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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颜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上林春

    “什么”

    阎平色变道:“我阎氏十来年前便于此生根,怎能轻离我愿只身随府君北上,为牛为马,终生不叛,否则必遭万箭攒心而死!”

    作为现代人,最不信的便是誓言,杨彦马鞭向前一指:“我若挥军强攻,你这坞堡能撑得几时”

    “这……府君此言何意”

    阎平小小翼翼问道。

    杨彦又道:“墙高约两丈,底部有斜坡,可有效扼止攻城器械破墙而入,但我若整编流民、船工,四面合围,你又能守得了多久若我所料不差,坞堡背水那面当是薄弱之处,你也莫要怀疑我能否整编流民船工。”

    阎平面色苍白,嚅嚅着不说话。

    确实,背水那面因靠着淮水,土墙在经年累月的侵蚀之下,并不牢固,由于一直以来拥有庞大的船队,左近无人在水上是他的敌手,他从不担心坞堡会从淮水方向被突破。

    可这时,他的信心动摇了,东海军强大的整编能力给他留下了阴影,很难说杨彦整编不了居住在外寨的流民和船工,那把这些人放进内堡行不行呢

    以前没问题,内堡有足够的力量,但如今大军压境,本来流民和船工就谈不上忠心,又于重压之下,很可能会被利诱引发内乱,内外夹攻,内堡必破。

    只不过……若是能撑个十数日,向刘遐求援会怎样呢




第一二三章 大势去矣
    阎平投降,全军上下暗松了口气,毕竟东海军有没有攻打坚城的能力和意志,谁的心里都清楚,也不禁对杨彦愈发的钦佩。

    古有张仪,凭三寸不烂之舌挂六国相印,今有杨彦之,纸上谈兵说得阎平举族归降!

    尤其是荀华,她突然有了种回建康的冲动,把北行以来的一系列惊心动魄变故向荀灌诉说,项羽曾言:富贵不归故乡,如衣锦夜行,谁知之者

    荀华也有类似的炫耀心态,尽管从头到尾都是杨彦拍板决定,可那是她的檀郎啊,与有荣焉。

    反倒是富临县那几个大户不踏实了,互相看了看,孟湛正要说话,被郑观制止。

    在阎平的呼喝下,守军放下武器,大开中门。

    杨彦转头厉喝:“泰山太守徐龛降勒,勒遣王伏都率三百骑往援,但王伏都淫龛妻女,触众怒,反致被杀,诸位当引以为鉴,现本将传令,凡骚扰女眷者,斩!

    凡哄抢财货者,斩!

    凡私入内宅者,斩!

    凡未得上令随意走动者,斩!

    望各部严加约束!”

    “诺!”

    背后传来整齐的呼喝。

    阎平看出了杨彦是真有重用自己的意思,不由暗暗叹了口气,认命吧,至少妻女家族能保全,部曲也没有打散,他相信凭着积威,部曲仍能为他所用,将来若形势有变,不是没有翻身的机会!

    不过他没注意到,杨彦嘴角现出了一抹几不可察的冷笑,阎平与一众部曲,他早已安排好了,几乎是生不如死,死了还落个痛快,活着只会日复一日的惨遭折磨。

    之所以下严令,并不是为了宽阎平之心,到了这个地步,阎平已经没了翻身的本钱,只能任由宰割,杨彦首先是约束流民,毕竟流民以光棍为主,不约束的话,就是一头头的公牛,杨彦绝不会任由自己的军中有此恶行,另一点则是做给富临县几个大户看。

    “府君,请!”

