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妃入宫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青铜引

    方才把脉的几个太医去外殿煎药,剩下的则跪在一旁不敢做声,其中两个神情分外恐惧,楚瀛飞甚是不解。这时女医来了,楚瀛飞便挥了挥手:“都退到内殿去吧。”

    “父皇母后别担心,皇兄那边儿臣去守着。”

    “好,你去吧。”皇上点点头,脸色沉郁。

    内殿中,楚溟飞还是没有转醒的迹象,整个人仿佛被陷在噩梦中,凌菡站在塌边给他擦着冷汗,楚瀛飞紊乱的心绪泛起一丝酸意。

    “外边怎么突然吵嚷起来,皇后病了”凌菡抬头问道。

    “哦,母后有喜了,但情形不太好,女医在诊脉。”楚瀛飞想到皇上方才瞬间暴怒的神情,心里愈加奇怪,皱眉问身后的太医道:“你们怎么回事,尤其是后面两个,吓成这样做什么你们方才不是都没去把脉吗”

    众太医面面相觑,不敢答话,一旁的杨太医见楚瀛飞看向自己,他素来不太怕事,而且这事也根本藏不住,没准等会皇上就要下令将太医院查个底朝天了,便站起身说道:“回三皇子,太子失踪之后,皇后娘娘就病了,但前两天去诊病的太医却未诊出是喜脉,以至皇后今夜出现落胎迹象。倘若这会不是在东宫,还是由在凤栖宫的太医看诊的话,后果不堪设想,这可是谋害皇嗣、伤害皇后的重罪。”

    “什么!是你们两个诊的脉吗”楚瀛飞看着瑟瑟发抖的太医,心一紧,这个局布得实在太大了,暗中的黑手究竟想要做什么。

    “不、不是,臣等虽然去凤栖宫看诊,但皇后娘娘的胃疾素来由彭太医负责,我们只是帮着配药,没有诊脉,实在不干我们的事啊。”

    “是啊,三皇子,等会皇上发怒,还请您帮着劝劝,我等实在冤枉。”两个太医跪在地上,磕头不迭。

    “三皇子,那个彭太医不可能无故这么做,定是受人指使,依我看眼下应该赶紧派暗卫把他关起来,免得被人灭口。”凌菡上前说道。

    “对对对,这位姑娘说的是,若是被灭口,我们整个太医院都得遭殃了。”几个太医急忙点头,求助地看向楚瀛飞。

    “好,我这就派人去。”楚瀛飞也觉得此事不能耽搁,遂出去吩咐手下。

    “等等,别只派你的人去,外面不是有皇上的心腹侍从吗,让他们一起去,否则出了事你说不清楚。”凌菡扯了扯楚瀛飞的衣袖,嘱咐道。

    楚瀛飞点点头,心里温暖与叹息掺杂。

    “你们

    赶紧再给太子看看,倘若能让太子苏醒,也好将功补过。”凌菡对众太医道,众太医连连点头,到塌边将楚溟飞的情形细细探看了一番,其中两个好像想到了什么,示意众人一同去旁边的耳室商议。

    楚瀛飞回到内殿,见凌菡正坐在榻边,小心地卷起楚溟飞的衣袖,不由皱起剑眉。

    凌菡却没有察觉,反而侧头向他道:“你看这条黑龙。”

    楚瀛飞走到榻前,看到楚溟飞手臂上的黑龙和自己胸口的如出一辙。

    “看出什么了吗”凌菡问道。

    “你之前分析的没错,这件事跟顾云曦应该没什么干系,她若要下咒,不会连着楚溟飞一起。而且下咒这种事,按传闻来说,下咒之人本身也要承受很大的风险,她




倾城乱:帝王震怒(2)
    “嗯。”凌菡点点头,双眸漫上担忧与恐惧:“我总觉得,有个可怕的阴谋在暗处等着……”

    “这么害怕,还敢冒险留在这里”楚瀛飞剑眉紧皱:“你不是说上官蓉阴毒么,如今楚溟飞昏迷不醒,你不怕她对你下手”

    “怕啊,所以我方才向皇上请示,多派些侍卫来正殿严守,她应该不敢顶风作案吧。”凌菡的声音有些发虚,似连她自己都不相信:“但现下皇后胎息不稳,皇上又如此震怒,足见对皇后和龙种的重视。这禁令一下,怕是更把她逼急了,做出什么狠恶的事情来,就糟了。”

