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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天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因顾惜朝

    他带着审视意味的眼光盯住了金秀,就算是你今日占了我的便宜,可到底,我还是要找回这个场子来的。

    他意图在金秀的脸上找出那么一丝半点的恐慌之色来,但是他还是失望了,金秀脸上依旧是带着淡淡的笑意,听到自己个如此带着一丝威胁的话儿,也不过是挑眉,饶有兴趣的反过来打量自己个,更是毫不胆怯的和自己对视起来。

    末了到底还是这华服少年先是别开了眼神,似乎被金秀那眼神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位少女,一点都没有胆怯的意思,反而是在眼神之中带着一丝别的韵味,好奇感兴趣还有别的什么

    少年来不及思索,“讨教我不敢当,”金秀微微合上眼睛,“只是可以互相进益罢了,尊驾若是真的要找我,那么就,”她看了一眼边上的纳兰信芳,纳兰信芳似乎看懂了金秀的眼神,连忙背对着车外的那华服少年拼命朝着金秀摆手表示拒绝之意,不过金秀没理会他,“就请到什刹海的纳兰家来寻我就是了。”

    纳兰信芳的身子慢慢的瘫软了下去,那华服少年微微挑眉,“你不是纳兰家的人……那么就是和纳兰家有旧了,很好,既然是知道了是纳兰家的人,那么,在下,”他朝着金秀微微作揖,“日后必然是要来讨教的。”

    金秀在车上也是微微弯腰,“尊驾客气了。”

    那少年又看了两人一眼,这才侧过身子,让马车离开,纳兰信芳安静如鸡,一直未曾说话,直到马车离开此处大街的时候,这才回过神来,挪到了金秀身边,一屁股坐了下来,发出了巨大的响动,马车都抖动起来了,“我的好姐姐!我刚才那手势你没瞧见吗我叫你别说话!别说是我们纳兰家的!您这是看不懂吗”

    开什么玩笑,如今金秀怎么可能还不懂自己身边跟着这么久的小跟班平时里头是怎




四十二、彼此敌体(三)
    纳兰信芳已经对金秀的花招免疫了。

    “姐姐诶,”纳兰信芳翻了一个白眼,“您这元家受不住,难道我纳兰家就受得住了这一位爷,可是直接和万岁爷说得上话的,哦,不,说得上话这个词儿,太看不起人家了,应该要这么说,这位爷说的话,万岁爷必然会听,而且一定会听得进去!”

    “那你说了纳兰家,那我不是完了吗”纳兰信芳一声哀嚎,宛如西北行走孤独的受伤野狼,“完了,完了,”他眼神呆滞,“这一次回去,真的完了,真的要被阿玛给打死了。”

    “你别怕这个,”金秀哈哈一笑,“冤有头,债有主,就算是找上门来也该是找我才是,”金秀吩咐了外头马车夫一声,让他赶紧着驾车回家,“怎么会来找你。”

    “可姐姐您说的是纳兰家呀,”纳兰信芳无奈的说道,他瘫软在马车里,好似一团烂泥,“刚才是我不敢说话,这会子可真的惨了,我真的完了完了。”

    纳兰信芳一秒钟化身祥林嫂,喋喋不休起来,金秀听得头疼,于是忙出言解围,“好了刚才的确是我有一些私心,毕竟若是他真的找到西北条子胡同来,只怕是我家里头全部都吓死了,不如你们纳兰家,总是还彼此敌体的。”

    说完了私心,当然就还要再冠冕堂皇一些,“除了我的私心外,我也要帮着芳哥儿你的未来着想着想了。”

    “什么我的未来”纳兰信芳有些好奇,“这个未来,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以后的前途,还有一些人生上的发展,”金秀笑道,“富察家,接下去还要煊赫几十年,这几十年之中,你若是和富察家的人有了好一些的关系,那么你日后的前途,亦或者是纳兰家的前途,大有裨益。”

    “我的好姐姐,您这刚才不依不饶的,”纳兰信芳叫屈,“也不见好就收,还要硬逼着人家把那个奴才给打死了,一点情面都不留,就算是人家日后找上来,那也是兴师问罪的,那里还能攀好关系”

    “会的,”金秀神秘一笑,她自从知道了那华贵少年乃是富察家的重要人物,微微思索,心里头打定了主意,就是要送一些好礼物给纳兰家,这也是为了自己个,免得被人(主要是读者们……)说自己个得了好处却是一点都不付出,被人骂白眼狼——明里或者暗里,都不太好。

    “会的,”金秀在这车厢里头和纳兰信芳说的话,就没有那么多的掩饰了,更多的是直抒胸臆,“他上门来,不会是兴师问罪,而是要来负荆请罪!”

