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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天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因顾惜朝

    但这个人出现了,却又马上离开。

    “只是我不是你的良人,芳弟,”金秀看着纳兰信芳,眼神清澈,神色诚恳,“你是我的弟弟,也是我志同道合的人。”

    “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金秀说到了志同道合,纳兰信芳眼中积蓄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了出来,“你说志同道合,的确,姐姐,若不是你的出现,我只怕是真的就把这些东西,把这些学识当做是我素日里头玩闹的东西,玩闹了几年,就把这些东西都收起来,安安心心的过普通的日子,听着阿玛的吩咐,为了纳兰家的复兴,认认真真的去当差办事了,可是你,是你冒出来告诉我,说我学的这些东西不是无稽之谈,不是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我高兴,我真的高兴。”

    书房之内静悄悄的,窗外的阳光照在了一盆文竹上,光芒穿过文竹那细碎的叶子,在地面上幻化出光怪陆离的模样来,纳兰信芳泪流满面,“大约这一辈子我最快乐的时光,就是在你家的破亭子之中跟着你学这天下的事儿,可这个时光才多久!你就要走了?你就这样走了!”

    “所谓的志同道合之人,难道就这样半途而废,再也没有共同目标了吗?”

    金秀真的有些无言以对,她拿出来了手绢,慢慢地给纳兰信芳拭去泪水,“我没有走,从你说的这些角度来说,我还是在和你于一条路上。”

    “我虽然离开了,但你和我一起想过,说过,学过的东西,那也是我所追求的东西,难道我入宫,就算是成了秀女,难道,我就不遵行我心中所学吗?难道我就把我学的东西都丢了吗?”

    “不会的,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孔子赞许颜回的这句话,不仅仅是说给你听,也是该说给我听的。”

    “那你……”纳兰信芳有些心灰意冷,特别是听清楚了那句话儿,“不是良人”,他真的没想到,这一日子来的这么快,虽然他有些时候也明白,金秀大概是对着自己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的。“那你真的要入宫吗?那我们,该怎么办?”

    “你的地书呢,还没有完全教给我。”

    “我会继续教你,但更多的需要你去领悟,去实践了,”金秀笑道,“你心中所学,难道就想着,就一直藏在家里,一直想着自娱自乐,不愿意让更多的人,让你的阿玛、额娘、还有你的那些发小,还有,这天下的人,都看到你的功劳,都看到你所学的,绝不是什么下九流的东西,让天下的人都为你的所学感到惊叹吗?”

    金秀的话儿充满了蛊惑之意,纳兰信芳不免将眼睛睁大了,“姐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该出去闯荡了,”金秀将手帕放了下来,双手依旧是放在纳兰信芳的肩膀上,用着一种骄傲自信自傲的眼光看着纳兰信芳,“你学了很久,也学了很多,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你该出去闯荡闯荡,见一见世面了。”

    “我所知道的芳弟,可不是这样的小事儿就存在心上,在屋里哭哭啼啼的,这个世界上,所谓的志同道合之人,不是一定要成为眷侣的,芳弟,接下去若是你愿意出去见见世面,再将我教给你的那些,你自己个也感兴趣所学的东西派上用场,那就再来找我,如何?”

    金秀转过身子,朝着书房外走去,才走了两步,未打开房门,后头就响起了纳兰信芳的声音,“不必等以后,我这会子就告诉你,我愿意!”

    金秀打开了房门,两扇门之间,金秀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很好,”她微微转过头来,看着纳兰信芳,“你过几日去找到侯艳年,告诉他,一本十利的时候到了,就问他愿不愿意做。之后芳弟你再来找我,我会告诉你。”

    “你该怎么办。”

    “侯胖子若是不愿意呢?”

