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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袭麻布换锦衣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七叶华重楼

    小诺摇摇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粗布衣,“小姐,今晚下了一夜的雪,明儿个可千万别冻着,去了华家只管自己先吃饱穿暖,其他的事都往后搁,什么也没有自己的身子骨重要。”小诺离家多年,将自己的求生之道讲与白芷。

    “放心,待成亲后,我就让爹娘答应让你做我陪嫁丫鬟。”

    小诺高兴的频频点头,余光被白芷的那把木剑吸引了去。白芷见小诺目光锁定了木剑,便递与她,让她看个仔细。

    小诺慢慢的拉开木剑,谨慎的避免剑身与剑鞘的摩擦,待整个剑身挪出剑鞘,小诺才如释重负的静静观赏着这把铜剑。这剑紫铜所铸,三条铜蛇栩栩如生,皆朝着剑柄的方向吐着杏子,似是争抢着什么。

    “小姐,你每天就抱着这个入睡呀,别说它的样子怪异,凉飕飕实在让人慎得慌。”小诺诧异小姐竟收了这么个“宝贝”,每天还将它藏于床榻。

    白芷拿过木剑,快速的将它合上,与小诺不同,白芷觉得摩擦出的兵器声使人畅快。而后仍将它置于床头,只是这次并没有什么异样,这让白芷笃定的认为前两次的异样光芒只是误打误撞的巧合罢了。

    “若我弃华渊而远走,如何”

    白芷并不把小诺方才的话放心上,而心想着,不嫁华渊的第二条路。

    “小姐,你可千万别说傻话,嫁进华府是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小姐命好,注定锦衣玉食。”

    小诺急言打住小姐的口无遮拦,这番好福气岂是常人可及的。

    “锦衣玉食虽好,可若一辈子一眼就能看到头,人生一世该多无趣。今时今日华渊能对我一如初见,可过个十年二十年,待我人老珠黄,絮絮叨叨而使人生烦之时,他是否也只闻新人笑,而不见旧人哭。”

    小诺丫头怕是也不懂这些小姐少爷的琐事,今日忙乎了一整天,上塌前又给白芷收拾好了包袱,早已困的昏昏欲睡,白芷方才的话,小诺怕是连半句也未听全就已入梦。”

    白芷给她盖了盖被褥,小诺满脸的知足定是在做着美梦,这一夜,小诺睡得连群鸡啼鸣也未听见。

    “小诺,小诺,快醒醒。”一双粗糙冻肿的大手推搡着小诺,欲将她从梦境中拉回。

    “干嘛呀,别抢,别抢。”小诺仍呓语,八成是梦里与人争抢。

    “华府的人已经把小姐接走啦。”那人见小诺还未清醒,扯着嗓子大喊。

    “小姐”,小诺猛的坐起,“小姐走啦”小诺这才认出眼前的人是夫人的丫鬟晴云。

    黎明方破晓,还不见天放白,华府派出的四人抬轿就已把白芷带走了,未做过多的道别,甚至没有喊醒丫头小诺,白芷拎起包袱以及那把木剑就独自上路了。

    那轿子摇晃着过了好几




009 做饭
    中院为首站,而后华渊又领着白芷分别拜访了南西北三院,因是华府的长孙媳妇,必是倍受关注。

    一路上,华渊与白芷未有过多言语,只是当白芷看向他时,华渊回以微笑。

    “华家是清贫出身,我娘习惯自己下厨,回到东院后,你多陪陪我娘。”临近东院大门,华渊告知白芷。

    就华府本清贫出身,白芷从旁人口中早有耳闻,华老爷是家中长子,父早逝,母以耕田为生。为养育一众兄弟,分担老母之难,华老爷当过长工,上过渔船,虽苦却能忍,攒了些钱后,开了布庄,脚跟稳扎后,又开设了米店,药房,还有典当铺。

