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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天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因顾惜朝




三十七、新的麻烦(下)
    这是金秀从来不知道的事儿,她从来不知道纳兰家还有一位后宫的主位,纳兰永宁有些心神不宁,也不愿意说这些前程往事,还是纳兰信芳给金秀介绍了一番这位舒妃。

    舒妃是她是侍郎纳兰寿的女儿,纳兰明珠的曾孙女,出身较高,家世显赫。舒妃生于前朝天正六年六月初一。永盛六年十三岁时经过选秀入宫为贵人,二月晋封为舒嫔。永盛十三年五月晋舒妃。永盛十六年舒妃在24岁时生皇十子,但早殇。

    但纳兰永宁并不是纳兰寿的亲生儿子,纳兰寿无子,其弟之子纳兰永宁入继纳兰府,承袭爵位,所以这一位舒妃,实际上只能算是堂妹,纳兰信芳实际上也应该称之为表姑姑罢了。

    金秀不以为然,但是她瞧见了纳兰永宁父子二人脸上焦急的神色,顿时才惊觉这个时代和后世是不一样的,血缘和家族关系,是这个时代之中最重要的连接。

    没想到纳兰家还有这么一位大佛在身后……金秀有些吃惊,她还真不知道这回事,难怪纳兰家还是八大家之一,虽然不当差多年,还没有彻底衰落,跌出八大家的范围。

    这边好不容易等着纳兰信芳絮絮叨叨介绍完了舒妃的过往,纳兰永宁才告诉金秀,“前几日太医院给舒主子请平安脉,就听到了风言风语,说是舒主子身子不爽利,今个果然就有消息传出来,说是舒主子下午晕厥了!”

    “这个消息是否可靠”纳兰永宁一当面就说起了舒妃之事,想必是要让金秀知道,并且参谋此事的,金秀于是就问,“别是误传。”

    “不会是误传,”纳兰永宁摇摇头,“金姑娘你也应该知道,我昔日是当过内务府官儿的,刚那宫里头多少有些干系在,是可靠的消息,不会错。”

    “这么说来,宁老爷预备如何”

    “我想着上折子请安,要入宫求见才好,”纳兰永宁心急如焚,舒妃如今可以说是荫蔽纳兰家唯一的大树了,这棵大树现在是绝不能倒的,“你意下如何”

    长贵眼神一闪,却不说话,只是低着头似乎在想什么事儿一般,金秀冷静的想了想,摇摇头,“现在不便入宫。”

    “怎么会不便入宫”纳兰信芳也很是着急,虽然他和舒妃从未见过,似乎关系也不大,但舒妃凡是节庆都会送东西出来,头一份最好的都是赐给纳兰信芳,纳兰信芳是属于那种别人对他好,他就还很会知恩图报的那种,“这会子姑姑在宫里头身子不舒坦,最是要家里人去看的时候了,我这就是没有当差,没官儿在身,这进不去宫里头,不然我也必进去的。”

    金秀摇摇头,这个纳兰信芳,如此容易情绪激动,只怕是真的不适合在官场上厮混,若是在官场上当差当官,只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被人给卖了他还要帮着人家数钱,“关心则乱,”她这话说的很有深意,语气也和寻常不同,“芳哥儿,你且坐下喝口茶来听我说。”

    纳兰信芳虽然着急,但还是很信任金秀,依言坐了下来,她思索了一番,斟酌了下言语,对着还十分着急的纳兰永宁说道,“现如今,宁老爷不宜入宫。”

     



三十八、窥视内廷(上)
    “万岁爷仁孝之极,自然是十分听从圣母皇太后之命,马上就派人前去祭拜,”金秀慢慢的说道,似乎这些个宫闱秘事在她嘴里头也不过是寻常之事,“圣母皇太后自然是高兴极了,夸奖万岁爷孝顺,可谁也没想到,万岁爷出了寿康宫,就下旨呵斥寿康宫的几个首领太监,说他们僭越,将宫外荒诞无稽的消息私自传递圣母之侧。”

    “原本是重罚,但因为是圣母伺候的人,传递的也不是什么要紧乱来的事儿,故此只是呵斥罚俸罢了。”

