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丝王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之以若
“邵郁,你给我听好了。你一定是上辈子也欠了我一座金山。我该你的么”
东方沐咬牙切齿,到底塞过来一个鼓囊囊的丝绢。
“那是自然。该你该你。你说我欠你两座金山我葉认。”
邵郁很会哄人:“这辈子换东方来赠我吃不完的荣华富贵。”
“哼!拍马屁无用。还不如你还我银子来得实际。”东方视线飘了一眼里头的楚岸。
冷不及被逮住眼神,东方一缩脖子,马上拉回来视线,贼兮兮凶狠狠:“邵郁,你给我记住了,一码归一码。下次若再坑我,我可不依。”
“──紫云什么时候走的都未与她讲一声。”邵郁及时打岔,且笑容满面,在暗处掐了东方一把:“数量够不够我要的不够要补齐。莫要糊弄我。”
东方磨牙:“你敢情是在趁火打劫当我人傻银子多”
“比打劫严重。我当真急用。”邵郁笑魇如花:“兄弟,考验我们兄弟之情的时候到了。”
东方毫不留情狠嗤一声:“兄个屁的情!你不坑我都要念阿弥陀佛了!”
邵郁假装欣喜,伸长脖子:“紫云姑娘你来了──”
“喂!你别叫了,只多不少!只多不少!只多不少!”东方沐如避蛇蝎,猛的放开邵郁,飞快回头,发现被耍了怒然回头。
“小郁子!”东方沐语气简直要掀桌。
哈哈哈哈哈。
邵郁扶墙,快要笑岔。
楚岸实在崩不住,嘴角到底扬起。
邵郁这个机灵鬼家伙。小时候就爱坑人。
现在是换个人坑。
“我的请柬呢!”东方看了眼腰间,再次炸毛:“死小鬼!没完了是吧你什么时候摘过去的”
邵郁扬了扬手里的请柬,“莫非这个不是你专程给我的你此次前来,不是因为提到上次冯马的事情没有交代清楚,漏了一个消息谢了!”
当然不是特意!
东方恨不得扯破衣角。好歹让他做个筹码要挟一番才够本。
上次要了邵郁的小金库,这次便把他的老婆本全部诓来!东方扶着门框,愤愤的想。
那才够本。
小月上楼禀报:“殿下,公子,东方少爷,菜已做好,现在是否传膳”
“我不吃了!”东方沐狠狠拂袖,想了想又猛然回头:“小郁子,你记住了,你欠我一顿极好的,别想就用一顿燕窝就打发了。什么时候我要了,哪怕要吃天上的月亮,你也要给我捞下来!”
楚岸狠狠皱眉。
邵郁却嘴甜作揖:“是是是!小的记下了。”
“别总想着聊天清闲。”东方沐又瞟了一眼楚岸,才扭头,“紫契等你半天了。去看看人家找你什么事。早知这样就该让他吊起你一只胳膊,只靠汤药喂着才没疼死你。见天就知道到处乱窜。该回哪儿回哪儿去!”
邵郁脾气极好,声声应承:“是,是!”
东方沐一步三回头:“我走了!”
