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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崇祯有个约定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白发苏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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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院闺房里,顾夫人站在凤冠霞帔的女儿背后,给她梳理着如瀑的墨发,瞟了几眼窗前、门上的大红囍字,还有地上摆着的各种成双成对,且系着红缎的嫁妆物什,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李玥似乎心有所感,伸出一只葱白似玉的纤手,拉着顾夫人的手道:“母亲不必忧心,这不都是没有办法的事嘛,过去这阵子就好了”。

    “唉,女儿啊,你懂什么”,顾夫人欲言又止道。她自然知道这只是权宜之计,可是,对于一个女子而言,婚姻乃是终生大事。虽然这只是一场假婚,可这逃脱选妃的假婚,能对外人言吗,自然不能,否则便是欺君了,所以这假婚就是真婚,哪怕事后再解除婚姻,在外人看来,女儿始终都是曾嫁作他人妇了的。这对于一个女子的终生幸福而言,影响何等的大啊。

    听到顾夫人截止的话头,李玥望着铜镜中的自己,朱唇微抿,不再多言。其实,她心里哪里不知道假婚的坏处,只是不愿再给父母平添烦恼罢了。

    “可惜绛儿才十三岁,若是能再等两年,将你许给他,倒是一桩好姻缘啊”,顾夫人口中的“绛儿”乃是她娘家的侄子,比李玥要小三岁。不过,这年头,女方大几岁极为平常,表亲结姻,更是亲上加上亲,很是常见。

    李玥反手拍拍顾夫人的手背,无声地安慰了一下母亲。却听见背后再次传来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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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时已到”,随着一声高唱,婚礼正式开始。

    听到吉时的报唱,端坐贵客席里的一名中年男子却狠狠地皱了皱眉头,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骂道:“吉时个鸟”。

    与他同桌的几名宾客,都不禁露出讶异神色,其中坐在上首的一人开口道:“黄员外,失言了吧,今日可是李教谕千金的出阁之喜,你有什么情绪,不要在这里发作”。

    那被唤作“黄员外”的恶形恶状的中年男子微微颔首,示意




第五章 咏雪
    “黄员外有何见教”李教谕气急败坏道。

    “见教不敢当,但这婚仪,依我看,还是终止了吧”,黄霸天冷笑道。

    “为何”

    “因为你们这是假婚!”

    “……”,场面一下子热闹了起来,众宾客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选妃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在场的哪个不知,谁人不晓。也有不少人猜到,这李教谕八成是想以假婚的方式来规避选妃。可是,这层窗户纸是不会被轻易捅破的,没有天大的仇恨,谁又会去捅破呢

    李教谕想反驳,却不知从何开口,嘴唇颤抖,却始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乎,只好着急地望向钱主簿,想请他帮帮腔,将这一页揭过。

    没想到那钱主簿却紧闭着双眼,若有所思,似乎不想趟这趟浑水。开玩笑,甄选淑女,可是阉党假借皇帝名义弄出来的事情,谁敢坏事。如今的大明朝,满朝上下,掌权的,几乎都是阉党,得罪阉党,只有死路一条。若是没有人捅破假婚这层窗户纸,同僚一场,钱主簿倒也不妨替他李教谕的千金做个证婚人,送个顺水人情。既然有人闹事了,这事就必然会引起上头的注意,自己可没有必要搭进去。主簿,在县里头算号人物,但在那些阉党高官眼里,恐怕只算个屁。为官为吏多年,钱主簿深知明哲保身永远是第一法则。所以,他在第一时间,便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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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是假婚,就是假婚啊你谁呀”一个不悦的声音响起。

    黄霸天闻声不满地望去,原来是新郎官陆扬在说话。既然是新郎官,黄霸天便不得不与他辩论几句,如果能当场拆穿,让其哑口无言,那自然更好。而且那新郎官站着都嫌费劲,就不信他还能说出个鸟来,黄霸天暗道。

    “宫里下令甄选淑女,你们就立马成亲。说不是假婚,谁信”黄霸天沉声道。

    “敕书中可有‘选妃期间不得婚娶’字样”

    “这个……”

    “既然没有,凭什么不能于此时婚娶”