    这事儿的确是有的,永盛皇帝其人,也是最忌讳后宫干政,后宫干政的前提,就是外朝内宫消息传递,他首先就要杜绝传递消息的这个事情。

    永盛皇帝登基的第三天,他就发布了一道谕旨,这道谕旨严令太监们将国家政事传说内廷,违者绝不宽恕,并令太后身边太监陈福、张保监督。这么一来皇太后与政治绝缘,清除了太后干政的可能性。虽然皇帝有旨在先,但是还是有不愉快的事情发生。有一次,太后在和永盛皇帝聊天时提到,顺天府东面有座寺庙很灵验,不过年久失修,要皇帝拨点款给修修。皇帝听后,当即满面笑容地答应下来。但是转过脸来,他就下了严旨,严厉斥责太后身边的陈福和张保乱嚼舌根,虽然看在太后面上没有追究,但明令下不为例,这道谕旨是下给太监陈福和张保的,实际是打狗给主人看,说给太后的。

    这事儿说明什么自然就是:第一,永盛皇帝十分忌惮后宫干政;第二,当然,他对着这种私下传递消息的事儿可能会导致后宫干政的行为十分忌讳。

    “若是宁老爷上了这个折子,万岁爷体恤臣下,自然不无同意的道理,可这心里头必然存了疙瘩,现在不发作出来,日后总是要寻到机会来问责此事,舒妃娘娘身子本来不好,若是那时候宁老爷再受什么责罚,只怕是对着她的身子无益。”

    这是最直接的反应,而更多的连锁反应呢纳兰家窥视内廷,这想做什么纳兰永宁只怕是接下去再也没有什么出头之日了!

    纳兰永宁倏然而起,额头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的确如此,我关心则乱了!”

    “是,”金秀附和着说道,“自然,打听宫里头的事儿,谁都是这么做的,但谁也不敢明面上说出来,说是自己有在打听这里头的事儿,这是犯忌讳的,万岁爷最是精明,您只要这么一说,他就全明白了。”

    纳兰永宁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顿时觉得后怕不已,论起窥视内廷这个罪名,可能其余的世家还可以勉强顶得住这个罪名,但是纳兰家绝对是抵抗不过!

    纳兰家昔日乃是圣祖康宁皇帝的长子大皇子的母家,权相明珠就是大皇子的外祖父,昔日九龙夺嫡,大皇子身为长子也是呼声很高,纳兰家出了很大的力气,而且明珠为了当皇帝的外祖父,更是借着掌握内务府的力量,在宫内宫外布局甚多,虽然没有什么造反的胆子,但被康宁皇帝深恶痛绝,康宁皇帝身为父亲,对着自己儿子的行为谅解,但是对怂恿他的纳兰明珠,是绝不轻饶。

    昔日还有容若先生伴读康宁皇帝的一些余荫在,但等到容若先生过世,大皇子被废弃后,康宁皇帝下旨公布明珠十大罪状,勒令明珠即开去一切差事儿,并交部议明珠罪状,



三十八、窥视内廷(下)
    “也就是舒主子生皇十子的时候才有那么一次,另外的时候,就是没有了,若是按照金姑娘您的意思……”

    “若是按照金姑娘所说的意思,若是真的要到了那危急的时刻再叫人入宫,我宁愿没有入宫伺候的机会。”

    这话是对的,所谓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纳兰永宁吩咐长贵,“宫里头内务府的人还是要多打点着,不求什么特别照顾,只要有消息,能够告诉咱们就是了。”

    长贵垂着手答应了,金秀已经表现出来足够让纳兰永宁愿意去栽培她的能力,所以今日,纳兰永宁也不含糊,自己了当的说道,“金姑娘,我要和您直说,富祥世兄的事儿,难办!”

    金秀心下一沉,果然是难办!

    “想必你也知道,刘藻在云南大败,畏罪自尽的事儿,缅甸不过是弹丸小国,但刘藻在云南统帅两省兵马,绿林和护军大军几万之数,竟然不能克复缅甸,反而损兵折将,致使屡次吃了败仗,兵部有消息——你刚才也是这样说,万岁爷震怒,肯定是要再增兵,务必要打赢了才好。”

    永盛皇帝要增兵,那么除了征调临近省份的兵丁外,北方这边也肯定要增兵支援,兵部之前已经征调了这么一批护军的人去丰台大营训练,这还是兵部的命令,而兵部现在得知了永盛皇帝的态度如此,可能原本还有些通融的余地,现如今都没有了。

    “所以兵部那边,很不好打招呼了,且如今,哎,”纳兰永宁叹了一声,“岂能瞒着你,虽然在你们看来,纳兰家还有些地位,内里到底是不成了!”