邵郁笑颜如花:“慢走,不送。”
几人落脚处是落月镇里有名的茶肆酒楼,饭菜依色香俱全。楚岸却是心绪乱遭,只夹了几口便歇了筷子。
三殿下心内太过烦闷,打发影卫找了几本书来看,待到日头西斜,屋内光影有些模糊了,却还只翻开了第一页。
左挚小心翼翼奉茶:“殿下”
贡茶还是那个贡茶,入口却完全不对味道。
第23章 雨云初露
楚岸却被这席话震的手指僵麻,半晌没动,一时半刻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郁儿,竟全都知道,也懂他。
楚岸的眼睛,不受控地落到盒盖上,那里有邵郁腻如柔荑的一只玉手。
少时两人便混玩在一起,上树下湖淌草地,不避污秽,但凡逮到太傅松懈之时,两人必是玩到日落西山才肯回殿门。
儿时记忆里,这只手总要变戏法一般总是寻摸稀罕玩意儿逗他开心,亦会在太傅罚跪时从厨房偷糕点塞给他。
身体却早先于理智,不知何时已覆上锦盒。
楚岸眼球微微一滞。
掌心上的这手白皙修长,肌/肤嫩滑如柔荑,骨节不似男子般嶙峋有力,却多了几分女子的纤细柔美,如新出的水葱般亭亭舒展,令人不由自主停住视线。
楚岸眉梢微挑,将大手覆上,两相对比下更显,那小巧柔荑竟比他挺括的大手小上许多。
“三哥──”邵郁飞快抢回手,耳根有些红。
“怕什么,就是摸下而已。”楚岸轻叹,表情似乎有些遗憾。
“你就是太过害羞。男子摸下手你都要叫一番。”楚岸不免打趣,“那要是女子摸一下,你还不跳起来说人家轻浮,不遵妇道”
“摸下你摸什么摸”邵郁有些脸红,“等你娶了王妃,去摸你的小王妃。就会说我。有本事你也去摸一下女子的先去试试。”
“难道你的手摸不得”楚岸眼中闪过一抹微光,低声问:“小时候比这更过分的都做过,也没见郁儿恼过三哥。我似乎,还──”
试着观察眼前人脸色,楚岸贴邵郁贴的很近,“还抱过你。我还记得你特别软,软软的一团,抱着手感特别好。”
“你也知道是小时候。”邵郁咬牙,“如今我们都长大了,不能像小时候一样随便。”
“为什么不能”楚岸道:“摸下手而已,还是可以的。偶尔抱一抱,也无伤大雅。”
邵郁只呆了一下恼羞成怒:“什么叫抱一抱也无伤大雅我不是女子,你将我抱来抱去,成什么样子都乱了规矩了。成什么样子”
“成什么样子”楚岸不甚在意。
“好兄弟之间有些身体接触再正常不过,郁儿,你不免太过紧张。”
“太过洁身自好了一些。还是你觉得,只有女子三哥才能抱”
“若真如此,三哥倒宁愿成亲之前,碰都不碰其他女子,只抱你一个好了。”
邵郁:“......”
邵郁抱着一线希望,竭力忍住心神,心里发虚。
“三哥,你府里的嬷嬷,难道没教过你男女之防”
“还是你觉得,即便是男子,抱一抱,搂一搂,摸一摸,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嬷嬷有没有教过你,男子与女子是不同的”
楚岸反问:“抱一抱,摸一摸,也只是对郁儿,你我自小玩在一处,情谊自是要比他人还要亲厚,我又不对其他男子做这些。”
“还是你觉得,三哥对其他男子也做了这些,才算正常若是你觉得正常了,三哥却以为,并不正常。”
“偶尔为之,无心之失,郁儿是可以理解的,若你不能理解,我自会规避以后少做,若是做了,那便是情之所至,情不自禁,大不了给你道歉就好了。”
湘安王云山雾罩的解释一大通,邵郁细想,似乎还真他娘的有几分道理。
仔细想想,又哪里不对。
“三哥你又绕我。我们同为男子,本就不该太过亲密。”
“既为男子,为何不可相比旁人更亲密些”
湘安王赏罚分明,“况且我还不知道以后的王妃在哪里。敦肃持恭谨言慎行,这些老掉牙的夫子之训先得靠边站,趁着年轻,浪得几日是几日。”
邵郁:“......”
邵郁闭上眼,心里猜测,啰嗦这么多来模糊男女之防,难道三哥知道了她的身份
屋子里有些安静。
“我们先不提这个了。三哥,这杀头之物,你打算如何处置”邵郁眼睛看向别处,转移话题。
“拿去烧了。”楚岸道。
“烧了”邵郁瞪大眼睛。
“烧了。”地牢中。那花魁忍着头顶银针,咬牙也在招认。
“烧了”
邵冼微惊。他奉命派人一直盯着,黑寻的尸体都无异常,家人认尸回去,密而发丧,他还当一切正常。
紫契两针下去,二次逼问,这花魁居然倒出了一些豆子。
“我本叫潇九儿。”那花魁满脸皆是冷汗尘污,挺了这许久,白衫俱贴伏在身上,双唇早没有一丝血色:“伏于樱花楼,是为了执行任务。”
“黑寻可是你所杀他又是被谁扒坟焚尸谁将你捆绑投河”紫契手里捏着一把银针:“是等同伙来救你,还是坚持紧守牙关,即刻丧命于我的针下,你自己选。”
邵冼抱剑靠墙,见那潇九儿狠咬了下嘴唇。
“紫──大夫!小心她咬舌自尽!”
