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锦衣昼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公子肆的笔

    而那个一直粘着他的卫卿笑开始整日整日的不见踪影,即使是遇见他,也是马上离开,好似他夜锦衣会吃了卫卿笑一般。

    事情永远这样繁多而杂乱,但他知道这样的日子不会太久,因为彼岸阁传来消息,青岳山庄连同几大门派已经商定在明年四月份武林大会之时彻底铲除无极门与邪神殿这两大杀手门。

    夜锦衣知道,那是最好的机会。

    姬陵开始没日没夜地练剑,许是为了更加强大,为了报仇,许是想通过这种方式不再想起楚云棠。夜锦衣不再干涉这件事,只是派了鬼宿保护他。

    而他大多时候待在了无境山庄,他没忘记自己无境山庄少庄主的身份,也没忘记十年前那场大雪中是任啸决一句话让自己有了容身之所。

    他对无境山庄的事越来越上心,几乎整日整夜地核算整理账本或是待在机杼城监督匠人御器,除了每天都会去虞宁住的小院子里陪她用膳。

    机杼城隐藏在无境山庄背后的青山之中,被称为机杼城,是因为这里是机杼子炼器的地方,里面有三百工匠来进行日常的炼器操作,一百工匠燃炉,二十位护卫监管工匠,还有三十位画师临摹机杼子绘制的兵器图谱分发给二十位监察护卫。

    那位掌管着整个机杼城的机杼子是一个喜好穿着青色粗布衫的的瘦老头,颧骨较高,总喜欢把自己的头发编成辫子缠在脖子上。他不亲自炼器的时候就会拄着一副铁拐在机杼城里晃悠,顺道检查有何纰漏之处。

    此时,夜锦衣便穿着一身粗布衣裳同机杼子沿着各个炼器室巡查情况,不多时他们便走到储藏兵器的仓库,硕大的仓库摆放着上万件锻造好的兵器,刀、剑、鞭、戟等等一应俱全。

    机杼子捋着胡子道:“不出半个月,那批一万件的兵器便可交货。”

    夜锦衣道:“你炼器几十年,这些交给你我很放心。”

    机杼子侧头道:“这什么时候锦衣小子也会恭维我小老儿了。”

    夜锦衣扭头便打算走出仓库:“看来老机杼你是不经夸。”

    “唉,锦衣小子。”机杼子忙把夜锦衣拉回来,压低声音道,“我有正事要说。”

    “什么时候你老机杼也有正事要说了。”夜锦衣转过身来,取笑道。

    机杼子不答,只是拄着拐杖走到仓库的一个角落,扭动一旁的机关,便有一扇门打开。

    机杼子扭头指了指里面,神秘兮兮道:“你来看,这是什么”

    夜锦衣走过去,站在门口便看到那个山洞里面有一方潭水,潭水中一处高台,高台上面堆着什么货物,因为用冰丝锦盖着,所以看不到那堆货物到底是什么。

    “黑火药。”

    夜锦衣皱眉,立马将这三个字说出口。

    此时已经过立冬,天气较冷,机杼城里虽比外面温度高一些,但也并不算很热。可是这堆东西却放在潭水中的高台上,还用耐火冰丝锦盖着,除了黑火焰,他着实是想不到其他的东西。

    “不错,是黑火药。”机杼子这才又扭动机关,将门缓缓关上。

    “这火药是哪批货里的”夜锦衣转身问机杼子。

    “正是那一万件兵器里的数。”机杼子道。

    闻言,夜锦衣盯着那石门,神色凝重,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机杼子道:“让你看这些是想提醒你,到时候交货的时候多留些心眼,对方来历不明,又订了这么大一批兵器,还含了黑火药,我怕,会出什么乱子。”

    半晌,夜锦衣才道:“子钰知道这件事吗”

    机杼子点点头:“这笔生意是二公子谈的,他自然知道。我怕他年轻尚轻,经验不足,被人钻了空子。”

    夜锦衣垂眸道:“好,我记得了,多谢前辈提醒。”

