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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颜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上林春

    葛洪捋须道:“有此心态,何事不成,坐下静候便是。”

    一屋子人耐心等候。

    不片刻,外面有人唤道:“杨彦之可在”

    “来了,来了。”

    葛慧娘立刻跑出去开门,门外是一名二十多岁的披甲武将,众人均是一怔。

    这名武将正是纪明,可能是与裴妃敲响了登闻鼓有关,作为惩罚,周顗安排他来传杨彦之入宫,虽只是薄惩,却也让他窝心。

    纪明站门口大冽冽问道:“谁是杨彦之“

    杨彦略一拱手:”正是杨某!“

    这份倨傲的态度,让纪明心里更是不爽,当下冷哼一声:“主上有诏,命杨彦之上殿觐见!“

    ”怎会上殿陛下召杨郎何事“

    一听这话,葛慧娘不安了,连忙问道。

    杨彦哈哈一笑:”想必是杨郎美名传建康,主上欲一睹其人风彩,放心,有裴妃在,我不会有事的。“说完,便去解马缰。

    纪明只觉得胸腹间阵阵翻腾,这得有多自恋啊,他一个寒门庶子凭着哪门子让皇帝惦记

    杨彦也不管他,回头抱了抱拳,便牵马出门。

    纪明也是骑马来的,他原打算杨彦如果乘牛车或羊车的话,自己恰可借机羞侮他,可这时,只得改口冷笑道:“幸佞孤寡妇人,倒是不失为一晋身捷径。”

    杨彦眼睛一眯,回问道:“可否请教姓名”

    纪明傲然道:“丹阳纪明。”

    杨彦点了点头:“原来是丹阳纪氏,杨某失敬。

    听闻永嘉六年,勒于葛陂筑垒,欲攻建康,主上时任琅琊王,命纪国老为扬威将军、督京口以南至芜湖诸军事,统军讨勒,时瓢泼大雨三月不停,勒军饥病交加,疫死过半,终无奈退军,另使石季龙领二千骑往寿春,恰遇粮船,季龙部争先攻取,




第八十五章 杨彦上殿
    渐渐地,宫城在望,纪明吃了一肚子的灰。

    留于原地看守车辆的两名带刀侍婢与守卫宫门的宿卫均是愕然望向纪明,由于建康的道路以黄土路居多,一路驰来,跟在杨彦的马屁股后面吃灰,纪明不仅止于灰头土脸,全身都是灰蒙蒙。

    “有劳两位小姊姊了。”

    杨彦笑咪咪下马,把马缰递向那两个侍婢。

    “扑哧!”

    二女均是掩嘴一笑,接过马缰,以她们的经验,显然能猜出发生了什么。

    纪明羞恼交加,正要发作,杨彦抢先转头笑道:“想必主上已久等,请纪君莫要耽搁,速领杨某入宫!”

    纪明狠狠瞪了一眼,拿起块布巾,胡乱擦了擦脸,就闷哼一声:“随本将来!‘

    杨彦跟着纪明步入宫门。

    吴宫曾于石冰之乱时被焚毁,现在的宫城是原址基础上重修,但是朝庭财力有限,除了太极殿较为气派,沿途的台省屋阁都很简陋,也没有明显的规划,很难让人生出敬畏之心。

    说句不中听的话,杨彦多次出入荀府,堂堂宫城,尚不如一荀氏家宅。

    这时,纪明阴着脸道:“杨彦之,本将与你说说觐见礼仪,你可得听好了,若是冒犯主上,可莫要怪本将未作提醒。“

    ”杨某洗耳恭听。“

    杨彦拱了拱手。

    在这方面,纪明倒是没有含糊,几个要点说的清清楚楚,在接近殿门的时候,杨彦也记住了。

    荀华还在等候,见着杨彦,美眸中虽柔情四溢,却难掩百转哀怨,只是在看到纪明的时候,嘴角不禁上扬,浮现出了一抹浅浅的弧度。

    纪明坑着头,向殿内施礼:“禀陛下,杨彦之已带到。”

    那个时代没有宦人代为宣召,杨彦脱了鞋子,迈入殿内,趋步上前,所谓趋步,就是小步快跑,除非获得恩准入朝不趋,才能昂首大步。

    殿内无数道目光都射了过来,要说幸佞之臣,连刁协都不如杨彦,刁协好歹是渤海刁氏出身,也算北地望族,早年曾于西晋任太常博士,八王之乱历仕诸王幕府,官至颍川太守,永嘉南奔江东,入琅琊王幕府,由镇东军谘祭酒累迁至丞相左长史,晋祚移鼎之后,历任左仆射、尚书令。

    就这样的履历,都被人称作幸臣,更何况杨彦一个无跟无脚,连胥吏浊官都未担任过的寒门素人

    望来的目光中,多是不屑和轻蔑,还伴着阵阵冷笑。

    荀崧和卞壸均是暗暗叹息,在他们眼里,杨彦的结果已经注定了,必是据郯城于北方苦战撕杀,永远看不到尽头,也永远没有还朝的可能,运气好,尚能勉强割据,乱世求生,运气不好,便如刘琨般,苦苦支撑,终不免被肆虐于北地的铁骑撕成碎片。

