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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入宫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青铜引

    天仿佛在一瞬间黑了下来,瑟瑟晚风、丝丝冷雨,将我禁锢在这片幽暗无措之中,怎么逃都逃不出去……倏然门开,一道白光乍现,我扑了过去,拥住那束温暖。

    “宜儿,别怕,没事了。”庆安世为我系上玉色云绸披风,我曾说过,这轻柔的色泽会让我忆起家乡的碧云山,草长莺飞三月天,香薰花暖放纸鸢。

    我搂着双臂,渐渐恢复了几许暖意,思绪却依然困在方才的噩梦里。庆安世关上门,轻抚我颤抖的肩:“我们这里,是另一方天地。”

    可这句话好似道破心事一般,抑制的眼泪倾流而下,泪珠登时披了一脸:“你又想为我开脱,那边的事与我无干么可看着自己的妹妹和夫君走向深渊,我怎能够不难过,就像你为我难过一样。”

    “这不一样……”他感慨道,唇角泛起一丝苦涩,很浅的弧度,却溢着很深的悲凉。

    “因为、我是对的。”

    我惘然抬头,一颗眼泪缓缓落在唇间,冰冷的苦涩。

    我错了么又或者,我从来就没有对过……我捂着伤口在这条无法回头的路上黯然前行,忙忙无着的心绪注定了悲伤的结局。喜欢我的人,我真挚地回应;蔑视我的人,我知趣地避开;可我想救却救不了的人,我能给予的只有愧疚和眼泪,他们一定会怨恨我吧

    为什么不会呢,就连我自己,都无法原谅这个不断葬送自己的自己……我惨然一笑,转过身,又朝那个囚笼中的囚笼走去。

    “安,我们去饮些酒吧。”

    我第一次这么唤庆安世,他显然很意外,连忙跟在我身侧,眼中的忧伤、嘴角的苦涩皆已消散,化作春阳般的温暖与温柔。

    到底还是年轻,如轻风白云般的心境。我淡笑着,冷风拂过,飘曳的青丝中惊现一丝银白,我拈在指尖细看,目光变得苍茫。我虽只比他大几岁,却是很老了,心的凋零是连似水光阴都赶不上的步伐。

    “宜儿,你知道吗。有一种花叫做风信子。”庆安世突然郑重开口,我还以为他要说什么紧要的事,谁知他却聊起了花草。

    “它们的花期过后,倘若想再开花,就要剪掉之前奄奄一息的花朵。所以它们也代表着重生的爱。忘记过去的悲伤,开始崭新的欢悦。”他说完,从袖口拿出一柄小刀,划断了我手中的白发。

    (虽然汉朝那会木有风信子,但它的花语很凄美,还是忍不住写进来惹。)

    回到偏殿后,我吩咐宫娥快烫了酒送来。

    “娘娘,你眼睛还伤着呢,怎么能饮酒。”小蕊赶忙说道。

    “不要紧,是我喝,娘娘只是陪着举杯而已。”庆安世走到东南角,打开了另一侧的窗。窗外细雨霏霏,只能借着回廊灯笼的橘色光晕,勉强看清庭院的一角。

    是那座假山,他曾葬琴(葬情)在此,我恍然想起,今天又是十一月十七。这一天,于他定有着特别的意义。

    宫娥将酒捧了上来,他倒了两杯,执着青铜爵跟我的白玉盏相碰,不待我开口询问,他便悠悠地回答。

    “其实,十一月十七是我的生辰。”

    “你不是前几日行的冠礼么”我有些疑惑。

    “之前同你说过,我出生不久,家中来了个游方的术士。但我没告诉你,他说的话很糟糕,我母亲听完之后即刻就哭了,这也是父母为何姑息我,让我悠闲自得的原因。”他执起铜爵一饮而尽:“他们说我的八字

    命局太差,所以对外就给我换了个生辰,可惜欺人却欺不了自己。”

    所以葬琴那天,他是想让我陪他过生辰么一个谁都不愿承认的生辰。

    “也许那术士只是危言耸听,或根本就是算错了呢你为何要选择认命”

    “我原本不信的,后来信了。”他的目光从葬琴之处收回,缓缓落在我身上:“因为最重要的两句谶言,已被他言中一句,而另一句,我并不害怕,反而——”

     




