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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崇祯有个约定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白发苏苏

    不过,这“试贴诗”倒是让他颇为有些头疼。自己毕竟是个现代人,哪里会作古体诗,自己灵魂所寄的那位同名的倒霉蛋陆公子又是个不学无术的货,以至于自己两辈子的记忆中,竟然都没有作诗这方面的天赋。

    可笑的是,前段时间,自己偏偏还是靠着一首郑板桥的诗作,在县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听李教谕的意思,似乎府里面都在传颂那首《咏雪》。也因为如此,李教谕完全没有想过自己竟然是不会作诗的,开始时干脆就没有推荐啥格律书给自己。若是被人发现自己完全不会作诗,恐怕会引起士林哄笑吧。

    看着桌上一小叠文会、诗会的请帖,陆扬一阵阵头疼,现下还可以用身子尚未完全恢复,搪塞那些吴县与苏州府其他属县的士子们的邀请,再过两三个月,终究是躲不过去的,与其到时丢人现眼,不如这时候趁着准备“试贴诗”的机会,赶紧恶补一下,做些功课吧。

    与此同时,陆扬也在搜肠刮肚,回忆前世自己能背下来的清代诗作,以备不时之需。要是自己穿越到的时代在唐宋以前,该多好啊,唐诗宋词,背不得千儿八百首,少说也能背个三四百首,而且还都是经久流传的佳作。

    现在倒好,穿越到明朝,还是明末,能选择的,就只有清代了。而清代诗人是出了名的稀少,乾隆皇帝倒是能写,一个人写了一万余首诗,可水准实在太臭,硬是一句流传下来的佳句也没有,那种破诗,自己上辈子也不会闲得发慌找来背诵啊。得了,板桥先生、纳兰先生,只好多抄抄你们哥俩的东西了。

    想起将来郑板桥与纳兰性德那种“眼前有景道不得,陆扬题诗在上头”的无限惆怅、憋屈感,陆扬就愧疚得不行,暗下决心:无论如何,好歹给你们留下一两首扬名的诗作,也不能全抄完了。算是保留了最后一点点节操。

    ~~~

    两个多月,转瞬即逝,陆扬身子恢复得差不多少了,至少在不剧烈活动的情况下,已经能正常地走动了。也不好一直赖在李家,这日,陆扬主动找到李教谕,向他提出了辞别。

    李教谕倒有点舍不得,劝道:“且不说其他,这甄选淑女的风波尚未完全过去,何不等个小半年再说呢你且一心一意在这里准备县学考试,也省得还要外出为生计发愁啊”,几个月相处下来,李教谕是真喜欢上了眼前这个上进的小伙,不愿意放他离去过那种居无定所的日子。

    可是陆扬辞之甚坚,李教谕一时不知说些什么,便道:“你且再住上一小段时日,我与你外母商议后,再定。你看如何”所谓外母,便是后世俗称的丈母娘了,李教谕的意思是,这件事,我做不了主,得请示一下你名义上的丈母娘,再作定夺。

    数月下来,陆扬自然也知道,在这李府,是谁说了算。也知道这是李教谕变着法子的多留自己一段时间,便也就应承了下来。




第九章 遗书
    李教谕涉嫌杀人命案的消息,一下子在李府炸了锅,甚至还引起了吴县举县的轰动。

    毕竟是本县文教的执掌者,如果李教谕竟然真的犯下杀人重罪,恐怕作为一县之长、李教谕的直接上司,范县令也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的。所以,在接到举报后,范县令便立刻派人去李府传唤李教谕。如果是错案,务必尽快纠正,如果是真案,则赶紧移交法司,表明自己绝无徇私舞弊的嫌疑。算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意思。

    这次,李府可以说,真是全府出动了,陪着李教谕前往县衙。连那甚少出户的李家小姐李玥,也头戴“帷帽”,以轻纱覆面,与母亲一左一右扶着父亲,踏出了府门。奉命而来的樊典史与赵捕头,带着十数个衙役,若远若近的跟在后面。毕竟李教谕在县中令誉良好,他们也不敢肆意欺辱,能保证他不会逃跑就可以了,以免引起公愤,特别是怕引起县学里那帮子生员们的愤慨,李教谕可是他们的授业恩师啊。

