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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散尽似曾归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懿儿

    “哎呀,又来了,我说你们就别忙活了。”那备守太监翘着指甲,高邈偷眼看过去,见他指甲上似是染了蔻丹,没染好,深深浅浅的,他登时一阵恶寒,连那家伙后面说的是甚么都没听清楚。

    “每年孝敬咱家的人数不胜数,镇抚使这点儿东西啊,还不够咱家玩儿个戏子呢。”那太监继续捏着嗓子讲话,难听的要命,“我说你们啊,没事儿这么卖命做甚?还不如痛痛快快做个坏人,阉党又怎么可,如今难道做个阉党,日子还不好过吗?”

    高邈忍着没发火,却也不抬头瞧他,那备守太监不知道高邈是何意,打算再激他一激,再从他手里头捞点儿东西出来,于是站起身来,朝着高邈那一头走了几步,拍了拍他的肩膀:“镇抚使啊……”

    话没说完,人却陡然睁大了眼睛——高邈嚯地拔出了绣春刀,把这备守太监个胳膊一拧,一把将刀架在了那备守太监的脖子上,在他耳边咬牙切齿地道:“老子一分钱都不想给你。赶紧把门给老子打开,不然……”

    他把刀往下压了压,那绣春刀的刀刃就压破了备守太监脖颈上的皮肤,一凉又一热,就有鲜血从刀下渗出来了。

    那备守太监吓得连眼珠子都抖了起来,他不敢眨眼睛,也不敢叫唤,发出的声音跟鸭子叫一样。他哼哼着胡言乱语起来:“爷爷,爷爷别杀我,奴婢给爷爷开门!奴婢这就使唤孩儿们给爷爷开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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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回:困城
    【】(iishu),

    自卞璋在宴席上和余靖宁撕破脸,硬要闹个鱼死网破以来,高邈就一直没赶上济南府的节奏,一共在济南府外耽误了两个日夜。

    他不知道自己没进到城中的那两个日夜,济南府城之内究竟发生了甚么,他不敢去想,只能策马前行。

    高邈没有经历的那一个日夜,其实是这般形状……

    余靖宁将小蔡和小吴安置在了二哥儿家里,自己出了门去。

    他换了身衣裳,在后半夜人困马乏的的时候从二哥儿家里出去,他跟猫儿似的夜里行走了很长一段时间,终于找着了失散在各处的锦衣卫。

    那领头的锦衣卫冲着余靖宁一揖,道:“下官无能,并未抓住卞璋。”

    这是个百户,余靖宁冲着他摆了摆手,示意他没有怪罪。

    卞璋的人太多了,兼顾着杀余靖宁的任务还能保证卞璋全身而退,锦衣卫到现在能保持到这个程度,伤亡算是少的了。

    那锦衣卫百户接着道:“世子爷,济南府城城门关了,连吊桥都升了起来。”

    余靖宁将这句话在心中飞快过了两遍,道:“济南府城的备守太监估计是和卞璋同时收到了信,他这是把我和卞令玉关在一起养蛊呢。”他冷哼了一声,“不是他死,就是我活。”

    他挎着刀,带着硕果仅存的锦衣卫,往前走去:“出去了,各位兄弟便是升官加爵,出不去,那就只能被卞璋和裘安仁的蜘蛛网困死在这济南府城当中了。”

    身后的锦衣卫听了这话,也提上了绣春刀,每个人刀上都带着血,跟在余靖宁身后向黎明走去了。

    ……

    狡兔三窟,卞璋自然不会藏在自家,但如今这宅子却也算是他名下的产业,这宅子不大,就是个两进的小院儿,里面金屋藏娇似的养着个外室。

    呵,这家伙就算是逃命也不忘记带上自己的美人儿,可当一句色胆包天。

    如今卞璋搂着怀里的美人儿,抱着自己的金银珠宝,满面焦急地问面前的私兵道:“怎么,这城门是关上了,咱们还出不去了?”

