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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歌行·云起卷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韩十三

    朱阳门门主,却只是一条小鱼,疥癣之疾。他那做着粮油生意,暗地里却利用滇王的人脉,为红莲教各分部提供粮草的三哥司徒策才是心腹大患。

    四帆官船调转船头,顺流而下,速度自比来时快了多倍。

    如今,招凌绝楼前来的汇合的消息已经发出,很快就会来跟他们汇合。眼下,那二位少年既然得到高人相助,又躲进了这十万大山之中,想要找到就如大海捞针。从捕风楼散出去的探子那报上来了消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很有可能是千里之外的白阳城。现在,倒不如先和凌绝楼的人联手,除去朱阳城内那个心腹大患,再去白阳城,等那两位少年。

    不




第15章:暹罗佛拳
    破庙前的空地上,用扫帚写着一个大大的僧字。

    怪僧头陀曾说,僧者,拆分开来,一人一曾,便是曾经是人,现在已不是人。

    虽然四肢有了些力气,燕戈行却还是偶尔咳嗽,面无血色。

    他不知道,为了救他一命,怪僧甘愿将二十年的内力灌输进他体内,这才暂时克制住了魏九渊的腐骨之毒。

    平白少了二十载内力的怪僧虽表面上看不出任何变化,身手却已大不如从前。

    他将扫帚丢到一边,指了指脚下的“僧”字,对燕戈行道:“今天,我教你打一套拳,勤练这套拳法,终有一日可以把毒全部逼出。而这个僧字,就是你练拳时要走的步法。”

    说话间,他已提气在臂,当着燕戈行的面打出一套朴实无华的拳法。燕戈行本就聪慧,尚在栖霞峰时,师父的剑法只要演过一边,便能记个**不离十,又何况这套动作简单的拳法。他只是懒,所以终不比师兄有长进。

    燕戈行心中疑惑,眼前怪僧所练的,虽说是拳法,招式却拳肘并用,看起来着实怪异。

    因知出家人不打狂言,他说是在救命便必是在救命,满心疑虑的燕戈行也未多说,只提气,跟着打了一遍,不禁再次咳嗽起来。

    看他虚弱,又不得心法,怪僧摇了摇头,走上前来,用一根树丫轻轻抽打着他右边的臂肘,口中道:“暹罗拳法,不在拳,在心。整个人必要轻若鸿毛,唯发力处重若千钧,才能……”

    说话间他已蜷起一肘,整个人侧身倒下,向着身下一块拳头大小的山石打去,一击之下,那山石竟被击得粉碎。

    “势如破竹!”

    “前辈好功夫,我和师弟就算用剑,也万难把这坚硬的花岗石劈开的。”

    被怪僧派出去打猎的常牧风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破庙门口,眼见此景不禁丢了手中的山鸡野味,拍手称快。

    怪僧微微一笑,走向前去,摊手在常牧风眼前:“把剑给我!”

    常牧风知他并无恶意,乖乖从腰间解下了箫剑,双手奉上。

    怪僧接剑在手,也不脱鞘,直向常牧风身侧那断了半拉的石柱划出一剑,燕、常二人盯紧看时,余下的石柱居然被斜切下了一块,竟像是豆腐做的一般。

    师兄弟二人不禁惊诧,怪僧早已把箫剑丢还给常牧风,悻悻道:“这世上是有削铁如泥的神兵利器,但只要内力深厚,就算是把菜刀,也一样能斩落金杵。”

    说话间,他已行至燕戈行身旁,淡笑着问道:“前几日你与魏九渊交手,可知败在哪里”

    燕戈行摇了摇头,回想起那日与阉贼交手时的情形,心中疑云更重。魏九渊的招数并不罕见,他也凭着自己的招式一一化解。可是却终究敌不过三招两式。

    见燕戈行一头雾水,怪僧不再多问,转身看着同样云里雾里地常牧风道:“用剑刺我。”