    “他会愿意的,”金秀复又站在了阳光照耀之中,转过身子,看着纳兰信芳,依旧是和之前进来的时候那样容颜出众,脸上带着一丝微笑,只是在纳兰信芳看来,这微笑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变得更加的端庄,也变得更加的捉摸不透,微笑应该是一种温和的反应,但纳兰信芳只觉得面前的金秀,好像和大海一般的深不可测,“他若是不愿意,那么就白白错过这一次最好的机会了。”

    门外的小厮非常懂礼数,等着金秀说完了话,又把房门给关上了。

    纳兰信芳瘫坐在了罗汉床上,头慢慢的低垂,慢慢的靠在了锦垫上,他又忍不住流泪了,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咬住了锦垫,眼角的泪水流入了嘴里,又流了出来,或许他从未觉得自己无能,今日这一刻,他感觉到了无能为力。

    纳兰信芳脑子里头一片空白,什么事儿都不愿意去想,也不愿意去思考,他只是想到了刚才在父亲外书房听到的那几句话。

    其实金秀是说了三件事儿,前两件事儿,前头已经说过了,只是这第三件事儿,这才是最让人难受的。

    纳兰永宁听到了金秀的话儿,手里头的剪刀不由跌落在地,“金姑娘这是什么意思?你答应入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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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ishu)是,,,,!




二、所谓三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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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金秀不愿意和纳兰永宁撕破脸,所以别的话儿——有关于纳兰家在运作自己入宫的事儿,她就不说了,而且根据蒙古正红旗都统木格三姨太的说法和金秀盘话听出来的消息,那是在之前,之前纳兰永宁想着要自己入宫,运作一二,这是正常的,金秀也不会指责什么,人都是如此,提前准备才是道理。

    “那你要想着以秀女的身份指给十二阿哥?”纳兰永宁震惊极了,“你难道觉得他有机会?”

    金秀微微一笑,这个问题,金秀似乎也问过她自己,在深夜无眠之时,对着月华如水照进窗户的景象,金秀也问过自己,自己的选择,会不会是太冒险和太不可能了?

    纳兰永宁这么问,也是源于自己个第一次和金秀见面的时候,金秀断言,十二阿哥和大位绝对无望,为何过了才半年的时间,金姑娘你又改变了自己的观点?

    “他的机会有没有,却不是在于皇帝,而是在于我。”金秀自信的说道,“宁老爷以为,若是有我辅佐,十二阿哥机会大不大?”

    “这?”纳兰永宁倒是佩服金秀,若是有这么一位智囊在侧,自然是机会大增,别的不说,昔日这世宗天正皇帝能够在九龙夺嫡之中脱颖而出,日后夺得大位,身边有一位不知名的师爷参赞政务出谋划策,出了大力气,凡是成大事之人,身边必须要有谋主,若是金秀能够如愿,成为十二阿哥的谋主,自然是有机会的,“那你的意思,是要我纳兰家,也跟着十二阿哥吗?”

    边上没有别人,只有长贵和纳兰信芳,纳兰永宁有些话儿也就直说了,“之前宫里头娘娘的意思,是南氏托梦,让咱们舒妃娘娘多多看顾十二阿哥,若是如此,”纳兰永宁若有所思,横竖如今纳兰家也没有什么别的出息了,还不如图谋图谋这从龙之功,若是真的押对宝出过力了,日后纳兰家的出息,才是真真正正的到来了。“你的意思是要让我也来辅佐十二阿哥吗?”

    “如今却是时候未到,现在的十二阿哥不宜结交外臣,起码现在还不行,毕竟没有成婚,没有成婚就没有开府也就没有当差,结交外臣太早了些,只需要宁老爷,”金秀微微一福,“多帮衬着我,帮着我入宫就是——十二阿哥那边,我已经约定好了。”

    这可是真厉害!金姑娘竟然是不声不响就和十二阿哥有了牵连,而且听着金秀的意思,十二阿哥已经答应了,要把这个福晋的位置留给金秀——当然,这选秀立福晋的事儿可轮不到十二阿哥做主,但他既然答应了,那么也就是他也愿意金秀入宫,愿意她来帮着自己做一些什么事儿。

    “如此的话,那我需要做什么?”纳兰永宁震惊了之后,和长贵换了一个眼神继续问金秀。“入宫这件事儿,无妨,我自然全力帮你。还有别的吗?”

    “自然是要让咱们两家,纳兰家和元家的世交关系更进一步,这也就是我今个要说的第三件事儿,”金秀慢慢的跪下,行了一个大礼,“今日开始,我就是宁老爷的干女儿了,我认宁老爷为义父,如何?”

    “不!”纳兰信芳似乎才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似乎是受伤的野兽咆哮出声,“绝不,这不行!”