    这话就让纳兰信芳的脑筋有些转不过弯来,“啥”他睁大了嘴巴,一脸的不可思议,“姐姐您没说反了吧该是我去负荆请罪啊,怎么他还会上门负荆请罪的”

    “你不懂。”金秀笑道。

    “我不懂,您就说一说这里头的道理呗,”纳兰信芳连忙追问,他似乎并不在乎自己的前途未来什么的,但是听到若是让那适才如此骄傲的“三爷”能够登门负荆请罪,这场面,纳兰信芳想想就激动,忍不住就拉住金秀的袖子,“好姐姐,您就说一说罢!我又不是蠢钝



四十二、彼此敌体(四)
    “那可不成,”纳兰信芳一脸表露出忠肝义胆的样子,“姐姐对着我这么好,我那里就能直接招了,起码也要等着挨上几鞭再说不迟。”

    两个人在马车里头嘻嘻哈哈的,外头的车夫听到了不免咂舌,心里头想,自家大爷不懂事倒也罢了,可这元家姑娘,怎么也是胆子这么大刚才在富察家的少年面前说了那么多,这会子回来还能这么说说笑笑的,显然是真的不怕富察家,也不知道她的胆子是什么东西做的,怎么胆子这么大!

    纳兰信芳耍宝说了这么一句话,金秀笑道:“那我可真的要多谢你了,你这挨几鞭子之后再说,一来不算疼,二来呢,也是和我同甘共苦了,就算是出卖我,也不算太差。”

    两个人说笑了这么一会,金秀这才问纳兰信芳,“你刚才说那个人什么和万岁爷直接说的上话我瞧着他不过也是和咱们差不多年纪,饶是富察家的人,这未免,也太过分了吧太不可能了吧”

    除非是那一位……金秀心里头暗暗想着,也只有哪一位才有这样的能力,她刚才就有这样的猜测,果不其然,纳兰信芳马上就说了,“起初弟弟我也不知道是谁,可听到他那话儿,又称呼傅恒大人为阿玛,地下的那些奴才们还称呼他为三爷,这么一分析……”

    “哎哟,芳哥儿如今是真厉害,”金秀挑眉,“都学会分析了!”

    “哎,您别打岔!”纳兰信芳继续说道,他一下子把那华贵少年的身份给揭开了,“是富察家的老三,福康安!”

    福康安!

    果然是福康安!

    金秀微微吐了一口气,也的确是这样的人,才有这样的声势啊。

    纳兰信芳煞有其事的左右看了看,靠近了若有所思的金秀,金秀还以为他又要闹自己,拍了一下他的手,“你这还预备干什么呢!”

    “我这可和你说外头人不知道的话儿呢!”纳兰信芳虽然是在这马车之上没有其余的人在场,但还是刻意压低了声音,“我说的可是外头好不容易听来的,你可不能说出去,且外头估摸着也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事儿!”

    “听说,”他靠在金秀耳边神神秘秘轻声的开口了,这音量若不是金秀竖起耳朵专注的听着,还真的是听不见,“听说这一位三爷,乃是龙种!”

    金秀心里头嗤笑,龙种,这不是后世之中流传最广的有关于永盛皇帝地的流言吗说福康安乃是永盛皇帝的私生子,她还以为是后世之人编造的,没想到这个时空之中就有了

    她不知道在文人笔记亦或者是小说传纪等之中看到过多少个有关于福康安的身世之谜,纳兰信芳发还巴巴的当做什么惊天秘密在这里头说出来,不过后世之人讨论前世之人,和当世之人讨论当世之人,这是有区别的,所以纳兰信芳这能壮起胆子直接说本朝皇帝的八卦趣事,这就必须具备已经很大的胆子。

    于是她很配合的露出了震惊的神色,“什么!”她尖叫出声,显然是震惊到无法控制音量了,又随即连忙用袖子捂住嘴,“你说的



四十二、彼此敌体(五)
    如果不出历史所料,傅恒之后,福康安还是会在历史舞台上占据非常重要的地位,凭借着永盛皇帝的宠信和自己个实打实的功劳,最后位及人臣之巅,显赫无比,将富察家带到了无以伦比的地位,纳兰信芳就算是不当差不当官,和这样的人攀上关系,日后对着自己个也是有好处的。

    纳兰信芳有些懵懂,这些话儿有不少还是听不明白,而且他总是觉得金秀的话儿,似乎有些诀别临别叮嘱的意思,很是不祥,他不知道这有什么具体的感受,但总是觉得不对劲,于是忙打断,笑道,“这些话儿我听不懂,姐姐你日后得空了再仔细教导我罢!”

