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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颜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上林春

    不片刻,丰盛的晚餐被端上来,按当时的饮食习惯,有水煮豚肉、酱爆猪排、莼菜鸡汤,碗里一根鸡大腿,还有一小碗香喷喷的白米饭。

    能置出这么一顿饭食,萧氏也是下了血本,那两个婢女,闻着香味,喉头一阵阵的收缩。

    “女郎,请用膳!”

    一名婢女唤道。

    萧巧娘头也不回。

    这名婢女又道:“女郎,多少吃点吧,舟车劳顿,用过膳早早休息。“

    萧巧娘就象睡着了一样。

    两个婢女交换了个眼色,另一个道:”女郎,若是我们服侍有所疏忽,主母定会责罚,请怜惜婢子们吧。“

    萧巧娘暗暗冷笑,不声不响。

    打感情牌

    呵呵

    这两个婢女大感泄




第七十八章 囊中羞涩
    隔日正午,裴妃一行车驾回到了瓜步渡口,却是远处有车辙声传来,众人纷纷看了过去。

    正见一队近百人的兵马,押着一辆囚车,待行的近些,荀华惊呼道:”是蔡将军!“

    囚车里正是蔡豹,身着单衣,脸面皱纹纵横,头发花白了半片,已不复昔日于下邳之神彩。

    荀虎转头道:”蔡将军纵是兵败又怎至于此“

    荀灌的美眸一阵闪动,叹了口气:”当头骑马者,乃是北中郎将,监青徐二州诸军事,大司徒从弟王舒,应是朝庭下诏着王舒往下邳捉拿蔡将军回京治罪,王舒身边着便服同乘者则是羊鉴,同为兵败,却是待遇天壤。“

    杨彦愤然道:”要论贻误战机之过,首罪当是羊鉴与刘遐,正是此二人畏战不前,才给了石季龙从容南来的机会,然而收押囚车受辱的却偏偏是蔡将军,着实令人不平,说到底,还是朝中无人啊!“

    荀灌摇摇头道:“泰山羊氏乃琅琊王氏姻亲,羊鉴又是大司徒举荐,于情于理都要予以厚待,要怨,只能怨蔡将军未能及早过江,以至于朝中无人为援。“

    杨彦愕然看向了荀灌,这是哪门子狗屁道理啊!?荀灌似乎也觉得说这样的话过份了些,俏面微微一红,随即就瞪眼向杨彦,仿佛在说,我朝任人唯亲,自有制度,怎么着

    杨彦再看其他人,虽然都是摇头唏嘘,但神色间并无多少为蔡豹鸣不平的意思。

    实际上,杨彦这话带有明显的挑拨性质,只是他打错了算盘,各人反应大出他的意料,都认为没有后台活该倒霉,这让他不免生出了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的感叹。

    远方队伍渐渐驰近,在道旁众人的目光下,羊鉴羞愧的低下了头,蔡豹却是骤然看到杨彦,抓着车栏,大叫道:“杨家朗君明明劝阻于我,老夫却不听忠言,愧之莫及啊。“

    杨彦无奈的拱手道:”杨某也只是听人言说,难以确认,既事已至此,蔡将军唯有安候朝庭载决,杨某相信台省诸公自有公断。“

    ”诶!“

    蔡豹重重叹了口气,满脸的懊悔之色。

    王舒轻蔑的瞥了一眼,便向裴妃拱手:“琅琊王舒见过王妃!”