    暴怒的纳兰信芳被父亲给赶走了,长贵架着自家大爷出门去,不许他惊扰了金秀和纳兰永宁的交谈,这是最重要的正经事,什么事情都比不上这个重要,所以纳兰信芳被拖了出去,后头如何,纳兰信芳就不知道了,他暴怒之下,径直回到了自己的书房,独自生气,这才出现了刚才的那一幕。

    金秀这个义父之举,又是大出纳兰永宁的意料之外,“这……我怎么敢当?”纳兰永宁心里头突然生出了许多忧虑,他本来十分乐见金秀入宫的,可除夕夜,他思索许久,特别是知道了金秀在宫内虎口脱险的事儿,就觉得金秀这个人,若是给她一定的能量,那么做出的事儿来,必然是超出自己的意料,就好像这现在金秀提出要认自己做义父,这个事儿就大大的超出了纳兰永宁的意料之外,他原本以为金秀是想做一个媒介,做自己个纳兰家和十二阿哥之间的媒介,但没想到,听着金秀的意思,是想着把自己个和纳兰家,绑在一块,“若是金姑娘你入了宫,那我纳兰家如何高攀的起呢?”

    这个纳兰永宁,果然只能算是普通伙伴,算不得什么将来在关键时候可以仰仗的臂助,金秀心里头如此想着,这会子自己个主动要入宫了,他倒是还在这里犹犹豫豫的,纳兰家衰败也不是没有原因,“宁老爷可知道,为何纳兰家如今不如以前了。”

    “为何?”

    “因为缺乏一个机遇,缺乏一个极好的机会,纳兰家如今的样子,若是没有一个巨大的机会,那么将来,是不可能有什么复兴的指望了,就算是宁老爷现在起复好了,出去再当一部的堂官,可这个堂官的身份,配得上八大姓之一的纳兰家,配得上康宁皇帝大阿哥的外祖家吗?”

    金秀轻轻一笑,在纳兰永宁听来,似乎很是讽刺,“凡是家势,总是慢慢的往下的,如今瞧着还好,那也不过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罢了,如今想着起复重振家族威望,到了芳哥儿这一带当家的时候,或许只是想当一位富家翁,而再往下,或许就只是求一口温饱了,若是没有什么绝佳的机会,再过几十年,我们元家说不定就和纳兰家一样了。”

    纳兰永宁脸色不悦,“金姑娘未免危言耸听了。”

    “是危言耸听,但未必不会发生,这从龙之功,我现在不敢说,就算是我敢说,想必宁老爷你当着纳兰家这上下几百口人的身家性命,也不会答应。”

    “可这日后的危机,那是一定在的,宁老爷如今可有关系,能够起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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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所谓三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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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金秀………纳兰永宁微微皱眉,今日这后半段说的话,可是越来越不中听了,“目前尚无起复的时机,”他老实说道,“我也只是当过一任内务府的堂官,内务府和外头的官场关系不大,若是要起复,目前尚缺一个契机。”

    若是要横向比较,那么内务府有点像是国有企业,你可以拥有很高的级别,但这个级别放在外面的官场上,那就是有些不顶用了,说不定这三品起的红顶子,到了外头,只怕还要降等从四品五品做起,这还是难得的机会,纳兰永宁所言的缺一个契机,金秀认为,他压根就不是缺一个契机,而是缺有人提携有人来提拔。

    不过纳兰永宁婉言称之为“缺一个契机”,金秀也不会和他争辩,毕竟当着人家的面前打人家的脸面,这是非常愚蠢的行为,金秀是肯定不会做的,纳兰永宁说缺一个契机,那么就缺一个契机了。“那么这个契机,女儿给阿玛来找一个,如何?”金秀魅惑一笑,笑得是如此的神秘,“若是女儿说,让阿玛起复一个堂官,亦或者是外放当一方头脑,阿玛以为如何?只是大概要辛苦些,毕竟当差办事儿,为圣上分忧,可不是在家里终老临泉那么轻松自在了。”

    纳兰永宁瞳孔猛地一缩,又随即放开,“你的意思是?”

    “若是阿玛有心,女儿愿意代为奔走,”金秀又款款拜倒,“去通一通富察家傅中堂的门路,您看,如何?”

