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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散尽似曾归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懿儿

    余下的也哆哆嗦嗦不敢出头了。

    很明显,新派这就是要给阉党一个下马威看。而且这个下马威还给的一点儿都不含糊,里应外合地拿捏住了皇爷和她身后挂珠帘的那一位。

    余知葳很高兴。

    裘安仁很不高兴,但他现在坐在私宅里头,安安静静地捏着一张纸,冷笑道:“你得意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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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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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倚翠楼的生意一直都很温吞,尤其是在头牌女乐云翠人老珠黄了之后,每天都能差不多算出来来了多少人,还几乎都是老顾客了。

    云翠妈妈依旧中气十足地颐指气使,指挥着楼里头伺候的小丫头扫院子。

    她早就攒够了赎身银子了,当初余靖宁给的银子足够她颐养天年,可礼部教坊司挂名的女乐都是家里落罪的,除非家里翻案,不然死都得死在教坊司。

    “哎哟,你这小崽子!”云翠拎着一个小丫头的耳朵,“你这俩眼睛长着是出气用的,瓜子壳都扫不干净。”

    那小丫头泪眼婆娑,哭道:“翠妈妈,翠妈妈我错了。”

    “错了?错了就扫干净啊,哭有甚么用?”云翠冲着小丫头竖眉毛,凶神恶煞道,“去,接着扫去。”

    小丫头哼哼唧唧地扫瓜子皮儿去了。

    正说着,外头走进来了个年轻的佳公子,面白无须,长着一双勾人魂魄的狐狸眼睛,满楼的姑娘见了他就跟是夜明珠跟前的土坷垃似的。这年轻人只拿网巾罩了头发,没戴帽,穿着玉绿的直身,料子好的让人咋舌。

    这家伙前呼后拥跟着一大群人,加上人又生的太好了,让云翠不由觉得像是八大胡同象姑馆的倌儿过来砸场子里。

    于是脸上很显然就没带甚么好脸色:“哟,您几位是来听曲儿的,还是想亲自试一试啊。”

    “听曲儿。”为首的那个穿着玉绿直身的人开了口,声音跟个嗓子还没开的少年人似的,衣衫衬得人白得发青,“要听您‘碎玉裂冰’云翠的曲子。”

    碎玉裂冰,那是说她年轻的时候,琵琶声一响就能名动京城。

    但是,看着个半老徐娘“碎玉裂冰”有甚么意思呢?云翠更加确定这人是来砸场子的了,于是更没好气道:“您别介,咱们一个兔儿爷一个窑姐儿,相煎何太急啊。您若是想学学咱们倚翠楼的琵琶,该交学费啊,要不然就跟你们自己师父学去。”

    “嘶。”那年轻人摸了摸自己的指尖,冲着云翠竖起了两个指头,“敢骂我是兔儿爷的,迄今为止我就听过两个,您是第二个。果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不愧是翠妈妈带出来的孩子,连说话都是一个腔调。”

    云翠听了“有其母必有其子”这话,瞳孔猛地一缩,很显然地慌了一下,但是她却强作镇定,一句话都不说。

    年轻人前呼后拥的那一群人忽然“呛啷啷”几声,腰间长刀都出鞘,一片雪亮的光晃的楼里的一群姑娘都尖叫哭号起来。

    云翠认得,这是东厂的刀。

    东厂的刀她这辈子就见过两回,上一次还是十年前,锦衣卫和东厂一起押着一个朝廷钦犯的女眷进来——只是个五岁的小姑娘。

    为首的年轻人朝着云翠做了个“请”的手势:“您这琵琶弹不弹,自己看着办罢。”

    云翠死死捏着自己的衣袖,磨得薄薄的纱衫几乎要被她的长指甲捏出个洞来:“水仙,把我的琵琶取来。”

    云翠不愧当得个“碎玉裂冰”的称号,哪怕是个半老徐娘,弹起琵琶来那也是风韵犹存,闭着眼睛听个音就知道天下少有。

    裘安仁闭着眼睛,像是很动情地听着,一边随着轻轻摇着脑袋。

    云翠才刚刚松了一口气,却忽然听裘安仁道了句:“听闻‘碎玉裂冰’有个儿子。”

    “铮”的一声,云翠手底下的琵琶弦子断了一根,她的弦子用的是上好的丝,不用在手指头上带着玳瑁拨片,用真指甲。这么一断,指甲也就直接跟着劈了,顿时鲜血淋漓。

    裘安仁一眼睨过来:“怎么,我说错话了?”

    云翠强作镇定,笑道:“爷,奴家弹琵琶的时候用心也动情,打断不得,这弦子受不住。”

    “是弦子真受不住。”裘安仁把玩着手里的酒杯,“还是你受不住?”

    云翠脸上的笑容都快僵了,才听裘安仁道:“你儿子呢?”