    “诡辩,哪有那么巧的事儿这婚,结得也太赶巧了吧”。

    “说巧,倒也是巧,但却不赶”,陆扬回应道,“这亲事,是早就定下了的”。

    “哦”黄霸天冷笑道,“你一个落魄败家子,别以为我没查到你底细,李教谕会将自家千金真的许配给你”。

    还是有备而来呢,陆扬暗道,不过他也不怕,“我今日虽落魄,但焉知他日不扶摇而上,更何况这亲事乃是家父生前与泰山大人定下的,家父与泰山乃同年,相交甚笃,故而多年前,便定下了这门亲事”。

    陆扬这话,说得有真有假,倒让黄霸天都疑惑了起来。陆扬与李教谕对视一眼,心中也都是松了一口气,幸好昨日陆扬向李教谕提出:出于保险起见,他俩最好先通通气,确保万无一失,以免落人口实。

    两人一合计,竟然发现陆扬的父亲陆老相公与李教谕乃是同年中的秀才,在这年代,“同年”可是一层不浅的关系。只是李教谕后来又中了举人,交际圈自然又提升了一个档次,是以与陆老相公来往并不多罢了。

    有了陆老相公与李教谕是“同年”这层关系,若陆扬与李教谕一口咬定早有婚约,他黄霸天倒也还真没办法。不过,他也不是善茬,绝对不会轻易放弃,便又说道:“姑且不管你们那婚约是真是假,据我所知,这两年来,你陆大公子嗜赌如命,将家业败得干干净净。我便不相信了,李教谕会真心实意地将女儿下嫁给你这种人。你还大言炎炎什么‘焉知他日不扶摇而上’,放屁”。

    “浪子回头金不换,老夫相信拙婿已然痛改前非”,李教谕接口道,“就不劳黄员外操心了”。

    “他陆扬不过是一块扶不上墙的烂泥,李教谕就不必美化他了”,黄霸天不依不挠道。

    “你要我如何证明,才肯相信我已得泰山青眼”

    “我也不为难你”,黄霸天笑道,“李教谕既然执掌一县文教,自然不可能将自家千金嫁与一个不学无术之人,今日你若是能做一首应景的好诗出来,我便信你”。

    李教谕哀叹,这确实不易啊



第六章 礼成
    “好诗,好诗”,贵客席里,站了起来的钱主簿一边拍掌,一边赞扬道。这么会儿功夫,他已经做出判断了,这陆扬与李家虽然有可能是假婚,但有了陆父与李教谕这层关系,假婚也能给他说成真的,没啥大不了的。再加上陆扬这首几乎注定会流传开来的绝妙好诗,钱主簿决定送他一个顺水人情,自己也可藉此获誉士林,赚取一个好名声。说到底,钱主簿钱宽骨子里也还是个文人,虽然为官为吏多年,但还是爱名重于好利。

    “从‘一片两片三四片’到‘五六七**十片’,再到‘千片万片无数片’,陆公子将一副从无到有、从缓到急的雪景,描绘得栩栩如生,最后又将梅、雪合而为一,后生可畏啊”,既然下定决心出头,钱宽自然要露一两手,非如此做作一番,不能达到将自己的名声搭着陆扬的诗句传扬出去的目的。

    说起来,钱宽还是颇有点文化鉴赏能力的,“一片两片三四片”确实是一种悠扬、缓慢的初雪之景,“五六七**十片”雪落得便已有点急了,“五六七**十”这串数字,一气呵成,没有再像首句那样叠用“片”字,就是为了突出一个“急”字,到第三句“千片万片无数片”则已是漫天飞雪,全诗的层次感,确实极强。经钱宽这么一点评,众人愈发觉得这诗妙极了。

    从钱宽态度的转变中,陆扬隐隐把握到了他的示好之意,陆扬可不会傻到认为他这是在借诗说诗,虽然一下子摸不清楚对方的目的,但这并不影响陆扬迅速投桃报李,将钱宽彻底争取过来。

    只见那陆扬俯身道:“主簿大人过誉了,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矣。既然拙诗有幸蒙大人错爱,不知是否还能有幸得大人赐名呢”好吧,这首郑板桥的诗的命名权被陆扬转赠给钱主簿了。

    陆扬的意思很明显,既然你示好,那我也卖你个好,将你彻底拉上我的船。当然,这也正合钱宽的意,一两句无关痛痒的点评,怎比得上该诗的命名权啊。这样算下来,自己也可以称得上是这诗的小半个作者了,要知道,明代的好诗可不多见,这样的知识产权怎能放过——被胡先骕等现代名家学者称作是“有明一代唯一之诗人”的阮大铖,此时还混迹于官场,尚未创作力大爆发呢。