    常牧风心下犹豫,无奈怪僧不容分说,已经挥拳打来,此情此景,为求自保,只得提剑相持。

    一招之内,怪僧已经逼得常牧风拔剑,那怪僧却学着魏九渊的招式,待剑刺到眼前时,伸出二指,稳稳地钳住了,常牧风动弹不得。

    怪僧转向燕戈行,“那日他是不是这样打你的”

    燕戈行连连点头,此时,怪僧已放开了箫剑,捋了捋下巴上并不齐整的花白胡须,笑道:“那我问你二人,我若如此拿剑相刺,你们能接得住吗”

    二人纷纷摇头。

    “所以,你们和魏九渊之间差的不是招式,而是一口气,就是你们那老道师父经常说的内力。内力不深,再好的招式都是绣花枕头。”

    “那我们如何才能跟前辈一样”常牧风心急,连声问道。

    怪僧摇了摇头,只道:“你们二位还年轻,内力心法也不是一日两日能练成的,向来没有什么捷径。武林正道之中,那些功夫高深莫测的老货,有哪一个不是熬白了头发,才有所成二位只需记得,江湖之中很多事情都是水到渠成的,待到那时,魏九渊自不在话下!”

    “前辈是说除了苦熬还有他法”常牧风听出了弦外之音。

    只见怪僧微微一愣,盯着常牧风看了半天,才笑道:“那魏九渊才三十几岁,内力却不在老夫之下,走的不正是邪魔外道怎么,小友是想学他”

    常牧风被看得发麻,连连摇头。

    “那便是了,魏九渊为了修炼内功,每日饮血食毒,又怎是你青阳名门正派的弟子学的来的。”

    怪僧淡淡一笑,仿佛再不愿多说,朝着被常牧风丢在地上的野味奔去:“欸,不说了不说了,有肉吃了。”

    说话间,已经拎着野鸡奔到庙门外的小溪里拔毛去了。

    燕戈行和师兄对视一眼,常牧风走上前

    来,笑着问道:“前辈今天又教你什么武功了”

    燕戈行摇了摇头,虽然怪僧每次教自己武功之前都会特意找理由把师兄支出去,可是,那平淡无奇的暹罗佛拳也着实没什么好说的。

    此时,他又感胸口憋闷,连忙学着怪僧教的方法坐地打起坐来。

    常牧风摇了摇头,走到一旁,练的依然是青阳剑法的天瀑式。那怪僧每次教师弟练拳时,都会找由头把他支出去,本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奇招异式,现在看来,不学也罢。如若真像怪僧说的那样,所有功夫全凭一口气,从今以后,当真要好生修炼内力了。

    说来也怪,被魏九渊打了一掌的燕戈行自从被怪僧救下一命,昏迷一天一夜醒来后,虽然后心处还是难以发力



第16章:风雪夜行
    红莲朱阳门遭袭的消息已经收到两天了,账外的大雪却还没有停歇。

    手里捧着一只暗花铜暖炉的沈雪吟,站在帐口,面无表情地看着白茫茫一片的大漠。而大护法江寒就站在她的西北方,用自己高大的身躯,替她挡住了堪比刀割的寒风。

    青阳、朱阳两门接连被屠,而且凶手还不止一家,这让圣使沈雪吟感到前所未有的棘手。偏偏如今又大雪封路,想要东去大燕召集人马力挽狂澜的计划也不得不搁置了下来。为今之计,只有找到赵破虏,方才有孤注一掷的生机。若要再这么等下去,恐怕不等攻破玄阳城,杀进太子行宫取了太子的狗头,红莲教安插在大燕各地的势力,就已被十三楼和听云道长蚕食尽了。

    “圣使,回帐吧,你的身体……”

    已然满身风雪的江寒担心沈雪吟的身体,低声道。

    沈雪吟却未回答,许久,才叹了一口气,冷冷地命令道:“去叫其他几位长老护法,回大燕!”