    闻言,机杼子抖了抖胡子,笑道:“锦衣小子这般见外,倒是让我很不习惯。不如你来点实诚的东西。”

    夜锦衣笑了笑,转身往仓库外面走,边走边道:“五坛花雕,明日送来。”

    机杼子忙拄着拐杖跟上去,颇不满道:“八坛。”

    夜锦衣头也不回道:“三坛。”

    “好好好,五坛五坛,就五坛了。”

    晚间,夜锦衣陪着虞宁用完晚膳,便策马回到了子期苑,出乎意料的是,最近总是不见人影的卫卿笑正端端正正地坐在他院中的石桌旁,安安静静地喝酒,见他回来,便抬手给另一只杯子填满。

    “回来了,陪我喝一杯。”卫卿笑说着,将自己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不知道为什么,夜锦衣总觉得此时的卫卿笑不大对劲,他知道卫卿笑平时虽看起来玩世不恭,放纵不羁,但其实却是稳重细密地紧,心底里藏的事不比自己少。可即使如此,卫卿笑这个时候显露出来的认真与安静还是让夜锦衣有些不大习惯。

    夜锦衣缓步走过去,坐在卫卿笑的对面,抬眸扫了他一眼,才不紧不慢道:“怎么,今个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你有喜欢的人吗”

    突如其来的,卫卿笑的薄唇轻启,蹦出来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夜锦衣正打算拿起酒杯,却在听到卫卿笑这一句话的时候动作一停,抬头扫了面色无异的卫卿笑,这才抬手将酒杯送到自己嘴边。

    “有。”夜锦衣平静道,然后将那杯酒倒入自己口中。

    他的心里浮出了楚修翳的脸,不过却不是此时的楚修翳,而是十年前的楚修翳,慢慢的,那张脸慢慢变成了另一张脸,待那张面孔在自己心底慢慢清晰,他却猛地心慌起来,漆黑的瞳孔一闪。

    像是要掩饰自己现在的情绪,夜锦衣忙抬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用袖子掩着饮尽,才看向卫卿笑道:“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若他看的不错,卫卿笑方才是把目光停在墙头上的,而墙头那边就是王诜的伯牙居。若是平常,他定是不会觉得奇怪,但卫卿笑看着墙头的目光却是哀伤又犹豫的,让他脑子里生出许多疑问来。

    因为他知道,每次他看着楚修翳离开的背影,眸子里也是这种情绪。

    因为,每每他看到楚修翳那般笔直却带着落寞的背影,都会在心底里问自己,若是没有当初那件事情,他和楚修翳是不是已经过上了他们少年时幻想的生活,他在怀念,他在遗憾。

    他知道卫卿笑不是一个没有故事的人,所以,他好奇,此时的卫卿笑是在怀念什么,遗憾什么。

    听到夜锦衣的发问,卫卿笑才将目光收回来放在夜锦衣的脸上,他没有回答夜锦衣的问题,却又问出一个问题。




第五十六章 如果可以
    卫卿笑是在渎川遇见琳琅的,那时,寒冬已去暖春将至,正是梅花盛开的季节。

    渎川靠近灵岩山,素有“吴中第一镇”之称,卫卿笑闲来无事就会去渎川溜达上几日,喝喝茶,看看水,听听曲,也算是打发打发日子,顺道躲躲他母亲落花夫人。

    有那么一日,卫卿笑坐在靠窗的茶楼上品茶,就看到下面的河道上有一艘载满梅花的小船,便直接往那船夫头上砸了一块碎银子,让船夫靠了岸。

    等到他下去的时候,就看到了一个穿着大红色罗裙的姑娘正跳到那船夫的船上,颇好奇地看着满船的梅花,看了一会儿,似是觉得这花很漂亮,便直接拿出一块金子扔给船夫,打算买了这满船的梅花。

    那船夫倒是一个老实人,指了指正匆匆往这边赶的卫卿笑,为难道:“姑娘,这花是方才那位公子先要买的,不如你等那位公子挑挑再说。”

