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晋颜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上林春

    两军撞在了一起,羯人的色较杂,如一根斑驳的楔子,钉入了大片黑云内部,并向深处凿去,但云色翻滚间,两侧的黑云不断向中间涌来,阻挡着羯人的凿穿。

    “杨彦之,那是石聪!”荀灌突然向前一指。

    杨彦看去,石聪一把长刀舞的滴水不透,面色狞狰,咬牙切齿,额头鼓出道道青筋。

    石聪原是晋将,因勇武被石勒欣赏,收为养子,其人生历程与石瞻几乎雷同,区别只在于石聪是石勒养子,而石瞻是石虎养子,低了一辈。

    杨彦擎出弓箭,搭上箭矢,开至满月,锁定石聪!

    “绷!”的一声轻响,箭矢疾射而去。

    当!

    石聪顿觉眉心一阵刺痛传来,大骇之下,奋力挥刀疾斩,竟然把箭矢磕飞。

    不过杨彦不着




第七五八章 兵临襄国
    连同蒲坂、并州内地、加上壶关,羯赵合计被歼灭了近十四万军,另有荀豹与萧鎋按步就班,自南向北逐一攻打沿途的城池,牵制住了大量兵力,河北内地极度空虚,因此虽是孤军,杨彦也不怕被围攻。

    总共两百六十里的路途,清晨出发,于第三天黎明前抵达了襄国城下。

    襄国主城连同四座卫城,刹那间灯火通明,锣声大作,明军来的如此之快,如此之急,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这说明上党三关已经失守,并州内地的十余万卒凶多吉少。

    城内仿佛末日来临,羯人权贵惊慌失措,心头均是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霾。

    杨彦并不攻打城池,他是纯骑兵部队,想打也有心无力,全军绕过襄国,在城池以北的卫城往北数里勒马停下,他的目的,仅仅是阻止石勒北逃,等待后续援军到来再发起总攻。

    将士们轮流警戒,吃饭的吃饭,喂马的喂马,喧闹异常。

    “郎主,郎主,明军兵临城下了!”

    傅冲的生父,名义上的伯父傅畅才刚刚起床,就听到老仆来报,那满脸惊喜振奋的神色,仿佛能重归故国一样。

    傅畅被掠来襄国,又娶了一妻,出身于庶族,姓胡,二十来岁的样子,这时也喜道:“不枉夫郎忍辱负重,咱们终于不用再事奴辈了啊。”

    石勒其实挺器重傅畅的,立国之初,制度典仪的制定多有依赖,哪怕是傅冲被杨彦任为兖州刺史,也只是让傅畅写了封信去劝降,无果之后并未拿傅畅如何。

    但傅畅清楚,石勒优待士人的前提是掌控局面,今明军兵临城下,羯赵气数将尽,于生死存亡关头,自己都保不住了还去优待别人难保石勒不会拿晋人泄愤。

    “呵”

    傅畅苦笑道:“你等莫要乐观,主上善待于我,是需要我为其治国,现国将不保,要我何用说不定还会担心老夫伙同城中晋人与明军里应外合,故老夫料他必先下手为强,或者把我等捕为人质,与明军交涉。”

    “啊!夫郎,这该如何是好”

    胡氏掩嘴惊呼,俏面布满了惊恐之色。

    傅畅咬咬牙道:“唯今之计,是趁着主上尚未回过神来,立刻走,城中有不少贫苦难民,咱们装扮一下,混入其中,或能避过一劫,就望明军早点破城!”

    “噢噢!”

    胡氏六神无主,连连点头。

    傅畅家人不多,也未产子,就两个老仆和两个婢女,都愿意跟着傅畅走。

    全家六口人,找出最破烂的衣服,又扯又拽,撕的更烂,还在地上滚来拖去,弄的肮脏不堪,才穿上身,随即在脸上抹了锅灰,头发弄的乱蓬蓬,互相看了看,有个六七分难民的样子,才揣上些干饼,偷偷摸摸的出了门。

    徐龛的妻子李氏自作为人质被送来襄国,因徐龛降了杨彦,可没傅畅那么好的待遇了,被发卖为奴,她的两个子嗣则被征为劳役,一去不还,生死不知。

    大清早,水冰凉,李氏做好早膳,为全家洗衣服,那双手满是皲裂老茧,冻的通红,上百件衣服,一件件的搓揉,每当手浸入水里,都是澈骨的痛,偏偏还饿的头晕眼花。

    只有主家用过膳,才轮到奴婢吃些已经冷透了的残羹剩饭。

    “明军来了!”

    “什么明军”

    “你不知道啊,就是明国的大军啊,是咱们晋人自己的军队,听说有几百万呢,把襄国围的水泄不通,再过数日就要攻城了。”

    “这……岂不是意味着咱们要得救了”

    “嘘,小声点,别被人听见!”

    不远处,两个扫地的仆役在那嘀咕,李氏突然浑身一颤,动作停了下来,眼里瞬间蒙上了一层泪花!

