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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上柳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占一点

    其实,陪喝老米酒的任务远远非我想象的那么简单,目副县长的老米酒量我是知道的,八两是小意思,再加上财政局的同志也都是“酒精”沙场,所以一顿饭下来,我已经是仿佛不知东南西北了,分管财贸的副乡长马勃气吁吁地跑来对我说,黄书记不在家,你无论如何要到场一下,这财贸任务完成得好坏,是一局定全年的工作,你要去。

    “你不是没有看到她的样了么,还能喝”狄主任心痛地说。

    “那怎么办大家眼巴巴地望着。”

    “管他娘的。”我对狄主任说,“你送目副县长他们一行去休息一下,我到杏花酒家去看一看。”

    离杏花酒家有百米远的样子,走在街头就能听到餐馆里传来吆五喝六的闹酒声,再进了室内喊声就震耳欲聋了。大家纷纷说,乡长来了,乡长来了。人们齐刷刷的将目光移了过来,有几个资格老一点的村书记就举起杯子跑出席面,边走边说,来,来来,我们给你敬个酒,我个人保证按时完成任务。

    我用手挡回去了,苏合香知道我要敬酒了,敢紧拿来一个干净杯子倒了满满一杯老米酒递了过去。我接过杯子,高高地举过头顶说,同志们,我来给大家敬酒了,刚才有一点小事耽搁了一下,首先让我代表乡党委




第五十九章 人命关天
    蓣山乡政府所在地只能说是一个小小的集镇,地图上找不到它的影子,蓣河环绕着小镇在蓣山咀转了一个弯奔腾东去,几百户人家摆在221国道边一条独街的两边,中间夹杂着三三两两的乡直单位,我来后曾经建议开辟一条新街,人代会上已经通过了,资金筹集方案已经成熟,准备在农闲时动工。站在乡政府大院的三楼顶上,仰望隐约可见的几点星星,飘渺无际的宇宙,我又觉得自己非常渺小,小得我对自己这样义无反顾地对事业的执着产生了怀疑和动摇,在地榆村也好,现在当乡长也好,我对自己都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不管怎样,每年都要为父老乡亲做几件看见摸得着的实事。记得在村里当书记,也是在这个时候的三更天才回家,第二天一大早,我咬了咬牙将家里的一头大母猪卖掉了,买了一吨炸药才攻下横行霸道在村与乡之间的八成山,终于修通了公路,这事让婆婆心疼痛了好一些日子,但是后来她还是理解了我这个儿媳妇。

    一大清早,还在吃早饭时,卢荟和瞿麦气喘吁吁地跑进了乡政府的院子里,我一见他们来势不好捧着碗走出了食堂,卢荟就在办公室前向我这边招手,我一阵小跑迎上去,刚踏上台阶,卢荟说,“出了人命了。”

    “什么你说什么来,到办公室里说。”我将碗放在桌子上,碗里剩余的半碗粥立即引来一只苍蝇在上空盘旋,然后试探性地落在碗沿上。

    “昨天晚上,我带领办公室和桃李溪管理区的十来个人到万家寨捉超生对象时,没有想到对象喝了农药。”卢荟结结巴巴地说。

    “事情是这样的。”瞿麦见卢荟说得语无伦次的,就抢过话茬说,“万家寨村十组的胡黄莲生了第二台后没有采取节育措施,怀上了三胎后就逃跑了,现在已经有几个月的身孕,在外面呆不下去了,就又潜回在家,前天我们一行已经去做了一天的工作,他们夫妻的思想还是没有通,据村干部提供的情况,胡黄莲准备昨晚逃跑,于是我就带了几班人马守候在村子的四周,没想到对象躲藏到自己的楼顶上喝了药。”

    “人呢”我焦急地吼道,“后来人怎么样了”

    “抬下山了,正在医院里抢救。”