    那姑娘抬起头来,看向握着扇子从岸上直接飞身跃到自己身旁的卫卿笑,面露不满,挑眉道:“我不管,这里的花我要买了,大不了,我给双倍的钱。”

    卫卿笑看了船角落的几支孤零零的红梅花,拱手柔声道:“姑娘,这满船的花我可以买来送你,我只要那几枝红色的。”

    那女子看向那几枝红梅,直接弯腰将那几枝梅花拿在手里看了半天,才抬头俏皮地看着卫卿笑道:“你想要这几枝”

    卫卿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几枝红梅,抬头认真地看向那女子,点点头。

    结果那女子直接紧紧地将几株梅花背在身后,毫不客气道:“不巧,我也想要这几枝红梅花。”

    “你”卫卿笑眉头一皱,正打算与之理论,却想想对方还是小丫头一个,不值得与之置气,便拂袖转身打算离开。

    “唉,你别走啊,你看,这里还有黄色的梅,不如你要那些。”见卫卿笑转身离开,那女子慌忙伸出双臂拦在卫卿笑面前,眨眨眼指了指一旁黄色的花。

    卫卿笑瞥了那花一眼,不屑道:“那黄色的是腊梅并非梅,想来是晚谢了些时候恰好碰上梅盛开。你与我相争,我还以为你爱梅至深,没想到竟然分不清梅和腊梅。”

    船夫闻言,慌忙点点头:“公子说的不错,这黄色的正是腊梅,我家有几棵腊梅,开的比平常的晚了些时候,结果等到梅都开了,还有这么几枝没谢。”

    那女子闻言,紧蹙了眉头,气鼓鼓地看向卫卿笑,似是觉得他方才说的话让自己难堪,便朝着卫卿笑嚷道:“什么腊梅和梅,差不多就成了,这么计较干什么。”

    那女子十七八岁,衣着华贵,许是被娇惯坏了,还带着些小孩子秉性。她将那几枝红梅花放在卫卿笑面前抖了抖,怒极反笑道:“不就是几枝梅花,我丢了也不给你。”

    说罢,她将手里的花直接一抛,几株鲜红欲滴的梅花就被扔到了那河道正中央,飘在水面上,还有几片梅花瓣直接从花枝上甩下来,星星点点地飘散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

    “怎样喂,你”

    她抬头嘲讽地看向卫卿笑,挑着眉似是挑衅,但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一个红色的身影径直从船上宛如一道弧线般落入水中,接着她便听到“扑通”一声,水面上溅起大片的水花。

    她看着浮在水面上正朝那几枝梅花游去的卫卿笑,张大嘴巴,许久之后才摇摇头,看着卫卿笑像是在看着一个傻子:“疯子啊疯子。”

    正是冬春之交的时令,温度还很低,人们身上的棉衣还未换去,有的甚至还抱着小碳炉取暖。这河里的水更是冰冷刺骨,而方才卫卿笑竟然眼都不眨直接跳了下去,像是感受不到这刺骨的冷意一般。

    她忙看向一旁一样惊呆住的船夫,疾声提醒道:“大叔,快把他拉上来啊。”

    船夫被她这么一提醒,回过神来,忙伸出船上的那根细竹竿,朝着卫卿笑伸过去,结果泡在水里的卫卿笑却毫不领情,只是一只手将那几株梅花微微抬出水面,自己奋力径直游到了岸边,一眼没多给船上惊讶的那个女子。

    那女子见状,也直接跳回到岸上,看着刚从水里游上岸,浑身湿漉漉的卫卿笑,忍不住抬手指指他的鼻子,又指指他手里沾了水的红梅花,睁大眼睛道:“你是不是有毛病啊,这么冷的天,就为几枝梅花至于吗”

    说罢,那女子摘下身上的斗篷打算往卫卿笑身上披,却被卫卿笑冷着一张脸用手隔开,似是不愿意与她再多接触,只是将手里的梅花小心翼翼放在一旁的木栏杆上,弯腰拧去自己衣袍上的水。