    那私兵跪在地上,低头抱拳道:“回老爷的话,确实是关上了,城上的备守太监说,如今这般形状,谁也不许进出。那备守太监说……”这卞璋虽说是个阉党,私下里却还是瞧不起阉人,私兵与他说话的时候也有样学样,绝口不叫“督公”,只是叫“备守太监”。

    卞璋见他语气犹豫,哪怕怀里搂着温香软玉人也着急:“他说甚么?”

    “备守太监说,要见着平朔王世子的人头了,才能给老爷开门。”那私兵答道。

    卞璋仰着头,把美人儿往自己怀里箍,心想,这裘安仁下手可真狠。

    他那天让余靖宁逃了之后,就动了自己往外跑的心思。说实话,他就算不要这官职了,这些年来却捞了不少银子,他卷了银子,自己扔了一家老小下江南,守着个铺子也能一辈子衣食无忧了,没必要非得霸着这个官职不放。

    管他甚么余靖宁不余靖宁,还是自己逃命要紧。

    可裘安仁大概是早就想到卞璋这家伙心里想的是甚么了,于是给卞璋去信的时候,同时传信给了济南府城的备守太监,非要卞璋真的和余靖宁杀个你死我活不可。

    他闭着眼睛,思量着对策,好半天才开口对那家伙道:“把人全都放到街上去,挨家挨户的找,我就不信了,那小崽子还没我儿子大还能有多大本事,还能找不出来!”

    私兵给自家主子行过礼之后,便退下去了。

    卞璋让旁边伺候的下人把门拴上了,搂着美人儿侧身躺下,心说这都折腾了这么些时候了,赶紧让他睡一会儿罢。

    谁知道他眼睛刚闭上,感觉还没眯一会儿,外头就又有人敲门。

    “烦死了,让老子睡会儿。”卞璋翻了个身,迷迷瞪瞪,“有甚么事儿等会儿再来说。”

    门外的敲门声停了,卞璋的呼噜声又响了起来。

    可还没消停多少一会儿,外头就又响起了砰砰的敲门声。

    卞璋烦躁极了,一把推开怀里的美人儿,光着脚就下地了,骂道:“他娘的,甚么事儿,是砍下余靖宁的人头了还是怎么着?干嘛这么着急!”

    他站在门口,忽然觉得事儿不大对,于是便没开门闩,慢条斯理穿上了鞋袜,问道:“究竟甚么事儿,这么说就行了。”

    门外是个他没听过的声音:“老爷,出大事儿了。”

    卞璋皱着眉头,问道:“甚么事儿,你直接说就是了,我手底下哪儿来的这么扭扭捏捏的人。”

    外面沉默了一会儿,忽道:“韩统领在平康坊遇上了一伙儿锦衣卫,受了重伤。”

    卞璋一听就要跳脚:“那余靖宁呢,是抓找了还是已经杀了?”

    外面的人道:“那群锦衣卫没和余靖宁一起。”

    卞璋站在门口,盯着门闩一直瞧,他还是觉得外面的人有问题。他慢慢在屋子里踱步踱了一圈儿,道:“我知道了,你去把赵四六给我寻来,我找他有话说。”

    门外的人道了声“是”,很快就没声儿了。

    方才站在门外的私兵去给同伴传了话,而后又朝着相反的方向走了过去,小院子的西南角,窝着十几二十个人,穿的全是卞璋府中私兵的衣裳。外头那个人走近了,才低声唤了一句:“世子爷。”

    坐在最里面的少年郎抬了头,眉眼挑的弧度正好,不是余靖宁又是谁。

    方才那扮作卞璋私兵的锦衣卫低下头来说:“那卞璋十分警惕,没给我开门,他叫了另一个人去了。”

    余靖宁他们先前花了好些功夫,勒死了落单的私兵,而后换上人家的衣裳,满城的打听,没多一会儿就混进卞璋藏身的地方来了。只不过,这卞璋的确是个谨慎的家伙,完全没让那个假扮的锦衣卫进他的屋子。