    “走,我们去看看!”我仨人走出乡大门迎面就碰到了办公室主任和管理区的几个人,我没有搭理,急急忙忙地向卫生院走去。

    医生已经给胡黄莲洗了胃,满院子里充满了农药的气味,直让人作呕,我要到病房里去,医生挡住了,医生说,病人已经苏醒过,虽然现在深度昏迷,我们正在用药,预计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我叮嘱医生一定要好好用药,全力进行抢救,有必要的话就送到县城大医院。正在说话的时候,罗勒又跑过来对我说,对象媳妇的思想工作已经做通了,已经送到服务站打了引产针,她提了一个要求,引产的医药费要乡里出。

    我没有做声。

    瞿麦说,“答应下来,乡里出点医药费。”

    县里又召开了一次财贸任务督办会,要求时间过半任务过半,乡里接着也如期开了督办会,会上卢荟



第六十章 甜蜜的诱惑
    夏天,蓣山乡的第一个雨季来临了,这个地处长江中游大别山深处的小乡有着独特的地形,整个地势呈盆地形,四周是险峻的高山,五条河水分别从五座海拔一千米以上的山巅奔腾而来,在乡政府边的蓣河汇合然后欢欣鼓舞地奔流出蓣山乡的地盘。野人洼、悬人崖等六个小二型水库是抗洪的重点,这些水库都是六十年代修建的,由于资金问题而年久失修,也有的还存在白蚁危害,一到这个季节,县防汛抗旱指挥部就一拨拨地来到这里参加抗洪抢险督办,一年又一年,一届又一届的都在有惊无险的日子里渡过。

    此刻我坐在办公室里,心情一天比一天地沉重起来,窗外的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反而越下越大,风裹着雨不断地拍打着天地间的一切,敲打着窗户,象是敲打在我的心上,这边是刷刷的雨,心里还承受着三分之一的村财贸任务没有完成的这个压力,我将儿子接来住了一个星期,期间,不是开会就是下乡,白天由办公室的同志们照顾他,只能在晚上同儿子相聚在一起,而当我很晚才回到宿舍时,儿子总是在别人家里睡着了,只得将睡得香甜的儿子抱回家来草草洗抹一下就放上床铺,自己还得批阅文件或准备明天开会的内容,真的不敢想像一个几万人的小乡让我忙得没有空闲,那国家领导该有多忙啊。没有别的办法只得将儿子送到乡小学的一名女教师家,女教师栾华的丈夫出国了,两年后才能回家,家中的环境很好,她女儿和儿子天赐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俩人玩得来,一到栾华家里两个小鬼就如胶似漆纠缠在一起,我就是看中这一点,况且暑假里栾老师答应为天赐教些启蒙知识,所以我很感谢她。

    我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电话铃响了,是崔风使打来的,他说,野人洼水库已经是十万火急,大坝渗水,必须迅速组织六万条麻袋、大量的沙石,还要准备四车五米以上的松木,我接了电话瘫痪在座椅上,县里调拨的二十万条麻袋昨天已经用完了,现在手头上仅剩几千条,树木倒还好说,到哪儿去弄这么多的麻袋呢,我敢紧拨通了县防汛抗旱指挥部的电话,防办的姚主任说,手头上也没有那么多,原先都分配到乡镇了。我正陷入深深的悲哀之中时,姚主任又来电话说,答应从米酒镇马上调一批过来,但此前必须坚决守住。

    米酒镇离这儿有九十里路,以最快的速度计算也得在天黑之前才能到达,我马上安排了三百人分成两班,一班人上山砍楠竹,越多越好;一班人砍树锯成树茬。自己在办公室签署了乡政府第一号防洪抢险令后,迅速组织二千人赶往野人洼水库。

    暴风骤风震撼着空中,山摇地动,水库水面浊浪滔滔,一股接一股的浪头涌向大坝,大坝上人群如潮,扛沙包,抬竹子,驮树,打桩……人们在进行一场生与死的较量。我站在山顶上向下望,溢洪道上的洪流争先恐后地向外涌,溅起的水花水柱达数米高,就象奔腾的思绪,如果水库一旦溃口,下游几万人的生命财产将受到严重的威胁,责任重于泰山啊!

