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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昼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公子肆的笔

    “这就是千日楼了。”楚修翳在一家酒楼面前停下,跳下马,把楚云棠也接下马,对卫卿笑等人说道。

    一干人刚刚下马,便从店中走出一个穿着锦袍的富态男人,见到楚修翳,笑呵呵地摸着自己一小撮胡子道:“不知楚庄主来访,有失远迎啊。”

    “朱掌柜,今晚可能要麻烦你了。”楚修翳见到朱贵,拱手道。

    “哪里话,诸位能来是我朱贵的荣幸,请。”朱贵一挺身板,大大方方地扬手,请他们进去。

    夜锦衣默默观察着朱贵,感觉他似乎还是老样子。

    朱贵,江湖人称“金算子”,千日楼掌柜,为人仗义疏财热情好客,不仅精于生财之道,还与江湖各门各派私交甚好,几乎各派掌门都会给他面子,没人知道为什么。

    楚修翳也不例外,绝崖山庄遭难,楚修翳第一时间便来千日楼寻求帮助。

    来这里果然没错,夜锦衣微微闭上眼睛,那么想来该到的人也已经到了。

    他嘴角微勾,抬头,一眼看到酒楼角落里正自顾自饮的闻人落雪。

    他一个人坐在角落,白的发,黑的袍,显得那样与众不同。

    他左手握着一柄玉箫,安安静静地喝酒,似乎周围的一切都不足以影响到他,孤傲地如同寒雪一般。

    他看起来不像是在饮酒,更像是在灌酒,一杯倒进嘴里,咕咚喝下,就开始倒下一杯,一直没停,好像他永远不会喝醉一样。

    “朱掌柜,我的朋友受了伤,请问这周围可有大夫”楚修翳始终惦记着夜锦衣的伤势,一进酒楼便急忙问朱贵。

    朱贵听到这句话,看了一眼夜锦衣,又扭头看了看正在喝酒的闻人落雪,爽朗地笑起来:“今天可巧,我这店里正好有一位神医。”

    说罢,朱贵便走到闻人落雪面前,亲自给闻人落雪倒了盏酒,笑道:“这几天我这千日楼新进了几坛寒香雪,就等着给闻人公子尝尝呢,小二,上酒。”

    只是,闻人落雪依旧沉默不言,只是抬头扫了夜锦衣一眼,又开始饮酒,像是与这个世界隔绝了一般,对周围的一切都不在意。

    其余人也是盯着这个满头白发的人,不知他是什么来头,只有楚修翳看到闻人落雪之后,神色有些奇怪。

    不多时,小二便端来一小坛酒,坛子以白玉所造,看起来便珍贵非常。

    朱贵刚刚打开坛子的封口,酒香便溢出来,清冽不失醇厚,一闻便是珍藏三十年以上的老窖好酒。

    闻人落雪抬头看着一脸笑意的朱贵,薄唇轻启:“朱掌柜难为我了。”

    “知道闻人先生不是无情之人,朱某只是顺手推舟。”朱贵笑呵呵地给闻人落雪斟满一杯寒香雪,亲自双手敬给闻人落雪。

    闻人落雪单手接过酒盏,一杯饮尽,便站起身走到夜锦衣身边,手搭上夜锦衣的脉搏,敛眸道:“找个安静的房间,打桶热水。”

    “小二,去,按闻人公子说的做。”朱贵听到闻人落雪的话,急忙招呼着店小二。

    他自己也跟着走过来,对楚修翳等人道,“已为诸位准备好了客房,诸位早些休息,不必担心。”

    卫卿笑听到朱贵的话,笑呵呵地把手搭在夜锦衣的肩膀上,毫不客气地开口:“不用准备我的房间了,我跟夜锦衣一起睡。”

    “咳咳。”夜锦衣听到这句话,猛地咳嗽起来,却不小心又扯到了伤口,轻弯着腰,捂着腹部的伤口,眉头紧皱。

    听到卫卿笑丝毫不顾礼法,楚修翳和闻人落雪的脸色齐刷刷地冷了下来。

    倒是朱贵大笑起来,赞许地看着卫卿笑:“这位公子不拘小节,性情举止”

    “跟不拘小节没有关系,我就是喜欢夜锦衣这小子。”卫卿笑打断朱贵的话,手里摇着玲珑骨扇,不可一世的模样。

    “咳咳。”这次不只夜锦衣,楚云棠也在后面偷笑着咳嗽。

    夜锦衣忍不住对闻人落




第十一章 天山冰莲
    远离其他客房的密室里,黑纱帐层层叠叠,看起来神秘幽暗。

    朱贵与楚修翳跪坐在梨木桌前面说话,灯火摇曳,映照着二人的脸庞,桌上的檀香也腾起缕缕轻烟。

    “依庄主所言,今日盗走血如意之人不但精通奇门遁甲,还会玉家独门的落鸿七式。”朱贵给楚修翳倒一盏茶,摸着自己的小胡子。

    平日里脸上总是带着笑意的他听到楚修翳的话也面色也沉重起来,这事,确实过于蹊跷。

    “句句属实。”楚修翳敛眸看着面前那杯茶,仔细回想在绝崖山庄发生的一切。

    他不会弄错,偷袭的黑衣人的确熟知未央楼里的阴阳五行机关,还将落鸿七式练得丝毫不差。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担忧。