    裴妃摆手笑道:“王处明不必多礼,若是急于返朝,先过亦是无妨。“

    王舒回头看了看,便道:”我等一路行来,暂于此渡口休憩片刻,王妃请!“

    ”既如此,那孤就不客气了!“

    王舒是最早和司马睿渡江的一批人,裴妃和他没什么交情,只客气了句,就给荀灌打了个眼色,大队人马开始过江。

    人还好些,主要是马匹太多,一趟趟的渡,直到傍晚才过了江,朝庭已有宦人等候,传晋主敕,赐乌衣巷故吴鲁王孙虔旧宅予裴妃安置,另赐钱百万,绢百匹,一应用具,宫婢八名使唤,杂役五户听调。

    对于为东海王越招魂一事,绝口未提。

    裴妃谢恩。

    其实赐钱百万,绢百匹真不多,衣冠南渡,侨人穷困,别说流民,哪怕是士人,如袁耽、谢氏、恒氏这类,都未必能顿顿饱餐,而物价往往是越买不起就越贵,市场并不会因消费能力不足降价销售,建康也是如此,以五铢钱为例,一枚五铢钱的购买力只相当于东汉章和年间的四到五之一,金银价则更是贵的离谱。

    晋武帝太康年间,一斤金合四斤银,折合十万足值五铢钱,而如今的建康市面,这个价格还要翻个三到四倍,并几近于有价无市,金银虽然不当货币使用,但人人都知道其保值增值之效,是压箱底的传家宝。

    所以这么点钱,把旧宅修葺下几乎就见底了,八个宫婢和五户杂役以裴妃的身份,也远远不够,至少要后面加个零才符合裴妃的身份。

    但是朝庭窘迫,没人没钱,钱百万和绢百匹恐怕还是从牙缝里抠出来的,配给裴妃的几十口人也不是免费,需要裴妃自己花钱养着,粗略一算,每年不吃不喝,最少近百万钱要洒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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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静待朝会
    杨彦并未多留,小坐片刻,便提出告辞,裴妃笑道:“你离家日久,孤也不便留你,朔朝之时,你莫要乱跑,介时该上哪里去寻你”

    自家茅草屋显然是不能去,万一朝庭来宣敕,那不仅是丢朝庭的脸,也丢自己的脸,这让他置业之心无比迫切,哪怕只为有客上门都没法招待,比如袁耽谢尚,总不能把人带回茅草屋吧

    杨彦厚颜道:“近段时日,杨某会于葛稚川府邸盘桓坐客,若有消息,可于葛氏寻我。“

    席中诸人都有些错愕,只是没人能猜到,如杨彦这样的人,居然还住草庐,如果是隐士名士,住草庐叫做风度,气节,养望标配,但是搁在杨彦身上,显然是穷的住不起砖瓦房。

    裴妃点了点头:“那孤就不留你了,日后前来,可直接让婢仆领你入内,不用见外。“

    ”多谢王妃,告辞!“

    杨彦起身拱了拱手,离席而去。

    出来这么久,他归心似箭,趁着天色渐晚,人烟渐疏,一路疾驰回了自家店铺,不出意外,大门紧闭,于是又往葛洪家赶去。?“笃笃笃”

    杨彦叩着门,他已经能想象出萧巧娘见着自己会如何欣喜了。

    却让他意外的是,屋里传来了葛慧娘的尖叫:“哎呀,定然是杨家郎君回来了,阿翁阿母,这该如何是好啊!”

    不片刻,门被打开,葛洪夫妻的笑容中带着些不自然,葛慧娘直接躲在了鲍姑后面,半探着小脑袋,畏畏缩缩的望着杨彦。

    ”见过稚川先生,葛夫人。”

    杨彦心中不解,长身施礼。

    “回……回来啦,回来就好,先进屋吧!”

    鲍姑干笑着招呼,并给葛慧娘打了个眼色,葛慧娘破天荒的接过马缰,把马栓在了马桩上,边上还有一头黄牛卧倒在地,马匹哧的一声,打了个响鼻,仿佛是在和黄牛打招呼。

    黄牛缓慢起身,屁股对着马,甩了甩尾巴。

    这倒是让人啧啧称奇,杨彦也进了堂屋,坐下之后,不由问道:“巧娘呢,怎不见人”

    “这……”

    一家三口都现出了颇为难以启齿之色。

    杨彦心里顿时格登一下,萧巧娘俏丽可爱,性格中又不乏坚韧一面,朝夕相处之下,杨彦越来越喜欢了,与荀灌、裴妃等女子相处,未必没有利益的考量,即便是言语口舌挑弄,也要察言观色,小心翼翼,唯恐越界,但是与巧娘相处,则是真情真性,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萧巧娘就是他的逆鳞,也是他的命门!

