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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红棉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寒春生
    陆昭一愣,他看到红棉的眼神里充满了坚定,他就这么看着她,猜想她下一刻会做什么让他吃惊地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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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 白马救主人
    陆昭眉头拧做一团,眼里满是焦急,而一旁的柳青也看傻了眼,“老爷,这丫头跟你讲的真是一个样子,敢作敢当,像,像极了。”陆昭听罢狠狠瞪了柳青一眼。一旁的中年人颇是玩味地看了看说话的柳青,那小童看柳青也是书童模样,只是比自己长几岁,冲柳青傻笑示意,弄得柳青很尴尬,忙闭嘴不语。

    窦红骁这时也被手下给叫来了,看到眼前的场景,也傻了眼。此时此刻,没有人能够帮红棉,这像极了一场赌博。

    “这怎么办,这也没办法帮忙,急死我了。”红骁在一旁急得抓耳挠腮,“我说你们怎么不看好她。”甚至还冲着陆昭和柳青埋怨道,“我这妹妹自小爱闯祸,哎。”

    其实红棉此刻心里更慌,她从小到大还没有遇见过如此烈性的马,也难怪,瞧这马的形象气质便知道是个高傲的主,谁让她骄傲大意逞能了呢如今骑马南下,下不去,也不能下去,只能听天由命,放手一搏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白马败下阵来,耷拉着脑袋,疲惫不堪。红棉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抱了抱身下的白马。众人竟然都欢呼了一来,好像是看完了一场斗兽表演,全然忘记了之前的事情。

    红棉扭头冲窦红骁招了招手,又冲陆昭笑了笑,不过看得出她已经精疲力尽了,只是因为紧张而显得精神。

    红棉正要下马,身下的白马却突然跑了起来,要不是套着马镫,她差点被甩将出去。

    那白马驮着红棉朝一个方向跑去,受了伤的缘故,跑起来跌跌撞撞,很缓慢,也很狼狈。

    陆昭扭头看向窦红骁,窦红骁早没了影,便示意柳青快跟过去。而他看了看身旁紧盯着自己的灾民,十分无奈,他们是怕他趁机跑了啊。

    “这年头,人如草芥,马倒比人还金贵,乾坤颠倒啊。”

    “学生倒是觉得救马也是对的。”然后传来童子童稚的声音。

    陆昭听到不远处有人说话,扭头一看,正是刚才见到的那个仙风道骨的美髯公和小书童。

    那人也看到了陆昭,见他站在风雷观门口,同外头的灾民形成鲜明的对比,着实气度不凡,忙上前行礼道:“在下百温,来这风雷观中拜访道友借宿,请问小兄弟可否帮忙引荐。”

    窦家在邯城是站赤的马户,红棉自小就爱马,过去也常跟着祖父和哥哥在附近的牧场骑马。所以,刚才才得化险为夷。

    白马奔下了大路向西拐进了荒地之中,在一个土丘旁边这闻闻那啃啃停了下来。

    红棉被马颠地头晕恶心,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处在一边荒地之中摸不清方向,这里应该是荒废的马场。她翻身下马,腿脚发软,差点没坐到地上。这时,她发现自己右脚正踩着一摊血,惊得立刻跳起来,何止是一滩血,血迹断断续续延伸到一丛麦秸垛里,白马的脑袋正一个劲儿地往里头拱。

    红棉终于明白了,这白马通灵性,这是找自己来救主人的。这桥段倒是在戏文故事里头听说过,倒真是头一次遇见。红棉赶紧凑上去帮忙。

    很快一只胳膊露了出来,上面全是血,接着人的脑袋露出来,头发和络腮胡子沾了粘稠的血和泥土贴在脸上,看不清模样。红骁和柳青也及时赶来,帮着把那人从麦草堆里头拖了出来。这人着黑色圆领丝绸袍,系着乌角带,外穿灰色上盖罩衣,脚上一双云头靴,身形高大,看得出不是普通人。红骁上前探了探那人鼻息,没死,还有呼吸。再检查了一番,确认了这人身上虽然有多处乌青,除了右腿有刀伤之外其他出并无外伤,他身上的血大部分并不是他自己的。

