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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天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因顾惜朝

    所以出门之后和纳兰信芳在马车里头闲谈,金秀也高兴,毕竟摆脱了自己一件不想做的事儿,到底是高兴的,兴致之余,还和纳兰信芳信口开河说起了玩笑话,“芳哥儿你可知,那极西之地,有一个弹丸小国,大概就不过是两三个宝岛大小,却可以成为欧洲第一霸主,起初的时候靠的是什么”

    “姐姐上次稍微说起过这事儿,靠的是水师,是不是”纳兰信芳知道这个,忙回答道,“他乃是岛国,国内人口不多,只有是用水师征伐他国,攫取财富。”

    “攫取财富是对的,可这英吉利之国,起初并不是靠的水师,而是一群海盗。”

    “海盗”

    “就是那些在海洋上靠着杀人劫财的人,英吉利王室起初并没有多少钱,如何来钱来的快那就是先纵容和鼓励自己家有船的人们先当海盗,把来往海洋上的商旅之船尽数打劫,赚的钵满盆满,英吉利这才藉此发家,逐渐成为欧洲霸主。”最后也藉此成为了天下霸主,天上地下第一强国。

    “一国之大,饶是英吉利再小,也不能够藉此发家吧”跟着金秀学了些日子,纳兰信芳也不是那样无知之人,许是这样的话作为闲谈吹牛皮听听啧啧称奇倒是罢了,可他这些日子学了不少,也知道理性分析,“靠着打家劫舍,这可以解一时之急,难道英吉利借此强国,未免有些不敢置信。”

    哟呵,这个小弟弟,倒是还真的有些名堂摸到了,金秀满意的点点头,“你说的极是,没有一个国家可以这样借着打劫来发家致富的,但是他们可以用这样的模式,来培训和鼓励老百姓,你都要出去寻找海上的生意,找到海上贸易还是打劫或者是寻找商道的门道,如此一来,人人都想去海上,人人都想在海上赚钱,这样的话,整个国家都发动起来,自然就变成了强国。”

    “芳哥儿若是日后不当官不当差,先是当这个一个纵横七海的大海盗,倒也不错,”金秀笑道,“把除了咱们大玄之外的商旅都尽数劫了,这只怕是几辈子的银钱都够使了。”

    这倒是一个好主意!纳兰永宁听到了就是兴奋,“嗨,这可真有意思!这样纵横海洋之上,又可以号令天下商旅货船,比起呆在岸上,可有意思多了。”

    “你也不要觉得这在海上舒坦,你坐过船吗若是会晕船,只怕是海上半刻都待不住,吃不下东西,几天就要了你半条命……”金秀笑着这句话还没说完,不知道何处来了异动,拉车的大马突然嘶鸣,马车剧烈的抖动起来,车厢的前半部分朝着上前猛的抬起,坐在前头的金秀猝不及防,一下子就朝着纳兰信芳跌倒而去。

    纳兰信芳忙扶住,这时候在半空之中形成一个角度的马车,又随即马




四十一、人中龙凤(中)
    金秀还在检查自己的衣物,又转过头来看纳兰信芳的手臂有什么异样,听到这话,不免脸色一沉,转过头来冷冰冰的盯着那个出言不逊之人。

    纳兰信芳心里头大怒,他只有十多岁,虽然还不太懂人事,但总觉得这个人说的话,不是什么好话,无缘无故的,脸上就发红了,他跳下了马车,抢过了马车夫的鞭子指着那个还骑着马的人,“你这个狗东西,说的什么话!”

    “说什么话你回去问你老子娘罢!”那个人嘿嘿笑道,“还是个雏儿,就做这些见不得人的事儿了这可是大街上,真不害臊!”

    金秀听闻这话不免大怒,凡是自己穿越而来,所见之人之中,论起无赖恶心来,当面的人算是第一个,她仔细的看了看那个人的服饰样式,衣料很是贵重,都是绸缎绫罗之类,但衣服的样式却是青衣短打,不是主人家的样子,金秀也下了马车,按住准备暴走的纳兰信芳,“你是那家的奴才,”金秀也不发火,对这些已经不讲道理胡搅蛮缠的人来说什么道理,是最愚蠢的方式,“你也原不配和我们说话,叫你们家会说话的人出来,打狗还要看主人面呢!”