    钱宽假意推辞了一番,在陆扬的坚持下,沉吟一会儿,建议道:“不如题名为《咏雪》吧,至于梅景,本在雪景之中,倒不必刻意点出,算是景外之景”。

    得了,绕了一圈,还是回到了清代郑板桥拟的原名,看来这钱宽倒是真的懂点诗文啊。板桥先生,也算是保住了您诗文的原样,陆扬微一沉吟,向钱宽作揖道:“多谢大人赐名”。

    “今日不在公门,没有什么大人不大人的,我与你泰山乃是同辈,你唤我一声‘先生’即可”,钱宽欣喜之际,入戏太深,文人那股子酸腐劲不禁蹭蹭往上涌,摁都摁不住。

    “多谢先生”。

    “你既唤我一声‘先生’”,钱宽笑眯眯道,“那我便要教导你一二,你可知这婚礼为何偏偏选在黄昏时分吗”

    “请先生赐教”,陆扬就是知道也不会说,开玩笑,两辈子的经验,让领导充分满足表现欲,是最基本的职场原则之一好不好。

    “婚礼者,昏礼也,故在黄昏时举行。日间为阳、夜间为阴,黄昏时,正是阴阳交合,水乳交融之际。男为阳,女为阴,在此阴阳和顺之际,完成大礼,夫妇方得和顺”。

    “受教了”。

    看看渐渐暗淡的天色,钱宽笑道:“跟



第七章 洞房夜吃点心
    在半道上,陆扬一直在猜想新房是个什么模样,说起来,这还真是头一次进女孩子的闺房呢,怪紧张的。拉着左右搀扶着他的那两个小厮的手,手心都不断地冒汗,害得小厮们差点没手滑,让陆扬摔个狗啃泥。

    前面便是垂花门了,里面便是传说中的女眷区域,陆扬心肝都蹦到嗓子眼了,却见那两个“全福老太”扶着李家小姐没有任何停留、跨门而入,而搀扶着自己的两个小厮,却想也不想,直接右拐,踏上了返回自己先前那休养的院子的老路。

    “搞什么!”陆扬心中暗暗怒呼道。表面上倒是看不出来,刻意保持着一副理应如此式的翩翩风度。

    等到小厮们将他重新安顿在藤椅上,盖好被子,备好暖炉,退下后,陆扬才露出浓浓的失望神色。暗骂一声李老头也忒不地道了,贤婿贤婿的叫个不停,结果倒好,弄了半天,连新娘子面都没见着。却不想想,别人早就有言在先,只是假婚,怪只怪他自个儿入戏太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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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好一会儿,陆汐终于回来了,看到藤椅上的陆扬,惊讶道:“阿哥,你咋在这里,他们不是说你洞房去了吗”

    不提还好,提起来,陆扬满肚子都是火。气鼓鼓道:“汐儿,你到哪里胡闹去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没事不要到处乱跑,真拿这里当自己家啊”

    听到陆扬的斥责,陆汐鼻子一下子就红了,垂首道:“汐儿知道了”。

    看到陆汐那可怜模样,陆扬在心底里扇了自己几个耳光,靠,你怎么还跟汐儿撒气了,还是不是男人于是乎,赶紧换了一副嘴脸,赔笑道:“阿哥错了,说话重了。阿哥的意思是,天黑了,注意安全,尽量早点回来,不然,阿哥担心你”。

    听到陆扬柔软的语气,陆汐一下子就不生气了,高兴道:“阿哥,今天府里好热闹啊,好多好多客人,吃的也特别多”,说完摸摸自己的肚子,意犹未尽道:“可惜汐儿还小,肚子装不下了,还有好多吃食,都没尝上味呢”。

    听到陆汐的话,陆扬更加无语了,这时肚子里不禁传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好吧,折腾了一天,其实他都还没有正儿八经吃饭呢,不只是晚饭,中饭都只是随便塞了点东西,便被那几个可恶的裁缝拉起来,忙着捯饬去了。别人还以为我掉到温柔窝里,在什么**一刻值千金,却哪里知道其实连饭都还没吃上,陆扬哀叹着。

    正犹豫着是不是告诉陆汐自己还没吃东西,让她去前院看看有没有啥吃剩的点心,给自己捎点过来。突然,有人敲了敲门,走了进来,是个穿着翠绿罗袄的女子。

    “陆公子好,我是小姐的贴身婢女孙……”