    “富察家等闲难进,如何能够走门路?”

    “以前是这样,将来也是如此,不过现在,富察家却不是那么的难说话了,芳哥儿得授我学,对于富察家有大作用,这一个人情,他必须要还给咱们,这些人情,女儿现在横竖没用,还不如先给阿玛使了,免得日后堆积太多,富察家不愿意还了,到时候翻脸不认账,反而不美。”

    纳兰永宁自然是动心了,谁也不愿意终老林泉,他点点头,将金秀扶了起来,“好女儿,呵呵,那么你就是我的女儿了,叫人来!”他吩咐边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悄然进来伺候着的长贵,“恩,请太太来,就说今个我认了一位干女儿,也请她来受一受女儿的礼!”

    “嗻。”

    金秀安慰了纳兰信芳,出了他的书房,外头长贵正在候着,“大格格,”世家之中对着姑娘都称之为“格格”,既然是纳兰永宁和索绰伦氏都认下了金秀为干女儿,虽然外头的人一概不知道,但长贵是清楚的,所以这个时候也换了称呼,“老爷和太太赐下了一些头面衣裳等物,预备着给您入宫选秀的时候添一添喜气。”

    “多谢阿玛和额娘,也多谢长贵大叔。”

    “大格格兜兜转转这么些日子,不还是入宫了吗?”长贵笑道,“可见这是缘分天注定,您是逃不了的。”

    “这可是不一样,被动接受,和主动出击,那是两个概念,亦是两种不一样的盘算,”金秀笑道,“我自己去,九死一生,被你们带进去,那就是死的彻彻底底的,再也没什么别的可能。”这话不算乱说,若是按照纳兰家给自己的构想,要不入宫成为嫔妃,要不就入宫成为舒妃身边的贴身宫女,可舒妃这个样子,明显是冷的不能再冷的冷灶了,还预备去烧热?这是最愚蠢的行为。

    入宫为嫔妃,那也不是金秀所欲,永盛皇帝这个人,金秀不算是很喜欢,那么自然也没有这个心思,再者说了,如今永盛皇帝都几岁了?快六十岁的老人,也绝不是金秀的良人。

    “长贵大叔,我如了你的愿,也如了宁老爷的愿,你说这个事儿,长贵大叔是不是该帮一帮我呢?”

    “大格格有命,奴才当然效力。”长贵打了个千,“请吩咐就是。”

    “也不算什么大事儿,也就是我既然要入宫,外头的人,一概都没什么可心的,您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丫鬟,可以让我带入宫的?若是有,还请留意着。”

    这是小事儿,而且是让纳兰家十分舒心的事儿,这纳兰家出来的丫鬟陪着入宫,也不能说是监视金秀,但多少总是能够帮着传递一些消息,这不是金秀的请求,更像是金秀示好的一个举动,当然接下去,就还有了,“长贵大叔,应该是有些消息的来源吧?”

    “大格格的意思是?”

    “我要打听一些消息,最好呢,长贵大叔把手下的人都交给我来使唤,这样他们听吩咐直截了当,免得会错了意,若是不方便,那么我就派您的差事儿,如何?”

    “奴才自然是听从大格格的,这些小事儿,何必您劳神,”长贵迅速的说道,“您只管派我就是,若是办不好,您要打要罚,都听您的。”

    “那么我就不客气了。”金秀笑道,“如此如此……可明白了?我就要这些个的东西,这不为了别的,可是为了阿玛的前途啊。哎,我这个姑娘家,要操心的东西可真多!”

    长贵微微一惊,没想到金秀要打听的竟然是这个事儿,“是,奴才记下了。”

    “今日福康安虽去,当日后必来,我已经和芳哥儿说过,要他让福康安来我家,但却不知道到底福康安会不会听话,我要你等着他来的时候,还告诉他,让他来我家。明白了吗?”

    “福三爷气势逼人,等闲都是不会听别人的,特别是奴才的话,只怕是听不进去。”

    “他会听得进去的,我要他来,谈论的是为了富察家可以延绵三十年的权势,若是这句话说给他听,”金秀穿越过庭院深深的纳兰家,自信的笑道,“他当然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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