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女威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0昆仑小仙0
他不想撕破脸去斥责萧砚,这两年萧砚的表现非常之好,许多事交给他都办理的井井有条。皇帝信任、倚重甚至渐渐非常喜欢这个儿子,更兼曾经差点两次冤枉了他,所以无论如何不想再轻易表现得像个蛮横不讲是非的父亲。
萧砚这样坚决不肯让步皇帝都没有指责他,只是掷地有声道:“你相信,朕却不能冒险。”
“父皇……”
第378章 风雨满楼
太子进屋的时候一路盯着萧砚的神情简直像要吃人,萧砚也用目光回敬着他,只是萧砚眼中更多的是风逸与镇定,全不似对方这样虎视眈眈。
“儿臣见过父皇。”太子一拜。皇帝做了个手势让他起身,并问他要说的是什么事情。“父皇……此事重大,儿臣……”他看了一眼一旁两人,吞吞吐吐没有说下去。
“你既说事关睿亲王夫妇,如今他们人就在此,有什么是不能当面说的”
“是。父皇,儿臣近日得到消息,说睿亲王妃嫁入王府多年却从未与睿亲王同床共枕。”
皇帝愣了一下:“把话说清楚。”
“是。儿臣是说睿亲王夫妇,二人夫妻相称的这些年从未有过夫妻之实,睿亲王妃如今还是完璧之身。”
皇帝惊诧不已,方才他还在指责南怀珂不清不白,如今大儿子就进来指责她是清白之身。一时之间千头万绪无从说起,他缄默不语,迅速在心中理清事情的前因后果。
“父皇”太子见皇帝不说话,赶紧催促一句。
皇帝深蹙双眉问:“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儿臣当然知道。”
萧砚怒目:“太子殿下,我与妻子夫妻闺房之事,岂容你在这胡说亵渎”
“你自己心里清楚,我说的是事实!”太子言之凿凿:“父皇,儿臣有人证可以证明,儿子说的句句属实。”
南怀珂脸色微变,低头看了一眼脚尖,眉间有小小的失望和痛心。
皇帝问:“你说的人证呢”
太子回首:“带进来。”
南怀珂便听到了那熟悉的脚步声,那是上年纪的老妇才会有的碎碎的脚步声。她听了许多年,怎么可能会认不出呢。她将目光从脚尖移到门口,看到随着方敦进来一个老妇,正是照料她和崇礼多年的王妈妈。
王妈妈瑟瑟地看了她一眼,很快又低下头去。
皇帝问:“这是谁”
太子答:“父皇,这是睿亲王妃陪嫁的婆子——王氏。”
“草民王氏见……见过皇上。”王妈妈趴在地上,由于紧张说话有些磕绊。
“父皇,王氏可以证明,儿臣方才所言全部属实。”
皇帝微垂下巴,从下往上看向南怀珂。她一点也不紧张,面对突然指证自己的陪嫁似乎也不意外,但是眸中眼色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再看萧砚,他的神色则更加平静,他看王妈妈就像在看一个没有温度的死人,不为她怒、也不为她躁。
至于太子呢
皇帝又看向他,他胸有成竹且有些站立难安,应该是迫不及待要狠狠打击他的八弟所致。
皇帝觉得有些头疼,甚至比刚才想要对付南怀珂的时候还要心烦,而这心烦恰恰是他从前倚重过的长子带来的。再看一眼泰然自若的萧砚,皇帝真是打心眼里无法容忍太子。
他还是耐住性子抬了抬手,示意太子将话说完。
太子对王妈妈命令道:“王氏,你来说。”
王妈妈趴跪在地上,抬头望了南怀珂一眼,只一眼,她就发现小姐的那双眼睛从方才的略带怜悯变作了铁血无情。想起从前那些得罪她的丫鬟们的下场,王妈妈下意识哆嗦了一下不敢说话。
“快说,天子面前不许畏畏缩缩!”太子催促。
她又哆嗦了一下,仗着自己有太子撑腰,缓缓道:“
我从前是负责照料南家崇礼少爷的起居的,后来我们家小姐成婚的时候才跟去了王府。当时小姐成婚,我是负责整理床褥之类的活计。我记得很清楚
第379章 背弃旧主
南怀珂捏住拳头,悄悄深呼吸了好几口气,终于渐渐平静问:“王妈妈,你在海疆素来过得好吗”
王妈妈一愣,答:“自然是好的,国公爷和昭惠郡主都是善人。”
“那么你在京城呢”
“这……”
“说实话,岐国公府和睿亲王府里,有没有人苛待过你”
“没,没有……”她答完,还不忘偷偷扫了太子一眼。
太子问:“你到底要说什么”
南怀珂不搭理他,只是对王妈妈说:“我敬你是长辈对你礼遇有佳,你早年丧夫只剩一子。独那一子却无甚建树,我曾央告父亲帮他一把,这才让他留在父亲身边谋了个差。你年纪大了我又免去你许多的劳苦,你在院中时常吆五喝六使唤丫鬟小厮,他们看在我的面子上也从不与你争执。你手闲时爱去堵摊上玩两把,赌博不好,可我念在你儿子不在身边晚年寂寞,只要你不出大乱子,我是从来不说你的。王妈妈,我要你摸着良心对我说,南家对你可好,我对你可好”
太子眼见王妈妈心虚,连忙站出一步道:“南怀珂,就事论事,别尽说些……”
“没在和你说话!”南怀珂猛然瞪向他一声呵,噎得太子一时无语本能后退一步。南怀珂追问:“王妈妈,我对你可好!”