    来到衙门前,执杖、立于门前的一名衙役怒喝道:“放肆,这么多人,想硬闯公堂吗”其他几名衙役闻声也纷纷将手中的水火棍打横执起,作出一副随时驱赶众人的姿态。

    听到衙役喝骂,看着他们手中晃动的水火棍,顾夫人气得手都发起抖来了,她何曾受过这等气。

    这时,陆扬站出来,喝道:“闭上你们的狗嘴,这是本县教谕李大人,你们难道不认识吗”

    “李教谕,哦,那又怎样,凡是嫌犯,到了这衙门,都得老实点,更何况,你们这么多人,谁知道你们要干嘛”,那起先出头的衙役满不在乎道。李教谕,一个文教官员,老子文盲一个,你又不是俺们的分管上司,怕你个鸟。

    “谁是嫌犯我泰山大人乃是朝廷简任的正八品命官,在案情查实前,岂容你一个小役编排、污蔑,待会到了公堂,我自会请大老爷做主,倒看你这小厮如何辩驳!”陆扬怒道,他对这帮狐假虎威、拜高踩低、喜欢搞有罪推定的衙役,实在是感到厌恶。

    “……”众衙役被驳得哑口无言。恶人自有恶人磨,众衙役平时欺负人欺负惯了,突然遇上一个陆扬这样不怕事的“恶人”,还真有点不知所措。

    “放肆,还不快给李教谕陪个不是”,在后面目睹了这一切的樊典史走到了前头。平日在公门,那李教谕便时常指责自己纵容手下,执法不公、执法暴戾等等。所以,樊典史与李教谕可以说是向来不和、积怨已久。刚才,他也是有意落在后头,就是要看着李家出丑。既然目的没有达到,也不能任由双方在衙门前僵持着,否则就显得自己驭下无方了。

    见到是樊典史,那可是分管全县缉捕、监狱的官吏,是众衙役们的顶头上司,众衙役瞬间便点头哈腰地围了过来,向樊典史笑嘻嘻地道歉起来。

    樊典史装模作样道:“向我道什么歉向李教谕赔个礼吧,他老人家总不至于跟你们几个过不去的”。

    “李老爷勿怪”、“您老大人大量”,那几个衙役毫无诚意地应和了两句,便将县衙大门让开。

    还是那出头的衙役道:“道歉归道歉,公门自有公门的规矩,李老爷也是公门中人,不要让小的们难做。除了家属,其他闲人一概不得入内”。

    李教谕点点头,示意大伙都回去等消息,他相信范县令会主持公道的。

    那顾夫人,本来就心忧如焚,刚才似乎又被那衙役气得不轻,一下子,还真没力气进去了,可是又不放心,便道:“顾管事,你进去陪着,可不能让老爷平白受了冤枉”。

    “好嘞,夫人”,顾管事道。话音未落,便听到两声异口同声的“我也去”。

    原来是陆扬与李玥同时出声了。陆扬不禁看了左侧的李玥一眼,李玥脸色顿时微红,但戴着帷帽,倒也看不出来。

    “嗯,也好,玥儿,你去陪着你父亲”,说完,顾夫人又看着陆扬,点了点头,示意他也一块去吧。

    陆扬也略一点头,



第十章 枯井
    “公堂之上,有你说话的份吗”听到黄霸天这嚣张的截问,陆扬冷笑着反问道:“那有你说话的份吗”

    “我是本案苦主吴三的东家”。

    “我还是李教谕的女婿呢,我这泰山蒙不白之冤,为人婿者,问几句都不行吗”陆扬冷哼道。

    “好了,好了”,范县令打断道,“你俩都别争了,你叫陆扬是吧,你提出的问题,本县可以回你。那吴三是个不识字的,他压根不知道那纸条是他妻子杨氏留下的‘遗书’,还是赵捕头上门时才发现,这才取回了衙门。怎么样,你还有其他要问的吗”

    “谢堂尊赐告”,陆扬作揖道,“只是光凭这样一封‘遗书’,便将罪名扣在我泰山头上,似乎不妥吧,万一是有心人栽赃陷害呢”说完与那黄霸天狠狠地对视了一眼,“至少要见到尸首,再作计较”。不知为何,说完这句话,陆扬感觉从黄霸天那狠毒的眼神中,似乎看到了一丝笑意。难道自己的话,落下了什么不是