    “那你说要和他攀交情,若是真的会来纳兰家,”纳兰信芳摸了摸鼻子,“我就是被阿玛打几顿也是值得的,不过要和他攀交情,只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别说是今日算是拿着纳兰家的招牌去得罪了福康安,如果没有得罪这么一回事,适才看着福康安的举止气度,绝不是轻易能够接近的人物,“那金姐姐说要和他攀交情,要怎么攀”

    “骄傲的人物,溜须拍马是必然不成的,所以你要有自己个的风格,倨傲一些,无妨。”

    “倨傲一些……”纳兰信芳若有所思,金秀继续说道,“但这倨傲之人,也是要有真材实料的,你若是没有真才实学,被他瞧不起了,那么日后再也没有什么攀交情的必要了。”

    这么说来还是要多学一些学问,纳兰信芳于是招呼了一声,马上离开,现在他是真心实意的佩服金秀,不仅仅是学问上的事儿,还有今年让福康安吃瘪,得了便宜还卖乖,这太难得了,能让福康安,这八旗第一俊才吃瘪,就算是回去被老子揍,纳兰信芳也觉得今天实在是值得了。

    他忙吩咐马车夫回去,“不好!”他惊觉,“姐姐说的极是,不早些回去安排好了这事儿,起码也要先告诉贵大叔,不然的话在阿玛那里还真的有的苦头吃!”适才在金秀这里打肿脸充胖子,这会子倒是又心疼起自己的屁股了,“赶紧着,赶紧着回家!”

    ——

    适才起了冲突的地方,富察家,当朝一等忠勇公,兵部尚书傅恒之第三子福康安,依旧还站在此处,抬着头看着天,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等着手下的人将那个今日惹事的奴才打满一百鞭子,那个人的惨叫声越来越低,越来越弱,到了后头就只能发出呻吟声,到了最后几下,已经是痛晕了过去再也没有什么知觉了。行刑完毕,马头来报:“三爷,一百下鞭子已经打完了。”

    富察家是用军法治家,主子说的话,就是绝对要服从的,马头过来禀告,福康安才点点头,淡淡说道,“死了吗”

    “还没死,”马头看了一眼瘫软在地上的那人,“不过……也就剩一口气了。”

    “打发到庄子上去,让他自己个自生自灭!”福康安吩咐道,“只是别先让他死了,叫人找个大夫看看!”

    马头答应下来,摆摆手,几个伴当随即把那个挨打的人拖了下去,地上的浮土都沾染了一颗颗的血珠子,场面颇为骇人,但福康安也不知道为何,似乎对着这些血腥的东西毫不在意,“当街调戏秀女,这件事儿还没完,若是万一有人乱嚼舌头



四十三、负荆请罪(上)
    但的确是要问过自己父亲傅恒的意思……福康安点点头,“你说的不错,这事儿既然是事关纳兰家的,那么必然是又要谨慎一些才好,你叫人暗暗打听的就是,别让人知道!”

    他还真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如此谦逊,那少女所言之事竟然是真的,既然是真的,他又对着自己的父亲多了好些个崇拜之情,他上了马,“咱们赶紧着回去,我要先拜见过父亲,再把今日的事儿说了才是。”

    “嗻!”

    福康安在马上慢慢走着,事儿解决了,可这心里头就有些不舒服,但在奴才们面前也不能明说自己个被人暗算故此今日加重了惩罚,险些鞭死了家里的奴才,嘴上不说,到底还是面上露出了不悦神色,福康安虽然年轻,但在家里头说一不二,是权威甚重的角色,故此众人见到他脸上不悦,愈发不敢说话,一路无话,众人簇拥着福康安,到了富察家位于东安门内的府邸。

    单纯从地理位置来说,富察家就自然更显赫,这个府邸乃是永盛皇帝御赐给傅恒一家的,为了就是让傅恒出入宫禁方便,自己可以时时召见。重要的大臣为表恩宠,皇帝都会赐宅居住,但傅恒此处乃是皇帝下令新建之宅,而且东安门,乃是入宫朝见的必经之路,谁也没有傅恒住得近了,皇帝也特意是因为傅恒日理万机劳苦功高,特意让他住得近些,可以多睡半个时辰再入宫,这殊荣,还真的是永盛朝第一。