    虽说大部分私兵都上街去搜寻余靖宁了,但留在院子里的人数依旧比这十来个锦衣卫要多,贸然踹门,除了打草惊蛇,一点儿好处都没有。

    卞璋要的是杀了余靖宁,余靖宁却要把卞璋活着押进诏狱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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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回:又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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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靖宁掰了掰自己的指骨,嘎啦嘎啦响了几声,他胸口还是有些疼,只是转为了闷痛。

    这院子不过两进,他们这群人待在后院里,眼睛尖的都能瞧见要往卞璋房前去的赵四六。

    余靖宁皱了一下眉头,吩咐左右道:“跟着他进去便是了。”

    周围的锦衣卫得令,四散开来,看着都是在向不同的方向去的,其实目标一致。

    赵四六走到了卞璋的门前,像方才那冒充私兵的锦衣卫一样,敲了敲卞璋的房门,唤道:“老爷,是我。”他腰间也挎着刀,生的鹤势螂形,一瞧就是个练家子。

    卞璋听见是熟悉的声音,这才放下心来,问道:“你周围有人吗?”

    赵四六不着痕迹地看了看周围,没见着人影子,于是如实答道:“没有。”

    赵四六终于拉开了门闩,喊人道:“你进来罢。”

    赵四六方才迈出去了一步,嚯地就从屋檐上,跳下来三四个人,为首的一个刀差点儿就伸到卞璋面前。

    卞璋吓得大叫一声,吱哩哇啦地喊起了赵四六的名字:“四六救我!”

    赵四六猛然拔刀,“呛”地和那刀撞在一起,眉尖挑了挑:“没想到竟然在这里见到了世子爷,幸会幸会。”

    “幸会就很不必了。”余靖宁堵了这群人好长时间,终于找到了,自然没甚么好气,很不客气地没回应那赵四六的答话,抽刀就走。

    院子里又乒乒乓乓打起来了。

    卞璋再次遭遇余靖宁,还是刀锋离得这样近,于是求生欲很快占了上风,对着赵四六拼命吼道:“别和他纠缠!先带我走!”

    衣衫不整的美人儿跌砸地上又哭又叫,却没有人管她,她想站起身来自己跑出去,却不曾想挡在了赵四六身前,被背后挥刀而来的赵四六先一刀劈死了,鲜血崩了险些有三丈高。卞璋脸上没一点儿怜惜之意,只是催促着赵四六快走。

    卞璋告诉过赵四六,要是有甚么阻拦他们逃命的,甭管是谁,先杀了再说。

    赵四六得令,把这胖子勉强扛了起来,他如此一来要是抬腿去踹余靖宁,肯定下盘不稳就要摔,只能挥刀向着余靖宁砍去。

    院外几个私兵拼命甩开缠斗着自己的锦衣卫,朝着屋子里面跑,给赵四六一些助力。

    余靖宁一手抓住了一个冲进来的私兵的衣领,把人往身前一摔,那家伙踉跄了两步,险些就要扑倒在地上,余靖宁在人背上蹬了一下,整个人一下子跳起来七八尺,居高临下冲着肩上扛着卞璋的赵四六劈砍下去。

    赵四六听着卞璋杀猪一般的声音,眼瞧着不好,赶紧把赵四六这个肥猪往身侧转,这家伙虽然很肥壮,但是身量实在不高,整个人像一个大号的球。他把这个大球从左肩换到了右肩,勉强让卞璋避开了余靖宁的刀,可卞璋滚到了他右肩上,握着刀的手就没办法挥刀了,还没等他将刀换到另一手上,余靖宁的刀就落了下来。

