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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昼行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公子肆的笔

    他,不想再承受这种至亲离开自己的痛苦了,他,十年前就已经受够了。

    “少庄主,容翎师父我们在这里没事的,你先回去歇息吧。”沈渊见夜锦衣脸色不佳,便知道拿到这血玉定是无比艰难,忍不住开口劝道。

    “我在这里等义父醒。”夜锦衣站在原地,目光一直未从任啸决脸上移开。

    任啸决为他而遭此大难,他一定要亲眼看到任啸决醒过来,否则,他九死难辞其咎。

    容翎看着夜锦衣坚毅的脸庞,没有阻止,夜锦衣的性子他这个做师父的再了解不过。

    容翎看了一眼旁边焦急无奈的沈渊,扬手示意他先出去。沈渊虽不大乐意,却还是听从容翎,拿着剑往外走。

    此时,夜锦衣突然开口,冷清的声音少见地显示出压迫与威严的气势:“血如意的事,不许向外透露半个字。”

    沈渊停住了脚步,看向夜锦衣的背影,纵使看不到他的脸,他也想象得到夜锦衣是带着如何冷冰却又无比坚定的神情说出这句话。

    “是。”沈渊朝着夜锦衣的后背深深一拜,说出的这一个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而后,他便握紧剑走出房门,守在殿外。

    鹤半月和容翎听到这句话也是一顿,他们自然清楚夜锦衣的这句话不单单是说给沈渊听的。

    这血如意如此之珍贵,至于如何得到,此后自然不提也罢,免生祸端。

    鹤半月将任啸决扶起,示意夜锦衣从后面扶住,他便盘坐在任啸决的对面,将任啸决的手平摊在膝盖上,用匕首在任啸决的掌心划开两个小口。

    鹤半月此时才拿出血如意,将它握住,掌心向下,正对着任啸决的掌心。

    他开始对着那血如意运功,那血玉慢慢散发出红色的光芒,柔和的红光洒在任啸决的掌心,像是在吸收着任啸决体内的剧毒。

    但任啸决的脸反而更显得苍白,似乎那血玉不仅吸走了毒液,还吸走了任啸决身上的内力。

    坐在任啸决背后的夜锦衣眼见任啸决的脸色愈来愈苍白,忍不住皱起眉头,出掌从任啸决的后背给他输送真气。

    鹤半月额上的汗也在不停滑落,这番运力也让他的身子骨大受折腾。

    况且任啸决中的本就是剧毒,又因着躺在床上拖了七八天,即使有血如意救命,还是要费些功夫。

    眼见血如意中慢慢多了些黑色的纹路,任啸决眼睑处的乌青渐渐消退,掌心伤口渗出的血迹变回红色,鹤半月才慢慢松口气。

    直至血如意洒下的红光慢慢消失,他才停止了内力的运行,收回血如意。

    “义父。”夜锦衣扶着任啸决躺下,半跪在榻旁焦急地唤着任啸决,见任啸决未醒,他又疑虑地看向一边正在擦汗喘气的鹤半月。

    “别急,庄主没事了,不过还是要休息些才能醒。”鹤半月看到夜锦衣的那个目光,就觉得自己没办法让任啸决马上醒过来简直是砸了自己招牌。

    夜锦衣给任啸决盖好被子,又给任啸决手上的伤口仔仔细细地包扎好,才站起来,拿过桌上的木匣,里面是闻人落雪给他的天山冰莲。

    他将木匣双手呈给鹤半月,微微低头:“多谢鹤先生救命之恩,这天山冰莲虽然不及血如意,但也算珍贵,便赠给先生。”

    鹤半月一听到夜锦衣这句话,顿时抖擞精神,在他刚打开匣子看到这天山冰莲的时候就惦记着,但没想到夜锦衣真的舍得给他,忙接过冰莲,笑呵呵道:“那老朽就不客气了。”

    夜锦衣微




第十四章 殿前鞭刑
    夜锦衣端端正正地跪在正殿外面,脸上没有表情,如同远山亘古不化的冰雪一般。

    “容师父。”侍卫拿着鞭子犹豫地看向容翎,语气中带着询问。

    跪在那里的是他们的少庄主,他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一百鞭。”容翎负手站在正殿前面,沉声开口,面色冷峻,并没有回转余地。

    “是。”侍卫皱眉应道,才转过身来看了看手里的鞭子,又看向夜锦衣,“少庄主,得罪了。”

    “唰。”一鞭子下去,夜锦衣的后背就有了红印。

    但夜锦衣却像是没有知觉一般,依旧稳稳跪在原地,一声未吭,只是抿住了嘴唇。

    “容翎,你跟庄主求求情,一百鞭锦衣怎么受得住”鹤半月站在一旁,看着一鞭鞭抽在夜锦衣身上,忍不住焦急走向容翎。

    侍卫见鹤半月去求情,便停下手中的鞭子,等着事情的转机。

    “既是少庄主,就承受得住。”容翎不为所动,挥手示意侍卫继续。

    “你们”鹤半月被堵地说不出话来,只得走得离夜锦衣近些,见那鞭子抽在夜锦衣的身上,白色衣衫很快被渗出的血染红。

    “锦衣,撑住点。”

