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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酌颜

    也不知究竟是如何交涉的,等到第二日,韩明点齐了兵马五百人,配合府兵,在城里城外开始搜查起来。

    一时间,整个西安城,都有些风声鹤唳起来。

    但不得不说,有了这五百卫所将士的加入,事情很快便有了眉目。

    不过第二日,这些人便发觉了城西贫民窟有异。

    有一家院子自增派人手之后,已经一整日大门紧闭,但却隐隐透出人声,这有些不正常。

    现下就是一丁点儿的线索,也不会放过,报到韩明处后,韩明根本没有思量,便是亲自带兵围了过去。

    谁知,刚到了那片贫民窟,便瞧见黑烟漫起,看方向,还正就是那个院子,连忙带了人过去,院门被从内锁了,门内,已是火光冲天。

    待到将门撞开时,果然在一间厢房的地上,找到了额角被磕破,不知是因为伤到了脑子,还是被浓烟呛到,已然昏死过去的谢鸾因。

    眼看着火就要烧到她周遭,若是再晚一步,只怕就是神仙难救了。

    也难怪,他们大人再见到如此情形,而得知那些贼人早已逃了,一个不留时,脸色会难看成了那样。

    与此同时,在离贫民窟不远的一处林子里,彭威派出的人,也终于找到了与谢鸾因一道失踪的齐正新与齐杰二人,两人早被人迷晕了,身上还残留着迷药的味道,带回来之后,即便用了解药,也是过了片刻才醒。

    彭威这里也得到了谢鸾因已是找到的消息,只是受了些轻伤,并无大碍,不由松了一大口气,左思右想后,这件事情还是不能瞒着齐慎,便是亲自写了一张字条,往鸽房而去。

    等到谢鸾因再醒来时,自然免不了被问话。

    她显然吓得厉害,即便是在自己的房间,面前的周继培、韩明和叶景轩都算得熟人,可却是头一回谈到这样的话题,是以,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就是眼神也是惶然得躲闪,听见周继培的问话之后,轻轻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那日,我不过是出门去茶楼喝茶,喝完茶后准备回云生结海楼,走在巷子里时,觉得身后有人跟着,回头时,就被人砍了一下,就晕倒了。”

    “再醒来时,就




299 御前
    “不过我已经说服了二哥,我必须留下。”谢鸾因一双杏眼灼灼。

    “为什么”林越是真不懂,若是说她留在西安,并尽自己所能,让谢鸾因这个名字,能够响亮一些,是为了让二爷能发现她,找到她,那么如今,二爷已经找到了,韩明又疑心那么重,留下,不是太危险了吗

    谢鸾因嘴角轻勾,笑意却未入眼底,一片薄冷,“齐慎答应了,他要娶我呀!他眼看着就要回来了,我又怎么能离开呢”

    正月十五,上元灯节。宫中设宴,百官同乐,热闹非凡。

    乐曲声中,殿中舞姬曼妙而舞,满殿公卿沉浸在酒香与靡乐之中,好似,这世间处处都是这样的歌舞升平。

    齐慎举起酒杯放在唇边,遮掩住了唇角的饱含讥诮的笑意。

    突然,上方传来一阵笑声,即便是在乐曲声声中,还是觉得很是响亮突兀。

    这样的场合,除了洪绪帝,还有谁敢这样放肆的大笑呢一抬头,果然瞧见上方龙座上洪绪帝正搂着他近来很是宠爱的什么昭仪笑得开怀。

    不期然的,目光便是朝着齐慎所在的方向望了过来,齐慎连忙守礼地垂下了眼,心里却已经开始嘀咕起来。

    那边,洪绪帝已经抬手轻轻挥下,登时乐曲戛然而止,那些舞姬纷纷行礼后,鱼贯退出了大殿。

    洪绪帝便是一脸和煦地转头朝着齐慎望来,“齐卿啊,你可知,方才朕为何发笑么”

    齐慎连忙起身,恭敬地拱手道,“想必是昭仪娘娘说了什么让陛下开心之言吧!何况,今日良辰美景,陛下自然龙心欢悦。”

    洪绪帝听罢,笑着捋了捋自己的胡须,“齐卿还真是猜对了,爱妃确实是说了一席话,让朕心甚悦,只是这番话,却还与爱卿也有关系呢。”

    齐慎自然不敢随意答话,而大殿内的其他人,哪一个不是悄悄竖起了耳朵。

    “方才,爱妃与朕问起,齐卿你今年贵庚,可有婚配。这个朕倒是晓得的,爱卿为保边境太平,至今尚未娶妻呢。爱妃便想着,是不是可以为爱卿保个媒。”

    洪绪帝说罢,一双眼已是凝在齐慎身上,看似笑着,实则在打量着他的反应。

    果然又是为了这桩事。这已经说不清是他进京以来多少次被人明里暗里的保媒了,这回更好,直接是皇帝亲自开口了。

    齐慎将叹息隐在心间,脑子极快地转动起来,面上便已是苦笑道,“微臣的婚事,哪里敢劳动昭仪娘娘和陛下亲自垂询。”

    “爱妃也不是全无私心啊,她呀,娘家未出阁的姐妹还多着呢,瞧见了爱卿这样年轻有为的好男儿,自然这心思就活动开了,若是能成就一段好姻缘,那也是好事。可惜朕没有适龄的公主啊,否则,与齐卿做一遭翁婿,也无不可啊!”