    裴妃也是感受到殿中的气氛,玉面森寒,心里竟然对杨彦多出了些愧疚,毕竟在那个时代,物议是能要人命的,她可没想过杨彦根本就不在乎别人的议论。

    阶上,司马睿父子却是观察的很仔细,对杨彦没有太多的偏见,反倒是不及弱冠,精于曲乐,有胆有谋,且胆大包天至自请为国相,堪称中朝以来从未有过,此时见之,杨彦不慌不忙,亦步亦趋的行走,面色沉凝坚毅,尤其是衣衫随步伐飘动,颇有些浮云迢迢的清趣。

    “嗯”

    司马绍望向老父,略一点头。

    杨彦也用眼角余光观察着阶上二主,司马绍不提,与史书记载较为相似,须发略黄,眼窝较深,具备一定的中亚白人特征,而司马睿虽只四十来岁,却头发斑白,胡须暗灰,苍老憔悴如一老翁,这分明是忧思过度以致精气外泄。

    不过杨彦并没有为司马睿诊治的心思,这种事情,只能是自找麻烦。

    很快步至阶前,杨彦拜伏施礼。

    “民杨彦之参见皇帝陛下,参见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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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东海国相
    杨彦回答的含含糊糊,温峤也是老于世故,略一寻思,就明白了杨彦的顾忌,这倒不是说杨彦注定就是三杨遗孽,而是操作的过程难以控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反正对于杨彦来说,身为寒门素子,没有比这更差的身份了,却依然谋得两千石实职,而即便落实为弘农杨氏,且与三杨一系无关,短时间内也没法带来切实的声望。

    温峤的眉眼间带上了一丝歉意,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补偿杨彦,于是道:“杨郎所谱临江仙与虞美人,于建康广为传唱,适才听王妃提起,似又有新曲春江花月夜,不知能否当庭抚曲“

    杨彦有些愕然,尼玛的,这是大朝会啊!

    不过转念一想,唐代以前,政治氛围宽松,君臣无天壤之别,时常会于酒宴之后,君臣同乐,载歌载舞,而音乐又是评定个人雅好的重要标准,温峤本身在音乐方面便极有成就,况且塑望大朝会本就是礼仪性质居多,有此提议,实属正常。

    “哼!”

    虞潭却冷哼一声:“粗陋胡曲,岂可污朝庭视听”

    临江仙与虞美人和当时的吴音格格不入,在流传中,被扣上了胡曲的帽子,吴音的调子就不说了,只谈歌词,要求对仗工整,词藻华丽,以展现奢华气派为主,不主张咏物言志。

    而胡曲格调多变,多以平铺直述的叙事为主,在对仗方面没有太多的要求,比如耳熟能详的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现牛羊,便是典型的胡曲风格。

    实际上唐诗揉合了南朝的玄言山水诗精华,却传承自旧乐府,胡风颇浓,至唐中期及五代,又发展出了词牌,形成了宋词,杨彦唱的临江仙与虞美人,便是宋词,也因此被认作了胡曲。

    吴姓高门对胡曲还是很不屑的,不过在寒门与侨人中,毕竟吴音曲高和寡,反不如胡曲朗朗上口,也更受欢迎。

    温峤便是道:“吴音靡靡,朱弦疏越,融融曳曳,云房寂寂,杨郎却是以歌言志,以曲咏情,二者难言高下,不知陛下,太子殿下可有兴趣鉴赏“

    司马绍点头道:”微言之绪,确是不应强分高下,杨郎可为诸公奏。“

    杨彦施礼道:“回皇帝陛下,太子殿下,《春江花月夜》虽有曲,所谱数词却嫌浅薄,尚须推敲,故不敢献拙,但民旧时于长干里偶听一妇人言及自身际遇,心有所感,谱曲《长干行》,愿为皇帝陛下、太子殿下、王妃与诸公献上。“

    司马睿向左右示意。

    杨彦之弄筝,已经是众所周之的事实了,宦人在殿中搬来几案,置上一副筝,杨彦端坐于前,调弄了一阵,便拨动起来,放声呤唱。

    “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杨彦虽然唱的是古诗词,曲调却属于现代古典音乐,与当时音乐的差别还是很大的,不过不要以为古人不懂鉴赏,古曲只有宫、商、角、徵、羽五音,而现代音乐是七音,曲调更丰富,也更显张力,再配着诗仙李白的歌词,一时之间,殿中大部均是听的如痴如醉。

    说到底,古人只是因条件所限,接触不到更好的,只能凑和着听,如今有更好的出现,还怕不被吸引甚至杨彦都不乏恶意的猜测,如果他有本事弄出电脑网络,指不定王者荣耀都能风靡大江南北呢。

    当然了,这只是想想,当时的生产力水平实在太落后。

    不片刻,一曲长干行虽了,却余音未绝,哪怕是对胡曲不屑一顾的吴士,都有相当一部分还微闭着双目,似是细细品味。

    杨彦站起身来,垂手肃立。

    身为殿中的唯一女性,裴妃感触最深,摇首叹道:“通篇虽无华藻堆砌,却其情也真,其意也切,寥寥数语,自出机杼,把一名窈窕娘子活灵活现的描绘了出来,尤其是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如兰芝在口,馨香满颊,亦为全曲的点睛之笔,仿如一副画卷徐徐展于眼前。“