    ……

    建德宫,或许是忧心忡忡,也可能与年岁渐长有关,每到深夜,石勒就难以入眠,常常辗转一夜,头脑里也会出现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以冤鬼索命最为频繁。

    当然,最让他挂心的,还是并州的战事,因大雪封路,又受地形限制,襄国与并州断绝了消息往来,这让他时常会生出各式各样的想法,有好的,有坏的,如气泡般一串串的浮现,把他折磨的苦不堪言。

    又是在榻上翻腾了一夜,眼见天色即将放亮,石勒满脸疲惫的爬了起来,正待唤人侍奉洗漱,却隐隐约约听到,外面似乎有锣声。

    这锣声,急促而又慌乱,听着非常的陌生,自打以襄国为都的十余年间,何曾示过警

    石勒猛然警醒,披上衣服,大步出殿,呼道:“来人,发生了何事,为何鸣锣”

    “禀大王!”

    一名宦人哭丧着脸,跌跌撞撞的跑来,上气不接下气道:“大事不好,大事不好啊,明军……打过来了!”

    “什么”

    石勒天旋地转,连晃了好几下脑袋,才吼道:“明军怎会来此从何而来是从上党三关还是濮阳”

    这刻,石勒面孔狞狰扭曲,心里的惊惧全写在了脸上。

    宦人不敢看他,小心翼翼道:“大王,奴不知啊,据守城校尉飞报,明军也是刚到,约有五万余骑,在北城十五里左右驻扎。”

    “走!”

    石勒顾不得洗漱,加披了几件衣服,匆匆而去。

    东方的地平线上,就着第一缕阳光乍现,石勒登上了北城。

    远处,密密麻麻全是骑兵,黑盔黑甲,正是明军骑兵的标志性服色,石勒阴沉着脸,目光巡曳,仿佛在找杨彦,可惜十来里的距离太远,他又没有望远镜,实在没法看清。

    不过杨彦倒是望远镜中辨认出了石勒,面容瘦削硬朗,肤色腊黄,留一把大胡子,不由呵呵一笑:“石勒出来了,来人,把孤的礼物送给他。”

    “诺!”

    &nb



第七五九章 诛程遐
    石勒眼中杀机缭绕,冷冷盯着程遐,令他只能强忍剧痛,磕头不敢停。

    群臣面面相觑,纷纷看向了裴宪。

    裴宪虽与程遐不和,但此时,也知道事态的严重性,石勒本就性情猜忌,石弘书信,又戳中了石勒的心病,万一城中晋人真的发动兵变,开打城门,迎明军入城呢

    因此无论如何也要保住程收遐,以免石勒杀红了眼,把满城晋人诛尽。

    落杨彦手下,至少不会死,为刘赵效力的晋人,都还不错,给襄国的晋人吃了颗定心丸,尤其是裴宪,他是裴妃的从兄啊,他特意派人去江东打听裴妃的事情,居然有传言,裴妃为杨彦诞下了长子,这就由不得他不动起心思了。

    河东裴氏,堪比琅琊王氏,既然是长子,就有希望争夺太子之位,想他以国舅的身份临朝,怎么说也要入尚书台啊,如今这时被石勒清洗,那才叫冤。

    于是劝道:“请大王息怒,右长史素来忠心耿耿,此信必是明王逼迫世子书写,并非世子本心,现大敌就在城下,请大王莫要中了离间计啊!”

    “右长史忠心耿耿,请大王开恩。”

    “请大王手下留情!”

    群臣也搞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纷纷跪下,向石勒求情。

    石勒眼里的杀机愈发浓郁,裴宪这话,落在他耳里,带有一种威胁的意味,又拿离间计说事,这是在变相的讽刺自己蠢笨不堪么

    你能看出这是离间计,老子就看不出是你比老子聪明还是怎么着

    右将军石堪一指程遐,怒道:“有书信在此,还作狡辩哼,明知以重兵入并州乃行险之举,此獠还一力怂恿大王发兵,安的什么心必是明国奸细,末将请大王夷程遐九族,为冤死的将士们讨还公道!”

    出了书信这事,石勒对晋人满怀警惕,毕竟羯人权贵长期欺压晋人,即便是徐光、程遐等重臣,也许一个羯人小兵就敢欺上门来,心里怎么可能没有怨恨现明军兵临城下,谁都能看出大势不妙,晋人既能为己效力,又怎能保证不会转投

    石勒印象最深的一句话,是当初晋人来投时,对他说所的良禽择木而栖,那时他哈哈大笑,满是得色,如今处境汲汲可危,良禽们又该择木了。

    石勒的脸面忽阴忽晴,他很想诛了程遐九族,以泄心头愤恨,但百官都在求情,不得有所顾虑,正迟疑间,位列十八骑的张噎仆也道:“大王,程遐断不可留!”

    “大王饶命,臣冤枉啊!”