    红棉上前猛推了他几下,毫无反应。但是那腿上不应该没有意识啊。

    几人最后决定先把这人带回去再说。就这样,柳青牵着白马驮着自己的主人,红棉红骁一左一右慢腾腾地回到了风雷观。

    陆昭将他们迎了进去,柳青将白马牵去了马棚。窦红骁让手下给叫出去了。只剩下陆昭和红棉两个面对着血淋淋的陌生人。陆昭见红棉有些不



029 像大哥的人
    红棉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身手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什么巾帼不让须眉,我家是这邯城的马户,我自小变会骑马,怎么对付这马还是了解一些的。就是没想到这白马这么烈性,也是后怕得很。”

    “我瞧姑娘你身着公服,说实话,这天底下女子做狱卒做生意的我倒是见过,可做捕快的真是少见得很,我也只在故事里头听到过有女神捕,没想到今日得见,真是让人赞佩啊。”

    红棉平日里听多了人们对她的指手画脚,多是说她没女孩子模样抛头露脸,陆昭这样的夸奖还是头一次听到,心里一暖,美滋滋的,顿时对对方产生了好感,这个人倒还是很有礼貌的。

    “真的陆大哥真的这么认为”红棉问道,“还没人这么说我呢。”

    陆昭点点头,“当然,姑娘你应该会让很多女人家羡慕的吧。”

    红棉听罢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谢谢你陆大哥。我还是头一次听人这么说。连我哥都经常数落我呢。我都习惯了,你这么一说,我倒有些不适应。”

    “哦。其实我也有些疑问,不知姑娘为何要做这捕快,你这个年龄的姑娘,大多已经——”陆昭小心地问道,最后几个字不知道怎么说好,便没有说出口。

    红棉爽朗地笑了笑,“跟陆大哥说说也无妨。其实我小时候是许过亲事的,不过后来没成,邯城里的人都说是我性子野把人家吓跑了的。我呢的确是叛逆,当男孩子家养的,家学还学了些功夫底子,不似那交规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如今家中没落,正好用上,跟着哥哥在衙门里头讨生活,过得倒也自在。不过既不是女神捕,也不是你说的巾帼不让须眉,就是为了讨生活而已。”

    陆昭听罢,叹了一口气,“这天下乱纷纷,礼崩乐坏已近百年,听大哥一言,遇到良人便切不要误了自己的终身大事。”

    “陆大哥你一定有家室吧,能不能容小妹冒昧问一个问题”红棉欲言又止,但还是问了出来,流露出难得见的羞态。

    陆昭觉出对方的迟疑,点了点头,“姑娘请讲。”

    “我这副模样是不是真的很不好”红棉一脸正经严肃,平日了她面对的男人除了窦红骁便是同事和嫌疑人,这种问题问陆昭这样的陌生又和善的人最合适不过。

    陆昭抿着胡子,上下打量红棉。只见她穿着蓝色唐式圆领束腰长衣,罩着袍衫,脚蹬一双乌黑的皮靴,男式发髻,显得很是利落,活脱脱一个英气漂亮的小哥。他觉得,眼前的女子爽朗的外表之下有些许不自信和自卑,而这自卑源于她的经历和倔强,还有其他一些他说不好的原因。

    “没有啊,我觉得挺好,为什么这么问”陆昭问道。

    “没什么,就是想问一问,平时找不到可以问的人。我问过古玩店的秦老头儿,他说我不用再找什么夫婿了,倒是可以娶个美娇娘,哈哈哈——”红棉爽朗地笑道,“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你就想像我大哥一样。”

    “你大哥”

    “嗯,刚才你见到的是我二哥。我大哥叫红石,已经几年年没有音信了,我和二哥都很担心他,但也不知道怎么找他。刚才你让我想起他来了,我有心事总爱跟大哥说呢。哎,不早了,陆大哥你早早歇息吧。”红棉说着,言语中流露出难过。

    陆昭微微点了点头,“好,你兄长一定会平安回来的,吉人自有天相。姑娘你也去歇息吧,这里我看着就好。有什么事就叫我。”

    红棉也点了点头,“怎么不见柳青那小哥”

    “哦,我让他帮我去办点事,过一会就会回来的。”陆昭答道,“快去休息吧,这人伤的不重,估计是太过疲乏,无大碍。”

    红棉便起身出去了。天太晚了,城门易观,她便在风雷观中找了间女客的客房,正好斜对着白衣人那屋子,坐在窗边,直盯着那屋子的动静。心里想着刚才



030 讲故事的人
    这话一出,倒是把络腮胡子给窘迫地不得了,他仔细看着红棉,连连道歉,“这个,我眼神不好,妹子别怪罪啊。”