    而华府一众兄弟的婚事也是华老爷一人操持大办,而后又将布庄,米店,药房分别交于三个兄弟掌管,东院只从中收两成利润。

    白芷跟着华渊入东院大门已久,走得也不算慢,两人这才刚过客堂,往书房去,准备向华老爷请安。

    临进门,白芷就一声爹喊的清脆,却似不得华老爷欢喜,草草几句后,华渊示意白芷去后庭的厨房找华夫人。

    相比较华老爷,白芷更不知该如何与华夫人同处,女人与女人之间总有些异于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微妙关系,特别是白芷也从未与白夫人亲近过,只知听声办事,因而常被白老爷取笑为榆木脑袋。

    “娘”,白芷在厨房口,怯懦的唤了一声。

    “诶~”,华夫人高兴的应声,“芷儿来了,去客堂休息休息。”

    说罢,华夫人三下五除二的刷锅洗碗,抓起一只兔子,手起刀落,兔子脑袋已被拍扁,接着把兔子往热水一丢再一拎,毛褪身滑,再几刀下去,整兔成块,与几道草药一同置于砂锅慢炖,一道菜便完成。

    “我来帮您,您吩咐我就好。”白芷也学着华夫人抡起衣袖,当是学做饭了。

    华夫人客气推让,未让白芷上手,接着又开始下一道菜,羊肉切块,熟地黄芪当归混入,清水少许,卤水少许,大火至沸小火慢炖。

    未休息片刻,华夫人又捞起一把洗净的青菜,“噹噹噹”几下,青菜成段,猪油下锅,葱蒜炝味,“滋啦”一声,青菜反复翻炒,香味扑鼻,盛起装盘。

    与华夫人的利索相较之下,白芷尤显得七手八脚,



010 游园
    饭饱后,华渊领着白芷在东院闲逛,离开东院众人,白芷的拘谨才得以释放,开始观赏积雪下的华府,深吸这穿透心脾的寒气。

    华渊领着白芷经过一条长廊,镂空雕花,彩墨画柱,似不见底弯曲缠绕,两边种着竹子,稀疏有度。行至竹林消失处,映入眼的便是个不小的四合院,分上下阁楼,白芷推门而入,惊讶于满屋藏书归置有序,且不沾一丝灰尘。

    再从四合院侧门而出,便是一条悠长的小湖,因一连几日的大雪,湖面结了薄冰一层,鱼虾也冻于湖下,船是划不了,只能借石桥穿行。上了石桥,一览桥下之景,华府的每座屋舍前都悬着大红灯笼,若是夜晚,众人点灯火,交相辉映,甚是美哉。

    脚步未停,两人绕湖而走,穿过一处园子,再往前便是东院各主人的屋舍,白芷却留意到园子拐角处的一道暗门。

    “那道门通往哪儿”

    “那是方便厨娘去后街买菜的小门,出去再穿两条小巷弄就是集市了。”

    白芷听闻瞬间便有了活力,饶有兴致的看着华渊。只是华渊忽冷忽热的性子,不知他这次可还有兴趣再一同前往。

    一如白芷所期待,未按原路前行,华渊拉着白芷朝那暗门而去,白芷窃喜。

    出了暗门,先是一条狭长的巷弄,只能一人独走,华渊在前白芷在后,绕过拐角后是一条稍宽的走道,前设一门,锁链缠绕,华渊取下腰间钥匙,开锁出去。

    暗门连接的是一处人烟稀少的集市一角,绕几个弯后,才见集市该有的热闹样子。

    这天虽冷,逛集市的人却不减反增。人们将各个摊位围得水泄不通,香甜酸辣味儿充斥着整条街。卖胭脂水粉的,卖文玩核桃的,卖糕点辣汤的,小商贩们都扯着嗓子吆喝着,唯有一处摊位无人问津。

    白芷钻进拥挤的人群,又从人缝里挤了出来,来到一老者摊位前,那老者正在一红布条上写着“,“红不是,白不是,红黄都不是……”,字迹小而精,工工整整。

    老者抬头看看眼前唯一的客人,“小姑娘,这是灯虎,也叫射灯虎,庙会猜谜所用。”老者有心解释道。

    “这是灯谜,庙会之时会用上。”,或是白芷不声不响自顾自的逛着,后来追上的华渊已有不悦,若是曾经华渊会摸摸她的脑袋说她调皮,可自打订婚宴后一切都不复从前。

    “何时庙会”白芷还是忍不住好奇。

    “不几日就有个腊八小庙会,春节,元宵还有大庙会。”