    夜锦衣终于抬眸,看着面前担忧的鹤半月,缓缓开口,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鹤先生,帮我看着宁姨,别让她知道。”

    “好好,你放心,我现在就去。”听到夜锦衣终于开口,鹤半月稍稍松一口气,站起身来朝着侧苑走去。

    “唰唰”一鞭又一鞭,可夜锦衣始终未喊一句疼,只能看待他额头上冒出细微的汗。

    偏殿,卫卿笑正在百无聊赖地喝茶,时而站起来摇着扇子欣赏墙上的画,时而说话逗逗旁边的侍女。

    没过多久就听到正殿方向有些吵闹,然后便看见刚才碰见的任子钰和一个侍卫匆匆往那个方向赶去,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好好地,伯父为什么要罚大哥”任子钰焦急地问旁边的人,言语中带着不满。

    “我们也不知道,听说还是容师父亲自监督,罚了整整一百鞭子,鹤先生求情也没用。”旁边的侍卫大步跟上任子钰的脚步,也是一脸疑惑。

    任子钰闻言,没有再开口说话,只是拳头在袖中攥的越来越紧,脚步也愈发快了。

    卫卿笑隐隐听到他们谈论的内容,面上笑容依旧,只是轻轻放下手中的杯盏,站起身来笑着看向边上的侍女:“这偏殿有些闷了,我去随意溜达溜达,多谢姑娘招待。”

    说罢,也没等旁边那位羞的脸红的侍女应声,他便快速踏出偏殿,顺着任子钰刚刚走的方向快步走去。

    “大哥。”是任子钰的声音。

    “唰。”最后一鞭落下。

    夜锦衣缓缓扭头,看向声音的来源,便看到任子钰面色焦急地朝自己跑过来。

    他突然嘴角勾出一抹笑,即使他的后背几乎已经血肉模糊,即使他的额头上的汗水不停地往下滴,即使他已经疼地倒吸冷气,他还是笑着看向任子钰,眼中有些怪异莫名的情绪。

    突然,他像是没有了力气,身子不稳地往前倒。

    “大哥。”在他倒下去之前,任子钰紧紧地扶住他,语气中带着紧张,带着害怕,“我扶你去找鹤先生。”

    “扶我去子期苑。”夜锦衣皱着眉头,闭着眼睛,安静地调整呼吸。

    “好。”任子钰转头向旁边的人命令,“快去备马车。”

    夜锦衣轻轻抬头,看向一直在默默注视在自己的容翎,忍着痛楚深深一拜:“谢师父。”

    容翎闻言,眉头紧蹙,一字未发。

    而听到夜锦衣这句话,任子钰的神色有了些许变化,眼里的情绪变得冰冷,但只是一瞬间。

    那一眨眼之后,他将夜锦衣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手避开夜锦衣的伤口,扶着夜锦衣轻轻站起来:“大哥,我们走。”

    只是刚刚拼劲气力转身站起,夜锦衣便看到自己的视线范围内出现一双黑色的云靴和绯色的衣袍。

    他在心里默默地叹口气,抬起头,果然看见卫卿笑安静地看着自己,眸里的情绪不知是同情还是嘲笑。

    但同情和嘲笑,在夜锦衣的眼里是没有区别的。

    在他看来,弱者才需要被人同情,而他夜锦衣,只能做一个强者。

    他绕开卫卿笑,在任子钰的搀扶下慢慢朝外走去。

    只是没走两步,卫卿笑便大步走到自己的面前,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卫卿笑就拉住他另一只空出来的手臂,弯下腰去,拉着他的手臂让



第十五章 促膝夜谈
    卫卿笑站在内苑庭中,看着一盆又一盆的血水被一个黑衣侍卫从房间里端出来。

    而卫卿笑只能站在庭院里等,因为身旁的黑衣侍卫手里提着剑稳稳地挡在他的前面。

    夜锦衣趴在床上,抿着嘴唇将头埋在枕头里,额上冒着豆大的汗珠浸湿了枕头。

    他背后的衣衫被剪刀剪开,露出纵横交错的伤疤,还有一些地方已经血肉模糊,看不出哪里是伤口,哪里是完好的皮肤。

    “主人。”井宿将药端过来,看着夜锦衣。

    正在给用热帕子给夜锦衣轻轻蘸去血污的鬼宿抬头扫了那药盘一眼,也看向夜锦衣。

    “复白骨。”夜锦衣的手紧紧抓住被褥,头轻轻侧过来,喃喃道。

    犹豫了片刻,鬼宿还是从药盘上拿过那名为复白骨的药,拔出药瓶上的塞子,将瓶中的药粉洒在夜锦衣的伤口。

    那药粉刚刚落在夜锦衣的伤口上,夜锦衣就开始发抖,额头上的青筋因为疼痛而暴起,手将被褥死死地扯住,骨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一直以来不发声的他却发出呜咽声,像是因为疼,又不太像。