    楚瀛飞心一震,皇后有喜,对父皇来说是莫大的喜讯,但对上官蓉来说则是天大的噩耗。

    “瀛哥哥,将来你教我们的孩子文韬武略,治理天下。”上官蓉振奋而得意的声音如阴风般刮过,这后宫之中,最怕皇后有喜的是谁太子已定,凤位难移,为数不多的几个妃嫔不过互相争个宠罢了,可没人敢对皇后怎样。

    父皇在知道楚溟飞非自己亲生的情形下,都尚且犹豫不决,迟迟不舍废黜他的太子之位,待真正的嫡皇子出世,父皇还不视若珍宝,所有皇子皇孙全都得避让三舍。上官蓉处心积虑想得到皇权,自然化烟云散了。真的是她吗楚瀛飞脸色铁青,等等……上官蓉不知道楚溟飞的身世,她刚诞下皇长孙,应该不敢走这步险棋才对。

    “如果、她知道了呢”凌菡声音低沉,她觉得冷,彻骨的冷,苍白的脸颊蒙上一层寒霜,深长的眼睫遮住了清滢的双眸,倦怠而忧虑的神情,好似和楚溟飞一样,陷入了黑暗冰冷的噩梦。

    “三皇子。”侍从在外边轻轻扣门,提醒楚瀛飞已经耽搁了许久。

    “你先回去吧,我会小心的。”凌菡的黛眉笼着愁雾:“你千万记着不能发急,若是有什么事就及时过来商量。”

    四天后,东宫终于传出太子转醒的消息,楚瀛飞连忙前去探看。

    楚瀛飞刚赶到正殿,就看见上官蓉和几个侍女站在走廊上,几日不见,上官蓉又瘦了几分,而且一脸病容,似乎怕受风,披着一件月白色云纹羽缎披风,纤细的身体被两个侍女搀扶着,似一株娇弱无力的梨花。

    “太子妃,还是回去吧,坐蓐的时候最忌受累,你这样劳身劳神的,身子如何受得住。”年长的女官担忧地劝道,语气甚至含着怜悯,似心疼自家主子怎么这般命苦。

    “劳烦公公再替本宫进去求求情吧。”上官蓉的声音近乎啜泣。

    “太子妃放心,太子已经略微好些了,只是这会心神倦怠,不想见任何人。您还是快些回寝宫歇息去吧。”

    “那太子手臂上的黑蛇印记查清了吗,是不是被下咒了太医是如何诊治的小皇孙这几日气色愈来愈差,本宫着实担心……哦、三皇弟来了。”上官蓉抬头看着楚瀛飞,淡粉色的菱唇弯起一丝苦涩的笑意。

    楚瀛飞向上官蓉行了礼:“皇嫂身体欠安,还是回寝宫休养吧,皇长孙身体不适么,有没有宣太医”

    “三皇子,太子妃的寝殿安排了四个太医和两个女医,轮流探病诊脉,小皇孙只是略有微恙,多哭闹几次,其它并无不妥。”负责传信的侍从答道。

    “什么意思,你是说本宫小题大做么,本宫心里急得跟什么一样,你们还这般不紧不慢的。”上官蓉尖细的声音斥责着,噎得眼圈都红了,惶然无助地看向楚瀛飞,但也只敢悄悄瞥几眼,便怆然垂下头去。

    “皇嫂别担心,臣弟这就进去问问皇兄。皇兄现下还未病愈,您更该保重身体,切不可添病才是。”楚瀛飞拱了拱手,又向上官蓉身旁的杏儿使了个眼色,杏儿会意,又好言劝慰了一番,将上官蓉扶走了。

    楚瀛飞看着上官蓉荏弱的背影,叹了口气。他现下看到她,心里也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厌恶、愤恨、失望、疑惑……各色情愫掺杂,弄得心似火炽,偏偏自己如今心绪又不可发急,只能一遍遍将情绪压了下去。不得不说,上官蓉还是十分了解自己,在自己渐渐看穿她的为人之后,这几次的见面,她都是一脸的柔弱憔悴,含情双眸溢着泪水,虽不再激起他的疼惜,却能让他狠不下心。

    “三皇子稍待一会儿,奴婢进去禀告。”

    “不用了,我直接进去就是。”