    温峤缓缓睁开眼睛,



第八十七章 蔡豹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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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大多数人眼里,杨彦纯属不知天高地厚,去了郯城,就知道死字怎么写了,吴姓士族有不屑的,有暗暗冷笑的,还有些羞与杨彦为伍,坐立难安,总之,都在等着看朝庭的笑话。

    侨姓则是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为主,他们倒不是过于歧视杨彦,毕竟杨彦有着疑似弘农杨氏的身份,尤其青徐侨门因着司马越霸府的出身,更不好多说,不反对就是还裴妃的人情,杨彦去了郯城是生是死,和他们也没太大的关系,充其量无非是淮北流民帅中的一部。

    刁协倒是多看了两眼,暗暗摇了摇头,这小子自寻死路,他能说什么呢,相对于杨彦任东海国相,推行土断才是他的头等大事。

    不过对杨彦最有信心的当是裴妃,她有一种盲目的自信,她相信杨彦会在郯城为她打开局面!

    时间将至正午,司马睿看了看置于一边的沙漏,正待问众卿还有何事上奏之时,却是门外有宦人唤道:“禀陛下,罪臣蔡豹于狱中狂燥不安,哭求陛下召见,并狂言,若陛下不见,就一头撞死。“

    ”嗯“

    司马睿脸一沉!

    蔡豹与羊鉴自押来京,一直关在牢里,他还未想好该如何处置,可这老匹夫倒好,居然以死相挟。

    王导向上拱手道:“陛下,景期(羊鉴表字)由臣举荐,臣举人不明,请陛下治罪。“

    ”诶“

    司马睿摆了摆手:”大司徒有鉴于羊氏出自泰山望族,或能制服徐逆,举鉴景期合情合理,况前方战场千变万化,纵败也罪不及大司徒。“

    话是这么说,司马睿眼里却有抹冷意闪出,王导自揽罪责,实为羊鉴开脱,偏偏他还不能拿王导如何,这等于从一开始就把羊鉴的罪给减了三分。

    其实司马睿是愿意拿羊鉴开刀的,给这些高门士族一点颜色看看。

    司马绍也是眉心微微一拧,便道:“既然众聊皆在,不如就给羊鉴和蔡豹议议兵败之罪。“

    御史中丞周嵩拱手道:”陛下,太子殿下,按律,失军战败当斩,臣请处此二人死罪,秋后处斩,曝尸三日,以为警戒。“

    ”臣附议!“

    ”臣附议!“

    吴姓高门纷纷附合,斩的是羊鉴,他们乐于给侨人一个下威马,至于蔡豹,那连侨人都不算,只能归于流民帅,流民帅的生死从不被放在心上。

    司马睿也乐意,但侨门还没发表意见呢。

    果然,荀崧道:“陛下,按律景期当斩,但羊氏乃太妃山氏姻亲,请看在山太妃的薄面,恕景期死罪。“

    山太妃是司马睿父司马觐的妃子,并不是明媒正娶的王妃,以荀崧的为人,不可能去强行为羊鉴攀如此远的一门亲,杨彦目中现出了思索之色。

    古人说话做事往往弯弯绕,如果不能揣摩其中的意图,会很吃亏的,尤其是自己即将独当一面,在与郯城当地乡豪周旋的时候,半点马虎都不能出。

    当杨彦的目光接触到王导,一瞬间,他明白了。

    搬出山太妃,是为王导挡驾,免得为羊鉴求情折了王导的面子,如此看来,荀崧虽然作为刁协的副手制定章仪,但很可能在政治上倾向于王导的不以察察为明,又因荀卿之后,经学传家的关系,与琅琊王氏理该只是在对时局的判断方面一致,并无过深的私交。

    由此可以得出结论,荀崧的处事风格是对事不对人。

    这个结论,对于杨彦无疑极其重要,毕竟他现在唯一的靠山就是荀氏,如果自己的行为与荀崧的政治理念发生冲突,很可能会为其不喜。

    其实要问杨彦有什么政治理念,目前谈之尚为时过早,首先摆在他面前的难题是生存,只有活下来了,才能提出自己施政纲领与对未来政治结构的规划,因此就眼下而言,杨彦不可能与荀崧有冲突,况且来时方长,也许荀崧会渐渐地被他影响呢

    这倒是让他定下了心,静待朝庭对羊鉴的裁决。

    杨彦是想替蔡豹申冤的,蔡豹是个直爽人,如能把蔡豹捞出,不敢奢望知恩图报,最起码也能结份善缘。

    他去郯城赴任,是实打实的孤家寡人,任何一个结缘的机会都不会放过,逞论蔡氏是下邳大族,而下邳距郯城仅三百里之遥。

    当然了,为蔡豹申冤需要根据朝庭对羊鉴的裁处,如果羊鉴被处以极刑,那他也无法可想,因此颇为关注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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