    “所言甚是”,范县令道,“樊典史、赵捕头听令,那‘遗书’上不是说‘投井自尽’嘛,你们便带领阖县衙役,一口井一口井地去搜。不要有任何遗漏”。

    “是”,樊典史、赵捕头领命道,随即退下,召集两班衙役,连同那苦主吴三,分头去搜索去了。

    “至于李教谕”,范县令又道,“在案情查明前,便在县衙后院等消息吧,放心,本县自会主持公道,绝不让无辜者遭受无妄之灾”,这便是将李教谕拘在了县衙的意思,算是将其软禁了。后面“主持公道”云云,不过是一种心理安慰罢了。

    “冯师爷”,看着脸色煞白的李教谕,范县令又道,“你领着李教谕去后衙休息吧,务必让下人们好生照应着,不可怠慢”。

    “是”,冯师爷走到李教谕面前,微微一笑道:“李教谕,请吧。放心,堂尊一定会还您一个清白的,不必忧心,且宽心休息几日。几日后,想必会有好消息的”。

    不知所措的李教谕看看李玥,又看看陆扬,便听陆扬道:“泰山只管去,小婿也相信堂尊定会主持公道的”。陆扬知道今日范县令将李教谕传唤过来,就是为了软禁他,所以,说什么也不会让他再离开这县衙的。与其抵触、忤逆他的意志,不如坦坦荡荡,至少留下一个磊落的印象给他,让他消释,或者说,至少不加深对李教谕的怀疑之心。

    “唉”,李教谕知道没有什么办法了,对冯师爷道:“那便麻烦先生了”,便起身跟着他走了。走到一半,回过头来,对李玥道:“叫你娘别担心,照顾好她,爹爹不会有事的”。又向边上的陆扬点了点头。

    看到李教谕顺从地跟着冯师爷走了,范县令脸色好了不少,看着陆扬、李玥温声道:“放心,不会让你家爹爹受委屈的”。

    “堂尊,小民可否看看那封‘遗书’”刚才李教谕一看完,纸条便被冯师爷取走了,显然是怕他们损毁书证。但陆扬想拿到书证,认真看看,方才在李教谕身旁,只看了个大概,并未仔细读下来。他既坚信李教谕没有杀人,那么那封所谓的“遗书”就不可能没有问题,他想从该信的语句中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出漏洞、破绽。

    “怕不是想毁灭证据吧”仍留在堂上的黄霸天冷笑道,“堂尊,目前尸首尚未找到,这‘遗书’乃是唯一的证据,可不能被这小子毁了,得提防着他点”。

    范县令想想也是,“等尸首找到了再说吧,‘遗书’本县反复看过了,也让冯师爷仔细比对过了,确实是那杨氏的字迹,行文也没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你不必在这方面花功夫了”。

    “是”,陆扬应道,但心中暗暗起疑,为什么那黄霸天对“遗书”一事如此在意,起先我怀疑“遗书”为什么是赵捕头拿来时,他便出言打断,现在又阻挠我看原件,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问题。只是那县令老爷似乎已有先入为主的定见,对我自然是不信任的,看来想看看那封“遗书”暂时却是没有可能的了。

    ~~~

    到处转悠了一个上午,还是没有找到所谓的尸首,都找到这东郊野外来了,樊典史显然有点烦躁了,看着眼前这口枯井,问道:“吴三,你刚才说杨氏偶尔也会来这东郊”

    “回四爷,她娘家便在东



第十一章 借势
    看到陆扬、李玥双双而出,却不见了李教谕的身影,顾夫人焦虑道:“你爹爹呢”这话自然是问李玥。

    “爹爹被暂时留在衙门了,县尊请他一起查明杨氏一案。不仅爹爹,还有县中典史、捕头一干官吏,都被留在衙中,县里准备全力彻查到底,以期早日破案”,李玥自然是捡好的说,又故意将她爹爹与典史、捕头等官吏并提,说得好像李教谕也是参与破案的一样,尽量宽母亲的心。

    但顾夫人何许人也,一听之下,哪里还不知道这是变相将李教谕拘在县衙了。看看顾管事,顾管事也是苦恼地摇摇头,表示不知怎么办。

    看看顾夫人,李玥又道:“今日幸亏陆公子据理力争,县尊对父亲已经释疑不少,决定彻查,相信不需多少时日,便可还爹爹一个清白”,这话,固然仍是在宽母亲的心,但也是在向陆扬传达谢意。