    程遐连声呼求,头磕的更猛,鲜血四溅。

    石勒看都不看一眼,问道:“为何”

    张噎仆猛一抱拳:“此獠害我十余万精锐性命,凡我赵人,恨不能寝其皮,食其肉,更何况……大王请恕末将直言,上党三关失守的消息一旦传开,必军心浮动,只怕南面守军会不战自溃,濮阳明军将轻易北上,与明王完成合围,届时外无援军,内无粮草,襄国又能支持多久

    我大赵的唯一生机,便是趁明军长途奔袭,人困马乏,尽全力与之交战,若斩杀明王,可绝处逢生,至不济也要击溃明军。

    想那茫茫漠北,浩瀚无边,明国再是强大,也鞭长莫及,再说那慕容廆是个明白人,虽未必与大王同心同德,但末将料他应不至于落井下石,咱们只要喘过一口气,他日总能卷土重来。

    想当初,我等一无所有,在大王的带领下打出了一片江山,今次不过略有挫折,这没什么,河北让与他便是,故此战事关重大,必须诛此獠九族,为冤死的将士们报仇,激励全军上下一心,请大王莫再犹豫!”

    说着,张噎仆行军礼,半跪于地,满脸的坚毅之色。

    石堪也领着军卒接连半跪,齐声道:“请大王下令!”

    眼下的形势泾渭分明,以程遐、徐光、裴宪为首的文官,与以石堪、张噎仆为首的军方,正式决裂。

    军方的意图很简单,明军即将大兵压境,除了循逃漠北,再无第二条路可走,既然中原的基业都不要了,那还要文官干嘛

    到底是站文官还是站军方,根本就不用考虑,也没得选。

    石勒冷眼一扫跪了满地的文官,厉喝道:“程遐暗通明人,诱我大赵十万键儿枉死并州,罪不容赦,今夷灭九族,程妃念其侍孤有功,允自缢,全城严加盘查,凡与明军互通往来者,严惩不饶,于盘查期间,任何人非召不得私离府宅,否则视同通敌!”

    “大王,冤枉啊!”

    “我等忠心耿耿,哪曾勾结明人啊!”

    刹那间,城头哭喊震天,文官们脸色煞白,浑身阵阵颤抖,事态很明显,石勒破罐子破摔,暂时不下毒手,是还没走到最后一步,明军破城之日,便是自己人头落地之时。

    &nbs



第七六一章 骑射之威
    谢谢好友sb的12500巨赏

    荀虎率领五千左千牛卫,都是身高体阔的纯爷们儿,技术娴熟,力量强大,柳兰子稍次一些,她以女千牛卫为主,另有四千即将划归千牛卫的精锐骑兵,实力上略有不如,可从场面上看,并不逊于荀虎太多,两支骑队于途中分开,朝相反方向绕出一个半弧形。

    城头观战的石勒心脏猛的一抽!

    这两个半弧形,从远处看,仿如蝴蝶翅膀渐次展开,充满着美感,尤为难能可贵的是,速度竟也大差不差,没有一骑有太明显的出格。

    这得怎样的训练才能做到如此程度

    石勒不由自主的拿千牛卫与自已的禁军作起了比较,却不得不悲哀的承认,换了禁军来转这个弯,未必能如此轻松随意。

    他的心头罩上了一丝不安,但开弓没有回头箭,任何干涉战场的行为都会带来大败的结果,只得硬着头皮看下去。

    两支各五千骑的骑队,在转弯的同时,快速铺成一个扇形,各自向着吴豫部猛冲!

    吴豫顿时精神大振,大呼道:“弟兄们,上,都给老子上!”

    禁军根本不把千牛卫放在眼里,尤其中间还夹着女人,均是挥舞着兵器嗷嗷乱叫,一幅胜券在握的模样。

    茫茫雪原上,六支骑队互相捉队撕杀,即使当了一辈子骑兵的羯赵守城军卒,也从未见过如此壮观的场面,包括石勒在内,每个人看的目不暇接,但目光,更多的是投在了即将接战的明军千牛卫与自家禁军身上。

    “娘的,该死!”

    石勒突然面色大变,急呼出口。

    就见千牛卫探手取来短矛,抢先一步投掷,根根短矛扎入阵中,禁军人仰马翻,惨呼隔着近十里都模模糊糊传来,粗略一估,仅一轮投掷,禁军竟阵亡了超过千名战士。

    原本禁军的人数相对多些,占有一定优势,但此时,已经相对抹平。

    实际上羯人也配有短矛,平时插在背上,拉风而又威武,不过很明显,从背部拨下再投掷不如挂马上方便,明军的短矛正是挂在马上。

    而且挂马上很容易忽略过去,吴豫正是吃了没在意的亏,还想着再靠近点投,结果被明军抢先投出。

    “你娘!”

    吴豫面色铁青,气的大骂,但是出乎他意料,明军两队骑兵,一轮短矛过后,就绕了个弧线转身而逃,因转弯不如直线来的快速,两军的距离稍稍接近了些,可纵是如此,因禁军先挨了一轮打击,队形有些混乱,并没有寻到短矛出手的机会。

    石勒摸不透明军的意图,眉头一皱,习惯性的捋起了大胡子,暗暗思索。
1...249250251252253...275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