    楚瀛飞性情素来有些急躁,而且又是习武征/战之人,侍从对他有些惧怕,因此也不敢驳他,任他一甩袍袖,走了进去。

    “还记得些什么吗”凌菡搅着玉碗中的汤药,轻声问道。

    楚溟飞自清晨转醒之后,便只字未吐,只靠在榻上,看着对面墙壁的一幅水墨画出神。凌菡也一直陪他看着。

    这幅水墨画很简单,就是一座万仞孤山,孤独地伫立

    在天地之间,山巅有一个单薄的人影,负手看着缭绕的云雾——看得久了,便有一种彻骨的寂寥之感。

    凌菡伸手遮住了楚溟飞的眼睛:“你梦到了什么”

    “其实,也不是多可怕的事。”楚溟飞侧过头,淡然一笑:“就是梦到、自己死期将近。不对,确切的说,是知道自己死期将近。”

    “别乱说。”

    “是真的。”楚溟飞嘴角的笑痕愈深,清冷中又带着点解脱的意味:“不用难过,对于我这样的处境,早点结束也没什么不好。我犯愁的是、”



倾城乱:乌云压顶(1)
    “上官蓉会怎么样孤注一掷把她和你的私情告诉皇上,让皇上知道小皇孙是他的亲孙儿可她能保证皇上不动怒吗,更何况、是在皇后又有喜的时候……她获罪是应该的,但你不能跟着无辜遭殃啊。”凌菡黛眉紧锁,楚瀛飞闻言竟露出点笑意。

    “喂,你没事吧”凌菡诧异地看着楚瀛飞唇角的笑痕。

    “因为你担心我,还说我无辜啊。”楚瀛飞拥住凌菡,下巴抵在她的肩上:“这是不是表明,你可以慢慢原谅我”

    “……你也是深受其害,若迁怒于你,我也不忍心。”凌菡叹了口气,伸手轻抚楚瀛飞的手臂:“这几天,你瘦多了,现下楚溟飞这边情形紧迫,我没办法陪你,你千万要小心。”

    楚瀛飞乖乖地点头:“我觉得上官蓉暂时还不会把她和我的事告诉父皇,毕竟风险太大了,害了我不要紧,她自己可不想陪进去,反而是皇后那边要多加注意,她很可能对皇后下手,好在父皇已经把龙吟殿的守卫增了数倍,伺候的内官宫娥全都是心腹,她应该没有可乘之机。”

    “那按你的了解,你觉得、她会对楚溟飞如何”凌菡抬头问道,脸上满是担忧。

    “哦、你这神情,我又想吃醋了。”楚瀛飞皱了皱鼻子:“我倒觉得你的担心有点多余,别说楚溟飞之前就不被上官蓉‘收服’,一直跟她作对,上官蓉实在无计可施才找上我,现下她知道了他的身世,更不会在他身上抱什么希望了。要说对他会怎样,我看也就是再不做表面的敷衍,直接针锋相对吧。”

    “你方才也说,楚溟飞一直不肯被上官蓉‘收服’,他的秉性你也知道,就像个归隐的高人,在皇宫里潇洒的一意孤行。可是,他方才告诉我,他害怕。”凌菡深邃的眼眸如点墨般漾起浓浓的忧虑与同情:“他不怕死,但他怕在死之前,被推入罪孽的陷阱。我也总觉得,上官蓉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不会的,如今父皇下了禁令,这座正殿也被侍卫严加(防)守,上官蓉方才不就进不来吗。而且,就算她再怨恨楚溟飞,他还是她名义上的夫君,他若被人陷害加罪,她不是也得被带累吗,于她一点好处也没有。”楚瀛飞安慰凌菡,似又想到什么:“对了,楚溟飞有跟你说他被劫持时的事么,比如是怎么被套话的”

    “他醒来之后没说几句话,就是很沉郁担心的神情,他说对方定是用了(蛊)术或奇毒,所以把他心底的隐/秘全都套出来了。”

    “会不会是、他被人逼问了就是暗牢里,强迫用刑的那种他身上虽没什么伤口,但太医不是说他受了内伤吗,我估计他是被人拷/问了,他从小养尊处优,哪受过这种罪,所以留下了可怖的阴影,转醒后心绪还未恢复。”楚瀛飞分析道。

    “真是这样吗我觉得他挺坚忍的,不会被轻易被吓到。”凌菡还是觉得不放心,语气黯然:“你知道,人的预感有时候很准的。他跟我说,他的死期将尽了。”