    纳兰信芳还是第一次听到父亲如此说,不免呆立于原地,纳兰永宁看了自己儿子一眼,“芳哥儿也还不知道家里如何吧也是,”纳兰永宁讽刺的轻笑了一声,“谁家里会和晚辈们说这个呢若不是我以旁支的身份入继主家,只怕我也是不问世事的那种人。”

    世风如此,纳兰永宁也是无可奈何,世家子弟不认识银钱,不知道家里营生的人,乃是主流。

    “若是论以前,那么也还有些脸面,老关系托过去,使一些银子,倒也还有用,可这一次,我早间问过兵部的人,使了银子,才也就是说,缓去!”

    “缓去”金秀忙问,她还以为纳兰永宁什么事儿都没帮上忙,没想到还是帮上忙了“宁老爷的意思是,我阿玛去云南当差的事儿,能够延期了吗”

    “是,”纳兰永宁也很是不好意思,他苦笑点头道,“只能是延缓一期,兵部管这个的员外郎告诉我,说如今兵部预备着拿这个作为进献万岁爷的大事儿来办,等闲人来说,都没有什么法子。”

    一旦提高到了政治层面上的高度,那么的确是不好说什么的了,再者说句实在话,有关系有门路的人,压根也不会摊上这个事儿!早就请托关系给免了这个差事儿了,也只有富祥这傻头傻脑的人,刚被赶出宫,新到五城兵马司,然后什么人际关系都来不及打点,素日里头大概也不知道吹嘘自己和八大家之一的纳兰家有“铁杆关系”,故此傻乎乎的被点了这样坏的差事儿,自己个竟然一点风声都不知道!

    所以有关系的



三十九、要入宫否(上)
    既然金秀满意了,那么纳兰永宁也不再提这个事儿,纳兰信芳见到金秀就连自己的父亲也不让他去,的确是真的存了觉得缅甸之事不可为的断定,“山高路远,峡深水急,毒瘴毒虫,湿热难当,强龙不压地头蛇,金姐姐,你说的这些事儿,真的这么难吗”

    “的确是难,除非是学着踏平准格尔一般,徐徐渐进,花上个十来年的水磨工夫,那么别说是缅甸,”金秀笃定的说道,“就是印度也给平定了。”

    “印度可是很大的地方啊……”纳兰信芳喃喃自语,纳兰永宁不去理会自己儿子,问金秀,“你觉得,万岁爷会有这个耐心吗”

    “我不知,”金秀含糊的回答,她现在可不敢再这么笃定的对着未来之事如此断定了,她只是提供一个还算靠谱的猜测,“西北战事平定,如此艰难的事儿都办成了,只怕是对着缅甸没什么耐心,再者……那刘藻既然是畏罪自尽,想必是罪过极大,所以这之前的捷报,只怕都是虚构作假的,可之前的奏报,只怕是已经让全天下的人,都已经觉得缅甸不过是蕞尔小国,不值得一提罢了。”

    “一旦有了这样的印象,”那么大家都会先入为主,真的觉得缅甸不过如此,所有的人都会觉得缅甸如此难缠不是因为他们强大,而是云贵总督刘藻无能,地方绿营兵力太弱,致使天朝颜面有损,哼,刘藻也就是自杀的早,不然的话只怕是要被这些人弹劾无能,背负君恩了。“那么还是会轻敌的。”

    金秀摇摇头,“缅甸国王一统缅甸,攻伐邻国,绝不是什么蕞尔小国,说他一句南方霸主,比得上昔日南越刘陀,也是说的过去的,中枢若是小心谨慎,狮子搏兔亦用全力的话也就罢了,可若是一个不小心,刘藻之事就是前车之鉴。这也就是我为何不让阿玛去缅甸的道理。”

    缅甸那里接下去的几年,只怕是真的会变成修罗场。

    这事儿就暂时不提了,再提下去,不仅仅是金秀觉得没什么别的言语更增强自己的观点,当事人也会觉得腻烦起来(尤其是读者,十分腻烦这件事儿了吧……)。

    纳兰永宁见到信芳还在想着旁的事儿,于是冷哼一声,“你难道还想跟着去见世面吗金姑娘说了,这是一件九死一生的事儿,你趁早给我打消了这个主意才好,还不赶紧着给我出去,”纳兰永宁轻轻呵斥,“先和你额娘禀告,说是金姑娘来了,让她预备着一桌筵席出来,等会全家人都陪着金姑娘用一些,还有,”他看了金秀一眼,“你既然是学了那么些好东西回来,也不能够说自己个留着和你那些个狐朋狗友瞎胡闹玩着用!把你知道的缅甸事儿都写出来,交给长贵!”

