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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入宫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青铜引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女子跪下道谢,却在看到我腰间的玉佩时惊恐地摔倒在地,神情仿佛见鬼一般。

    这玉佩是弦月给我的,就在我们初见的那晚:“今后你就是我的小师弟了,这对玉佩是当年放在我襁褓里的,我们一人一枚,以后我就有伴咯。”

    “你怕什么”我有些奇怪。

    “公子所戴之物、怎么会和千杀阁的阁主一样上个月,我伯父被杀,死里逃生的堂兄告诉我们,他记得那蒙面黑衣人的袖口掉落




相思染
    相思浓,奈何桥上一抹红。

    我是奈何桥边的游魂,从醒来那刻起就忘却了过往前尘,甚至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知晓。脑子混沌得好似黄泉路上终日弥漫的浓雾,恩怨情仇,自行了断。

    孟婆怜我孤苦无依,让我在奈何桥边照料花草。

    奈何桥的左边,是一望无际的嫣红,妖娆的彼岸花绚烂似火,一丛一丛,让游离的亡魂都染上了一丝神采。

    奈何桥的右边,是一片寂寞的黑色,幽冶的前缘草诡异如夜,一簇一簇,让飘零的亡魂望而生畏,它们常常在此徘徊良久,最后还是叹息着离去。

    孟婆说,前缘草可以和生前有缘无分的爱人再续前缘。但是,代价极大,大到什么程度却无人知晓,因为千年来,都没有人敢尝试。

    我守着两岸的花草不知历经了多少个轮回,只觉得桥上的魂魄全都眼熟起来,有些甚至还跟我打起了招呼。

    “姑娘,你这样真好。我这两世,都快把眼泪流尽了。”一个女子在岸边感叹,盯着一株前缘草出神。

    “近千年了,仍不知自己是谁,这也算好”我苦笑着,嘴角弯起一抹自嘲。

    “也许、还是忘了的好。”女子摇摇头,像饮酒般饮下了孟婆汤。我知道,这碗汤,又将化作她下一世的泪。

    “孟婆,我为何会漂泊至此”我又一次问孟婆。

    “我熬了几千年的汤,终日闻着迷惘的味道,记性坏透了。”孟婆的笑容平和而悲悯。她看惯了生死,却对我心存同情,我的前世究竟遭受了多大的劫难

    一阵喧闹声传来,连孟婆都大为惊诧。黄泉路上不相逢,每个魂魄都带着自己的一腔愁绪,别说吵架了,连话都很少讲,这喧哗声却是从何而来

    我的心口突然有些灼热,尽管我早已没有心……

    仿佛有一根无形的丝线,牵扯着我,木然地走了过去。

    “了不得了,一个亡魂和一条狗打起来了!”众魂魄似乎吓得不善,都往奈何桥上挤。

    这是什么话我大为诧异,飘上了岸,身上满是前缘草苦涩的幽香。

    一只凶恶的狗站在桥头,目光如电,嘴里紧紧叼着一块红色的东西。

    “把骨头还给我!”男子急切地扑了上去,和那条狗厮打起来。看这狗的模样,只怕是妖魔变幻,男子一介单薄亡魂,怎么可能敌得过。

    “公子,你这是何苦呢”我跑过去想将男子劝开,谁知他竟然将两只手伸进狗的嘴里,死死抓住那块红色的东西。

    那抹殷红终于被拽了出来,男子瘫倒在地。我侧头看他手里的东西,心倏然一震,心口的灼热仿佛燃成了炽烈的火焰,疼痛难禁。

    “这、这是……我的……”我怔怔地凝视着那抹殷红,尘封了千年的记忆宛若烈日下的寒冰,一点一点,化作血泪。

    我曾是一只小小的花妖,却痴痴地爱上了一个仙门弟子。

    “你若爱我,就和我一起修仙吧。”

    “可是、我想先同你做一世夫妻。”

    “你的执念,是我的劫——”他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媚殇(一)
    我们家的荣华富贵,皆拜姨母所赐,可我对她却不知是一种怎样的情愫。

    记得幼时,母亲曾向父亲抱怨,说自己在家族中总被刁难,父亲不以为意:“你若有武照一分的聪慧,也足够应对自如。”

    “你有本事就娶她啊,还不是只能娶到我。她聪明,怎么这些年一直不见受宠。”母亲沉下脸,眼中满是怨愤。

    母亲不喜欢姨母,她不喜欢的人,我也不喜欢。

    几年后父亲过世,母亲带着我和哥哥离开家,回到了外祖母的府邸。她让我们别担心以后的日子,因为姨母很受新皇恩宠,已被封为昭仪。她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感慨,不知是同为姐妹的落差,还是同为女人的嫉妒。

    初见姨母时,是一个盛夏的午后,母亲领着我和哥哥进宫拜见。她一袭梨色缀银花的纱裙,凭于窗前,未施脂粉的面颊宛若无暇美玉,绚烂的阳光在她身上流转,让人心荡神驰的美丽。