    “哎”

    鲍姑叹了口气:“还是我来说吧,此事确是我葛氏有负于彦之……”

    随着鲍姑道来,杨彦的面色不停的变幻,葛慧娘更是紧张的气都不敢喘,生怕杨彦会因此而讨厌她。

    不过唯一的好,就是鲍靓在丹阳晋陵一带的名望确非想象,仅发动人手打探的次日,便从萧家佃户嘴里探听到了萧巧娘的消息,除了不发一言,每日都有萧家无数人喋喋不休,轮番劝说之外,并没有受到具体的虐待。

    “哎”

    葛洪捋须叹了口气:“贤侄不必心焦,既然有了巧娘下落倒不用担心,明日我便往丹阳请妻父出面,带上数千信众,去萧家讨人,想来无非三五日工夫。”

    葛慧娘也咬咬牙道:“杨家郎君,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贪玩,巧娘就不会被萧家掠走了。“

    杨彦摆了摆手:”葛小娘子无须愧疚,从来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既然被萧家盯上,巧娘早晚有这一遭,天幸萧家掠她只为婚配牟利……“

    正说着,杨彦一怔,他觉得不能白白便宜萧氏,绑了自己的小婢女,不说剥皮敲髓,最起码也要榨点油水出来,只是以目前自己的白身,哪怕拉上葛洪的老丈人出面,也最多只能逼迫萧家放人,但如果有两千石方伯傍身,势压一个落魄士族还是不在话下。

    “杨家郎君,怎么了你真不怪我”

    葛慧娘见着杨彦的异状,连忙问道。

    “吃一堑长一智,下回注意着就是了。”

    杨彦笑着点了点头,便向葛洪道:“正有事想请教稚川先生。”

    葛洪道:“我也想问问你这一趟是否顺利。”

    于是,杨彦事无巨细,捡能说的都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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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父女夜话
    肩膀处阵阵酥酥麻麻的感觉传来,荀崧不禁把荀蕤抱坐在膝上,微闭双目。

    其实荀崧不是没有侍妾,但荀灌自小习武,手上劲大,按摩起来轻重有序,不象后院那些姬妾们,不仅按的轻飘飘,还按着按着就不对劲了。

    荀崧时年五十八,可勉强挤身于高寿之列,如今荀灌未嫁,荀蕤尚幼,他可不甘心撒手离世,还想多活几年为家里再撑一阵子呢,哪能沉溺于女色。

    许久,荀崧叹道:“此趟灌娘平安归来,全赖杨家郎君出谋出力,可惜为父无能,竟未替他讨得封赏,哎,他日相见,实是无颜以对啊!”

    “哼!”

    荀灌冷哼一声:“朝庭不封不赏,杨彦之自有前程,何须摇尾乞人裴妃拟荐杨彦之为东海国相,署理国务,卞公也应允于朔朝之时为之张目扬声,阿翁,小女正要与你商议此事……”

    “什么”

    听说杨彦有如此之大的志向,荀崧差点没坐稳,这也不怪他,两千石方伯向来是高门的嚢中之物,寒门素子别说担当,光想想就是僭越,可这小子真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攀附裴妃欲为两千石方伯,哪怕东海国名同实亡,国相也是两千石的实职!?荀灌柔声劝道:“阿翁,小女倒觉得未必不可为,裴妃有名份大义在手,除非主上下诏罢黜,但若行此不义之举,必天下鼎沸,主上当不至于如此不智。