    “哥,他什么时候醒的”红棉瞧着那个十分精神的络腮胡子病人,只见他眉宇之间透着豪爽之气,除了嘴唇因为失血仍旧发白之外,压根看不出什么问题。

    红骁道:“今天早晨醒的,早上吃了些东西现在精神好多了,除了腿伤其他无大碍。红棉,你不知道,你可是救了位将军。来来来,洪大哥,认识一下,这是我妹子红棉,这次可是她救的你哩。”

    床上的人听到这里,忙坐了起来,一脸感激,“原来是恩人,真是失礼,在下姓洪名升,谢恩人救命之恩。”

    红棉见过洪升之后,才留意到屋里的两个陌生人。正是昨日里的那个美髯公和书童,美髯公被唤作百温先生,书童叫小五。据陆昭说这两个人是昨晚借住风雷观的客人,也是世明老道士的道友。

    红棉笑道:“哪里哪里,其实救你这件事,大家都参与了。”说着看了看陆昭,瞧见他坐在一章藤椅上,把玩着扇子。陆昭冲她点头示意,并没有说话,表情重回那副冰凉。

    “窦姐姐快坐,一起听洪大哥讲。”一旁的柳青倒是热情,不知何时为红棉搬过来一张凳子,红骁指着柳青对陆昭说道,“哈哈,你这手下挺机灵的嘛。一晚上不在,大早晨才回来,神出鬼没啊。”

    柳青尴尬地不知说什么,陆昭道:“还是孩子家,淘气地很,莫要在意。”红棉在旁暗笑,你家这孩子可是不得了啊。

    “我刚才说到哪儿了,谁提醒一下”洪升看着眼前的人干着急。

    “把人脑袋打成狗脑袋。”窦红骁扭头接话道。

    “对,把人脑袋打成了狗脑袋。老子身为李察罕元帅的左膀右臂,这两年帮朝廷平定叛乱打了多少胜仗,想着去大都代大帅面圣不得些封赏也要得些敬重,不想被那些蒙古人抢了功劳不说,还无端被小人嘲弄,这口气岂能咽下,打——必须打——老子这拳头可不是吃素的打完我就离开回汴梁。哎!京城之地不可就留。几个部下见我得罪了蒙古人,都刻意绕着我走,奶奶的,一个个白眼狼。一怒之下,我自己就上路了。前日路上喝了些酒,一开始没事儿,后来就晕乎乎的,没成想从马背上摔下来还睡着了。哈哈,还被小毛贼谋财害命打断了腿抢了盘缠,你说好笑不好笑!万幸碰到各位搭救。”

    众人都哈哈大笑,尤其是那个美髯公笑得声音大,一边笑一边吩咐身边的小童准备笔墨纸砚,说是自己记性不好,要记下来留着以后写故事用。众人听他这么说,又是欢乐又是好奇。

    “我说百温大哥,听你这么说,您难不成是专门写杂居的”洪升问道,“听说大都和杭城有大量人,专心创作戏本,四处搜罗素材,先生您——”

    美髯公摇了摇头,笑道:“咱哪有那本事和才华。在下一心求道,平日喜欢搜集民间故事自娱自乐,也写一些短小之文借以抒怀罢了,难登大雅之堂。”

    “您这肚子里是有很多故事吧一看就是饱学之士,世外高人。”柳青在一旁接话,“给我们将两个呗。”大家都起哄请美髯公讲故事。

    美髯公抵不过众人的请求,而且被大家夸得飘飘然,便决定讲个故事给大家听。,“从前,有个人,叫工之侨。”

    “怎么起这么个名儿姓工”大有插嘴道。

    红骁狠狠瞪了大有一眼,“别说话,听先生讲。”

    美髯公轻声咳了咳,继续说道:“这姓古时候的确是有的,可能是源于嬴姓或者姜姓,现在很罕见了。不过这并不重要,听故事嘛,都是真真假假,司马相如当年还拿那子虚国乌有先生说事儿呢,不必太较真儿。我们继续说故事,说这个叫工之侨的人,的了一块上好的梧桐木。传说里讲凤凰非梧桐不栖,桐木可是做乐器的好材料。工之侨呢是个做琴的匠人,他呢就用这块上好桐木,用心做成了一把琴,装上



031 关门谈天下
    当今朝廷,将天下人分几等,蒙古人喇嘛下面有回回、汉人、色目人、波斯人等,再下面是南人,南人如想做官走仕途,纵有多高的才学,也是难如登天。