    “那小兔崽子?”云翠尽量做出一副十分镇定的神情,极其不耐烦和不高兴地嚷嚷起来,“老娘给他钱,送他到江南的书院里去读书。谁知道这个小白眼儿狼,拿着老娘的银子,也不知道上哪儿鬼混去了,小时候就跟楼里的姐儿搂搂抱抱的,长大了还得了?连个信儿都没有,翅膀长硬了1”

    “呸。”云翠恶狠狠地啐了一口,“死在女人堆里了罢。我就不该生他!”

    裘安仁好整以暇看着云翠在原处暴跳如雷,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了。

    云翠说得激动,却见裘安仁没反应,瞥了他两眼:“怎么,那小兔崽子招惹您了?打死算了,反正也是不知道给老娘养老的货。”

    裘安仁却忽然对着云翠拍起了巴掌,笑眯眯道:“您若是当初不是来了倚翠楼,去唱戏估计也能成角儿。演的真是太像了。”

    云翠的声音像是被掐住脖子一样停住了。

    裘安仁晃了晃两条细腿,眯着他那双狐狸眼:“我再问你,你可要如实回答。邵垒是你甚么人?”

    云翠觉得有点儿冷,把琵琶搂在了怀里:“我怎么知道这是谁?”

    “那换个说法问你。”裘安仁接着道,“这是一个功夫很好的人,他是不是和你相好过。”

    “爷,奴家是要养活自己的,恩客那么多。”云翠舔了舔嘴唇,“各个儿都算是相好,你让我记住一个,那还真是难为奴家了。”

    裘安仁把小茶杯搁在桌子上了:“看来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顾家的六娘,十年前发配教坊司,我查了查这位六姑娘,来了倚翠楼没多久,人就死了。”裘安仁竖起一根手指来,“若是这个姑娘活到如今,就有十五岁了,和你的儿子一样大,也和邵垒受的几个门外弟子差不多年纪。”

    云翠汗如雨下。

    “也和咱们皇后娘娘一样大。”裘安仁眯着的狐狸眼忽然睁开了,里面跳跃着异样的光彩,“你儿子十二岁的时候南下求学,皇后娘娘十二岁的时候结束在招提寺的代发修行回到余家。”

    “你说,世上怎么有这般巧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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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回:遇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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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怀玠这两天活得日夜颠倒,每日陪着卞璋一群人应酬,书生不敢多喝,生怕把自己的胃喝得吐出来,席间靠余靖宁海量撑着。

    朝中来的几个人和济南府的地头蛇日日虚与委蛇、夜夜笙歌,一点儿正事儿都不谈,谁也不知道对方心里头在想甚么。

    京里来的人说要看漏泽园就看漏泽园,说看账目就把做好的账目拿出来给人看,做得滴水不漏,天天见着的都是笑脸儿。

    暗中巡查的锦衣卫天天在城里面蹲点,还得防着跟来的另一半东厂,实在是分身乏术,眼睛都熬得黑了。

    东厂的人问起来,还得装作他们是在夜夜笙歌喝花酒,真是叫人苦不堪言。

    今天又是应酬,还在吃席。

    地方上的大人也喜欢风雅,今日便是就着趵突泉的泉水,在亭子里头吃泉水宴。

    几个小唱手里头拿着红牙板,咿呀的是当年易安居士的词,放在济南府倒也是应景。

    余靖宁和谭怀玠都是很能沉得住气的人,就这么日日陪着人应酬,倒还是能沉得住气,手里面端着杯子就看着几个姑娘唱曲儿。

    这地方平时游人如织,订在泉边上的座儿的数不胜数,也不知道今日是因着巡抚和知府大人要宴请宾客还是如何,总归冷冷清清的,就剩下他们这一座儿的人。

    卞璋端着酒杯,又要敬酒,这家伙已经喝大了舌头,呜呜噜噜道:“下……下官敬世子爷,敬谭大学士!我们在地方做官的……不容易,多亏了朝廷体恤,知晓下官的难处……”

    旁边的侍从感觉他要吐,赶紧给这家伙顺背,顺了半天,这家伙才又说出话来:“下官……下官感激啊!来,等会儿尝尝我们济南府的好菜,葱烧海参!”

    他眼睛朝着那送菜的方向仄了一眼:“诶?怎么还没送上来?啊?快点儿的!”

    底下人忙道:“来了来了!大人,这就来!”

    说着,从厨房那头就来了个端着菜的小侍从,低着头,两手把那传说中的“葱烧海参”给呈了上来。

    卞璋还大着舌头甩着筷子催:“慢慢吞吞的,不像样子。”

    这侍从像是被骂了不大高兴,微微有点儿哆嗦,把菜要往卞璋跟前放。

    说时迟那时快,这侍从手一歪,一盘葱烧海参就尽数扣在了卞璋的脸上。还不等着酒鬼吱哩哇啦乱叫开来,那侍从手里头里竟然闪起了寒光,一道白光直冲卞璋而去——是一把吹毛短发的匕首。

    这人的嘴里咆哮着:“狗官!给我儿子偿命罢!”