“她不会。”紫契不紧不慢:“她还不死心,等着人来救她。”说完,冷眉手起针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那潇九儿狠狠“啊”了一声,当真凄厉刺耳。
“很痛苦”紫契拔出邵冼的剑,用剑柄顶起她的下巴,“那不如从实招来。还能少些痛苦。”
潇九儿咬牙:“给我拔针。全部。”
从被初始施针熬到现在,潇九儿熬得够久。
“全起了”邵冼微惊。
“好。”紫契一丝犹豫也无,片刻间起了银针,却并非全部,留了一根。
“不会有诈吧”邵冼不放心问。
“不会。”紫契道:“除非她想脸被烂掉。便是死了,若是这根针不除,只怕也是个烂脸死尸。”
潇九儿险些气哭,狠狠闭上眼睛,眼皮颤抖。
紫契道:“现下能说了”
“黑寻该死。”潇九儿睁眼。
“为何”邵冼追问。
潇九儿道:“他贪得无厌,且叛变无赖。上头给他的命令是准备两副账本,一份为真,一份为假。他却做了三份,自己中饱私囊了其中一份,也不知这份是否献给了新主子。”
“上头”紫契试探:“谁是你们的上头你们的主子,可是稷无霜”
“不知道。”潇九儿摇头:“我只知道,每次下达任务的女子,鬓边都有一根凤翎羽毛。主子给我的指令,就是在这次街头时刺杀黑寻,并且焚尸灭迹。不想中途横生指节,我被人迷昏丢去湖里。黑寻既已死,想来主子也会派别人焚尸灭迹。再小心将黑寻棺椁坟墓回归原样,不让外人察觉尸体已丢,坟已成空坟。”
“背叛即焚尸灭迹。”紫契冷哼,“倒是够狠。如此说来,你们头儿给你处分倒是轻了许多,只是沉湖而已。”
“你什么意思”
潇九儿拔高音调,惨白如雪的额头抬起,湿发中那双眼睛在烛火中倒是极亮。
樱花楼头牌歌姬,自是有五分姿色。
“今早上我无疑中见到你所描述的那个女子,鬓边凤翎羽毛,想来就是你所说的人没错了。”
紫契提醒。
果然,潇九儿急了,直起上半身,道:“如何看见她干什么了”
“看见她易容成你的脸。干什么无所谓。”紫契一针见血:“看来
第24章 暴雨将至
门口一众人,小月,邵冼见怪不怪,左挚亦与平常表情无贰。
这俩主子在一起混打混闹惯了,再正常不过。
唯有一人例外。
紫契一张脸霎时惊涛骇浪,挟风带雨。
墙有三两卷画,席卷一缕梅香袅袅,恰好风吹了眼,邵郁低头敛羞,对面男子又唇红齿白,五官俊美。
敛袖泼墨一卷,山河入画,人亦入画。月光挤进窗扉,给两人渡上了一层金。
紫契狠狠咳嗽一声。
若是可以,倒是很想拆房。只可惜顶着军医头衔,若是无赖蛮横,岂不失了邵郁脸面。
邵郁扭头,满脸兴奋:“紫契,可问出什么来了”
暗里邵郁使劲抽/手,却丝毫抽不动。咦三哥疯了,怎的还不松手。
紫契难道是三哥的命门,每次两人撞在一起,便都如中魔一般。
“左挚,我安排的人是否有来”
楚岸几乎与邵郁话音同时落下。
邵郁所有注意都被这句话怔住,手顾不得挣了。
“我当三哥真等唱戏给人看。别人台子都搭好了也不见你着急动怒。”
“自然不能等着挨宰。”楚岸安之若素,嘴角笑意收敛,目色转冷:“否则,可就当不起郁儿这声三哥。”
“回王爷,”左挚道:“落月镇隶属乌圭城左统领宣壹早已候命多时。驻将肖一岚也领了精卫兵,就等差遣。张老太傅也派了祝恤纬,但凭王爷调遣。”
紫契才张嘴,到底闭了回去。
“前头两人倒是有些用处,真打起来还是刀枪硬气些。只是这祝恤纬,我有些不明白。”邵郁纳罕道:“有人都要把刀架在你脖子上了,难道还指望一个秀才去磨破嘴皮子,说服两军撤退不要对垒”
楚安浅笑,宽大的衣袖下捏捏她的手:“我只是找太傅要了人。并不十分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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