    阎平翻身下马,亲自执缰,把杨彦引入寨。

    杨彦故伎重施,斩杀流民帅,收编流民,由于人数相对较少,这次没花太多时间,合计得军八百,东海军的总人数也达到了接近四千。

    正如滚雪球,越滚越大。

    接下来是收编安抚船工,船工在阎平寨子中,与佃户的地位差不多,相对流民更易收编。

    杨彦先重申东海军的待遇,便宣布:“未来将以你等为骨干,组建水军,择优任命,随本将驰骋于江河大海,但有不愿者,本将亦不勉强,谁欲离去,请自便!“

    所谓枪打出头鸟,杨彦这话结合了现代心理学的依据,若是说愿意加入水军的站出来,恐怕没几个,相反,让不愿加入水军的站出来,也是一个皆无,毕竟谁都不知道后果,更没人愿意当出头鸟,随大流是人类的天性。

    况且东海军的待遇要远远好过当船工,真要鼓起勇气出走,单枪匹马多半是横死旷野,最好的结果也依然是给别家为奴为婢。

    船工的数量有五百多,连同家眷合计三千多人,值得一提的是,船工的妻子儿女也常年在水上讨生活,驾船技术半点都不逊色,这对于杨彦来说,显然是天降馅饼。

    在诸兵种中,骑兵和弓兵训练之难众所周知,但最难的还是水军,不仅资金投入不逊于前两者,更要命的是,有些人天生晕船,再强壮上了船都变成弱鸡,杨彦等于平白得了一支水军的雏形。

    暂时杨彦不可能去甄别各人的能力,也没时间从自己的队伍中挑选善舟楫者安插入水军,只是着鲍潜与一名来自于荀氏,叫吴煊的船匠代为管着。

    随着整编接近尾声,阎平感觉到了不对劲,大批健妇进驻内堡,把婢女姬妾领走,只余妻室子女,府库也被打开,有专人搬取财货、粮食和兵甲,部曲与家眷分别安置,这就等于以家眷做为人质,令部曲不敢轻举妄动。

    “阿翁,你看看,这就是降了的后果,那杨彦之哪点象是重用阿翁的样子,分明是要把咱们家活剥生吞啊,恐怕到了郯城更是为人俎上渔肉!“

    阎平长子阎友眼睁睁看着几个心爱的小妾被健妇们拖了出去,那楚楚可怜的眼神令他心碎,愤怒,于是忍不住的咆哮道。

    阎平妻尤氏是个四十左右的富态妇人,也一脸忧色的问道:”阎郎,形势怎会至此,你领数倍兵力攻打,怎会被生擒活捉“

    ”诶!“

    阎平重重叹了口气,满脸的悔恨之色。

    如果说在进门之前,他拼着一死下令固守,哪怕最终仍是城破,至少也能让那杨彦之伤筋动



第一二四章 刘遐出城
    杨彦并不担心富临县大户一去不回,毕竟他们的部曲还扣在自己手上,四百人虽然不多,对于富临县却是没法舍弃的有生力量,没有这四百名忠心的部曲,他拿什么占据淮泗口

    况且苏峻也非好相与,一旦苏峻在淮临站稳阵脚,早晚会对淮泗口动手,杨彦认为富临县那几个大户不会不明白,如因钱财恶了与自己的关系,才是得不偿失。

    实际上,富临县能拿出如此有诚意的赔偿,想必也是看准了自己就藩之初,手头紧张,不无结个善缘的想法,恰好杨彦也需要在苏峻的地盘上钉一根楔子,以保证水道的畅通,双方心照不宣,一拍即合。

    果然,在第四天的时候,郑观等人领着三百军与一千多男女老幼押着财货、两百美婢与一百匠户赶来。

    估计这几家也是拼了,美婢的质量竟然比阎平家的姬妾还要高些,且年龄普通不大,以十四五岁为主,很可能都是黄花大闺女,最大的也不超过双十。

    不过想想并不奇怪,阎氏占据淮泗口才十来年,而富临县大户在当地落地生根至少有几十年,乃至上百年,底蕴到底要厚实一些。

    匠户却没有荀氏那般种类繁多,以种植、缫丝织布、木匠和铁匠为主,杨彦也不在乎,凡有一技之长,他都欢迎,如今不连船匠,加上从阎平家搜刮的匠户,他的手头总共有了接近两百五十户。