    “圣使,雪太大了……”

    江寒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沈雪吟狠狠地瞪了回去,只听她又加重了语气,说了个“走”字。

    话音未落,沈雪吟已经踩着齐膝深的积雪,向着对面建在避风处的马棚走去,地上留下两行小小的脚印。

    江寒知道沈雪吟的脾气,只好回帐内帮她取了白狐氅,又装了一袋木炭,才远远了跟了过来。

    他吹响了挂在脖子上的驼哨,召唤其他三位护法,两位长老。

    不多时,七人已经聚齐。

    沈雪吟个子太小,无法单独骑马,只得跟江寒同乘一骑,其他人分乘一骑,又各自在坐骑之后拴了另外一匹换乘的马儿,七人十二骑,隐进风雪之中,向着东方而去。

    风雪之中,江寒一直用躯体护着身前的沈雪吟,不时伸手试探她怀里暖炉的温度,只等暖炉凉了好换上袋子里的新木炭。

    凛冽的寒风从西北方吹来,吹过胡杨树的树梢,发出呜呜的声响。

    头顶是漫天飞雪,铁蹄之下是一望无际的千里荒原。如今,能将这一切融化的,唯有沈雪吟心中的仇恨。

    四肢冰冷的她蜷缩在江寒怀里,轻轻地闭上了双眼,脑海中再次浮现出了玄阳城城门外发生的一幕。

    “爹,女儿替你报仇去了,以红莲圣使之名,召集您曾经的部下,定让蒙月儿痛失至亲,血债血偿。也定让那听信谗言的昭文皇帝永不能与北凉狗贼停战修好……”

    那一刻,沈雪吟无比笃信,暗中在大燕各地经营十数年,教徒已近三千的红莲教上下必是一心,同仇敌忾的。

    她遗憾的是,自己身材受限,眠月掌无法练成,无法像大护法江寒一样,取来一只只人头,祭奠爹爹的在天之灵。

    她默默地祈求沈鳌在天之灵保佑,此行一定要找到隐迹多年的赵破虏。

    她所求不多,只让他帮红莲教造三部火炮,用来攻破玄阳城门。

    他若不允,便杀他全家。

    彼时蜷缩在风雪中的沈雪吟不知道的是,大燕北极的玄阳城内,太子行宫的暖阁里,太子慕容拓正握着一只鼠毫笔,

    用调配好了的水粉,在一位宫女的后背上画山水。

    许是风凉,袒胸露背的宫女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慕容拓画了一半的线条折了弯,冲向了她的肩胛骨。

    “唉,又不听话,换一个吧。”

    慕容拓轻道一声,朝着身后的太监们挥了挥手,那宫女早已吓得面如土色,跪地哭抢着求饶:“殿下绕了我吧,绕了我吧殿下,奴婢再也不敢了。”

     



第17章:心术不正
    江面升起的大雾之中,远处的两尊巨佛隐约可见,燕戈行单腿站在溪边一块平坦的山石上,一臂低俯缓缓略过,如龙临潭,一手立掌,并肘击出,双目微闭,薄雾之中运气吐纳,用的全是怪僧教授的心法。

    前几日,怪僧找回了驴子,他本想和师兄撇下段非烟不告而别。

    然而师兄却口口声声说他体内尚存残毒,身体还未大好,定要等他痊愈才肯下山。

    身为师弟,燕戈行也不好对师兄用强,只得听他的话,每日勤练暹罗拳法,满心期待着能早一天逼出残毒,摆脱段非烟。追魂掌的腐骨之毒却也难缠,眼看跟怪僧上山已有二十又六天,虽然得高人相助暂时压制住了体内的毒性,但每当运气之时,背后受掌之处,还是会有隐隐的疼痛传来。

