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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侯爵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南云二十一日

    大明的文官体系发展到了今天,固然有很多唯利是图,投靠权阉的败类,但是从前几日百官进谏的场面来看,无论什么时候,哪怕国家朝政已经黑暗如斯,依然有无数纯直之臣,为仁人志士摇旗呐喊,一如今日。

    卯时刚到,宫城大门缓缓打开,所有新科三百一十七名贡士,按照名次列为两队,依序进入皇宫大内,参加天启五年的甲子科殿试。

    奉天殿内,已经摆好了三百一十七张红木雕花矮桌,桌上铺着最上乘的宣州进贡的蜡生金花罗纹纸,这种宣纸不仅洁白柔软,还印有红色的金花纹路予以装饰,看上去就赏心悦目,名贵不凡。

    殿试在皇宫内举行,自然不能像以前的考试一样,动不动一考就是九天,贡士们也不可能都在奉天殿里吃喝拉撒,所以殿试安排只一天,日暮交卷,试卷经受卷、掌卷、弥封等官收存后,考生即可离场。

    因为考试时间短,殿试的出题规则便没有那么严格,有的时候由内阁大臣出经义题考校,也有的时候由皇帝亲自出题。大部分情况也就做一至两篇文章和一首五言八韵诗便可。

    李沐进到




第一百六十六章 你该有你的世界
    殿试和会试不同的是,殿试为防舞弊,草稿纸上必须有底稿,所以魏忠贤命令一下,立刻就有考生在草稿上打起腹稿来,反正时间倒是有的是,在这皇宫大内里考试,一个人一辈子,也就这一次有这个荣耀吧!

    待到中午吃饭的时间,李沐都被自己的午饭惊呆了,水晶蒸饺、东坡肉、龙井虾仁、宋嫂鱼羹、清蒸芥蓝,有荤有素有羹汤有主食,更难得的是,这些都是地地道道的杭州菜,经过御厨大拿过后,自然色香味俱佳,让人食欲大开。所有的菜肴都用精致的小食盒装了,摆了满满一桌子。李沐有些无奈的看了龙椅上的天启一眼,而对方似乎早就在等着这个表情了,也对李沐报以得意的一笑。

    说实话,李沐心里还是有些感动的,天启选择菜肴不仅特别关注了搭配,甚至还想到了李沐久居江南,怕他吃不惯北方菜,特意安排了几道地道的杭帮菜,让他好好的享享口福,让李沐觉得虽然自己是来考试的,却总有来紫禁城大酒楼下馆子的感觉。

    其他的考生也都有御膳房提供的精美午餐一份,鱼头豆腐、辣炒爆肚儿、葱爆鳝面,加上一人一瓶银耳甜汤。都是如假包换的御厨手艺,美味可口而饭菜适量,防止出现饱食过度而昏昏欲睡的情况。

    总之,从头到尾,殿试都是在努力营造一种高格调高水平的感觉,让广大考生从一开始,就对皇家威严和气度充满向往。

    果不其然,日暮交卷之后,很多考生还在交相评论着御厨的手艺,高级的笔墨和气度恢弘的皇城宫殿,只有李沐只是回头看了一眼銮驾渐远的天启,微微叹了一口气之后,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从做朋友的角度上来说,天启是一个合格而暖心的朋友,皇家人情薄凉,斗争残酷,让从小就生活在权势阴影下的天启皇帝格外珍视感情,只要别人以诚对他,他自回以真心。

    但是错就错在,天启皇帝交朋友不看对方人品好坏,以对他的真心为第一标准。他若是斗升小民也就罢了,大不了被人道一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偏偏这位是执掌天下生杀的大明天子,所以他这种不分好坏的“重感情”,却给天下万民造成了伤害。

    回到侯府的时候,已是夜幕降临之后了,临近宵禁,街上的人大都行色匆匆的往家赶。无论白天经历了什么,但是回家,总是让人带着温馨的向往和期盼。

    李沐进了大门,把头上的方巾摘下递给身边的侍女,顺者月光的方向看过去,侯府中庭的那棵枇杷树下,坐着一个窈窕曼妙的倩影。

    “菡儿。”李沐有些奇怪的唤了一句:“春寒料峭,夜凉如水,别着凉了。”

    玥然只是抬起小脑袋,用那比月光还美丽的双眸看了李沐一眼,似有疲惫的笑道:“你回来了”

    “怎么了”李沐虽然情商不算高的,但是毕竟也和若菡朝夕相处这么久了,总是能感觉到她情绪不正常的时候。

    “没事。”玥然只是小声微笑道:“许是有些凉了吧。”