    卢荟走过来了,他的嗓子已经喊哑了,他对我说,局势基本得到控制,现在关键是加固加高,如果雨一直不停的话就要请求县防办,准备炸溢洪道了。

    我问了一些情况后说,现在有两件事必须要做:一是马上请县防办的人要送物资来,你们几个老水利火速拿出一个补救方案,确保不出问题;二是要注意人员安全,天黑以前必须加固大坝。生活的事,我已经安排好了。

    卢荟答应了一声,就到指挥部去了。

    我仍然坚守在抢险现场。县里的抢险物资天黑之前到达了,这让在场的所有干部群众松了一大口气,但是雨还在不停的下着。一拨一拨的人上去,大坝一层一层地加固加高了,到了半夜,雨势才渐渐地减弱了。我走进指挥部已经是凌晨一点了,指挥部设在村小学校,因为洪灾学校已经放假三天了,我在正中间的一间教室门前犹豫了一会就走了进去。徐长卿正在挂着吊针,点滴还有三分之一没有输完,其余的人东倒西歪着,有的伏在桌子上,有的躺在桌子上,更多的人则是睡在地板上,胡乱地用几张大麻袋垫在下面,鼾声四起,有的脸角还留着微笑。



第六十一章 三姐跑了
    我在野洼水库呆了四天四夜,一直到险情警报解除后才下山,刚一走进乡政府大院,三三两两站在院子里的人都开怀大笑起来,有人还指指点点。

    我有些莫名其妙地望着大家,再看看自己忽然明白了,原来他们是在笑我穿一身既不合时宜又不合身的衣服,看起来不像是一个我,而像一个马戏团的小丑。我呆在指挥部里没有衣服替换,就穿村妇联主任的,可是女主任是个胖子,这对于瘦弱的我来说,衣服穿在身上就有些夸张地宽大、蓬松,走起路来一浪一浪的,顾不了那么多。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淋漓尽致地洗个澡痛痛快快的睡上美美的一觉,我对办公室的人说,无论是谁找就说我不在。

    好瞌睡还没有睡上两个小时,快到吃饭的时候,柏子塔镇一名副镇长带着九龙山村的几个村干部来到了乡里,他们说,只能找我,别的人就不要找了,办公室主任狄长生问了情况,也没有办法,只好说,乡长已经有四天四夜没有合眼,你们就在乡里玩一玩,等她休息一下,我就去喊醒好。

    其实,我并没有睡,我正准备躺下来就接到了三姐狄苋从城里打来的电话,三姐在电话里说,“我们镇里村里的人今天要来找你,就是为了我的事,我告诉你,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的事我自己作主,就是生他十个八个的,我也要生一个儿子才罢休!”然后哐的一声压了电话。我有些麻木起来,怎么也想不通已经有三个女儿的三姐为什么还要生,生那么多靠什么来养活就凭那几个卖菜的钱拉扯大外甥女,已经是气尽力微了,可她还要生!

    其实,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狄长生只得硬着头皮敲开的我的房门,一脸的无奈又无辜地说,“实在是没有办法才叫醒你的。”

    “是柏子塔镇的客人吧让他稍等一会儿,我梳完头就下来。”

    “他们说你三姐跑了,可能是回了娘家。”