    “若是主人家说得好,有礼数,这狗,我不打,也就是了。”金秀淡然说道。

    金秀说话不好听,那骑着马的人果然被激怒了,适才那戏谑的表情没有了,凡是为奴为婢之人,总是还存着一丝颜面的幻想,总是在外头想当大爷,不会被人视为奴仆,金秀这话就彻底的打脸了,“你这死丫头,说什么呢”

    “我说什么,你这个奴才自然清楚,”金秀也不看着那人,款款站着,目视前方,眼中无人,仪态万千,“芳哥儿,咱们就在这里等着,若是等会主人家没出来,你就递牌子给顺天府去,告有奴才欺凌咱们主人家的,我倒是要看看,顺天府到底是要怎么处置!”

    那个人被金秀道破了行藏,又听到金秀这样把主奴之分说的清清楚楚,虽然是站在较矮的地方,可金秀这语气说的,盛气凌人,叫人恨得牙痒痒,却又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儿来,只能是气急败坏,之前自己个那说话阴阳怪气的还挺顺溜,这会子倒是生气了,可见这斗嘴不成,人家就改动手了。

    那个豪奴模样的人翻身下马,卷起了袖子,“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小娘皮!你大爷我今个还要再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大爷我到底是几只眼睛!”他大步走来,靠近看清楚了金秀的模样,又洋洋得意心里头痒痒的,“好一个俊俏的小丫头,只是品行不好,在当街竟然就做出这样不知羞的事儿来,也该让大爷我来好好教导教导你。”

    他伸出手朝着金秀抓来,金秀往后退了一步,纳兰信芳挥了一鞭子,那个人朝着后头退开,嘴里头还是说着不干不净的疯话,金秀虽然大度,也不会计较这个奴仆的胡言乱语,但几个人围在的这里,乃是一处较为繁华的街角,人来人往较多,这边起了争执,已经有不少人围观了,这个人如此不三不四的说着疯话,纳兰信芳倒是还好,可自己到底是姑娘家,若是被人如此无故败坏了名声,日后怎么交代



四十一、人中龙凤(下)
    那华贵少年正预备着带着奴役们走人,他是知道自家这些底下人德性的,必然是不会和他说的这样简单,自己人的德性还不清楚不去招惹别人就是了。

    不过他也不准备细问,毕竟是自己家里人,不该在外头轻易给他们没脸,于是也只是说带着众人离去也就是了,只是却还有人不愿意就此放着众人离去,“慢着!”金秀突然开口,纳兰信芳和那个马车夫一起回过头来看着金秀,金秀依旧是看着半空之中的虚无之处,也不去看着那个华贵少年,“这就想走了,还是请留下吧!”

    那少年原本已经是策马预备离开,可听到这话,却又是转了过来,看着自己刚才还没有注意到的少女,若有所思,“你,在说什么”

    “好大的胆子!”那个豪仆这时候忙跳了出来,狐假虎威瞪着眼睛,拿着马鞭指着金秀,“我们家大爷都说不必理会你了,我也想着就放过你一马,你倒是得寸进尺了,怎么的,还要拿着我们家做什么呢”

    金秀转过头来,朝着那华服少年微微一福,“尊驾御下不当,这就想走人了怎么说,”金秀抬起头来,一双秋水一般的明眸,盯住了那少年,“也该先赔礼道歉才是!”

    “大胆!”边上靠近着华贵少年伴当模样的人,年纪大一些,看上去应该是众人的统领,“你是什么身份,竟然要我富察家主人,给你一个小丫头赔礼道歉!”

    富察家

    这是什么意思,金秀凝视那华贵少年,“富察家那么说就是护军八大家之一,孝贤皇后的母家,一等忠勇公,绘图紫光阁第一位傅恒大人的富察家了”

    “大胆!”那些随从连忙呼喝,“先皇后的名儿,也是你这小丫头该说的吗!”

    那华服少年眼神一凝,盯住了金秀,“我的确是你所说的富察家,不知道,你是何人”

    金秀笑而不语,看了几眼那华服少年,又低下头看了看地上,华服少年看懂了她的神色,他也是一位聪明人,知道面前这位语出惊人一语道破自家身份来历的少女,在提醒和暗示自己,提及先人的时候,应该要下马礼貌的回答才是正常的反应。

    这个沟通和暗示悄无声息,不被外人知道,但这少年显然是极为自负和极为聪明,聪明的马上知道了金秀的意思,但自负的他却觉得还是丢脸——自诩聪慧过人,却不曾想在今个因为礼数被人指摘。

    就算是暗暗的指摘,没有说出来,让这些该死的奴才们听见,也是不行!