    这庙会二字,白芷早已烂熟,只是白夫人从不让去,说人多混杂,白芷就算百爪挠心也没跨雷池一步。这次在华府,且有华渊作陪,可以无所顾忌的出行了。

    “腊八之时可陪我同去。”

    华渊只是摇头未应答,白芷实在摸不透华渊时冷时热的性情,一会儿嘘寒问暖,一会儿又显得生分薄情,也不知自己是哪里对不住他了。

    闲逛吃喝,悠哉游哉中,一天一晃就过去了,华渊和白芷回到东院已是晚膳之后,该回屋就寝之时。

    与华老爷华夫人问安后,



011 庙会
    一夜煎熬,天未亮,白芷就自行向华老爷华夫人请安,一并请了辞要回白府,华老爷华夫人虽不悦却不失礼节,见白芷笃定,最终还是放了行。

    来时沉重,走时轻快,白芷蹦哒着回屋取了包袱和木剑。

    “要走可没人送你”,身后传来冷冷一句。

    “不用送,我自己走”,白芷倔犟回击。

    出了寝屋,白芷按记忆里的路摸索着离开了华府,来到街上,看见路上的行人,倒是亲切。

    白芷见众人皆往一个方向,方才恍然大悟,今日不正是腊八庙会!如此多的引路人,白芷完全不愁找不到地方,紧跟着众人身后便是。

    人们成群结伴,整条街道喧闹嘈杂,白芷这里钻钻那里挤挤,心急的跳起,透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见正前方红绸红布红灯笼,甚是喜庆,大概那就是庙会了。

    庙会是以祭拜祈福为主,商贩买卖为辅,以庙为据点,会聚人之多,故而称之为庙会。

    这不,行在白芷前方的人群,一部分直奔祭拜而去,一部分则被周围的小商小贩们吸引了去。

    “冰糖葫芦”,一商贩举着与人等高的长棍,其上扎满了密密麻麻的冰糖葫芦,一手摇着拨浪鼓,抑扬顿挫的吆喝着,甚有韵律。一群孩子围着这个商贩,拉扯着爹娘要买。

    “看一看,瞧一瞧,表演喷火啦”,一阵铜锣哐哐声,将人群往另一处引了过去,白芷也凑上热闹,中间一小块空地站着一粗壮汉子,大冷天光着膀子,往嘴里灌进一口水后,由丹田发力,嘴巴大张作哈气状,“哗”一声,喷射而出的火焰惊呆四周看客,包括挤在人堆里的白芷。

    这边的精彩绝伦还未结束,几根穿梭的长棍就把人群给搅散了,众人却还饶有兴致的追赶而上,直到那人群走远,立于原地的白芷才惊觉,这可不就是传说中踩高跷嘛,他们将两腿绑上长棍,保持平衡直立行走,技艺之高超,非常人可及。

    白芷玩得甚是起劲,却也不忘饥肠辘辘的肚子,于摊位前和老板要了份板面,挑了个好地坐下,看杂耍高跷,看人群熙攘,甚是享受。

    “板面来咯”,老板吆喝一声,提醒众人避让,一碗热腾腾的板面置于白芷眼前,香味扑鼻,白芷抓起筷子,早已不顾及仪态,吸食面条声之大,似是饿鬼附体,狼吞虎咽,毫不在意旁人的讥笑,三两下便把碗收拾了个干净。

    忽,一个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剐蹭白芷后,在眼前一闪而过,或是饭饱后的暖意袭来,白芷心满意足的坐在长凳上沐浴阳光,未曾在意。直至前方一阵叫好声,白芷摸索着身边的包袱欲再上前看看热闹,可却在长凳上扑了个空,白芷细找却不见踪迹,直至起身看见远处一人手里的包袱和木剑。