    燕戈行心急,常牧风似乎反倒乐得自在。

    自从段非烟上山以后,一向比师弟沉稳老练的他仿佛变了一个人,也不常来向师弟偷偷打听怪僧的拳法了。段非烟生在澜沧水边,爱吃鱼,他便每天一早去山涧中的深潭里钓鱼;残垣断壁、四处漏风的破庙中没有适合女孩子居住的地方,他便去山中砍来松柏,凭一己之力搭了一间木房;段非烟爱唱歌,他便吹箫伴奏……

    然而,段家姑娘却似乎与他处处作对,时常骂他把鱼烤糊了,也不住进木房中,她在溪边歌唱,每当常牧风的箫声响起,便会匆匆收声,去找练功调养的燕戈行玩。

    燕戈行心里清楚,师兄定是喜欢上了段非烟,所以段姑娘每次来缠他时,他便有意躲着。这么做,脾气倔强的段非烟自然很不受用,前日,竟索性一把火烧了常牧风搭的木房。彼时,她已换上女装,一袭雪青色长裙的她,在赶去救火的师兄弟二人面前摇晃着手中的火折子,腕间的银铃叮铃作响。

    她眨了眨眼,看着一脸震惊的常牧风,话却是在有意说给他身旁的师弟听:“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常少侠心中所想,无奈,万事都该有个规矩的,段非烟此生只嫁比武大会上的赢家。”

    然后,便一阵风般从师兄弟二人身边飘到庙外,找那怪僧玩儿去了。

    “师兄,快救火啊。”

    燕戈行一边喊着,一边端起庙院里的水盆,向劈啪作响的大火冲去,却不想被一直怔怔望着大火的师兄打了一掌。

    那一掌势大力沉,拍在燕戈行的胸口,直把他整个人掀飞出去,撞倒了身后摆满了山珍干货的木架。

    “师兄!”

    燕戈行捂着胸口,还未明白常牧风到底要做什么,师兄已经追至眼前,盯着他恶狠狠地吼道:“她想烧房就烧房,木房是我建的,你有什么资格管!”

    常牧风眼中的凶狠是燕戈行从未见过的,栖霞峰中那个举止优雅的大师兄仿佛一瞬间变了模样,就像是一瞬间乌云遮了日头。

    从小到大,整整十八年间,他和师兄还未曾这般红过脸,就连有一次,自己跑到山下抓了农户家养的鸡,又在人家找上门来时,偷偷把吃剩的鸡骨头放在他的绳床边诬陷他,他也未曾这般凶神恶煞。

    望着庙门口师兄愤愤离去的背影,燕戈行更加在心中打定了主意——段家姑娘定要撇下。

    燕戈行突然很是后悔那日为什么要上台比武了,楼月生丑就丑吧,又不是要自己讨来做老婆,与他有什么相干。

    现在倒好,惹上了段非烟这个难缠的人物,女孩子家家,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倒平白让他与师兄添了间隙。

    “怎么样小兄弟,可曾从这佛拳之中悟出点什么没有”

    溪流边的乱石滩上,邋里邋遢的怪僧穿过薄雾,拎着不知哪里偷来的一坛酒,远远地向燕戈行走来。两只又肥又大的袖子迎风鼓荡着,仿佛能把身后的整座破庙装进袖子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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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 燕戈行收了招式,站在山石上,那套佛拳他似有所领悟,使出的招式也比先前随性了很多,但到底领悟到了什么,自己却又说不出来。

    燕戈行摇了摇头:“说不上来!”

    “说不上来就对喽,你若能说得出来,何来佛法玄妙”

    说话间,怪僧手中人头大小的黑陶酒坛已朝着燕戈行打来,燕戈行运气在掌,贴着坛壁,化去了力道,稳稳地接在了手中。要搁着以前在栖霞峰中的性格,他必是拿剑便劈,瓦砾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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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惊寒驿
    那一日,燕戈行正睡得香,却觉得后心处有一团火在烧。

    他起身找水喝时,一口黑血呕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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