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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声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落子为洋
浅声
作者:落子为洋
二十一岁的时候,赵知正思考着爱情和工作。错误之间,梦醒异世。接受了,他只是来遇见尤凭的。文质彬彬,然后君子让尤凭去做就好。



异世鬼 初识人
    世事难料,夜晚累极的时候,也想过,如果能够换个世界过活。

    英雄不是谁都能做,但英雄藏在每个人的心里。所以想经历传奇,无可厚非。

    但,真的改变的时候,你是否能接受。陌生的地方长着我们最熟悉的样子,因为想念。

    二十年来,未曾脱离华夏,以她为豪。喜欢踏在她五千年沉淀的土地上,吹着亘古变换的风。

    三天前,赵知来到了这里,或许是个平行空间,有着些许唐宋的气息。只是多了些不一样的东西。

    害怕与兴奋同时充斥着内心,燃烧成沉默。

    “知少爷,早起请安了。”门外传来少女的声音。

    人有身份之别,有名称之别,男女之别。也有高低之别。但决不像这里一样,与封建中国一样,扼杀人性,思想麻木。从上到下。

    “知道了,把水放在外间,不用伺候了。”既来之则安之,不失一种很好的生活态度,随遇而安才不会显的太过无趣和落寞。

    “少爷,老夫人催了。”少女开门进来,手里拿着衣物。赵知接过,自己动手穿了。少女很是惊讶。

    “想来我也十六了,以后这些事,自己做得。”少女不敢有异,主人如何下人不需多言。

    “以后早起可以先去小厨里煮点白粥,白日长着呢。我不喜欢饿着。”人老了总有许多牢骚话,早食能变成午食。少女应下了,但是……

    “东房里每月也就给那么多钱,”知道这少女心在自己这里,不然一大早被问要钱,心情忧郁。

    “把酒水的钱给划过去半成吧。”少女看着他什么都弄好了,很是无措。

    “知道了,少爷,以后还是我来伺候您吧。”很想按头,饭来张口可以,衣来伸手实在不能啊!抬脚就走了。

    “知儿请老夫人安”正屋里早已坐满了人,都是些女眷。

    红木桌椅,白瓷碗筷,山水画卷。皆不平常,这个家不平凡,甚至贵气。三天来,也足够了解概况了。

    “年轻贪睡也是平常,今日我也不罚你什么。待会儿有客人,你仔细着点就好!”其它人都安静坐着,听到老夫人的话,喜的有,怒的有。

    “十六七八的人了,成家也是可以了,还这么不知规矩!”蓝装的人最先开口接话了,四五十岁年纪,坐于次上位。无谓计较。

    “母亲说的是,父亲还等着,知儿就去前院了。”提到家里表面上最管事的,谁也不好发话了,只老夫人回了一句。

    “去吧!”她话语温柔,以从前来看,一定是最近又得了好事了,而且怕是从自己这得来。

    才如此做作温柔慈爱。倚老卖老之人从来不缺,这里尤其多。

    “知儿请父亲安。”今天一早就不寻常,自己已经能猜到一二,只是在看到从前屋排到院门口的红箱子让自己心寒了。

    异世而来,不由得自己选择,许多都认了。虽然这些不是对着自己,而是对着那个已经飘远的灵魂。但寒意由头到脚。

    “知儿起来吧。”刚说完,旁边坐着的胖中年男人就说话了,喜庆满满的语气。不知是装的还是真的。

    “这位想来就是知少爷了,这样温润俊雅的人真是和我们家大少爷配得上了。”忍着待他说完,耐性的回话。

    “管事好,父亲,孩儿不适,回去了。父亲好吃。”虚伪的语言,但不得不说。

    老爷子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但客人还在,总要装装,不然人家以为自己把不受宠的硬嫁过去。以后就不好做了。

    “在自家里,你任性也没人说。日后当省得。”