    少年阴沉着脸,翻身下马,边上的奴仆忙不迭的要扶住,他推开众人,走到了金秀面前,“不敢动问,”他朝着金秀微微弯腰作揖,“正是我家,尊父的名讳,小子不敢多言。”

    “你是何人”少年答应了下来金秀这边的发问,随即反问,“拦在此处,做什么”

    金秀是真没想到自己个还有如此的主角气场,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一次交通事故,竟然也能够让这样的大人物,大家族出现在自己的身边。

    这位少年人,就是出自于永盛皇帝的第一位皇后孝贤皇后的母家,如今的兵部尚书一等忠勇公傅恒的家里了,而且赫然是傅恒的儿子。

    八大家各有千秋,也各有得势的时候,如



四十一、人中龙凤(完)
    金秀如此问一些陈年旧事,谁也不知道,“我亦不知。”那少年老实回答,但涉及到自己父亲,他还是很想知道的,“但知道,一定和今日之事,有关。”

    “傅恒大人乃是紫光阁第一功臣,为大玄朝立下汗马功劳,可尚且对着一等公的恩赏如此拒绝,而府上的奴才,仗着富察家的赫赫威风,竟然在当街上策马乱跑不说,惊了人家的马车不说,竟然还口出秽语,污蔑我等,大玄朝乃是最讲究法度的,奴才竟然欺凌主子,这是要砍头的事儿!”

    “这个人借着富察家的名声,当街就是如此行事,若是在私下呢若是在别处呢只怕是什么事儿都做的出来罢”

    “傅恒大人兢兢业业,小心谨慎,这才有富察家如今的荣光,防微杜渐,千里之堤毁于蚁穴,”金秀越过那少年的肩膀,盯着那脸色渐渐发白的豪仆,“这位爷,现在你可知道,我为何要喊住你的缘故了吧”

    凭他是谁,只要没和金秀认识,第一次听到金秀发表言论,都会起一种震惊之感,这位少年亦是如此,他原本眼中的怀疑和轻蔑之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震惊——虽然这种震惊之中也带着一种不服气的神色,“你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不信你去问你家的好奴才!”

    “不是这个,”那少年忙道,“而是我阿玛谦让第二个公爵之位的事儿。”

    “自然也是真的。”

    那少年不语,随即朝着身后招手,那豪仆战战兢兢的出来,跪在了少年面前,“你说的极是,富察家有如今的位置,全靠的是战战兢兢小心谨慎,这奴才竟然冒犯了姑娘您,合该让您来处置。”

    少年自是无奈,但他为人机敏聪慧,知道金秀所言乃是最为有道理的话儿,他不愿意被人拿捏住,就算是金秀说的话再有道理,凭她是谁,也不配来拿捏住富察家的主子!

    故此他亦是要给面前这位侃侃而谈的少女一个下马威,又要给她这个劝解的面子,却又不能不够让她觉得,真的可以有资格对自己使唤,亦或者是对富察家指手画脚,“请您来处置,无论如何,我都绝不会有什么意见。”——他却不知道,今日一见,日后要受面前这少女无数次的使唤和指手画脚了。

    金秀挑眉,论起机敏和城府来,见过的这些人里头,这一位算是翘楚了,要比善保还有纳兰信芳更来的厉害些,她抛出来了这样的难题,指责富察家如今治家不严,奴才跋扈,好,这少年他马上反客为主,给金秀出难题了,你说我富察家治家不严,那么我就把这个奴才给你处置,倒是要看看你,怎么样处置。

    这是一个难题,若是金秀真的处置了,那她就是越权更是将富察家不放在眼里,毕竟主奴有别,那也只是他们自己家里头罢了,金秀又不是富察家的人,如何能够有权处置,少年是客气,但你把客气当做了应该做的事儿,那么却又是金秀你自己个理亏了!