    “芸姐姐”,陆汐高兴地唤道。原来是李小姐的婢女孙芸,她自然也是认识陆汐的。看到陆汐也在,孙芸露出真诚的笑脸,摸摸她的头,笑道:“汐儿也在呀”。

    “嗯”,陆汐乖巧地点点头,问道:“芸姐姐来这儿,是有什么事吗”

    看着陆扬,孙芸接着说道:“我家小姐回房后,听说老爷在前面敬酒,已然醉了,估摸着公子还没用膳,便让婢子准备了一些点心,给您送了过来”,说完,便将一个精美食盒放在了陆扬伸手可及的坐墩上。

    “替我向你家小姐道谢”,陆扬微微点头道。

    “那婢子便不打扰公子休息,先行告退了”。

    “好,汐儿,替阿哥送送你芸姐姐”。

    听到陆扬的吩咐,陆汐赶紧欢喜地拉着孙芸的手,往外走去,嘴里还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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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汐送完孙芸回来,看到陆扬还杵在那,盯着那坐墩上的吃食,若有所思的发呆,笑道:“怎么样,我没骗你吧,早告诉你玥儿姐姐可好了,最疼人了”,说完,对着陆扬做个鬼脸:“阿哥,你要加油哦,我看好你哟”。

    “得了,我尽力吧”,陆扬呵呵一笑,“还不快将食盒打开,要饿死阿哥我啊”

    陆汐将那食盒揭开,才看了一眼,便惊呼道:“好精致啊,比汐儿刚在外院吃的还要好多了”。

    陆扬一瞅,果然是一盒精美的苏式点心。一个个玲珑有致的点心,紧凑地挤在一个小小食盒中,又各自被油纸小心翼翼的分开、包裹着,都保持着它们原有的形状,并且避免了相互串味。一眼望去,便见那些点心有:海棠糕、桂花糕、红豆糕、云片糕、梅花糕、百果密糕、松子黄千糕、糖年糕、马蹄糕。

    陆汐毕竟是个小姑娘,打开食盒后,瞅得眼睛一眨一眨的,摸摸肚子,对于刚才在外面吃得太饱,以至现在美食在前,却无法品尝,后悔不跌。

    陆扬却故意找茬道:“都是甜的呀,叫人哪里吃得下啊”。他口味不是特别喜甜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这两天,陆汐老是将她那“玥儿姐姐”挂在嘴边,赞美个天上地下,没完没了的,倒让陆扬这阿哥有点心生嫉妒了。不过,谁知道他究竟是嫉妒人家“抢”了他妹妹,还是只是“吃不到葡萄便说葡萄酸”的阴暗心理在作怪。

    陆汐却不理会他,将食盒端了出来,又惊喜道:“还有一层呢!”却见那小小的食盒,竟然还是双层的,下面那层紧凑地摆着粢毛团,青团子、炒肉团子、荷叶包、洞庭雪饺、蟹壳黄等咸味吃食。

    陆汐得意地对陆扬翻翻白眼,将那后一层咸味点心塞到他怀里:“快快吃吧,还是热的,看堵住堵不住你的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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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离府了吗?
    看了个把月的八股文书籍后,听说县学考试时还要考“试贴诗”,陆扬便又向李教谕要了些五言八韵的格律的相关书籍看。“试贴诗”又名“赋得体”,可以说是诗赋里的八股文,或者说是八股文的诗赋版。出题或用经、史、子、集中语句,或用前人诗句。韵脚在平声各韵中出一字,故应试者须能背诵平声各韵之字,诗内不许重字,语气必须庄重,题目之字,须在首次两联点出。此种诗体格律要求极严,诗的前两联全用“仄仄平平仄,平平仄仄平,仄平平仄仄,平仄仄平平”,以下第三四联、五六联和七八联依次循环往复,因第一句不用韵,所以只用八韵,故曰“五言八韵”。

    其实,对于四书五经的八股文考试,陆扬反而没有那么担心,前辈子好歹拿的是哲学博士学位,对于中国哲学史,特别是作为其源头的先秦哲学史,不可能不熟悉,不要说四书五经的本经了,便是胡适、冯友兰、钱穆、余英时等现代思想史、哲学史名家学者的相关著作,他都早已读得滚瓜烂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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