    “窃贼,站住”,情急之下,白芷忘了自己的身份,像个男儿一样一嗓子下去,声音却被周围的嘈杂所掩盖。

    那窃贼却未跑,还不时的回头,露出挑衅的笑来,白芷见状又气又恼,紧盯着那人,在人群中挤出一条路来。

    只是越靠近,那窃贼的侧脸越是眼熟,似是在哪里见过,特别是那腮骨,在阳光下尤为显得硬朗分明。

    “是他”,白芷灵光乍现,瞬间认出此人,正是那日的红楼窃贼。

    那毛贼三两步闪进寺庙后,便消失在了白芷的视线里。

    庙门口,摆着个大大的香炉,众人围着它跪拜作辑,有心之人买上几柱香祭拜,还有人带着自家酒肉祭拜,各有各的虔诚,求的都是心想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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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 铸剑
    回到闺房的白芷卸下了所有妆容,瘫软的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中凌乱不堪的头发和不修边幅的衣裳,“前路漫漫,吾将从何而求索”

    “小姐,你可回来了。”丫头小诺小跑进屋,身上还带了些余香。

    “小诺,给我拿身衣裳换上,我想休息休息。”

    “诶”,小诺神情闪躲,三步两回头,慢慢的抬起双手,悠悠的打开柜子,却半天没有动静,过了会儿,终于卯足了劲,道,“小姐,前几日几位少奶奶来过了,说是小姐就要是华家少奶奶了,不缺吃不缺穿,就把你的一些衣裳还有首饰给取走了,这柜子里也没剩几件衣裳了。”小诺低垂着脑袋,声音越说越小,直至听不见。

    “衣柜有什么就拿什么吧。”,院子里的无根桃树都挖了,白府的人还有什么不可舍去的,白芷心一横,就当从没有过那些身外之物。

    小诺听罢,在三四件衣服里,挑了件淡蓝而有些显旧的夹棉锦衣,“小姐,这件可好。”

    “合适”,白芷接过衣裳,替换后便上了塌。小诺给白芷整了整被褥,便掩门出了厢房。

    终于四下无人,白芷的眼泪还是夺眶而出了,顺着脸庞流了下来,一腔委屈无处诉,唯抱木剑卧床榻。

    白芷在被褥里蜷了蜷身子,手中的那把木剑贴近于脸庞,一滴泪珠在白芷脸上游离,一点一点的滑出了一道印记,最后落至木剑的剑柄处。

    那木剑犹如吸食了巨大能量一般,剑身迸发出刺眼的白色光芒,透过剑鞘与剑身的缝隙漏了出来,射在已睡去的白芷身上,似是将她拉进了似幻似真的梦境里。

    “杀死她,杀死她。”

    一荒郊野外,火光四起,周围围满了男女老少,一女子全身上下捆满了符咒,甚至遮住了脸颊,众人举着火把冲着女子吼道。

    两名道士围着女子,嘴里不停的念着咒,女子疼的撕心裂肺,双手凭空乱抓,欲挣脱束缚,却无济于事。在道士不间断的咒语下,女子的身体开始扭曲变形,两手如爪子一般,霎那间生出了长长的指甲,几条毛绒尾巴从身后的衣角处钻了出来。

    “狐狸精,狐狸精。”村民们议论四起,更铁了心的要置她于死地。

    那妖女身后,摆放着一个铸剑容器,里面盛满了火红的溶铁,几名铸剑师要当着众乡亲的面,将这妖女融成一把剑。

    “你们这些忘恩负义之人”,妖女无力的嘶吼着。

    两名道士继续念咒,铸剑师看妖女再无反抗之力,一并将她架起,悬置于铸剑池上,毫不留情的扔了下去。

    “呲啦”一声,尸骨无存。

    而迎来的却不是众乡亲的欢呼声,四周死寂一片,只剩铸剑池内的泡沫噗噗声。

    铸剑师们拉动风箱,将溶铁铸成形,置于水中冷却捶打,反复烧炼再捶打,直至黎明破晓,这把剑方才铸成。

    观其形,长二尺八,巧而精;观其色,暗而不妖,剑身泛红;观其纹,浑然天成,聚极阴之气。

    村民惊叹不已,纷纷传看,此剑,虽小而不轻,周身泛红,似有生命般,众人却皆认定此剑戾气之重,最后将它安置于祠堂,借先辈之力以镇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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