王妈妈吱吱呜呜:“好……额……还行……不算坏。”
“你的第一句才是真心话,我对你很好。”南怀珂冷笑:“可惜你竟是这样恩将仇报。”
“我没有!”对方连忙否认:“是王妃的心太狠,王妃太精明、谋算太多,我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才会这样。”
“哦那你说说我算计了什么”
“这……这个……”这种事情王妈妈哪里答得上来,她急中生智说:“王妃逼得二太太,这总没有错吧”
“谁说我逼得二太太”
“大家都是这么传的,她被王妃逼得无路可走,这才不得不纵火。”
“红口白舌尽是胡说,那是二太太言行恶毒屡犯七出,二伯父忍无可忍决定休妻所致。退一万步说,如果真是我逼她,怀贞小姐又怎么会仍旧与我亲厚有佳”
王妈妈被一顿抢白对答不出,结巴一会儿却坚持道:“我只说我知道的东西,你和王爷的确没有夫妻之实。”
“有没有夫妻之实都没有你来指证的必要,因为你不配。你是我的奴才却背叛我在先,父皇,这种人的话做不得数。”
“做不做得数一验便知。”太子立即堵住她的后路:“你和老八若心中无鬼,只要找个有经验的宫女稳婆一验,便可还你们清白。”
“可笑!怀珂贵为亲王妃乃是金枝玉叶,岂可随意容奴才亵渎娇贵之躯。太子殿下究竟是想要辩个是非,还是意在侮辱我们夫妻”萧砚说得不紧不慢,却暗暗握紧了拳头,太子如此无非是为打击他,他绝不会由南怀珂受此侮辱。
“父皇,这王婆子说的事情如此耸人听闻,儿臣只是想将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
萧砚反唇相讥:“太子要查真相,何不从源头查起”
“什么源头”
“便是这老婆子的话是否可信。”萧砚一转身对皇帝道:“父皇,如若世上谁说一句是非都要女子宽衣解带检验身子,那这世上岂非再无道理可言须知谣言可化利剑,儿臣的母妃就死于不实,儿臣不忍发妻再受委屈,否则便是儿臣愧为人子人夫,更是愧为父皇的人臣,不能及时替您清理君侧以正试听。儿臣肺腑,请父皇成全。”
“那你想怎么样”
“太子有王氏做证人,儿臣也有证人。”
“什么人
第380章 幕后黑手
账房虽在市井间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但进了宫里哪里还有胆气。这会子跪拜过皇帝后再不敢起身,一听萧砚问他,忙应声看向王妈妈观察,随后点头如捣蒜:“认得认得,这是我们赌坊的常客。”
“常客”太子喃喃一句。
萧砚道:“说一说,说你为何认得她。”
“是。这婆子姓王,是我们酉阳赌坊的常客。咱们只知道她东家是个体面的人家,其他知之甚少。这婆子大约是年纪大了空闲也多,三不五时就来咱们开在西市的堵摊上去玩几把。要说常赌没有不输的道理,输了就想翻本,翻本免不了要输,赌客都是这么越玩越贪心的。最后她欠了咱们一大笔钱,又还不上来,自然……自然赌坊逼得也紧……”
在皇帝前说逼人还赌债当然是不太体面,账房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不可闻。
萧砚道:“欠债还钱是没错的道理……然后呢大声点。”
“是。然后……咱们是要催债的……然后这婆子躲着总不还,后来赌坊打听到原来她是睿亲王妃的陪嫁便扬言要上门堵她。这么一说大约她是急了,后来有一天捧了一大把银子将欠的钱都还清了……就是这样。”
“她欠下你们多少银子”
“利滚利一共是八十两。”
萧砚对皇帝道:“父皇,二十两够一户普通人家用之一年,这婆子何处来这么一大笔银子还债她在府里的月钱每月一两,就算吃喝都是府里的,每月一两也要存六、七年,更别说日常总要花销,她还全在堵摊上输了出去。儿臣好奇,是什么人替她还了这笔巨债太子殿下,这好心人该不会是你吧”
“胡说八道,我几时替她还过赌债!”