    余靖宁根本没有收刀,他料到赵四六肯定要先护着主子,于是这刀直直就劈砍了下去,一下子砍掉了赵四六的胳膊。

    赵四六还没感觉到疼,他的左臂就落了地,余靖宁瞬间侧开身子,避开了他身上喷出的鲜血。

    赵四六只剩下一臂,根本护不住卞璋了,眼见着人就要倒。卞璋在赵四六的身上大喊大叫,让身旁的人把他接住,周围好几个人正要七手八脚地往这两人身上凑。

    余靖宁眼睛都没眨一下,一刀捅进了赵四六后心。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私兵飞扑上前,抱住了卞璋,在地上滚了好几个圈,逃开了余靖宁手上滴血的刀。

    余靖宁手上沾了好些血,刀柄握在手里滑溜溜的,险些就要握不住了。

    两个私兵趁着这个机会,抬起卞璋就要往屋外逃,两三个人在前头开道,还真撞了出去。

    余靖宁“滋啦”一声从自己的袍摆上撕下一块儿,缠在自己手上,两步追了出去。

    两个私兵跳了出来,要往余靖宁身前拦,余靖宁方才缠了手,这会子没有那么容易滑脱了。他侧刀削了过去,那两个私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薄薄的刀刃开了脖子,鲜血喷射而出,溅了余靖宁一脸。

    他眼见着前头几个人扯了缰绳,把卞璋推上马就要跑。

    余下几个人也在边跑边撤,几个私兵扯了缰绳就要往马上跳。余靖宁逮着机会,两步追上了刚要扬蹄的马,一脚蹬在了马镫上。上马的私兵吓坏了,赶忙把一手扯着缰绳一脚蹬在马镫上的余靖宁往下踹。

    那马还在奔跑,私兵两手拽着缰绳,险些要把不住这匹马的方向。

    余靖宁左手扯住了缰绳,右手扬刀狠狠扎了下去,一连扎了三刀。那人抓不住缰绳,从马背上跌了下去,滚在了地上,脑袋被马蹄踏得稀烂,烂西瓜一般被余靖宁和马抛在身后了。

    马还在跑,余靖宁紧紧贴着马身,他一手捉着刀抓缰绳很不方便,只好张嘴咬住了缰绳。这样激烈的一番缠斗,这马又不是甚么铁骑的战马,早就惊了,强烈的颠簸之下,余靖宁的手被缰绳绞出了学,一口牙险些都甩掉了。他尽量稳住了自己的身体,抬起一条腿跨上了马背,另一只手总算是能够到缰绳了。余靖宁松了牙关,把自己从马背上扯了起来,两手扯住缰绳死死一拽——胯下马匹长嘶一声,终于找着方向一般朝前奔去了。

    携着卞璋的人还在朝前跑,看样子是往城门方向去了,余靖宁没有马鞭,只好扬手狠狠打了马一巴掌,方才受了惊的马这会子还没缓过劲儿来,发了疯似的朝前冲去,没隔着多少时候,两边的距离就拉近了许多。

    余靖宁这会子觉得自己的眼睛跟前有点黑,他甩了甩头,眼前又清明了起来,便没在意,拍马上前。

    正在这时候,斜刺里忽然冲出了一群人,余靖宁还以为是散落在城中的锦衣卫来支援了。可没料到,忽然那为首一人冲着自己大喊了一声:“宁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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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回:捉拿
    【】(iishu),

    是高邈!

    余靖宁心中一喜,京城和辽东的援军来了!

    带着卞璋逃跑的私兵一看前方竟然又有一大群锦衣卫涌出,即刻调转马头,朝着另一个方向逃窜而去。

    余靖宁摸出卞璋私兵所配的巷战弩,一扣机括,几枚弩箭就发射而出。

    “噗”地一下子,小弩箭带着一串儿鲜血从那私兵的背后穿出,险些就扎着卞璋了。

    卞璋惊吓过度之后求生的已经掩盖了惊慌,在身后之人毙命倒在自己身上之后,干脆不打算甩开他,把这死人当成了盾牌使用,扯住缰绳就接着朝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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