    “那庄主为何愁眉不展若真是玉家的人,能从当年那场劫难里存活下来,岂不是万幸”朱贵默默观察着楚修翳的表情,却看似不经意地问。

    “怕就怕别有用心的人假冒玉家故人为非作歹。”

    “原来如此。”朱贵不慌不忙地端起茶盏,小心将茶水吹凉,抿了一口,才抬头看向楚修翳,试探道,“那庄主何不去问问少室山那位”

    听到这句话,楚修翳本紧皱的眉头豁然松动开来,抬起头若有所思。

    是的,他怎么能忘了少室山的那个人,那个他早就该去拜访的人。

    “谢朱掌柜提醒。”楚修翳坚毅冷峻的脸柔和下来,难得的露出一丝笑意,对着朱贵拱手道谢。

    “庄主见外了。”朱掌柜笑道,轻轻摇摇头,又将手上的茶往嘴里送。

    清香扑鼻,又含特有的苦味,好茶,暗藏玄机,朱贵将茶饮尽,嘴角的笑意一直未消。

    第二日天还未亮,便有一干人停在了千日楼前。

    这行人皆是精壮的青年男子,手中握剑,行走站立都比常人更加笔直有力,一看便知气势不凡,必是驰骋沙场的老手。

    为首的一个黑衣男子大步跨进千日楼,而其余人在酒楼门口分成两排站齐,守着酒楼大门。

    “没想到你还是老样子,一点都不留情,我现在头还是麻的。”夜锦衣一边揉着发胀的脑袋一边跟坐在自己对面的闻人落雪抱怨。

    是他太大意了,忘了面前这个被称为毒医的人,既救人又害人,他的药既是解药又是毒药。

    不过虽然头还是疼的,但夜锦衣不得不承认闻人落雪的药是很管用的,他腹部的伤口今早已然好了很多。

    “你的药量,我向来下三倍。”闻人落雪给自己倒杯酒,自顾自地饮着。

    他的一只手轻轻按着桌上的一个木匣,自始至终没将手从上面移开,也不管夜锦衣如何在对面抱怨。

    不是他狠,是他知道夜锦衣这个人向来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不下三倍的剂量,他夜锦衣的伤能好

    笑话,那不得三天一流血,五天一溃烂,早烂成泥了。

    也正在这时,夜锦衣就看到了大步走进来风尘仆仆的黑衣男子,他猛地站起来走过去:“厉奴。”

    来人的确是王诜的护卫厉奴将军,他看到夜锦衣便匆忙迎上来,焦急问:“夜公子,我接到你的飞鸽传书就赶过来了,驸马都尉怎么样了”

    还没等夜锦衣回答,楼梯上就有一个人接过话,略带着惊讶和慵懒道:“驸马”

    虽有惊讶的语气,但是极微弱,更多的是不在意,听起来跟没睡醒一样。

    夜锦衣扭头,果然看到墨发披散的卫卿笑看着跟他一起下楼的王诜,似乎还摸着下巴端详了半天,才转过身看着楼下的夜锦衣点点头:“是有点像。”

    “都尉。”厉奴看到王诜,慌忙快走几步,半跪在地上跟王诜请罪,“是属下不力,害都尉身处险境。”