    女人真没事的时候绝对不会说没事(此处要考的,比四书五经都重要,划重点),李沐闻听此言,便迈步上前去,坐在她的身边,伸手轻轻的把她抱在怀中,柔声道:“有什么话,不能和我说呢”

    “沐郎,你说,我们真的能在一起吗”若菡靠在李沐温暖的怀抱中,喃喃的说道。

    “当然会啊。”

    “可是,我是满人啊。”姑娘低低道一句“如果”,却又似乎不想说了,只是一个劲的摇头道:“我怕。。。”

    “傻丫头,有我在呢,你怕什么”李沐依旧温言安慰她道。

    “可是,我确是有些疲惫了。”曾经坚定果决,穿越战场的玥然格格,竟然在这一刻,显得精疲力尽道:“我



第一百六十七章 金榜题名
    紫禁城奉天殿前的广场上,新科贡士们列队站在广场中央,文武百官于广场两边列队而立。今天,一切荣耀都是属于这些年轻人的,其他的所有人都是陪衬。站在现场的百官几乎无一不是进士出身,看到眼前的景象,很多官员不由得想起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前自己进士登第时的情形,帝王将相环绕周围,意气风发,指点江山。时光蹉跎,心境早已不复当年,却又让人感念唏嘘不已。

    内阁首辅大臣,中极殿大学士,太子太师叶向高手上拿着明黄丝绢的圣旨,中气十足的念道。“奉天承运,国家抡才,今蒙圣恩,赐甲子科一甲进士及第三人,二甲进士出身五十七人,三甲同进士出身二百五十七人。一甲第一名,李沐!”

    这边叶向高话说出来,李沐都没反应过来,第一名自己怎么会考个第一名不客气的说,李沐的文笔素养,在这三百多名新科贡士中,绝对不算是顶尖的,所以李沐在来宫城之前,根本就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是一甲第一名。

    “快上去啊,状元郎。”看李沐还在发呆,身后站着的张溥伸手戳了他一下,赶紧提醒他道。

    “哦,哦。”李沐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越众而出,来到汉白玉台阶下恭声谢恩。

    “一甲第二名,华琪芳,一甲第三名,吴孔嘉!”(这两人就是历史上天启五年殿试的榜眼和探花。)“二甲第一名,张溥,二甲第二名,宋应星。。。”从一甲第一名念到三甲最后一名,三百多个人,丝毫不能念错,还要保持声音昂扬而不失威严,展现皇恩浩荡又善待士大夫的皇家传统,也真是难为已经六十多岁的叶阁老了。

    听完整个前三甲榜单之后,一直表现的有些沉默而不同以往的张溥显得极为兴奋,盖因这一次甲子科会试,包括榜眼和探花在内,竟有一百五十五个人都是复社中人,状元郎李沐,甚至是复社的会首,这一回,复社算是一炮而红,自大明开国以来,还没有哪个文社,能在科举考试中取得如此骄人的成绩!

    站在身边的华琪芳和吴孔嘉,看到李沐站在所有人最右边的第一个,(古人以右为尊,右手第一个就是第一名的意思),纷纷小声抱拳道:“恭喜状元郎啦。”

    “同喜同喜。”李沐虽然脸上笑着,但是心中疑惑一点没减,倒不是说李大公子真的就一点自信没有,而是会试结束之后,所有中式之举子的卷子都会在礼部公示的,李沐特意去看过,像华琪芳,吴孔嘉这些人的文采简直高了李大公子不是一星半点,所以李沐本来的期望值最高也就是个二甲,结果不小心砸了个状元在头上,真是不知道这个戏法是如何变出来的。

    名单宣读完成之后,接下来就是御街夸官了,前三甲的三人被带到宫城中,分别开始更衣簪花,状元郎要除下士子衣冠,换上大红色的六品官服和腰带,意味着从此脱离芸芸众生,成为统治阶级的一员了,然后按照规矩,还要在帽子上簪上两朵花。李沐原本对于状元这身新郎官一样的官服就不甚满意,加上头上一左一右两朵花,看起来真是要多别扭就有多别扭。

    李沐正在宫城内换衣服,却没想到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笑声,回头一看,天启皇帝正穿着明黄色的衮服,笑得帝王冕都在乱颤,传来扑朔朔的声音。