    “孩儿知道。”日后日后且看着吧。赵家算的这南方城里的大家了,亭台楼阁,园林山水,如美画卷。

    亏的自己是个会排解心情的。不负风景,才是生活。所以都接受了。不过……

    “少爷,老爷说您这几日不能出门。”门房拦住了赵知。

    “父亲那里我自有说辞,开门。”风州靠海,人民都有一股广阔之气。

    只是偶尔因为贫穷,让人变得狭隘计较。

    “五钱太贵了,三钱可得!”只是享受生活而已,计较有何不可呢。

    “哎,公子是不了解小人的苦衷啊。这三五钱的与你也不差啊!”抬着篮子买青梨的男人,粗衣长衫的,还算干净。想必生活还过的去。

    “就三钱,难道我钱多你就卖我五钱。买卖是有规矩的!”男人无语了。我的大少爷,您这要娶的是什么人回来啊。

    “行,三钱就三钱。公子要几斤。”突的笑了,这么容易妥协啊。不好玩。

    “我不要了,你不诚信。”穷人有穷人的骨气,这人可不只骨气了,摆明了不想赚钱呢。

    古时街道,有人走马阑珊,有人闲谈舍店,有人殷勤叫卖。这叫卖,菜市场也是可见的。但在这,莫名多了美意。或许时光多有慷慨,过去的事情总是美丽。

    “怎么样,看见了。”男子坐在轮椅上,手拿白玉杯,浅吟一口。问道。

    “是,模样是可以,性情也不坏。”跪着的那位,赫然是街头卖青梨的。男子不回话,只顾喝茶,说是药更对。

    算及蒙学开始,十年了。身子残缺,旁人多有暗嘲。怪不得,只能怪命了。心性难养,不颓靡自弃已是极致。

    读书为仕,抱负家国。不敢忘,也不敢想。只是如今,这亲事也未免太绝了点。此身让自己无意于情爱,所以,那个人也是个可怜人,也或许是个有福气的。

    “何时迎亲”跪着的人已经起身了,听到忙作揖回话。

    “老爷说日子紧凑,刚巧三日后是吉日,便定了三日后。”男子冷笑。

    “他倒是急,他亲儿子怕是要成才了吧。回那边来的人,说我五日后回京。”站着的人面色不忍,大少爷从小由自己带着。亏的自己还算说的上话,不然大少爷日子更不安稳清静呢。

    人生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为过。六礼只剩最后一礼才通知当事人,父母命可笑可恨。

    “少爷,坐久了,回屋里头吧。”男人拿过薄毯盖在男子的腿上,收了茶具。唤了一旁未曾说话的丫鬟。

    “符儿,把东西收了,再去取来厨房里的药膳。”一旁的符儿应下,男人就推着男子走了。男子背手翻出一本书来。

    “车马备好了”男子无聊问着,毕竟是长子,扔在这南方小城十年也是可以了。有些事不能做得太过分了。闲话多了,钱也堵不住,所谓众口难平!

    “备了两辆马车,一匹骏马!”车辆数勉强也就不说,这马……男子冷笑。

    “你说这马是让我骑呢,还是让赵家四少爷骑”男人手露白骨,男子看见。

    “你也老了,注意身体,气了这么多年,不值。”男人面色和蔼了点儿。

    “是,老奴谢过少爷。”男子望着廊外青山。

    未见青山老,故人面已非。少年爽朗,谁不是。拉拢腿上的毯子,山上着实冷了点。

    赵家,赵知在烛火下看着一张纸。赵知不是爱笑闹的人,出于气度,平常总是淡笑。

    他不懂,这样的人家,嫁个嫡子嫁妆多少适合。所以在听墙角的人,很是疑惑。知少爷莫是个傻的,不怒反笑呢

    “平心,进来有话问你。”一直守着的平心开门进来了。

    “少爷,奴婢在。”赵知抬手让她起来,他不会想着去改变这里的伦理纲常。离经叛道不是现在。亚国世道算是安稳,打破平静的人会是异类。

    “听说过尤家大少爷吗”盲婚哑嫁搞笑之级。先认识点风评也好。平心仿佛没听清,眼看着就要流泪了。

    “少爷,身体要紧,还是歇下吧。”赵知无奈了,他不至于被气到,但是原来的赵知确实是气死的没错。

    “想他也是大家里的人,你该识得一点吧。”平心泪也没止住,抽抽搭搭的就回话了。

    “尤大少爷身患腿疾,不常出门。就是出了门我们大院门里的奴才也是见不到的。别的我也不知了。”赵知不惊讶,他也只是问问。能想的出,那大少爷也是个孤的人。

    娶男为妻,真是多大仇,多大怨啊!赵知收起那张嫁妆单子。回了房,平心在后面吹了蜡烛。提着灯笼跟上了。

    清明星月,印洒在天地上,如水泻流光。赵知睡不着了,方才张管事过来说了,明要起早,见那尤大少爷。一起去都城。

    他开了窗,站立在窗前,披着风袍。他突然想起华夏,想起黔省的小村子。他突然感觉很无力,前两天还懵懵懂懂着。没想到这



桐花开 情动初
    夜里,平心端起水来给赵知洗漱。一会一会的望向赵知。

    “你有话就说,我要歇下了。”平心伸手抹了一下眼睛。

    “少爷,真是苦了你了。往后日子长着呢,你到是要怎么过呢!”尤凭的样子是个人看着都觉得是个半死人,赵知不认为,他的手一看就是有力的,他会活的很好。

    “你是什么身份你自己清楚,我只是不爱罚人。今日去院里跪半个时辰。你要知道,我只是嫁过去。断然没有嫌弃的份。”赵知说这些话没有埋怨谁,他也是郁结而已。

    突然,他有点怨起尤凭来。他可以拒婚的,或许那样自己就不用两边牵扯,一个赵家就有的受了。尤家比赵大了不是一点儿。长幼,婆媳,君妻,子女……。这些封建社会大家族里的纲常,他未必忍得。他还没有爱过谁,突然就要为人妻了。谁比他难受,能宣之于口的言语都太过苍白。

    “少爷,奴婢知错了。”平心磕了头,起身去院里跪着去了。半个时辰里,赵知走到门口又走回来,始终没有叫她起来,平心生生的跪了半时辰,更长的她都是跪过的,偏又下起了大雨。