    “敏儿和玉儿真是一双可人。”她菱唇轻启,声音如泠泠清泉般沁人心脾。

    “姨母真美……”哥哥愣愣地说,她扬了扬嘴角,却连笑容都没有漾起。

    “怎么,身子不舒服吗”母亲问道。

    “弘儿病了,我有点担心。”她黛眉深颦,似乎含着什么苦楚:“姐姐能多在宫里住些时日么,替我照应照应,敏儿和玉儿也可以留下来陪你的。”

    (注:武则天的外甥女贺兰氏,名字不详,多为杜撰。青铜早前看的一本武则天传记里称其为贺兰敏玉。)

    “当然,你尽管放心。”

    我们在皇宫住了许久,母亲一改进宫时的失落,恢复了从前的美丽。皇上待我们也非常好,而且他温和敦厚,远比姨母更容易亲近。

    初冬,长安下了第一场雪,我兴奋地睡不着觉。午憩时候,我悄悄躲开宫女,出了房门,跑到花园里堆雪人。

    “玉儿,你怎么独自出来玩呀,当心着凉。”

    我正堆得起劲,幽柔的声音倏然响起,我下意识地抬头,她和我不过隔了几尺的距离,却仿佛置身于另一个天地。整个花园分明银装素裹,她身上却镀了一层霞光,那与生俱来的明媚冶丽。

    “姨母。”我有些恍神,怔怔地望着她,心里冒出一个沮丧的念头,我长大后断不能似她这般美丽。

    她俯身牵起我的手,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不知为何,我总是无法忘记她轻轻拂落我掌间雪屑的神情,那么温柔细致,若春风化雪。

    “先回房暖一暖,换了厚衣裳再出来、”她牵着我走到廊下,突然住了口,连我也发觉有些不对。平日

    里都会有宫女候着,这会却一个人影也不见,怪不得我方才能顺利溜到花园。

    “陛下是真心待妾身的么”

    “妾身福薄,不像妹妹那般好命,陛下万不可负了妾身。”

    母亲的声音绵软如丝,在这静悄悄的长廊里却分外清晰,时间仿佛凝滞了,我只觉一股寒意从掌心漫延至全身,比冰雪还刺骨。

    她的手颓然一松,我的手便从她的掌心垂落,或许



媚殇(二)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呢!”

    惊惶的声音划破夜空,我被吵醒之后也捺不住好奇,跟着众人朝她的寝宫跑去。

    自从传出谣言,她便紧张地将小公主抱回寝宫,亲自照看,这大半夜的,能出什么事

    这怕是她一生中最狼狈的时候了,发丝凌乱、衣裳不整地跌坐在冰冷的地砖上,苍白的脸上泪痕斑斑,那双比星辰还璀璨的美眸满是凄惶。

    “孩子呢,你们把她抱到哪去了”她看着空荡荡的摇篮,颤抖的身体似寒风中的弱柳。

    众人连忙将寝宫翻了一遍,自然一无所获,又打着灯笼去殿外寻找,我只听到门外鬼魅般的窃语。

    “不会是被暗中‘处理’了吧”

    “谁知道呢,也许有其它人借机下手也说不定。”

    母亲走过去想把她扶起来,她却将头一偏,避开了,冷漠的神情仿佛煽了母亲一巴掌。许多人说她娇横、霸道、工于心计,却不知她最厉害的武(器)是冷漠,记不清多少次,她就那么冷冷地看着皇上,他便立马投(降)了。

    “娘娘,我们在东边的亭子里看到了小公主、”

    她跌跌撞撞地站起来,连外裳也没披就跑了出去,才出宫门便摔在雪地上。

    年长的女官将襁褓抱了过来,即便烛火昏暗,依然能看清她眼中的悲恸和怜悯。

    一片死寂——

    她紧紧抱着襁褓,泪眼中仿佛沾满了破碎的冰凌,身子突然向前一倾,呕出一口鲜血:“此仇不报、”

    她没有说下去,决绝的目光已让我们倒吸了口凉气。母亲脸色惨白,我也跟着害怕起来,她到底会把这仇恨归到谁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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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青铜个人是不太赞同武则天(掐)死自己女儿的说法的。五代编撰的《旧唐书》中只记载她有女“暴卒”,宋朝编撰的《新唐书》才加了这一情节,而且连她下手时对女儿说的话都能知道-_-||里面还重新记载了武则天把被废的王皇后和萧淑妃做成人彘,这分明是吕后对待戚夫人的段子嘛,(《旧唐书》记载的是让她们自缢。)

    因此青铜觉得,这其中恐怕有脑洞的嫌疑,查了一下才知道原来《新唐书》因增加列传多取材于本人的章奏或后人的追述,各种杂史、笔记、小说都被采辑编入。所以就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咯,当然,这篇文青铜还是开脑洞哒,不然就不叫小说了嘛

    呃,好像叨叨了好多。。只是觉得如果没有这回事,却一味地给她安上这么个(罪)名,实在有失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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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未及上朝便匆匆赶来,她却连头也不抬,依旧抱着襁褓缩在墙角。她青丝散乱、脸色煞白,俨然像个疯子,可那霞光却仍然笼罩着她,融成了奇异的美丽。