    洪绪帝半真半假地笑道,话语间,却毫无保留地展示着他对齐慎的爱重。

    齐慎心思电转,终于想起来,这位昭仪娘娘的名号了。惠昭仪。

    齐慎有些为难地道,“多谢昭仪娘娘抬爱,只是,微臣乃是一介武夫,实在不堪匹配名门贵女,更怕委屈了人家。”这在旁人听来,自然都是客套话。

    可齐慎略略一顿,似有些为难,再开口时,却是话锋转向了别处,“那日,德妃娘娘想为微臣保媒时,微臣也是一样的说法。”

    此话一出,殿内登时一寂,都知道,这位齐大人是个香饽饽,却没有想到,居然抢手成了这样

    就是德妃也想给他保



300 帝心
    殿内,死一般的静寂。

    即便明知与自己无关,但有些人还是在这样的氛围下,开始坐立难安,有的,甚至是偷偷开始擦额角的汗。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呐!

    可跪在大殿正中,御座之前的那道身影即便跪着,却也好似一座山,屹立巍峨,不动不摇,坚定如磐石无转。

    “哈哈哈……”突如其来的笑声,在此时听来,突兀至极。

    众人心中皆是惊骇,却不敢流露出分毫,纷纷低头垂眼,不敢往御座之上瞄去一眼,可心中俱是已经翻起惊涛骇浪。

    还真是圣心难测。

    方才还面沉如水的洪绪帝此时笑得极为欢快,“齐卿啊齐卿,朕只知你是个会领兵打仗的,还不知,你居然还是个情种。这叫那个什么……铁汉柔情吧不过,这样挺好,不失赤子之心,朕倒是有些好奇了,不知道是怎样的倾城佳丽,值得齐卿这般倾心而待了。”

    齐慎笑了,有些惶恐,“不过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平民女子,不过是各花入个眼罢了,当不得陛下另眼相待。”

    洪绪帝笑容不改,“如今看来,你的这杯喜酒,朕是无缘了。等到婚期定下时,给朕上个折子,朕啊,得重重赏新娘子一回,可得好好帮朕照看好齐卿才是。”

    齐慎又是跪地,恭敬又受宠若惊地重重磕下一个响头,“多谢陛下厚爱。”

    洪绪帝又是好一通开怀的笑。

    笑声中,殿内人心浮动,心思各异。

    这齐大人也是个可怜的,无论是惠昭仪还是德妃娘娘,都为他保媒,他答应了哪一头,便是得罪了另一头,没有法子,只得搬出一个也不知道是不是子虚乌有的意中人来。这下,等到离开京城之后,怕是得抓紧时间办婚事了,但愿这新娘子的人选不是随手抓来的才好。

    不过,陛下对这齐大人还真是纵容啊!

    无论是他今日在御前的言语,还是他那个平民女子的未婚妻,居然都轻易包容了。

    不过......齐慎背后站着陛下,不出大差错,往后自然是平步青云,若是能再结一门贵亲,自然更是如虎添翼,只是,今日却逼不得已将这捷径给放弃了,也是可悲可叹。

    而陛下明知如此,却还是默许了,到底是怕德妃与惠昭仪之间起了龃龉,后宫不灵,还是半推半就,实则......并没有表面上的那般对齐慎爱重呢

    想起数年前,一夕之间遭受灭顶的定国公府,心中恍然。

    虽然齐慎善战,但陛下有生之年,是万万容不得这朝中再出一个定国公的。

    洪绪帝上了年纪,比不得年轻时,天色渐晚,又略饮了几杯酒,便面露倦色,便起身回寝宫去了。

    皇帝一走,自然便有人陆续告辞了。

    齐慎便也趁势退出了大殿,“齐大人。”谁知,刚走出大殿,身后,便是响起一声笑唤。

    齐慎脚步微顿,回过头,拱手笑道,“殿下。”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李雍,他今日一身冠服,蟒袍在身,映衬着一张笑脸,倒也是倜傥风流。

    齐慎目光闪闪,“天色已晚,殿下也是要忙着回府么”

    “正是。如今正是春寒料峭的时候,齐大人也该早些回去,莫要着凉了才是。本王听说,大人已是上了折子,十五过后,便要启程回西安了”李雍还是与之前那般,一样的亲和温润,好似方才在殿上,齐慎提起德妃为他保媒之事根本未曾发生一般。

    齐慎也是面色无异,“是啊!只是陛下还未曾批准,不过,还是得趁早回去就是。待得启程之时,定然会亲自去向殿下辞行



301 践行
    抬眼便见得齐永快步迎了出来,齐慎心里欢喜,挑起一道眉来,心想着,今日这小子倒是殷勤,“来得正好,让厨房给我和严睿一人下碗面来,这宫宴,吃得爷快饿死了。”