    人投之以桃,我报之以李,杨彦把部曲连同原本的武器装备和马匹一并归还,第二天一早,便着手渡河,花了两天时间,全部渡了过去,然后沿着泗水右侧浩浩荡荡北上。

    从右侧走,可以省了渡河的麻烦,上行两百余里,睢水于泗水左侧的下相今江苏宿迁汇入泗水,再往上至下邳,泗水折向西行,须渡过泗水沿沂水北上,而郯城位于沂水的右侧,这就等于从泗水左侧行走,需要渡三次河,而从右侧走,可以畅退无阻,直抵郯城。

    唯一的风险便是泗水与沂水绕下邳三面而过,最近处距离城墙约两到三里,刘遐的反应很难预估,但杨彦有四千军,依船设防,并非没有一战之力。

    目前全军膨胀到了近两万人,从阎平家也搜刮出大量财货,包括约十五万石粮食,布帛五千多匹,黄金1500斤,白银2000斤,五铢钱近四百万,马匹一百多匹,牛骡等牲畜三百多头。

    财货、部曲家眷与老弱妇孺尽量上船,阎氏父子数人也置于船上,牲畜拖着车与部队沿河前进,到第六天的时候,下邳在望。

    上次是从东门进城,这次却是从城西掠过,城头旌旗招展,有影影绰绰的士卒奔走,城里也隐有金号声传来。

    萧温转头道:“府君,刘遐只怕正候着我军呢。”

    杨彦点点头道:“也罢,看他想如何。”

    说着,便向后吩咐:“传令,全军止步,弓箭手突前布防,骑兵布于两翼!”

    “诺!”

    命令靠嘴喊,一层层的下达,杨彦还没来的及训练旗号,不过仅四千人的军队,靠嘴喊暂时没大的问题。

    船只从最后一艘开始,依次往前停,弓箭手调避于车辆后方,骑兵与亲卫紧急披甲,各自调动,步卒作为中军,阵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毕竟刘暇不比阎平,长期在北地作战,手下核心部众数千,个个效死,其本人又被比作关张,勇猛无匹。

    不片刻,城门打开,骑兵、弓手和步卒依次出城,总数约有五千,最后才驰出数十骑至阵前,为首者刘遐,正惊疑不定的打量着东海军的军阵军容。

    荀灌与裴妃一行离开下邳之后,刘遐始终心神不定,于是亲去战场探察,果然,山沆里尽是无头尸体。

    他担心荀灌



第一二五章 邵氏女将
    正说在兴头上,却被刘遐打断,蔡豹明显不快。

    他虽然被免了职,成了白身,部下也被刘遐借机兼并了大半,但陈留蔡氏是从后汉一直延绵至今的大族,底蕴深厚,手头仍有上千部曲忠于他,哪怕仅仅作为乡宗豪强的身份,也是下邳不可忽视的一股力量。

    况且他的名气在淮北并不逊于刘遐,甚至他还认为,刘遐只是徒有其名,名声至少有一半来自于身边的那个披甲妇人。

    该妇人是刘遐妻邵儇,也是冀州刺史、平北将军邵续之女。

    邵续是个刘琨般的人物,孤悬幽冀与石勒作战,但邵续本是cd王司马颖的部下,后投苟晞,这二位都是东海王越的政敌,因此邵续在江东的评价远远不如刘琨,不过在北地,邵续是个与刘琨相提并论的人物。

    邵儇劝道:“士宣兄,近万大军抵于阵前,稍有不测,便成混战之势,同为晋臣,手足操戈,其心何忍刘郎只是有些情况须向杨府君问明,妾以为叙旧不急于一时,且阵前也非叙旧之所,若有得罪之处,回城之后,妾与刘郎再向士宣兄请罪。”

    邵氏的面子不能不给,蔡豹向杨彦拱了拱手,表示歉意,便道:“老夫得见故人,一时兴起,倒是差点误了正事,正长兄请!“

    刘遐略一颌首,便向前问道:”杨彦之,阎平可是被你所囚“

    刘遐这话毫不客气,那杨彦也没什么好说,给荀虎打了个眼色。

    荀虎放声道:“我军行至破釜塘,无端遭阎平领军来攻,我家将军使巧计破之,尾随追击,大破阎氏坞堡,归根结底,实乃阎平挑恤在先,疚由自取也。”

    “竖子无理!”

