸上问隋晓道:“这个好不好看”
隋晓愣头愣脑回答:“好看,小姐生的美,戴什么都好看。”
南怀珂挪开面具笑:“贫嘴,是问你面具好不好看。”
隋晓不好意思地说:“那小姐就别戴面具了,这猫鬼的面具还不及小姐好看。”
“这人就是倾国倾城也不会讨得人人喜欢,何况皮囊之下大家没有什么分别。”她说着掏出几个钱买下面具,挡在脸前说:“我今晚就是猫鬼大人了……”
正说这话,横向里挤过来几个年轻汉子要买东西,四五个人大喇喇插在二人中间,生生将两人分了开来。
“借过借过,买点东西。”
“小姐!”
两边都是人潮,隋晓一时绕不过去,等到她拨开人群挤过去时,地上只剩一个被踩碎的猫鬼面具,哪里还有南怀珂的影子。
“小姐,小姐!”隋晓吓得面如土色往前急着去找,然而人山人海中哪里还能够找到!
这下糟了。
却说南怀珂当时被人挤开,一时被不知什么人推到摊位后靠墙一边。初时隔着那几个青年的肩头还能看见隋晓的脑袋,她刚想开口喊她,身后就伸过来一双大手往死里捂住她的口鼻。
人声鼎沸的街道上,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她从嗓子眼里发出的求救声。
那双手既粗糙又有力,捂得她像是要窒息一般,挣扎了几下挣脱不得,很快她就失去了意识。
等到再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被反捆着双手丢在一张破旧的床上,嘴里塞着一团粗布,身上完好无损。她下意识的往破陋的窗户纸外看去,正瞧见窗外两棵掉光了叶子的银杏树。
她一个激灵完全清醒过来,再看屋内四周,褪了皮的墙、掉了漆的桌子,墙角还倒着一张瘸腿的凳子,这根本就是前世她住过的那个偏僻荒凉的小院!平时府里根本没有人路过这里,也不会有人往这里走,这里和内宅隔着花园早就荒废。
就是在这间屋子,那时,她遭到无数虐待;就是这张床,那时,她就死在这里。
要不是身上还穿着出来时的衣服,她几乎以为这一年的一切只是她的一个梦。
“南怀珂,你醒了。”床角后头视线的死角处传来一个声音,她到死也忘不了这个声音——潘世谦。
他从黑暗中走来,举着一根马鞭阴测测看着她说:“非得用这种方式把你请来,否则真难。”他一伸手拉出她嘴里
第196章 黄雀在后
潘世谦哪里能接受旁人这样指摘他最敬爱的且刚刚亡故的兄长,当即忍不住大叫起来:“闭嘴,我大哥——”
“你大哥这就叫伪善,他才是真恶毒,死得活该。”
“住口。”
南怀珂却没有住口的意思,仿佛故意为了激怒对方似的,她的话一句比一句刻薄:“皇上说的一点都没有错,你大哥就是草菅人命就是该死。真是可惜了,他要是落在我的手里,我会让他死得更惨十倍百倍。
还有潘瑞佳,谁让她姓潘呢,谁让她敢下毒呢,我不过是多帮她走了一步。她这样胆大妄为,落到这个下场也是迟早的事情。本来她可以安稳过完下半生,偏偏连尼姑庵都管不住她。”
“什么你知道瑞佳去了哪里”
“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不过我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
潘世谦瞪着眼问:“瑞佳……你把她怎么了”
南怀珂阴测测一笑,笃悠悠答:“她去了你平生最喜欢去的地方。”
“……什、什么意思……”
“明明都猜到了,何必要我说破呢”南怀珂微笑着说:“如今她以出卖色相皮肉为生,是不是很对你的胃口啊不对,过了这么久了不知道她还活着没有,她但凡有点气节也该是不愿意活下去的。不过不好说,你们潘家的人最是没脸没皮,也许她还活得很滋润呢,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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