    他蹙着眉头,闭着眼睛,眼角有泪水滑下来,跟汗水混在一起。

    他左脸的面具下慢慢发出幽黑色的光芒,透过面具与脸庞的缝隙慢慢散出来,显得诡异异常。

    他口中喃喃:“哥。”

    “主人三思。”井宿发现夜锦衣的异常,疾声提醒。

    也在那一瞬间,夜锦衣面具下的黑色光芒退下去,他喘口气:“你们先退下。”

    “是。”鬼宿给夜锦衣的伤上好药后,将锦被盖在他的身上,便站起来和井宿一起退到屏风后面。

    夜锦衣这才慢慢睁开眼睛,尽力用手撑起自己,伸手拿到旁边的白纱,将自己沾满血的衣袍尽数褪下丢在地上,才将白纱粗略地裹在自己的伤口上,又从榻上扯过干净的衣袍仔细地穿。

    做这一系列动作的时候,他一直皱着眉头,因为不断拉扯到伤口而不时低下头闭上眼睛。

    等到衣袍整理好,他才侧着身子倚着后面的锦被朝床外,对屏风后的鬼宿和井宿轻声道:“请婆婆和卫公子进来。”

    不多时,在门外候着的老妪匆匆走进来,点好桌上的檀香,收拾好房间里换下的衣物和帕子,恭敬地朝着夜锦衣行了礼,退出房间。

    而卫卿笑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夜锦衣穿着宽松的月白锦袍斜靠在锦被上拿着一册书在安静在翻看。

    他缓步走过来,在床前的椅子上坐定,安静地看着夜锦衣,似是在等夜锦衣开口。

    “问吧。”

    “问什么”卫卿笑讪笑,展开自己的骨扇悠哉悠哉地看着夜锦衣。

    “你跟我来此要问的问题。”夜锦衣合上书,抬头看向卫卿笑。

    卫卿笑笑了笑,站起来,直接坐在夜锦衣的榻旁,拿过夜锦衣手里的书状似无意地翻看着。

    过了一会儿,他才饶有兴味地开口:“埋伏王晋卿的黑衣人那日迟迟不肯动手,像是在等一个人。

    而你夜锦衣恰恰赶到,恰恰遇上楚云棠,绝崖山庄又恰恰被这些黑衣人袭击;

    那晚,所有人都中了凤离凰的毒,而你夜锦衣恰恰有凤离凰的解药。这么多恰恰,难道都是巧合”

    说罢,他“啪”地合上书,盯着夜锦衣。

    夜锦衣轻笑一声,理了理袖子道:“既如此,我也有些疑惑要问你。

    那日你迟迟不肯出来,却偏偏在楚云棠到的时候出现;

    你明明对楚云棠无意,也不需要依附楚门势力,却上台比武。

    若是我夜锦衣别有所图,怕是你卫卿笑也心存不轨。

    况且还有两点,你似乎忽略了。”

    “什么”

    “你只注意到我没中凤离凰的毒,那为何就没有发现楚氏兄妹同样未中凤离凰的毒。

    你怀疑绝崖山庄之事是我所为,也知我猜测到你对我起疑。那若我是凶手,为什么不杀你灭口”夜锦衣脸上依旧是温润的笑容,抬头看着面色凝重的夜锦衣,问道。

    卫思卿摇着扇子的动作慢下来,思忖着那些被夜锦衣提出来而自己却忽略的问题。

    可夜锦衣却没有打算等卫思卿的回答,只是笑道:“这些问题你答不了,我也答不了,又何苦彼此为难。”

    “或许我可以回答你。”卫卿笑将书放在夜锦衣掌心,面上笑意全无,他的手抚摸着骨扇,像是坠入遥远的回忆中。

    “三十年前,剑侠玉无痕创建绝崖山庄,并娶了奇古先生赵元耆的大女儿赵惜。两年后他们生下儿子玉琅玕,又两年后,诞下女儿玉展颜,同一天,玉无痕义弟楚钟岳的长子出生,由此,两家结为姻亲。

    可是,在楚修翳与玉展颜十六岁



第十六章 释念释行
    还是清晨,一只白色信鸽就落在任啸决的书房门口。

    与此同时,夜锦衣与卫卿笑策马朝着东京城外奔去。

    容翎接住白鸽,打开里面的信,便匆匆走进书房,将信拿给任啸决。

    任啸决正在书房处理庄中事务,即使身体依旧是虚弱的,熬好的汤药放在桌上却是一口未动。

    “夜儿去少室山了。”

    闻言,任啸决抬起头,接过容翎手里的信,展开,上面是熟悉的字迹。

    “夜儿此番去少室山为义父祈福,请义父务必保重身体。庄中事务可暂由子钰处理,子钰虽为儒生,但聪慧异于常人,且有义父和二叔提点,日后必有所成,如此也可暂解庄中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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