    刘遐气的大骂。

    杨彦不与他说,着属下对答,满满的轻视、羞辱之意。

    刘遐的部将史迭也大怒道:“一派胡言,阎平镇淮泗,性温和善,南来北往多知其人,岂会无端生恤

    日前刘将军得知杨彦之被任为东海国相,心生欢喜,曾与本将笑曰:杨彦之乃国之栋梁,今镇守郯城,可与老夫互为倚仗,他日为国前驱,共破石贼!

    只因庶务繁忙,故委派阎平迎你,试问阎平怎敢违逆将令,主动生恤分明是你趁其不备偷袭于他,阎平不察,故被你得逞!“

    ”无耻!“

    ”无耻!“

    杨彦军中很多人都大骂无耻。

    巧娘更是哼道:”郎君,妾从未见过如此无耻之人,若不知内情,或会被他蒙骗呢,好在军中有诸多亲历者,尤其阎平还在,只须将阎平押至阵前,令其剖白,当可将真相示之于众。“

    杨彦略一沉吟,便摆摆手道:”不可,阎平不能示于人前,毕竟真相不能等同于事实,事实是客观存在,不依人心有所改变,而真相受人主观影响,捡取于自己有益者信之。

    既使我方推出更多的人证,刘遐也会百般抵赖,况没有谁比刘遐更清楚事实,他着意的重点不在于阎平是否被袭,而是阎平的生死。“

    ”噢“

    萧温恍然大悟道:”阎平若在,刘遐寝食难安,或有可能挥军强攻,以绝后患,若阎平已死,那剩下的只是刘遐的脸面问题与淮泗口的归属,这些都可以谈,未必要动刀兵!“

    萧温的解释更加透彻,关键在于杀人灭口,若是阎平死了,杨彦就是列举出再多的证据,刘遐都可推托为栽脏污陷。

    荀华不愤道:“这条老犬,先把女郎行踪透与石虎,差点陷女郎与王妃于绝境,现又指使阎平攻我,心性怎如此歹毒“

    杨彦呵呵一笑:”那是你没见过士人的恶毒,刘遐行事,尚知遮遮掩掩,但士人作起恶来,往往冠冕堂皇,打着一副为你好的旗号,即便引颈待戮,还得感谢他杀的好。

    如刘遐之类,以恶杀人,世人尚知躲避,士人却以名教杀人,整个世间,便如一张天罗地网,避无可避,我向王妃自请为东海国相,不乏逃出这天罗地网,主宰自己命运之意。“

    众人纷纷默然,越咀嚼,越觉得杨彦言之有理,本来



第一二六章 谈崩了
    邵儇策马上前,遥遥拱手:“魏郡邵儇,请杨府君出来答话!“

    杨彦可以轻视刘遐,却不敢轻视邵儇,于是也策马上前,拱手道:“原来是邵夫人,杨某有礼。”

    刘遐面色微沉,杨彦称邵儇为邵夫人,而不为刘夫人,分明是暗指他刘遐配不上邵儇。

    事实也是如此,刘遐曾被石勒以重兵包围,邵儇亲率数骑杀入,把刘遐给救了出来,这也导致了刘遐与邵儇在军中的威望难言高下。

    邵儇倒是不在意杨彦话语中的暗讽,点点头道:“我曾听刘郎提过杨府君,今见之,确是江表雏凤,未及郯城,已声名鹊起,我朝有此少年郎,乃社稷之幸。“

    杨彦谦让道:”当不得邵夫人赞誉,杨某浊世俗人,不敢自比为凤,反是邵夫人巾帼虎胆,入万军如无人之境,着实令杨某仰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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