    “是吗”我拿着梳子的手停滞在空中。我在心里骂了一句,这个该死的三姐哪儿不跑偏偏跑到娘家。

    见面后,我并没有正式与他们谈三姐的事,因为觉得心里没有多大的把握,姊弟几个中数老三最野,胆量过人,小时候连大姐都让她三分,姐弟中要是有人受到不了不公平待遇或是受了欺压,她必定要打抱不平,她出嫁的前一年,村长的儿子在大庭广众之下在她的屁股上摸了一把,这对于其他的女孩子来说应该是一件光荣事,受村长儿子追求的姑娘一定让众人羡慕,可她不是这样认为,她说,你敢欺负我,反过身就是一巴掌,狠狠地说,你摸我的屁股,我打你的脸,咱们两清,扯平了。她的婚姻也是有戏剧性,那一年,大概是快要过年了,一个菜贩子到乡下来收购白花菜、干豇豆、水竹笋等干菜时,收到了我娘家,菜贩子说,山妹子,你反正呆在家里没有事做,就帮我带带路。三姐说,我不会。菜贩子说,那就一路上帮我打打狗。三姐说,也不会。菜贩子说,那就帮我做生意吧。三姐说,多少钱一天菜贩子说,就二十吧,要是给多了,你会说我心怀鬼胎。三姐就这样跟菜贩子一道走村串户收干菜,到了腊月二十九,她将钱甩在桌子上,对父亲说,我要跟那菜贩子走了!就是这样的一个三姐,我这个当乡长的妹妹恐怕也说服不了她。这不,电话早就打过来了。

    我吩咐食堂按常规标准多加了两道菜,在办公室里我没有跟客人谈正事,虽然那位副镇长和村书记很想说,但是我都绕过去,到了吃饭的时候,老米酒过三巡,我说,你们先回去,明天,我将三姐送给你们就行,都是在行政界混的人,废话就不用多说了。

    晚饭后,我去镇小学校栾华哪儿看了看儿子,就叫司机小柰将车开到地榆村娘家。

    三姐果然在稻场上乘凉呢,见了我的第一句话就说,“我知道你会来”。

    “你既然晓得我要来,你跑到这里来干啥”

    “我的事不用你管。”

    姐妹俩站在稻场上激烈地吵了起来,闻声而来的老两口,颤颤瑟瑟,不知道说什么好,左看看,右瞧瞧的母亲用低低干燥的口音说,“要吵也得到屋里来,别让外人笑话,还没大没小的,以为是三岁的小儿哇。”有几个围观的亲戚就都借口走开了,说明天还有事呢,或者说三姑子四姑子明天到我家来。然后悄悄地走开了,仿佛给我们俩开辟一个战场,留下一点空间,以便吵嘴打架。

    其实不然,我肯定早就占了上风,用智慧打开了三姐的话匣子,这一点就是在娘家做姑娘时对付三姐的法



第六十二章 别墅品酒
    前天我到县里开会时到魏生素家里去坐了坐,我将县里的领导排了号,魏生素就是县里的五把手,我本来没有去领导家坐的习惯,就是我当上乡长也是通过公开选拔竟争上岗的,我一直认为除了组织的培养就是我个人的努力,所以我对于走夜路的事从来都是不屑一顾的,好在那天魏生素说有点私事要找我,一个上级让下级办点事很正常,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晚饭是城建局作的东,饭后城建局的领导想请我们跳舞,被魏生素拒绝了。城建局人走后,魏生素说,到我家里坐坐,我说,就这儿说吧,你托咐的事还敢说半个不字。魏生素说,在这儿说话不方便,便让司机走了,出来打了一个的士,不一会就到了魏生素的豪宅。

    这是一幢别墅式的小洋楼,我坐在气派的沙发上有些惊讶,但又在意料之中,魏生素笑嘻嘻地开了一瓶红酒,满满地倒上一杯不怀好意地递给我一杯后,肥大的屁股重重地坐在沙发上,他高大的身躯随着具有弹性的沙发上下晃动,他借机将身子靠近了我的身边,魏生素暧昧地盯着我说,你知道若大的狄县城里谁最关心你我回答说,“那还用说吗女人的嗅觉最灵敏。”

    “知道就好,知道就好”。魏生素又低头盯着我的胸间因紧身的运动衫而束缚显得有些夸张的乳沟说,“听说你男人成了植物人”