    那女子看自己的好心被卫卿笑无视,蹙起眉头很是不满,但还是硬将那件斗篷披到了卫卿笑的身上,见卫卿笑微微抬头冷飕飕地看着她,她撇撇嘴道:“这么冷的天,你身上都湿透了,再怎么拧也没用,被风一吹要着凉的。我可不想因为我,害的别人出什么事情。”

    她又指指那几株梅花,道:“那几枝梅花你要便拿去吧,我不与你争了。”

    见卫卿笑依旧是一声不吭地在拧自己袍子上的水,只抬头瞥了她一眼就又垂下眸子,那女子便觉得面前这个男人心胸太过狭隘,自己都这般退让了,还把自己的斗篷给了他,他居然还这样不领情,正打算开口再跟卫卿笑理论上两句,却听到不远处有人在唤自己。

    “琳琅。”

    闻声,她慌忙回头,便看到自己的叔父赵宗楚带着几个人来找他,她先是猛拍了自己的额头,就马上换上一副柔笑迎上去。

    “叔父,我在这里。”

    但她却始终没有注意到,在听到赵宗楚叫她的一声琳琅之后,卫卿笑猛地抬起头看向她,眸中浮起或疑惑或欣喜或惊诧的神情,连正握着自己衣角的手都顿在原处。

    等琳琅再转身看向卫卿笑的时候,却发现方才还是冷脸对着自己,连一个眼神都不屑给自己的卫卿笑此时脸上带着奇怪的表情,看着自己的眼神深沉而欣喜,像是在看一个许久不见的老朋友。

    故事便是这样开始,两个人的命运因着几株红梅有了一丝交汇缠绕,接下来的一个月的时间里,卫卿笑与琳琅在渎川度过了一段在他们生命里最重要也是最幸福的一段时光。

    &nb



第五十七章 蛊毒可解吗
    “阿姐,你想帮他解毒”姬陵听到夜锦衣平静地说完话,猛地站起来看着他,神情激动而诧异。

    “姬家善蛊,我知道你有办法帮他。”夜锦衣平静至极地抬头看向姬陵,烛火摇摇晃晃,映着他的脸庞。

    姬陵扫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卫卿笑,又看向夜锦衣,道:“是,我知道解蛊毒的办法。可是”

    夜锦衣微微抬眸,拿起一枚银针挑着烛火,问道:“可是”

    姬陵坐下,道:“解这蛊毒有两种方法,第一种是彻底让蛊虫在他体内具焚,第二种是将他体内的蛊虫引到别人身上。”

    夜锦衣敛眸,淡淡道:“第一种。”

    姬陵道:“告诉阿姐第一种解法之前,我想问阿姐一个问题。”

    夜锦衣问道:“什么问题。”

    姬陵微微靠近夜锦衣,眸光沉静又严肃,道:“阿姐喜欢卫卿笑吗”

    “不。”毫不犹豫,这个字就从夜锦衣嘴里蹦出。

    姬陵带些怀疑的眼光看着夜锦衣:“阿姐回答地这样肯定”

    夜锦衣抬头,嘴角勾了一丝毫不在意的浅笑,又重复道:“是。”他又看向姬陵道:“你问我这个问题,想必第一种解法跟这有关系。”

    姬陵道:“是有关系。但只要阿姐说了不喜欢卫卿笑,我就可以告诉阿姐。”

    夜锦衣拿起一旁的水杯送到自己嘴旁,小啜一口,没有说话,只是等着姬陵开口说出第一种解法。

    姬陵道:“催情蛊是一种奇怪的蛊毒,不仅触动蛊毒的方式怪异,连解法都很怪异。第一种解法便是需要有人跟卫卿笑行房,并且,必须是卫卿笑自己愿意才成。”

    闻言,夜锦衣猛地抬头,道:“催情蛊在人动情的时候发作,行房才能解毒,岂不是在毒解之前人就被蛊虫啃噬干净了。”

    姬陵道:“阿姐相信我。”

    夜锦衣微微点头,道:“我相信你。说第二种解法吧。”
1...2021222324...79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