    故此富察府自然修建的十分豪华气派,等闲王爵的府邸都比不上这个,福康安下了马,问迎上来的外管家,“老爷呢”

    “在书房和李相公商议事儿,他吩咐了,若是三爷回来,即刻就去见他。”

    福康安点点头,他是知道这个李相公乃是父亲家里头养的清客之一,凡是各家豪门世家养的清客,都是有很多职责在身上的,比如有的教导家中晚辈,有的接待来访的客人,有的专门陪着家主清谈,也有的是在诗词上应酬,帮着主家捉刀,这一位李相公却是这些事儿都不做,只是专门给傅恒出谋划策,提供建议参谋之事,傅恒颇为信任此人,一般有什么事儿,都是在书房内和他商议,闲杂人等一概不能打扰。

    不过福康安自然和其余人不同,也绝非闲杂人等,他深受傅恒喜爱,旁人都不成,但福康安直接就可以在书房内听傅恒和这位李相公议事,甚至发表自己个的意见。

    福康安进了书房,傅恒果然是和清客李相公正在议事,不过似乎两人说到了什么关键性的事儿,讨论的很是激烈,一会半会倒是无暇理会福康安,福康安半路而来,两人的话题似乎在说什么转运粮草的事儿,没头没尾,似乎听不太懂,也还接不上去,于是就端坐于边上,想着刚才的事儿,越想越是气闷。

    这边好不容易谈完了事儿,傅恒这才喝了口茶,转过头来望着自己最得意最出众的第三子,傅恒和福康安的长相不算很相似,傅恒是方脸,而福康安是瓜子脸,不过两个人的眉眼之间较为相似,只是傅恒眉梢眼角之中带着威严之气,还有一种带兵作战坐镇中枢的权柄,这是福康安所没有的,但福康安的少年意气风发,不



四十三、负荆请罪(中)
    这边听完了福康安在长街上遇到的人和事儿,傅恒一时间沉思无言,还是福康安先问,“阿玛,这姑娘所言之旧事,就是阿玛辞让一等忠勇公的事儿,可是真的”

    傅恒点点头,“这的确为真,马头和你说过了旧年之事,我不许家里头的人提,就是为了谨慎小心,不能因为这样的殊荣,而让府里头的奴才尾巴翘起来,比如今日之事,只怕是这些年,陆陆续续都断不了了!”

    这断不了显然是在说,奴才们因为富察家日益显赫,而致使得罪人多起来,胡闹的多起来,败坏富察家招牌的事儿多起来。

    傅恒很是严肃,那李相公忙打圆场,“家大业大,原本底下的人就容易出这样的事儿,也是世翁这些年防微杜渐,小心谨慎,却是没有什么人这么做,三世兄今个遇到的,也是巧合,府上自然不会人人如此。”

    按照寻常人来说,若是傅恒这样的地位,根本就不会,也不需要如此谨言慎行。皇后之弟,当朝尚书,又是军机处大臣,妥妥的宰相之位,稍微放纵一些,放肆浪荡一些,没人会说什么闲话,皇帝只怕也不会计较,但傅恒就是如此的谨慎,他听到了福康安如此描述,显然这是他最担忧的事儿,所以他的神色一下子就严肃起来,饶是李相公打圆场,也不能够让他的忧心,有什么减轻的迹象。

    “哎!防微杜渐,李翁你说的不错,可这到底还是难的!”傅恒起身,在书房内踱步,“圣恩浩荡,御赐营造宅邸,又给我修建宗祠,这已经是难得的荣耀了,康儿的两个哥哥,都是尚主,这更是天大的福分,”傅恒抬起头,看着那明显已经不是忠勇公该拥有的室内布局,“虽然说是尚主,万岁爷就给了这样逾制的府邸,我时常惶恐不安,叹息之余,实感皇恩浩荡,身为臣子真是粉身碎骨也是难以报答。”

    他不得不如此谨慎,因为他伺候在永盛皇帝之侧,实在是大概比任何一个人,包括后宫嫔妃,身子是如今这得宠掌管六宫事的令皇贵妃,只怕都没有自己个了解皇帝。

    永盛皇帝雄才大略这是一定的,但生性多疑,又权柄甚重,这也是对的,自己若不是如此谦逊,富察家还有自己傅恒,决计不会有如此多的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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