    “尤少爷,可是睡了”赵知敲着尤凭的门,忽然,他不愿意一个人在雨夜里入睡。尤凭本来不打算开门,但是看见雨滴落在窗台。还是爬起来拉过轮椅去开门了。

    “有何要紧事”赵知像嵌在了雨里,和着廊外的鹅掌树成了一道风景。

    “我睡不安稳。”尤凭难得的挑眉了,手摩擦着轮椅的雕花。抬头轻启口唇。

    “你蹲下来。”赵知顺从的蹲下了,正待说话,尤凭已经一把捞过他的脖颈。带着温度的薄唇印在赵知的唇上,一秒既离。

    “我想着,我能想办法让你走掉的。不用困于赵家或者尤家。瞧见你眉目都好似藏着山水,我不忍心。”赵知的手此时搭在尤凭的腿上,比寻常男人要软一点。

    他想起来了张爱玲女士的《金锁记》。那个从头到尾没有露过面的二爷,被七巧不留余力的唾骂着。他那时读着便觉难受。

    “多年生活在山野,几乎日夜与诗书茶画为友。这些能让我通晓许多人情世故。午夜梦醒了,无助非常。

    我试着站立起来去开窗,却每次都是爬着去的。直到时日久了,才能熟练的拉过轮椅。”赵知埋首在他腿上,他怕他可能是哭了的。他只要一直装着,没有人能看透他的皮肉。

    大骂他是个妖孽,而非赵府四少爷。只一天,他什么都接受了,关于这个身体的所有。但是尤凭不是,他的不足肉眼可见,而且不容辨解。

    “尤少爷!”他只喊得出这个称呼了,其它的,尤凭也不需要。尤凭笑得很开心,抬起赵知的头,从轮椅边上拿出帕子,擦着赵知的眼泪说着。

    “或许我十年不与人心打交道,所以看的和别人不同。你要恨,要怨。我都随你。

    只有一样,你千万般不愿我也不同意了。就是,你将与我行三拜之礼,你将是我的妻子。”尤凭知道要娶赵知的时候,真是厌恶的吐了三天。

    每月初一,他都会进城走走。那一天,他看见行人往来。熙熙攘攘,他动摇了。

    “风吹着生冷,早些睡吧。”赵知收起眼泪,倒了点壶里的热水在帕子上,敷着眼睛。过会推着尤凭到床前。还不等他下一个动作,尤凭已经离了轮椅躺在床上了。这个动作,他练了十年。

    “可是要喝点热水”赵知在脱衣服的时候问到,尤凭摇头。

    “过来,躺在里侧。”赵知愣了一下,他为了融入这里,几乎一天就看完了所有的礼教书。尤凭似乎过分谦让自己了。他看书不是为了学礼的,只是了解。他暂时改变不了自己的思想。

    “知道了。”尤凭在赵知躺的瞬间就把人搂了过去。赵知来不及反应。良久之后,赵知总算是找到了先前的疑问。

    “你为什么突然话那么多”尤凭笑了,给赵知翻了个身,让他面对自己。

    “我的话从来不多不少。”赵知还是不明白,但是他小有聪明。尤凭总是不经意的自卑,厉害的时候可能想过一了百了。

    偏偏这人诗书饱读,无有作为,愧做世人。所以,他也自傲。现在还不知道,他在自傲什么,以后可能就知了。

    “今日累级了,睡觉。”尤凭亲了亲赵知的额头,按着他睡去了。尤凭闭着眼睛想,他心里有过一个女子。年幼的事情了,不时会想起。

    他也有活人的生气的,风里也有他的呼吸。风州的城里马道他走过,青苔山的石阶他爬过。望月江的水他游过。姿态丑陋,风度不存。他要活过来了。收紧怀里人的腰尤凭沉睡去了。

    “平心,把水拿进来。”赵知眼还没完全睁开,已经习惯性的喊人了。窗大开着,龙角绿嫩的叶子浸在晨光里。九月授衣,赵知抬手拉拢被子。然后……

    “尤大少爷!”尤凭觉浅,一晚过去。他还是如高山,可仰不可轻攀。

    “老刘,把水送进来。”昨晚刘管事肯定把平心抬去睡了,十二三岁的姑娘,再坚强也挡不住秋雨啊。赵知差点弹起,手脚不能安放。刘管事已经进来了。

    “少爷,热水拿来了。”刘管事工作很认真,所以进主人房里不会乱瞟,放下水就走了。不走等着主人赶吗赵知本来想闭眼装死的,但看见尤凭勉力靠床站着自己穿衣,他心下柔软的难受。

    “你手扶着,我穿。”尤凭很干脆的把衣裤放在赵知手里。尤凭的衣裳都是专做,每一套都是束腰的,衣摆稍窄更长些。赵知觉得尤凭身长玉立的很好看。

    “好了,头发我不会弄,叫丫鬟进来吧。”说着,起来穿衣了,他自己穿利落很多。推着尤凭到盆架前,自己到另一边洗漱去了。赵知自傲,他昨晚不明白,现在明白了。

    “符儿,伺候着知公子梳头。”赵知想找洞钻一下。符儿早候在门外,应声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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