    “媚娘、媚娘……”皇上像哄孩子一般唤着她,她仍不为所动。

    “小心点,别把她吵醒了。”她终于肯将襁褓放

    进那小小的棺材里,轻柔的嘱咐却让人唏嘘,更是剪下一束青丝放在婴儿身侧,而眼泪则已经流干了。

    一切仿佛又归于平静,她对母亲和皇上的事不知是默许还是置之不理,反正未采取任何手段,倒是母亲有些畏怯,不再在宫中长住,时常带着我和哥哥回外祖母的府邸。

    这日,母亲又坐在院子里发呆,手中执着一枝杏花,一下一下地往地上扔着花瓣,兀自伤心。

    “娘,你为



媚殇(三)
    她依旧平静地做着她的皇后,皇上却莫名其妙地着了慌。

    “这段时间,你们就先别进宫了。”他揉着太阳穴,愁闷异常。

    “怎么,是不是她说了什么”母亲赶忙问道。

    “说什么呵,她什么也没说,什么也不说。”他苦笑起来,眼中一片灰暗。

    我和母亲面面相觑,直到去她寝宫用膳,才知道是什么意思。她不说话,只要是我们三个人的话锋,她一律不接,如果特地跟她说,她也只淡淡应一声。

    “当着宫娥内侍的时候她还勉强给个面子,说一句答一字,私底下,她根本就不开口。”

    “不过是一时生闷气嘛,姨父何必这么紧张。”我皱起眉头,这个女人真是够了。

    “一时一个多月了,什么都不说。”他摇着头,落魄的神情好似在荒野迷途的旅人:“她要是永远不跟我说话怎么办……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母亲无言,带着我出了皇宫,没多久便缠绵于病榻。

    “孩童时候,父亲就特别宠爱她,说她天赋异禀,定能耀武家门楣。长大后我定了亲,你爹上门拜访,看到她之后眼睛就移不开,一直念念不忘。再后来——”

    “没错,是我向皇上献的殷勤,我就是不甘心,为什么永远都要活在她的阴影里。但凡见过她的男人,眼中就绝对容不了我吗”母亲迷迷糊糊地攥着我的手,说的话却异常清醒。

    “娘,就像你说的,她不可能永远被人捧在手心,我会替你报复的。”

    母亲的病逝,让皇上十分歉疚,我伴在他身侧,成了他的安慰。我向来喜欢被疼爱的感觉,总是腻着他撒娇,只是偶尔会想起当年他抱着襁褓时的眼神,他是把我当做女儿来宠么

    又或许,我只是母亲的替代,而母亲又是那个女人的替代。

    “姨父,明日你就别上朝了,我们去碧烟池钓鱼好不好”

    我摇着皇上的胳膊撒娇,对面的她依然不动声色,纤纤玉指执起瓷杯,慢慢地啜着,仿佛什么也没有听见。

    这女人着实厉害,一年多了居然依旧少言寡语,冷漠到底。她不怕把皇上的耐性和情意耗尽么

    我真的不懂,永远不懂。

    皇上对我有求必应,只一件事迟迟没有准信,就是压垮母亲的那两个字——名分。

    我和哥哥商量,他却笑得轻松:“这还不容易,你让皇上吃吃醋不就行了。我妹妹这般美丽,哪个王公贵胄不趋之若鹜,到时候皇上一紧张,马上就封你为妃了。”

    由哥哥筹备,请了许多王孙公子和风流雅士在宫中举办赏花宴。

    皇上的兴致很高,欣抃地看着我们饮酒作诗,几个公子围绕着我,我便顺势和他们闹成一片。只是,皇上的脸色似乎并未改变,嘴角还带着笑意。

    “这不会是霓之蝶吧”她起身走到一盆花面前,细细观赏。

    “娘娘认得它!”一个俊逸少年立马站了起来,语气兴奋,眉梢眼角皆是欢喜:“我把这花带回京城的时候没一个人认识,还真是失落。”

    “我是在游云杂记里看到过,说此花长于山谷,花期短暂,绽放时若彩蝶栖霓,幽冶艳丽。”她俯身轻嗅,瑰丽的花瓣仿佛真的化做蝴蝶,停在她的指尖。

    少年欣喜地走到她身边:“娘娘也看过游云隐士的书吗总算遇见知音了。可惜他只是一时兴起,略传出几卷,知道的人很少。”

    “是啊,实在遗憾。我还是小时候在我爹书房里乱翻,看到的残卷。读了之后满心想着游冶天下,四海为家呢。”她眼中荡漾着年少时的韶光,菱唇似染了花魂的精魄,轻轻一扬,便把百花争妍的美景变成了陪衬。

    少年连连点头,眼中燃着倾慕的光:“是的,我当初也是一心想着去游历,苦求了父母三年,总算得偿所愿。娘娘若有兴趣,我愿把游历时做的画卷和诗文奉给您看,文采画工虽不值一提,但奇闻异事和风土民情还可以勉强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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