【倾城乱】亡国皇后
    “娘娘、娘娘,不好了!乱军进宫了,快逃吧!”宫女嘴上嚷着却没有进来,估计已经迫不及待地逃命去了。

    凌菡揉了揉晕眩的眼,推开偏室槅门,在角落里寻到了一口蒙尘的紫檀衣箱,用花石砸开铜锁,将那件衣裳拿了出来。

    朝霞渐起,惊惶的尖叫与哀怨的哭泣都未能阻止时光的前行,楚瀛飞手持长剑,逆光而立,凛着剑眉看向远处的身影。

    是什么样的女人会在亡国之日披一袭嫁衣

    一个将士对女人的“劣行”极为不满,扬手给了她一刀,刀锋划过她的手臂,鲜血冉冉而下。女人却不以为意,径直往宫门外走去。

    “要去哪里”女人行至阶沿,楚瀛飞横起长刀,贴着她的脖颈。

    “出宫去。”她声音轻浅,一双凤眸含着荒漠般的气息,淡淡望向遥远的天际。

    “呵,你觉得你出的去吗”楚瀛飞语气冷蔑,神情却没有多少变化,颇有兴致地打量着面前的女人。

    她虽穿着镂金绣凤的绮丽嫁衣,却是粉未敷、眉未画,任由那如瀑的青丝倾泻而下。

    “即便身体出不去,魂魄也总能出去。”女人的菱唇亦无多少血色,宛若两瓣被霜水浸染,即将褪色的桃花瓣。

    “你当真这么想”楚瀛飞勾起她的下颔,幽冷的双目直盯着她的眼睛:“那你穿嫁衣做什么,不是想在亡国之日找个敌军嫁了吗”

    女人并未因羞辱感到愤恨,她有她自己的心绪,就像那国破家亡的阴影愁怨,席卷着皇城的尘土漫天,却卷不动她心水的波澜:“七年前穿着它入宫为囚,现下穿着它重获自由,无非是一场了断而已,将军何须这般多虑。”

    楚瀛飞放下长剑,女人白皙的脖颈已然出现一道血痕,他见她袖口露出一角绢帕,便扯了出来,替她拭了一拭,又将绢帕束在她的手臂上止血:“我们召国还不至于虐待女俘。”

    “三皇子,已经查清了,这女人是殷国的皇后凌菡。我们还是谨慎为妙,当心她耍花招。”军师诸葛翼上前禀告,他斜眼觑着凌菡,如临大敌。

    “皇后这倒是我没料到的。怎么,殷皇逃跑没带上你”楚瀛飞掀了掀眉毛,侧头问诸葛翼:“找到了吗”

    “殷皇和几个宠妃藏在密室里,已经押出来了。”

    “很好,随我来凑个趣。”楚瀛飞握住凌菡一只胳膊,让她走在自己身侧。

    “呀!你个(贱)人居然不知廉耻地(勾)引敌国的皇子,简直是……”殷皇穆皓轩身旁的魅姬惊叫起来,开始了怨毒的咒骂。



【倾城乱】阴毒宠姬
    “我没什么本事,唯一的长处就是尽可能地坚持做自己。”

    “是吗七年后你若能再对我说一遍,就算赢了。”

    “赢了你,又如何”凌菡瞟了楚瀛飞一眼,浅淡的神情,若一缕似有如无的风。

    楚瀛飞用食指按住她的唇:“侍婢该管好自己的嘴。”

    “殿下回来了”顾云曦问道。

    “是的,皇子妃。”心腹韩女官走到她身旁,低声道:“殿下还带回了三个女子。”

    “什么!他还真是不虚此行啊,不过姜梓月那(贱)人临蓐在即,气气她也好。”顾云曦酸酸地哼了一声:“殿下今夜过来么”

    “三皇子已经去拢月阁了。”韩女官攒眉道,拢月阁是贵姬姜梓月的住处。

    召国太子、皇子的妻妾品级:

    太子:

    嫡妻:太子妃

    一等妾:贵姬(二人)

    二等妾:淑仪(四人)

    三等妾:宝林(八人)

    皇子:

    嫡妻:皇子妃

    一等妾:贵姬(一人)

    二等妾:淑仪(二人)

    三等妾:宝林(四人)

    “啪——”顾云曦狠狠将白玉盏摔在桌上:“把那三个女的叫过来!”

    不一会,凌菡、伊雪魅和水瑶都被带到了顾云曦的寝宫,跟她们一起来的还有楚瀛飞的内侍阮公公。

    “皇子妃,三皇子命奴婢禀告您,水瑶晋为瑶淑仪,伊雪魅晋为伊宝林,至于那个凌菡,三皇子要留着做侍婢。”

    顾云曦本来怒不可遏,恨不得立刻将水瑶和伊雪魅教训一顿,但听到凌菡的名字时却是一愣:“本宫记得殷国的皇后好像叫凌菡”

    “是的,皇子妃,她就是前殷的皇后,另外两个是姬妾。”

    “呵,有意思,姬妾们重享荣华,皇后却做了低贱的下女,这一路上你是怎么忍住不自尽的。”顾云曦向韩女官使了个眼色,韩女官上前捏住凌菡的下巴,强迫她昂起头。

    “韩女官,你带那两个下去学点规矩,本宫先跟这位可怜的前皇后聊一聊。”顾云曦丹唇一挑,心生一计,满腔的醋意终于找到了发泄之处。

    “你曾是皇后,现下却做了侍婢,这云泥之别的差距该如何适应才好”顾云曦扬了扬秀眉:“不如本宫帮着你练练。”

    “皇子妃有何吩咐”

    “我这几日害喜得厉害,什么都吃不下,只想吃姜贵姬做的青梅糕,你去拢月阁让她给我做一些。”

    “现下就去吗”

    “对啊。”

    “三皇子已经安寝,侍从不会让我进去吧。”