    今日进宫,他只带了严睿,齐永就留在府上。

    齐永却好似没听到一般,快步走到了齐慎身边,“今日,西安有信来,信筒为赤。”

    齐慎手下有专门训鸽之人,备有鸽房,每次出门,都会带上几只在身边,用于传信。可这鸽房,只有数人知其存在,更别说使用了。是以,这信,自然是亲信传来了,而信息根据要紧程度,会漆成不同的颜色。这赤色,虽算不得十万火急,但也不是轻轻巧巧之事,否则,何必还专门飞鸽传书来

    齐慎脸上的笑容微敛,目光随之一沉,而后便是劈手将那封卷成一个细卷儿的短笺展了开来,就着烛火快速地看过,面上倒是不动声色,可齐永和严睿都是他的亲信,从他眼中的沉冷,和眼底隐约跳跃的火花,便可隐约猜出西安怕是出了什么事。

    果然,下一刻,齐慎便是将那短笺往身后一扔,“严睿,动动我们暗地的人脉,劝着陛下早日准了我回西安的折子。若是实在不成......那便想办法,让鞑子们动一动。”

    话落,也不等齐永和严睿作何反应,便是踏着重重的步子快步而去。

    望着他的背影,严睿皱了皱眉,弯下腰将那张被扔在地上的短笺拾了起来,展开阅看之后,眼中登时闪过一抹惊色,继而恍然,原来如此。

    齐永也凑过来看了看,惊道,“鸾姑娘怎么又失踪了”

    “已经找回来了,已是无碍。不过是磕破了额角,这彭威怎么回事,就这么点儿小事儿,也用得着飞鸽传书来报还将信筒涂成了赤色”严睿不以为然道。

    齐永鼻间哼哼了两声,不好言语了。

    默了片刻,才又问道,“那这面......还下不下了”

    “下啊!自然要下!我都快饿死了。”严睿理所当然道,“不过煮我那碗就好,咱们家爷那碗就不用了,估摸着就算煮了,他也没胃口吃,何必浪费呢”

    践行酒,处处皆有,有聚,便有散,自古就是。

    今日这践行酒,就摆在吉祥坊夏邸之中。

    正月已走向尾声,虽然,天气还没有暖和起来,但眼看着,已经是春耕在即了。

    而曲逸飞也就要启程往京城而去,参加今年的秋闱。

    提前些日子去,在这些应考的考生中很是常见,毕竟,可以提早在京城适应一下水土、人文,还可以结交一下各地士子,甚至可以拜访老师,互论学问,确实是好处多多。

    就是夏成勋也一直建议曲逸飞可以早些往京城去,只是,他一直拖到年关时,来给夏成勋夫妇二人拜年时,方提及此事。而后,定下了行程,就在三日后,二月二,龙抬头。

    夏成勋对曲逸飞寄予厚望,席上,师徒二人自然免不了说这些事情,夏成勋身上没有举人的功名,即便他的学识就是李院长都很是倾佩,但他只参加过乡试,不过是个秀才。他没有去过京城,但却特特打探过很多事情,事无巨细,与曲逸飞一一交代,曲逸飞都是态度恭谦地应着是。

    他们说的这些事情,涂氏是不感兴趣的,一时,只是神色怅惘地望望曲逸飞,又望望谢鸾因,间或再很是遗憾地长长叹上一声,这桌上,本就没有坐着几个人,谁不知道



302 归来
    “这件事,跟他有什么关系啊”

    谢鸾因极力镇定,但面色还是有了一丝不自在。

    曲逸飞不是那不识相的,见状,便也只是笑笑,没有再说什么。

    谢鸾因清了清喉咙,转了话题,“对了,曲公子,你进京之后,不妨将你平日的习作带上两篇,而后,往三柳胡同柳府去拜会一下柳翰林。”

    “柳翰林”曲逸飞蹙了蹙眉心,他也是私下打探过的,“不是说这位柳翰林最是个孤高的性子,从来都是将士子拒之门外的。”

    这位柳翰林,据说学问极好,就是脾气就好比那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的。

    从前,倒也有不少进京赶考的举人冲着他学问好,便备了厚礼去拜访他,却毫无意外,都被拒之门外不说,备上的礼物更是被从门里扔了出来,从无例外。

    后来,久而久之,便没有人再去他府上自讨没趣了,而且,他脾气太差的传言便也不胫而走,是以,即便远在西安,曲逸飞也听说过,压根儿就没有考虑过这位柳翰林。

    想起齐大人是京城人士,或许知道什么内情也说不定,“莫不是那些传言,有什么不尽之处,是有人刻意中伤柳翰林的”

    “咳……”谢鸾因险些被口水呛到,忍笑道,“这倒不是,柳翰林的性子……确实……呃……算不得好。不过,他的学问却也是整个大周都一顶一的好,否则,他这些年,得罪的人不少,也不能还好生生呆在翰林院了。”

    柳翰林的学问是先帝便极为推崇的,如今的洪绪帝,虽不喜欢他,但却也容得下他,是因为柳翰林确实有他立足的根本,前些年,就是会试的题目都是他出的,近两年,他年纪大了,虽再不出题,但是他在翰林院,乃至整个大周文人中的地位都很是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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