    “李爱卿,你这一身,真是太花哨了。”天启看着李沐的样子,很没心没肺的嘲笑他道。

    “皇上,微臣也觉得跟要入洞房的新郎官一样,您能不能问问叶阁老,这花能不能不带啊。”李沐看着头上那两朵很像后世影视剧中西门大官人标准形象的花,哭丧着脸道。

    “哎,这可不行,几百年的祖宗规矩,还是带的,多喜庆啊。”天启继续笑着说:“民间新郎官穿的,本来就是状元服,像新郎官有什么好奇怪的。”在这个时代,状元及第是全天下所有士子的梦想,所以新郎官成亲之时为了图个吉利,都会仿制一身状元服入洞房,久而久之,无论百官士子,还是普通百姓,结婚都穿这一身儿了。

    “你知道你这个状元怎么来的吗”天启笑了一会儿,主动说起了李沐心中的疑问,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意味对他道。

    “这。。。微臣愚钝。”李沐不好意思的道:“老实说,论才华,微臣绝不足以力冠本届举子,想必也是侥幸吧。”

    “说侥幸也侥幸,说不侥幸也不侥幸。”天启似笑非笑的道:“你这个状元,是甲子科三百一十六名贡士选出来的!”

    “选出来来的”李沐更是疑惑了,殿试虽然不淘汰人,但是还是会像会试那样认真阅卷的,阅卷的时候,分交读卷官8人,每人一桌,轮流传阅,如果觉得文章上佳,就在上面画一个“o”,如果觉得不如人意,就画一个“x”,最后得“o”最多的人将会被专门挑出来,送其中前十名给皇帝御览,由皇帝排定前十名的顺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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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杨涟
    大明朝有一个从古至今都非常有名的超级机构,叫锦衣卫。这个地方给所有人留下的印象,从来都是阴暗可怖,充满杀戮和鲜血的死亡之地。

    而在锦衣卫暗无天日的诏狱地牢里,还是像往常一样诡秘的安静,这是整个诏狱最深最黑暗的地牢,四面围墙而没有窗,墙上更是布满了不知什么年代留下的血手印,而由于刑讯的场地就设在不远处,地牢中便整日里充斥着各种尖叫声、惨嚎声、哭喊声,如果时间长了,真是直能把人逼疯。

    正是因为环境极度的逼仄和压抑,锦衣卫诏狱的这最底一层,除了有任务来刑讯犯人的番子以外,连狱卒都不愿意在这里待。

    而杨涟,已经在这如棺材般压抑的牢房里,待了两个多月了。

    两个多月的时间里,杨涟经历了无数次的严刑拷打,痛苦,昏迷,饥饿已经是家常便饭,身上的衣物破烂不堪,头发也被扯掉了一大半,脸上带着许多尚未干涸的血痕,十个手指也不知遭到了什么非人的虐待早已是血肉模糊。

    待到前几天的时候,杨涟甚至已经已经不能坐了,更不用说站起来,每次都由锦衣卫的番子把他拖出去躺着受刑。由于许显纯对他用了“土囊压身,铁钉贯耳”的刑罚,使得杨涟听力大损,不过唯一的好处就是,一耳失聪,另一只也不怎么好用的杨涟,现在待在这时常鬼哭狼嚎的地牢里,倒是显得比以前安之若素的多。

    看着身上已经逐渐溃烂的伤口,杨涟眉头一皱,左右环顾一周,找到了一个破烛台,烛台上还有未干涸的油蜡,杨涟伸手把烛台捡起来,似乎想把溃烂的伤口挑开,却想起李沐在战场上说的话,处理伤口之前,一定要用高温烫过的金针先对腐肉进行消毒。

    消毒是什么意思,杨涟当然是没听懂,但是李沐在战场上的这一做法,确实挽救了大量士兵的生命,使得锦州军官兵受伤之后,因邪气入体而死的概率大大的降低了。无论原理是不是像李大公子所说的那样,实践证明行之有效的方法,自然就是错不了的。

    杨涟知道,现在的魏忠贤,每天都盼着自己死,但是由内阁和众多高官盯着,锦衣卫也不敢直接对自己下死手,只有寄希望于他自己撑不住,要么承认自己受贿赃款,以下犯上,要么因不堪拷打,畏罪自尽。但是杨涟偏不要遂那些奸人的愿,硬是要努力的活下去,让他们恐惧,让他们寝食难安。

    听得不远处牢房内鬼哭狼嚎的声音,杨涟不耐烦的抓住栏杆大喊道:“来人!快来人!来人啊!”