    而若是金秀说不处置,那么自然这个出言不逊在大街上侮辱金秀的人,只怕就这样简简单单的被放走



四十二 、彼此敌体(一)
    “小女只是因为敬重富恒大人乃是国朝第一宣力大臣,乃是大玄朝的擎天白玉柱,故此在这里头要多啰嗦几句,我自然是不会处置贵府的这位爷儿,”金秀笑吟吟的说道,那笑容自然是完美无瑕甚至谦和温暖,但在纳兰信芳和那仆人看来,简直是比十八层地狱的恶鬼之笑还要阴森可怖,“这该是尊驾自己个处置的事儿,富察家如何,就看尊驾的了。”

    华服少年只觉得金秀的笑容十分的刺眼,他生硬的说道,“富察家能够如何,却也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

    金秀眼神一闪,“自然如此,我无非是一个小女子罢了,不过今日之事儿,”她环视四周,四周的围观群众遮遮掩掩的,但竖着耳朵瞪着眼睛努力着观察这边呢,“尊驾不处置的话,那么日后就有流言起来了,恩,让我想一想,”

    “‘豪门奴才当街折辱护军秀女,护短主人轻描淡写藐视律法’这个标题,恩,如何还不错吧”

    华服少年脸色铁青,金秀见到火候差不多了,再说下去,就不成样子了,于是朝着身后退了一步,对着纳兰信芳使了眼色,金秀半蹲行了福礼,纳兰信芳作揖,“这人呀,还是让尊驾自己个处置罢,小女子就告退了。”

    金秀说完了这话,就转身不再理会富察家的这些人。那华服少年深吸一口气,也不看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仆人,吩咐帮当,“马头!”

    帮当之首被称之为“马头”的人应了一声,上前垂着手听吩咐,“就在这个地方,”华服少年冷酷无情的发布命令,“把这个败坏富察家名声的狗奴才,打一百鞭子,再打发到京郊的庄子去让他自生自灭!”

    “三爷!三爷!”那个豪仆连忙磕头求饶,“奴才知错了,奴才知错了!”

    “三爷!”马头犹豫的劝了一句,“何必理会那不知道何处来的小丫头片子!咱们回去慢慢再处置就是了,在这大街上处置……”丢的可是咱们富察家的面子啊。

    “就在这里!”华服少年脸色刚毅的说道,“马上就处置了!”

    马头不敢再争辩,这一位三爷乃是富察家最受皇帝得宠的人物,外头很多人在私下议论,说是富察家的荣光,前头靠的是仙逝的孝贤皇后,后头靠的就是眼前的这位富察家三爷!

    孝贤皇后已经过世,接下去富察家的荣光,靠的就是眼前的这一位三爷来维持发扬了。

    这一位主儿在家里头就是说一不二的性子,容不得任何人辩驳什么不是,饶是当家老爷傅恒,也是对着这第三个儿子青眼有加,等闲和其余人不同。在家里头什么话,他说了就是规矩,定下来就是命令。

    马头也只是仗着伺候三爷从小到大的恩情体面这才多嘴说了一句,见到主子心意已决,于是不敢多说,也就挥挥手,让几个人上来,把那个人按翻在地,马鞭亮出来,噼里啪啦打起来了。

    惨叫声和鞭子打在肉上的声音此起彼伏,大街上顿时热闹无比,金秀和纳兰信芳上了马车,放下帘子,外头的声音还是透过车帘布清楚的传进来,纳兰信芳听得那惨叫声心惊肉跳,这一百鞭子打下来,只怕是这个人就算还有一口气,也会成为废人了,金姐



四十二、彼此敌体(二)
    这说是讨教,只怕还是要来找茬的成分居多些。

    他到底是有些不忿的,素来自己所行所立,所到之处,都是人人奉承,人人敬仰,自己的父亲,也素来对着自己青睐有加,呵斥从未有过,大部分的时候也都以赞誉为上,和颜悦色,他自然是觉得天下自己唯独一份,但今个没想到在这街角处无故吃了瘪,还是在一个被自己刚才从未正视过的姑娘家给如此羞辱。

    羞辱说的太过分了,但若是说今个被金秀落了面子,这绝对是没错的,这华服少年今日虽然自己也算处理得当,一下子就把家奴给抛出来,难题交回给金秀处置,可金秀的一番话,又把这个难题还给了自己个,半点没糟践,尽数都在他身上了。

    他当然是不服气的,这讨教的意思,有找茬的意思,也有其余探求的意思,但自打他出身以来,就从未这样明里暗里被人暗算了去,明面上自然是没有,但就在暗地里,也无人能够在自己这里利用了什么去。

    可今个这事儿,虽然是自己家的奴才行事不端,这是小事儿,在他看来是一件小事儿,不值当一提,但是在面前的这位姑娘这里,竟然是被借题发挥到了这个地步。

    奴才在他的眼里,没有什么打紧的,打死,也就完事儿了,可自己这颜面,决计不能够让这昂一个小女子就给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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