    书生讲这故事的时候,一定是悲愤之极又不敢妄议朝事,才用这千里马做比,有感而发,发泄愤懑。而这大有兄弟天生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又没受过什么难事,听不懂这故事也是难得的很,竟然还问后事如何,真真是可怜那书生对牛弹琴。

    红骁苦笑着,对床上的人说道:“说到这世道,还真是无奈。洪大哥,我们这里难得见到您这样的人物,能不能给我们这些草野小民讲讲这天下的形势”红骁说道,“听说汴梁那边战事可是打得激烈。”

    众人听到这个话题都很感兴趣,纷纷嚷着洪升讲一讲。

    洪升也是个爽快人,觉得此地远离庙堂军营,身边又都是些老实本分的百姓,对自己又都那么客气尊敬,实在没有理由推脱,大概讲讲倒也无妨。

    “如今这天下形势啊,哎!”洪升摇了摇头,“越来越乱糟糟,从韩山童起事到如今已经有七八载了,最开始以为剿了韩贼便好,没想到那刘福通倒真是个了不得人物,天生将才,有勇有谋,用兵手法真是非常人可企及。”

    “我听说,这刘福通起事前只是个经商的员外,真是人不可貌相。”捕快王二差了一嘴。

    “小哥此言不假。”洪升唊了一口茶,继续说道,“这刘福通啊,是颍州的一个富商,做的是粮食绸缎生意,家中珍奇无数,而且话说特别喜欢珍奇动物,专门有个庄园养这些东西,里头有一些白鹿,最为珍奇,这庄园也因此得名白鹿苑。本来谋反这种事跟他刘福通是不着边的,可偏生就坏了事,要说这祸事的源头,就源于白鹿苑。”

    “这我知道,贾鲁那家伙想把白鹿据为己有,才发生的冲突。”红骁道,“说书先生是这么讲的,我们也不知真假。”

    “这倒是真的,不过敢问众位,可知为何这贾鲁堂堂朝廷命官治河功臣,金银财宝都不稀罕,偏要这几个畜生呢”洪升道。

    众人都道不知,陆昭眯着眼睛斜靠在桌子上埋头不说话,美髯公捋着自己的大胡子玩味地看着洪升,其他人都是一副好奇不解的表情盯着讲话的人。

    洪升一副就知道你们不晓得的表情,说道:“据说啊,蒙古人的祖先是一只苍狼和一只白鹿相匹所得的一个人,名叫什么我就不知道了。这贾鲁知道蒙古人十分喜爱白鹿,便想着以此邀功讨好蒙古人,这白鹿祖宗可比金银财宝好上百倍。可刘福通仗着自己一方势力,并不配合。便被贾鲁告了谋反的状,那贾鲁也是心量小,改了河道,在刘家对面一岸加固河堤,使得刘家被淹,刘福通气急,才最终反了的。”

    众人都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洪升接着道:“不过刘福通也不是没有对手,老天爷偏生就生出了察罕帖木儿大帅,二人势均力敌,甚至李大帅还要略胜一筹。不过朝廷兵力有限,如今不仅仅要对付刘福通,还有陈友谅、张士诚、方国珍、朱元璋等贼,雇佣的苗军也是天天闹事儿,所以只能收买仰仗地方上的豪强军阀来对付起义军,把这好好的天下给打得四处漏风。你们别看我名号上是个将军,可打起仗来都一样,赢了还好,输了还不如你们,你们在这乱世尚且能保住性命。”洪升说了一气,越说越来气,“想我最开始入伍参军也是为了保家卫国荣耀门庭的,如今做了将军却越发惭愧起来,说多了你们这些没上过战场的人也是不明白。”

    大有接话道:“这世道真是乱啊。我们邯城前几日还发生了离奇案子,都偷到了达鲁花赤府中了,过去哪里听说过这种事。你知道民间都怎么说吗都说这案子和红巾军的妖术有关系呢。”

    “大有,注意你的言行,不许妖言惑众。”红骁对大有怒道。

    “哦达鲁花赤被盗,倒是有趣,说来听听。”洪升问,“无妨无妨,都是关门闲谈嘛。”

    红骁便放任大有把案子的大概情况讲了一遍,当然在红骁的提醒之后,大有便长了心眼,重要的内部的案情便都自动忽略了。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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