    杨涟用尽全力,丹田一震,喊声传出去老远,让旁边正在刑讯的声音一下子停了下来,不多时,就看到一个穿着绣春刀的番子,看上去像个千户的样子,步伐沉稳的来到杨涟的牢房前,冷笑一声道:“怎么杨大人想通了”

    “我可没这么说。”杨涟在诏狱里待了两个月,多少对于这些常来常往的番子们也都认识了一些,经过好几轮的审问,虽然遭受了无数难以想象的酷刑,杨涟依旧稳稳的道:“你们等会再审,借你们这些贼人的烙铁一用。”

    “你要那玩意儿干什么”那锦衣卫千户不解的问道。

    “拿来!”杨涟怒目圆睁,对着番子一声大吼,吓得那锦衣卫往后退了三四步,才木然的点点头道:“好,好,我拿给你。”说完回头去审讯室里,拿着烧得通红的烙铁出来了。

    “多谢。”杨涟接过那红色的烙铁,立马就有四五名锦衣卫握住了自己的绣春刀,毕竟烙铁这个东西,其实多少也算得上是一件武器,要是杨涟拿着这东西扔过来,烫到了自己人可不是好玩的事情。

    只见杨涟拿起烙铁,对着大腿上一道烂的几乎深可见骨的伤口,狠狠的往上一按!

    “吱吱吱”的声音传来,牢房中立刻弥散着一股肉类烧焦的酸臭味,看得站在牢房外面的锦衣卫们后槽牙都在打颤了。

    “劳驾这位小哥帮我举一盏灯来。”杨涟自己倒是神色如常,仿佛刚才的烙铁烫的不是自己的腿一般,声音稳而不颤,也没有强忍着不叫出声的模样。

    那锦衣卫不知是真的被震撼到了,还是根本没有回过神来,只是机械般的取了一盏小油灯,小心翼翼的递给杨涟,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震惊中不可自拔。

    杨涟把油灯接过来,慢慢的放在眼前的破木桌上,就着油灯微弱的光,用破烛台的尖锐之处,慢条斯理的开始刮除腿上的腐肉。。。

    皮肉割断的声音,骨骼摩擦的声音,看得门外几个几个锦衣卫快站都站不稳了,只不过盯着杨涟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这些手上沾满无数鲜血的锦衣番子,纷纷感觉腹中翻涌,作势要呕的样子。按着绣春刀的手也开始不住的哆嗦起来。

    “不行了不行了,你们盯着,我受不了了。”锦衣卫千户是第一个受不了的,嗷嗷叫喊着就要离开现场,留下几个手下继续看着杨涟刮除腐肉的过程。那剩下来的几个番子也是看得心中万分折磨,其中一个带着颤抖的声音道:“这。。。这当年关二爷让华佗刮骨疗伤,也不过如此了吧。”

    “关二爷不能比也!”另一个锦衣卫真心叹一声道:“当年关二爷刮骨的时候,还有马良陪他弈棋,注意力都集中在弈棋之道上,这位。。。真是好汉子!”随后又颇为不解的道:“这样的铁骨之士,怎么会受贿两万两”

    “嘘,你不要命啦”另一个番子赶紧出声制止道。

    杨涟的表现,让这些锦衣卫想起来嘉靖年间,因为参劾当时尸位素餐,结党营私的首辅大臣严嵩而下狱镇抚司诏狱的杨继盛,那位也是堪称铁打铜铸的好汉子,硬是在诏狱这个神鬼莫愁的阴司地狱里,忍受了整整两年的折磨!

    却说那仓皇逃跑的锦衣卫千户,走到门口,刚巧碰上了准备下来巡视的指挥佥事许显纯,赶紧拱手施礼道:“参见大人。”

    “朱千户,事情办得怎么样了”许显纯阴测测的问道,朱千户待的这个刑狱,专门刑讯一些朝中下狱的官员,那些养尊处优的高官们哪里吃的了这个苦了,基本上没几个时辰就竹筒倒豆子一般问什么讲什么。杨涟这样的,下狱的三品官,问了两个月还没问出个所以然的,从大明有锦衣卫这个机构以来,这还是遇见的头一份。

    “今天上午送来的快撑不住了,估计再过几个时辰,小的给他加点热的就。。。”朱千户打着马虎眼儿想顾左右而言他。

    “谁tm问你今天上午我问你杨大洪审的怎么样了!”许显纯的怒吼声从朱千户的耳朵钻了进去,他的大脑立刻就释放了恐惧的信号,导致朱千户一下子跪在地上,哭丧脸道:“大人,不是小的们不尽心尽力了,两个月了,真是能用的招都用了,上头又严令要留条命,以前真是没见过这样的啊。这不,一大早上,自己个儿拿着烙铁给自己疗伤,小的家传的老本行,做这个也几十年了,大人,真的是没办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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