“无偿的东西最是昂贵,你没有替她还过赌债,好好地,她怎么会想到向你投诚”
“你没听她方才所说她尚有良知,见不得你们夫妻二人狼狈为奸图谋不轨,所以才要通过我来揭发你们!”
“这么说她倒是忠君爱国。那我可要问一问了,睿亲王妃起先是请岐国公将王婆子的儿子收入军中的,这番好意自然是希望他有朝一日沙场立功建家立业,不过王妈妈,你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我、我不记得了。”
“你不记得还是不敢说我提醒你,你儿子现在可是在海疆的国公府里当小厮的,是不是”
“是。”
“那是为什么呢”
“我儿子就那点本事,自然也只能做个小厮。”
“不对,那是因为你当年对睿亲王妃说,海疆兵乱那年你亲眼见到死了许多大齐士卒,你说那些人白白死去真是不值得,沙场刀枪无眼,犯不着拿着小命去博那样一个不知有没有的前程。国家自有不惜命的人去卖命,你只希望你的儿子能平平安安活到老、活到死。是不是这样”
王妈妈一愣,抬头看向南怀珂。
这话是真的,只是她没想到南怀珂还记得这事并告诉了萧砚,现在这么一说,坐实了她贪生怕死的事实,也否定了她投靠太子的初衷。
既不是忠君爱国,那么就是联合外人构陷旧主。
王妈妈顿时汗如雨下悔不当初。
她就不该去堵摊的,输了一次就算了,万不该想着再去翻盘,哪知越陷越深。到最后她实在还不出赌债又不敢向府里求助,恰好那时候南怀珂偷偷着人变卖库房里一些值钱的东西。这事情也经了王妈妈的手,她便铤而走险从中取利,这才凑够了赌债还得了些富余。
原以为这事能这么搪塞过去,哪里知道她早就被人暗中盯上了。
后来南怀贞亲自找到她,以此事相
第381章 革带鞭打
这一记耳光猝不及防,太子整个人都倒在了地上,刚回过神,“啪”一下,又是一耳光扇在另外半边脸上,打得他脑子里嗡嗡一片乱想。
太丢人了!
王妈妈在一旁看得毛骨悚然,皇帝对太子都这样,那更不要说她,所以她干脆一动不动蜷缩在也一旁。
账房和监院也看呆了,往后退了两步大气也没有喘。
皇帝的手指上戴了一枚戒指,那戒指又粗又硬,掴在脸上撞得骨头都疼,太子的脸立即肿了一片,牙龈也破损出血。
“父皇!”
太子满腹怨气,刚要辩解就迎上皇帝凶恶的目光:“为什么咬着你八弟不放”
他从来没见过皇帝对自己露出这样的目光,过去尽管也多次训斥过他,但那都是父亲对儿子、君王对臣子的训斥,从来不像今天,是仇人对仇人的憎恶。
“你就是这样折辱自己的弟弟和弟妹的……就算验过身还了睿亲王妃的清白,她被验身的事情也会成为京城的笑柄。不止睿亲王府颜面无存,整个皇家都会失了体面。你到底为什么要做出这么恶毒的事情!”
“儿臣……”
“你是非要看朕杀了自己的亲儿子才觉得痛快吗”
“儿臣……儿臣没有……”
“老三的事还不能让你引以为戒,嗯!”
这指责很严重,谷贤妃母子愚弄皇帝致使他冤杀徐婕妤、又险些牵连萧砚造成无法挽回的父子悲剧,这是皇帝近年最恨之事,轻易不能让人提起——更别说效仿。
太子带着哭腔辩解:“父皇,儿臣没有,儿臣没有那个意思啊,儿臣只是想替父皇清理君侧。”
“朕的君侧要你操心你是觉得朕眼花耳聋,没有明辨是非的能力吗”
“父皇明察秋毫,儿臣不敢、不敢。”
“你这些于朝政事上毫无长进,成天在歪门邪道上下尽苦工。以为朕不知道去年你在原州干的好事那些贪官污吏中一大半是你的人,你从中捞取了多少好处后来朕不要老八继续查下去,为的就是给你留下颜面。为什么后来朕陆陆续续撤换了那批人,你自己心里就一点没数朕如何旁敲侧击耳提面命你就是不解其意,每每要你做事你就办得不知所谓,尚不如你的几个弟弟用心能干!”
“父皇,”萧砚突然插话:“儿臣还有一事启奏。”
“说!”
“半年前儿臣和太子在原州的时候,有传当地官员将赈灾口粮中饱私囊,儿臣外出查访。有一天深夜回来时突然遭到行刺,当时只有我和一名贴身侍卫一起,血战很久才得脱身。现在想来,不知是否也和太子有关”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