    纳兰信芳答应下去,纳兰永宁看到金秀脸上的微笑,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算起来这是犬子问金姑娘求教的学问,我却是不该过问的。”

    “却是没有这样的道理,”金秀笑道,“这学问原本就是发散出去,才是最重要的,芳哥儿学这个,他自己个喜欢,学起来也格外得劲些,这是好事儿,我这里的学问,就是要日后人人皆知才好。只是有一样,千万不能够说,是我这里头传授出去的。我哪里毕竟是小门小户的,若是有心人找上门来,实在是没法子周全。”

    纳兰永宁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五大三粗的壮汉在



三十九、要入宫否(中)
    金秀原本以为自己要扮演一个纳兰永宁和后宫中的舒妃娘娘之间沟通传话的人物,若是真的有了这个亲眷入宫探视的机会,想必自己能够把纳兰永宁的话儿给传递进去,或许舒妃娘娘有什么困难的事儿没人可问,没人可以倚仗的,金秀或许也能够提供一些参考。

    纳兰永宁作为后戚,又是男子,自然是进不去紫禁城的,而金秀身为女子,则可以大大方方的假扮成纳兰府的丫头,跟着纳兰家的主母一同入宫探视,这完全可以,想必纳兰永宁也不会要夹带什么犯忌讳的东西进去,传递几句话,总不过分吧

    她看到了纳兰永宁的眼神,似乎十分严肃,不是一个要看自己家里头姑奶奶的意思,金秀有些惊讶,又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似乎明白了什么,“宁老爷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你入宫,是问你,要不要去选秀。”纳兰永宁十分正式的告诉来了金秀这个听起来猝不及防的消息,“而且是一定能中选的选秀!”

    “你愿意选这个一定入选的选秀吗”

    纳兰永宁抛出来的话题,金秀是真的吃惊了,她挑眉,讶然说道,“宁老爷的意思是,”她有些明白了纳兰永宁的意思,“是要我去后宫为嫔妃”

    “大概是这个意思,”纳兰永宁点点头,“如今纳兰家的情况,差不多你都知道了,”他慢慢起身,在内室之中来回踱步,“家道中落,已经是事实,纳兰家若是再不奋发图强,只怕是衰败,指日可待了。”

    “宫中虽然还有舒主子,但如今已经是不得宠了,昔日因为孕育皇子,皇子诞下后却立不住,鬼早夭,皇子早夭后舒主子十分伤心,以至于伤心坏了身子,别说是争宠了,就算是保全自己个的身子,都是难。”

    所以这一次内务府传递消息说舒妃晕倒了,纳兰永宁起初大惊,可也知道这是无可避免之事,“后宫嫔妃素来都是寿数不永,这一节,我原本有所准备,只是今个这消息出来,我却是很怕时间来不及了。”

    “豪门世家,算起来都不稀罕入宫选秀,别说是他们,就是那些中等之家,如斯家里头的女儿落选的,高兴居多,甚至还有赋诗祝贺的,毕竟一入宫门深似海,和外头母家的联系几乎就没有了,别的不说,舒主子和我们纳兰家,一年也真的没什么消息可说的。”

    “外头寻常人家都不稀罕入宫,可纳兰家,却不得不如此,”纳兰永宁哀声叹气完,脸上复又露出了刚毅之色,“昔日开国纳兰家能够成为八大家之一,最要紧的就是这一层外戚的关系,康宁朝到本朝,纳兰家都有嫔妃在后宫之中,这是一件好事儿,也是一件,哎,无可奈何之事。”

    好事就是说,起码外戚这一层身份,能够保证纳兰家一直存续在豪门之中,但无可奈何之事,也反应出了纳兰家的窘境,一旦后宫无人,族中子弟又不成才,那么纳兰家真的是会彻彻底底的没落。

    任何一个有野心也有志向的家主,是不会忍受这种悲惨的未来直接的出现的,鱼进了油锅尚且还要挣扎跳几下呢,更何况是一个大家族。

    “所以,后宫之中必定得有纳兰家送



三十九、要入宫否(下)
    金秀从未想过自己要入宫。

    虽然入宫选秀这个话儿,在姑妈桂大奶奶那里说起过,不过那只是闲谈,而且桂大奶奶还出言嘲讽,说金秀这样的容貌,只配当一个烧火丫头,当皇后娘娘的梦就不必做了。

    金秀从未当真,也不觉得自己应该入宫去选秀,从本质来说,入宫当皇帝的嫔妃和嫁人,都是一个概念,那就是将自己的命运寄托在一个毫无关系甚至不知道面孔的人手里头,这是一种很愚蠢的行为。

    金秀不想把自己的命运寄托在别人身上,这个时代的婚姻和后世的婚姻,完全不是同一个概念,女子是没有自由婚嫁权的,日后的命运完全不在自己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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