    “陆公子”,顾夫人六神无主道,“现下却怎么办才好你与老爷一向交好,可得想个法子救救他啊”。

    “夫人,放心,晚生一定竭尽全力”,陆扬沉声道,“只是这公门前,不是说话的地方,且先回府,再做计较。您看如何”

    “嗯……”

    ~~~

    在返回李府的路上,陆扬一直在琢磨办法。今日衙门一行,不难看出,那李教谕应该是由于为人过于刚正,平时得罪了不少人,在衙门里倒还真没有几个相交甚笃的同僚,案情出现后,甚至连个替他说话的人都没有。所以,连那看门的几个衙役看他稍稍落了点难,便敢欺负到他头上。

    那樊典史与他,显然还颇有些过节、宿怨,自然更不会帮他。

    至于那范县令,陆扬也打听过了,是年前刚来这苏州吴县上任的外放进士。如此看来,他在县里应该尚未彻底培植起自己的根基,很多事情,只会被那些衙门吏胥牵着走。所以,范县令虽然是本县的父母官,但并非本案案情走向的绝对引导者。

    谁能主导案情走向呢显然,只能是吴县本土势力,说起来,无非是县丞、典史等贰令官或吏胥,或本县士绅。

    可是,无论是贰令官、吏胥,还是士绅,这三百年前的大明朝南直隶苏州府吴县,陆扬初来乍到,谁都不认识啊!

    不,他认识一个人——前吏部员外郎周顺昌。当然,人家不认识他。不过,这不要紧,有突破口就行。

    为什么认识周顺昌只要读过高中的人,都知道,有一篇语文课文叫《五人墓碑记》,该文记述并颂扬了苏州人民敢于向东厂、锦衣卫等阉党恶势力进行斗争的英勇事迹,热情歌颂了五位烈士至死不屈的英勇行为。五人者,颜佩韦、杨念如、马杰、沈扬、周文元。

    该文第一句话便是“盖当蓼洲周公之被逮,激于义而死焉者也”,意思是“五人”激于义愤为“周公”而死,“周公”者谁也周顺昌是也。周顺昌者,东林君子,阉党死敌也。

    ~~~

    将顾夫人、李玥送回李府后,陆扬匆匆准备了一下,向顾管事问清了周顺昌的住址,便出了府门,拜访去了。

    一边走,陆扬一边在想,怎样才能打动周顺昌呢

    小半个时辰后,陆扬便走到了阊门外山塘街的周府,送上名刺、拜帖后,陆扬便站在门前,耐心地等了起来。

    倒也没让陆扬久候,看门的老者便得到其老爷的指示,领着陆扬进院了。一路上,假山、怪石,倒与李教谕府中风格迥异,又遍植香樟、松柏,坚韧、苍凉、峥嵘、雄浑,且没有那些妙曲回廊,道路都是碎石相铺,直来直往,倒不像是江南园林。

    走到一座阁楼前,老者停步下来,侧身道:“公子,我家老爷,便在阁中,公子请进吧”。

    “多谢老丈”,陆扬作揖道。

    抬头看看眼前这座青堂瓦舍,只见其正堂上悬着一块匾额,上书“义风千古”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陆扬整整衣冠,抬脚迈过门槛,走进阁中。

    ~~~

    进到阁中大厅后,却并没有看到周顺昌,陆扬便伫立堂下,也并不四处张望,只是抬头凝视着正前方那幅题名为《怪木垂崖》的画作,欣赏了起来。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看到会心处,竟然不自觉地点起头来,“好景,好画”。

    “景好在哪里画又好在哪里”一个声音从陆扬身后传出。

    “蓼洲先生”,陆扬赶紧回身拜道。周顺昌,字景文,号蓼洲。在古代,“名”是给父母喊的,“字”是给同辈喊的,“号”是给晚辈喊的。这点常识,陆扬还是有的,倒也不至于失礼。

    “不必多礼”,周顺昌挥挥手,“说说你的看法”,眼前这幅画,是周顺昌的得意之作,可正是由于太过重视,反而总是写不出同样令他满意的诗作,题于画上,是以至今没有题跋,也没有用章。

    “老松垂崖,孤傲、高洁、坚韧,骨坚神高,而又奇姿超然,不愧是树中君子,故是好景”,陆扬沉声道。

    “那画又好在哪儿”周顺昌微微点头,又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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