    杨彦之也确有奇才,且周边尚有祖逖、郗鉴与青州曹嶷,石勒未必会注意到他,他有足够的时日徐图壮大,既如此,咱们家不是欠他人情么,那就鼎力相助好了。“

    荀崧再次叹道:”为父并不是拘于门户之见,也非是阻人前程,实是郯城乃一死地,死中求活,谈何容易

    祖逖虽据淮西扼止石勒,但主上已任戴若思为征西将军、司州刺史,督司兖豫并雍冀六州诸军事,出镇合肥,虽拱卫京城,却不乏监视、节制祖逖之意,祖逖再难有作为,且近日有传言,祖逖因不得朝庭信任,忧愤成疾。

    而那郗鉴亦有南归之心,多次遣人与大司徒接洽,其人好清谈,有名望,周近流民帅多附从,如不出意料,早晚将率部渡江。

    至于青州曹嶷,曾附王弥,受刘渊命攻掠青州,虽与石勒不和,却非我朝之人,况多行不义,首鼠两端,部下日渐离心,若是石季龙往攻,曹嶷必败,介时青兖皆陷于敌手,杨彦之凭一小小东海国,何独能支撑

    于外,他形势险恶,于内,他的隐忧还不仅止于此,留于当地的豪强大户岂肯听他调遣

    他若使强硬手段,不待石贼来攻,怕是已内乱自生,若是被逐出郯城,裴妃脸面何存,朝庭脸面何存

    他若是怀柔示好,你也不想想,郯城并无望族,至今留驻不肯南渡的都是些什么心思,示好只会被当成软弱,当石贼兵临城下之日,便是城内豪强开门献降之时!“

    荀灌苦笑道:“若非郯城形势险恶,又哪轮得杨彦之去谋取小女与裴妃也曾讨论过,虽不知如果死中求活,不过杨彦之稳中有细,胆略、智计皆可称道,绝非急功好利之人,他理该清楚郯城的处境,却还敢自请,必是有应对之法,小女觉得,至少应给他一个机会,若是实在无力回天,小女可请裴妃向主上请诏,罢国侨置。”

    “也罢!”

    荀崧点点头道:“既然你考虑周全,那为父便助他一臂之力,你稍会去核计下,拨些人手、兵马、钱粮予他,不至于无人使唤,无钱粮可用。“

    ”嗯!“

    荀灌在身后笑道:”那小女就代杨彦之谢过阿翁了。“

    荀崧听这话,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怪异,自己厚赠杨彦之,灌娘应该站在自家的立场上,怎么能代杨彦之称谢呢,除非是与杨彦之持同一个立场,才能说出这种话。

    但荀崧并未多想,他认为太荒谬了,不过这又牵出了他的另一个念想,于是问道:“灌娘啊,你可有心仪之人哪怕门第低了些也是无妨,咱们荀氏何曾以门第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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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击鼓求见
    九月初一!

    按规定,朝庭须于每月朔望,即初一、十五召开大朝会,介时,凡在京九品以上官员都要朝见皇帝,不过因晋祚东移,制度未全,人心离散,内帑羞涩,朔望大朝的规模缩减为与日朝相当,在京五品以上官员入朝参拜。

    日朝则是形同废弃,一应决议皆由台省与内苑议定发出。

    总的来说,朔望大朝不是奏事的,礼仪的色彩较浓,以此显示当今的天下仍是司马家的天下,朝会的内容一般是皇帝对臣僚的关怀和慰问,然后臣僚上敬言谢恩赞颂,有点类似于后世的茶话会,气氛是比较欢乐的。

    朝会进行中,一行车驾于宫城宣阳门前缓缓停下,裴妃身着亲蚕服,戴着蔽髻,插着步摇,环佩叮咚,满头珠钗,极尽雍容华贵,被荀华搀扶下车。

    “来者何人陛下朔朝与会诸公,速速退去!”

    戊守宣阳门的宿卫禁军厉声喝道。

    荀华毫不示弱的回声道:“东海王妃在此,求见陛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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