    “呵,你是殿下特意留下的贴身侍婢,怎会不行。”顾云曦冷哼一声:“只是别惊动殿下,否则他动起怒来我可不管,但我动起怒来你就要遭殃了。”

    “快去吧。”顾云曦伸手碰了碰凌菡发髻上的紫檀木钗,突然巧笑倩兮:“旧物被抢得只剩这一件了不过这才是最贵重的吧。其实

    我知道你不肯自尽的原因,整个召国应该只有我一个人知晓,如果你一直都听命于我的话。”

    凌菡来到拢月阁,一路倒是没碰上盘问,只是内寝的华灯已经熄尽,只剩下门边的一盏蔷薇小纱灯,她如何能进去

    踌躇了许久,凌菡觉得不能再耽搁了,在眼睛渐渐适应黑暗之后,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她不敢发出声音,见一旁的小圆几上放着一对玛瑙镯,遂拿起一只来悄悄摇晃,暗红的光晕闪动了几下,好在姜梓月警惕性不错,扶着床栏坐了起来。

    “谁”

    “我是侍婢,



【倾城乱】冷情皇子
    众人愕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然而,楚瀛飞再接再厉,捏着凌菡的肩,将她带出雕花隔门,去了一旁的偏室。

    “这、这怎么行。”凌菡还不及站稳,便被楚瀛飞摔到了榻上。

    “有什么不行的,你以为这是哪里”楚瀛飞嘴角勾起邪笑,黑夜般的眼睛冷冷地看着她,但不知为何,神色却有些悲哀。

    “我是侍婢,三皇子这么做不合礼数。”凌菡侧头避开他的凝视,却看见他脖颈上有一道伤疤,她不禁伸手轻抚,冰凉的指尖与温热的颈脉,交错间,两人的目光皆是一怔,心头的浓雾仿佛被拂去了几分,虽然依旧怅惘,却闪烁起微茫的星光。

    她错愕地收回手,脸颊还留着惊惶后的红霞,他下巴贴上那片微醺的桃花,温热的气息在她耳畔徜徉:“侍婢要做的,可比皇后多多了,我们来日方长,你好生学着。”

    “啊!殿下,梓儿好痛……梓儿要死了!”姜梓月的尖叫声愈加痛苦,楚瀛飞站起身,一正神色,走了出去。

    凌菡环顾左右,见没什么物什可用,只好走到玛瑙屏风前,将左脸磕了一下,好让众人以为楚瀛飞打过她。

    她低头走了出去,顾云曦和姜梓月的女官自然将一切觑在眼里,但都觉得这惩罚太轻,要不是姜梓月还在内室哭喊着呼痛,她们不敢抢了风头,早就让人把凌菡拖下去毒打了。

    一个时辰后,稳婆走出来禀告,颤声问保大还是保小。

    楚瀛飞眉头紧皱,还未及开口,姜梓月已抢先在内室喊了起来:“保孩子,殿下,梓儿一心盼着给殿下生个孩子,殿下一定要、啊……”

    顾云曦闻声脸都绿了,狠狠瞪了凌菡一眼,要不是她突然出现,让自己心血来潮地动了个歪心思,怎会被姜梓月这个(贱)人将计就计。也怪自己大意,当初问过太医,知道她怀的是女儿后就放松了警惕,谁承想临蓐时她还会摆这么一道。

    “保孩子。”楚瀛飞做了决定。

    他声音低沉,但房内所有人都为之一震,连顾云曦都惊愕不已,这回答显然出乎了每个人的意料。

    “三皇子,那贵姬她、”姜梓月的女官揩袖拭泪。

    “我尊重梓儿的意愿。”楚瀛飞叹了口气。

    顾云曦也急忙用袖口遮面,险些笑出声来,谁让姜梓月戏演得这么足,眼下还真是尴尬。

    稳婆见众人无话,便回了内室。姜梓月的呼痛声渐渐变低,成了呜呜咽咽的啜泣,顾云曦听得开心,凌菡却靠着墙有些站不住了。殷国到召国漫漫千里,一路风霜无歇息,方才又是一阵明枪暗箭的过招,她顿时有些头晕目眩。

    终于,稳婆的催促声停了,侍女们也不再来回奔走,看情形婴孩应该出生了,内室却安静得无半点声音。

    “怎么不出来禀告梓月妹妹如何,孩子如何”顾云曦问道



【倾城乱】宫闱丑事
    “三年前殷召两国(交)战,殷氏皇族逃往筠州,那孩子、在逃亡路上出生的。当时怕不好照料,就差人另路带走了。”凌菡的头越垂越低,低到了尘埃里,声音微弱得好似落花的呻吟。

    “之后为何不寻回来”

    “寻不到……”她闭上眼睛,痛楚的神情仿佛又回到了当年,阴云蔽日、烟尘漫天,失宠皇后的无助与悲怨,婴孩被狠心地抱走,她能碰到的,只是襁褓上的那点微温。

    “男孩还是女孩”楚瀛飞伸手撑住她瘦弱的肩。

    “是个女儿,你总不会要寻她,这三年来我倾尽所有都没能寻到……再说了,穆皓轩已经被召国所囚,一个孤女断不会有半分威胁。”

    “孩子取名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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