    当时余靖宁他们带来的锦衣卫还在远处待着呢,根本来不及凑到近处来救卞璋,眼见着这位山东巡抚就要毙命在这歹人的匕首之下了。

    余靖宁瞧见他手里闪寒光的时候,抄起手里的筷子,一根不少地都掷了出去。

    这筷子用的是象牙镶银的,拿在手上暴发俗气得很,分量和不算轻,这两根筷子稳稳打在那歹人的太阳穴上,把人击得一个眩晕,差点儿扑在地上。

    他手里那把惹祸的匕首立刻就扎偏了,捅在了卞璋的胳膊上,血稀里哗啦流了一路,那胖子立即暴发出了杀猪一样的叫唤。

    这时候外面守着的锦衣卫一跃而上,一把扭住了方才行凶的歹人。

    这家伙已经被世子爷方才两筷子打得昏过去了。

    卞璋吓得哆哆嗦嗦的,叽里呱啦一阵乱叫:“杀了他!杀了他!”卞璋自家带着的护卫尽数涌上前来,要将那个行刺巡抚大人的歹人就地正法了。

    余靖宁走上前去,伸手一拦,抬眼扫了一圈周围的人:“别动。这人押到大牢里去,审过了杀也不迟。他要杀你们巡抚大人,总得问清楚了才好给朝廷一个交代。”

    谭怀玠也站起身来,立在余靖宁身边道:“世子爷说的是,我们大衡向来历法严明,若是不查清楚,也不好向天下人交代。就劳烦诸位了,将这人先押在你们的牢中,明日再审问。”

    周满不知道这两个人如今是何意,但如今他俩是钦差,自己不过是个监工的,在这二位面前,又不好耍裘安仁那样的权势,是以也不能说甚么,只好先让锦衣卫把这歹人押着下去了。

    这么一场闹剧下去,卞璋也见了血,还得看大夫实在是吃不下去了。于是一众人等只好散开,各自去了。

    谭怀玠跟上了余靖宁的步子,只见余靖宁侧了一下身,小声跟谭怀玠道:“我方才那一下,其实是故意出手慢了一步,让那人将卞璋伤了的。”

    谭怀玠见他有飞筷将人直接砸晕之功,心道这个力道大概也是专门控制好的,于是一挑眉:“嗯?”

    余靖宁便接着他的话道:“怎么,握瑜总不想当真还和这样一群人应酬在一起罢?”

    “自是不想。”谭怀玠摇了摇头笑道,“所以,你这是让他吃些苦头,好让人好几天出不了门,咱们在这济南府就不必再和他混在一处,想做甚么做甚么去?”

    “完自由是不可能的。”余靖宁往先前走了几步,将拴着的马解了下来,先扶着谭怀玠上了马,“但是至少比那胖子亲自看着咱们要好。”

    说完,他自己也上了马:“听闻这次跟着卞令玉出来的,都是他的家里的侍从,起码也是信得过的,这个人只怕不是从外头混进来的,大概是他身板有甚么人反了水。”

    谭怀玠点了点头,赞同道:“虽说如今还弄不清到底是公怨还是私仇,从这个身上总能找出来点儿线索的。”

    “查罢。”余靖宁道,“虽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但是锦衣卫术业有专攻,就是做这个活儿的,先把这人祖宗十八代翻出来再说。”

    “我估计他今天晚上就能醒了,让咱们的锦衣卫先混进牢里头,看着那家伙,就是稍微注意一点儿,千万别打草惊蛇了。”

    两个少年人打马而前,头也不回,和身后一群顶戴乌纱胸背补子的人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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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回: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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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怀玠在屋中正翻着一本名册,屋里点着灯,灯花滋啦了老长,弄得灯都快灭了。

    他见状,寻了剪子,一剪刀险些将那可怜的小灯芯剪秃咯。

    这是那日仆从的名册,那个行刺巡抚的叫葛四八,连个正经大名都没起,是个穷苦人家的孩子。

    谭怀玠搁下书,凝眉思量起来。

    今夜余靖宁亲自去找那人,不便带他这个腿脚不便的文弱书生行动,于是要他留在屋中查东西了。

    看了半天没看出甚么头绪,谭怀玠干脆拿出这山东布政司的几本账目来看,主要看得都是最近疫情的账目。

    上面赈灾用的药草粥铺,一应俱,谭怀玠耐着性子往下看一口气看到半夜。

    嘶……余靖宁有说他何时回来吗?

    济南府的牢不比京中锦衣卫和东厂的诏狱,防守松懈,一抬头还能瞧见自家的锦衣卫倒吊在房梁上头给人使眼色。

    意思是除了端水送饭的,没人进来过。

    余靖宁不动声色地冲着人家一点头,悄无声息地溜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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