    “可有时候也会出错啊,别把心弦崩得太紧了。楚溟飞难道担心上官蓉会对他下手吗,可是他如果有不测,上官蓉不是就守寡了,那她这辈子跟她想要的皇权就彻底无缘了。”

    “倒也是。”凌菡若有所思的点头,但心依旧悬而未下,因为她心里也有种不好的预感,虽不是死期将尽,却是乌云压顶的暗沉与阴晦。

    楚瀛飞拂开凌菡额上的细发,指尖划过眉心的皱褶:“还说我瘦了,你难道没发觉,自己这几天都变老了吗总是苦着脸,时光可不会放过你。”

    “啊”凌菡微微一怔,这几天她确实没顾得上梳妆,甚至连镜子也没照,因此听了楚瀛飞的话,脸倒是一红,下意识地抬手遮挡。

    楚瀛飞笑了起来,低头轻吻她脸上的伤疤,温热的气息在耳畔徜徉:“真美,像一朵瑰紫色的蝴蝶花。”

    凌菡微微挣扎了几下,仍是拗不过他温柔的怀抱,遂依在他怀里,乖顺地被他吻着,脸颊宛若被烈酒熏染的玫瑰花瓣。

    “菡姐姐,其实换一面说,事情也许在好转呢。”楚瀛飞见凌菡眸中的忧虑稍稍好转,继续温言说道。

    “你是说皇后有喜的事吧。”

    “对啊,皇后若再诞下皇子,那储君之位就没有悬念了,到时候楚溟飞和我,就做太平王爷了事,或者直接跟父皇讨要一块封地,当我的江湖侠士去。”楚瀛飞说着,眸光泛起神采:“我们一起逍遥自在,然后、再生个小侠士或小侠女好不好”

    凌菡还未答话,楚瀛飞突然警觉地起身,推开窗看廊下的痕迹:“该死,有人偷听!”

    “啊这可怎么好。”凌菡吃了一惊。

    “轻功和龟息法都十分厉害,要不是方才的(情)

    话,让那人心绪有些起伏,我都发现不了。”楚瀛飞沉着脸,原来危险的气息并非楚溟飞杯弓蛇影。

    “我们方才的话、怕是都被听见了……”凌菡双眸愁雾凝结:“现下没人了吧”

    “嗯。”楚瀛飞点点头。

    “那你把窗关上,过来。”凌菡走到屏风后面的一间暗室,楚瀛飞倒是不知道还有这么个所在,不过大家的戒/备心都强,暗室当然不足为奇。

    但楚溟飞的暗室还是跟别人有些不同,像一间简陋的禅房,墙上挂着一张泛黄的寻仙水墨画,一旁的禅床,甚至连蒲团都是旧的,众人的论言没错,



倾城乱:乌云压顶(2)
    “我看她如今是豁出去了,连颜面也不维系。”楚溟飞皱眉道。

    “看来是非要去一趟了,不过这么多人,她应该做不了什么。”凌菡也不知道上官蓉心里究竟是怎样一番筹划,她素日擅长做戏,若是往常她绝对会编一个完美谎言,将楚溟飞不在的事敷衍过去,竭力营造出夫妻恩爱的情形。

    楚溟飞点点头,从暗室拿了两个锦囊,将其中一个递给凌菡。这锦囊是楚溟飞让宫外一个道长做的,里面配了几十种解毒的香料和草药,不过能不能抵御上官蓉的密制蛇毒,还未可知。

    两人来到上官蓉的寝宫,才走到廊下,就觉得气氛不对,既然有许多人前来祝贺,为何这般安静

    楚溟飞和凌菡不由互望一眼,心里都有些不妙。果然,刚迈进宫门,就看见众位嫔妃贵妇,都是一脸埋怨的神情。

    “贤妃娘娘。”楚溟飞还未及行礼,贤妃已经攒眉开口:“太子殿下,不是本宫多事,只是近日皇后玉体欠安,皇上无暇顾及后宫之事,嘱咐我来东宫探看,我才知道、太子妃病得这般厉害!她怕帝后担心,瞒着不让说,可太子您也该命太医好生诊治才是,怎能让她这般……”

    “是啊,太子。太子妃这病弱的样子,真让人心疼。”姜梓月配合地添了一句,还拿出手绢拭了拭眼泪。

    楚溟飞下意识地看了凌菡一眼,即刻察觉不妥,连忙将目光收了回来,但还是被其中几位心思缜密的尽收眼底。
1...3940414243...71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