    王诜走下楼梯,扬手虚扶



第十二章 无境山庄
    不远处就是东京的城门,夜锦衣再次用眼睛的余光扫了一眼骑马与自己并行的卫卿笑,似乎有所思虑。

    两日前拿到天山冰莲后他便启程回东京,因着王诜身上有伤,他便再三叮嘱王诜晚些日子回京。

    一是怕一路颠簸,他又心急要回去救任啸决,路上王诜旧伤复发;二是为了保护王诜,江湖上的事情他这个驸马都尉不该知道太多。

    即使如此,他此行也并不会孤单,因为他知道卫卿笑是必定会与自己同行的。

    也好,正好他也有很多疑虑想要请教卫卿笑,须得促膝长谈才是。

    不多时,二人便到了城门口的分岔路,夜锦衣一扯马缰,马便转头右拐,朝着小路跑去,卫卿笑见状,也跟上夜锦衣,倒是没有多问什么。

    似乎这一路上,卫卿笑的话都少了许多,更多的时候是在暗自观察夜锦衣。

    夜锦衣早就习惯了这种探究,加之脸上的面具多多少少让他觉得心安,他并没有感觉到不自在。

    穿过路旁皆是参天大树的林荫大道,二人便看到宽阔平坦的路上架着一个石拱门。

    那拱门极高,宽度恰恰横跨过大路,拱门正中央用行书刻着苍劲有力的四个大字:无境山庄。

    但再往拱门后看,一眼望去看不到边际,一马平川。

    别说是山庄,连花草树木都看不到,只有许许多多乱石散落在地上,看起来像是从无人光顾的蛮荒之地,荒凉萧瑟至极。

    卫卿笑看到那拱门着实是有些惊讶的,不是因为那一马平川的荒凉之境,而是因为那拱门上的“无境山庄”的四个大字。

    此前,他一直在猜测夜锦衣是何身份,直到得知王诜是驸马都尉,他便猜测夜锦衣是京中哪位高官的子弟,是皇室子弟也说不定。

    此番看来,夜锦衣的来头比自己想象的更大。

    这么多年,无境山庄可以称得上武林中的异类,以亦正亦邪自居,不站派别。

    但在武林中庸思想并不顶用,正邪两方都不站也就是两方都站,这样的立场自然有些尴尬。

    但无境山庄的庄主任啸决太聪明,不仅立足于江湖,还将无境山庄的御器生意做到朝廷。

    这样一来,武林中人不会碰无境山庄,因为顾忌朝廷的势力;朝堂中人不会动无境山庄,因为忌惮武林的众派。

    在血腥江湖和动荡朝堂中仍然能稳稳保全自身甚至赢得一票人的敬仰,任啸决的的确确是有实力和谋略的。

    此时卫卿笑才思及夜锦衣身上清逸却带着些许邪气的气质,倒也觉得合理。于是坐在马上气定神闲地等着夜锦衣解开阵法。

    只因这拱门后面的景象太过诡异,不是无境山庄防止外人侵入设下的阵法,又是什么。

    “是我。”谁知道夜锦衣根本没有打算自己解开阵法,只是冲着拱门后面冷冷清清喊了两个字,等着镇守阵法的暗卫。

    一个山庄入口的阵法是山庄抵御外敌极为重要的屏障,让他当着卫卿笑的面自己破开阵法。

    笑话,那不等于把自己的命门暴露在别人面前等着被捅吗

    果然,夜锦衣的声音刚刚响起,拱门上的四个大字就泛出幽蓝色的光,笼着整个拱门,也遮住了他们看向拱门之后的视线。那幽蓝色的光一瞬间极为强烈,刺得人睁不开眼睛。

    等卫卿笑稍稍适应了光线睁开眼睛,便看到幽蓝色的光尽数褪去,拱门下站着两个白衣护法。

    再往后看,十余丈的空旷草地之后,赫然一座极大的府邸坐落在那里,背靠青山,隐隐还能青山上倾斜而下的瀑布,显得庄严肃穆,且神秘幽静。

    “恭迎少庄主。”那两个白衣护法见到夜锦衣,依旧站的笔直,齐刷刷尊敬开口。

    饶是卫卿笑想的再深,也没有预料到夜锦衣这层身份。

    他以为夜锦衣最多是庄上一个格外出众的青年或是庄主的徒弟罢了。

    如今,他才真真觉得惊讶起来。

    可是,这么多年来,他从未听过无境山庄还有一位少庄主。

    只有江湖传闻任啸决独子尚在襁褓之时便被贼人盗去,如今只有一个侄子,



第十三章 父子情深
    “锦衣,你回来了。”鹤半月看到夜锦衣手里的木匣,心里的石头才略略放下去。

    他慌忙迎上去,有些急躁地将木匣打开,看到匣子里的东西,先是露出惊喜之色,而后愣在原地,面色犹豫,又抬头看向夜锦衣像是要确认什么。

    见夜锦衣面色沉静,他后退一步,深深地叹口气。

    “锦衣呀。”鹤半月皱着眉头,背过身去面色为难地叹息道,“这天山冰莲固然珍贵异常,药力奇佳,但对庄主的毒却是无用啊。”

    夜锦衣没有开口,只是腾出右手,将放着冰莲的盒子轻轻往上一抬。

    鹤半月转过身来,看着夜锦衣的动作,不知有何玄机。

    等到那盛着冰莲的一层从匣子里被拿起,鹤半月才看的清楚,这木匣子是两层的,待到那放冰莲的一层被完全拿出,鹤半月的眼睛便死死地盯着匣子底层,因着激动而两眼放光,似乎那里藏着什么极为珍贵的东西。

    “血如意!”鹤半月猛地跨到夜锦衣面前,小心翼翼地,极为珍视地从匣子里将那物什托出来,生怕不小心损坏里面的东西。

    鹤半月从里面拿出来的,是一柄血玉所制的如意。

    那如意通体血红,晶莹剔透,毫无瑕疵,一看便知是绝世的珍宝,只一眼,便让人移不开眼睛。

    这柄血如意,便正是未央楼被盗走的那一柄。

    容翎和沈渊同样看向鹤半月手里的血如意,眼里满是惊叹,此等至宝,怕是此生再见不到第二个了。

    是啊,此等至宝,世间再无第二个了。

    夜锦衣犹豫了片刻,目光从那柄血如意移到鹤半月脸上,他依旧面色沉静,但是语气中却是没有回头路的坚定:“请鹤先生救我义父。”

    “锦衣,放心。”鹤先生拍拍夜锦衣的肩膀,便拿着那血如意走向任啸决。

    此时的任啸决已经昏迷整整八天,除了眼睑的乌青显示他中了极深的毒,他的脸色一直是苍白,气若游丝的模样让夜锦衣害怕这么多年护他养他的义父会在某个瞬间撒手离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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