    我沉默着体会着男人这两个字的涵义,我想对我丈夫的称呼应该用爱人两个字文明礼貌些,起码在县城男女见面之后直呼其男人或其女人,这与地摊上菜贩子上又有什么区别呢。

    魏生素大概没有注意到我情绪的变化,看到我沉默就以为沉默就是承认,便伸出了手说,“其实你很漂亮,难怪有美女之称。”

    我顺手捋下他的手站起来说,“有开水没有,我想泡杯茶喝。”

    “我女人到外地去旅游走了一个多星期,家里没人住,我也就没有烧开水。”魏生素知趣地说,“我来烧,将热水器的水换了就是,快得很。”他边起身换水边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你们的书记黄栌快学完了。你,你知道他想去哪里。”他又狠狠地盯着我说。

    “他当书记同我配合得很好,我们合作非常愉快。”我警惕起来了,对于这种话题,我不能不谨小慎微。

    “那就好,那就好,”魏生素话锋一转说,“我有个侄子在财政所,拜托你了。”

    说到这里,魏生素不再做声了,一副接待不速之客的样子,显然是下了逐客令。回乡的路上我琢磨了一两个小时,猜测黄书记一定要调离蓣山乡了,那么是谁来当书记呢我当然是非常理想的人选,是不是有人闻风后趁机兴风作浪,想挤走我呢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这心不可无啊!

    回到乡政府院子后已经是十点多了,卢书记和崔书记见我回来了,就像见到大救星似的奔了过来。卢荟说,崔风使补充。他们说,有三个村因为上交找到乡里来了,是他们做了好多的工作有两个村的村干部思想通了就回家了,只有杏花村的书记还在这儿待着,一定要见你。

    他要见我,想怎么样我说,你们辛苦了,你们快休息,明天通知全体国家干部都下到村里去,一个也不许留在机关。另外,让杏花村的书记来见我。

    他们俩答应了一声是,就走出了办公室。

    杏花村书记罗摩笑



第六十三章 拯救同事
    我让人到茅草大洼,从树林里将徐长卿找到了乡政府,徐长卿在山上呆了整整一个星期了,本来乌黑的脸现在更是黑包公一个,他以为我找他回来汇报工作一进门就滔滔不绝地讲起消灭松毛虫、栗樱蜂的事,他说,要消灭松毛虫一定得用飞机撒药,再就是用人工去捉,那真比大海捞针还难,至于栗樱蜂呢,我已经采用了三管齐下的方法,一是喷硼,打药;二是发动人人上山采摘虫蛹的嫩枝,每家都不低于一百斤,送至村委会过秤,还动员学校组织学生上山灭松毛虫;三是结合治理松毛虫的办法请示县里派飞机来撒药。

    你辛苦了,我说,我今天找你不是说灭虫的事,县纪委的同志来了,点名要找你,你有什么事瞒着我先给我讲讲,或许能帮你一把。

    徐长卿立即紧张起来了,脸上开始有规律地一红一白。他能不紧张徐长卿有一个不幸的家,大儿子高中毕业后被乡劳动服务公司送到深圳建筑工地上打工,这在当时是要开后门才能弄到指标的,不料一年后,在一次楼房封顶的时候从车上坠了下来,当场就有六人死亡,他儿子竟然奇迹般的活了下来,但终于再也没有站起来,下半身瘫痪了,虽然用尽了打工的积蓄还搭进去了家中的盈余,治遍了好几个大城市的名医院,就是不能站起来,就在这一年老母亲也中风倒在床上,妻子一急又大病一场,虽然坚强不屈地站了起来,但是走路弱不禁风,一动三叹气,用徐长卿的话说是一个躺着,一个坐着,一个站着,还有一个四处跑着,这跑着的就是他的小儿子,高考那年七月,名列前茅的儿子考了三门课后喜滋滋地走出考场,在回宾馆的路上被一个醉汉的摩托车撞出几米远,没能参加后三门功课的考试,这事让儿子怎么也想不通,从病房里出来后再也没有走进教室,也没有回家,就开始了四处流浪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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