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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鹤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永恒的夏亚

    谢渊点点头,一边撕牛肉一边问:“是什么遗物”

    王遗风淡淡一笑:“扶苏剑。”

    浩气盟主顿时大为动容,手也停了下来:“‘扶苏浪子’屈离”

    王遗风微微颔首,面不改色地问:“那么谢盟主呢”

    谢渊将牛肉放回桌上,显然是没了胃口,他刚毅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轻蔑:“十天前,一个浩气盟的堂主死在了南屏山的总舵中,这个人名义上属于天玄影管辖,其实我心里很清楚,他是轩辕社的奸细。”

    “轩辕社”和尚忍不住插嘴,“当今圣上亲自掌管的轩辕社”

    谢渊点点头:“想必诸位都知道,在下曾经是天策府的校尉,但这并不代表浩气盟甘为朝廷鹰犬。轩辕社成立的目的是为了寻找《山河社稷图》,但是在这几年里,他们出面插手的事情越来越多。浩气盟与他们道不同不相为谋,只是念在朝廷的份上,力求相安无事,他们派遣来的细作,我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是怎么死的”王遗风问

    “自杀,在自杀前,他先杀了他在南屏山的一家老小。”

    “理由呢”

    “对外宣称是失心疯。”谢渊搓了搓手,摇曳的烛火中,他的样子充满了肃杀气,“但是当时我在场,他的样子看上去很惊慌,却一点都不像是失了神智。”

    谢渊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抬起阴沉的眼睛扫了在座的人一圈,然后才缓缓说:“我打仗打了二十年,在鬼门关外转了二十年,见惯了生死无常。一个人,为了自己能活下来,会不择手段到什么程度,我比谁都清楚。那个奸细死前的眼神,就是那种不择手段的眼神。”谢渊的声音沙哑而冷冽,他的说话的样子,像是在咀嚼一块坚韧的老筋。

    “既然他为了求生,连自己妻小都杀了,那他为什么还要自杀”王遗风皱着眉头问。

    谢渊摇摇头:“我不知道,当时我看他无比虔诚地捧起一样让人作呕的东西,接着,忽然万念俱灰。他最后做的一件事,是把那样东西递到我的面前,高喊说‘千万不能让孩子生下来。’”

    “什么孩子”王遗风打断他,“他的妻子怀了孩子”

    “没有。我也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然后他就死了。”说到这里,谢渊微微伸了个懒腰。

    无漏和尚急忙双手合十道:“盟主,你刚才说的你那个让人作呕的东西……”

     




第四章第十二节【刘给给】
    “这是张仁轨的刀。”谢渊淡然说。

    “张仁轨”

    “三个布商里最年轻的一个。”谢渊说到这里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周问鹤一眼,“就是你看到杀人的那个。”

    “这把刀……怎么会落到轩辕社的手里”王遗风问。

    谢渊冷笑一声,声调忽然沉了下来:“当然是张仁轨带回去的。”

    “他没有死”道人不由惊呼。

    “谢盟主,”王遗风猛然昂起头,神情让人想到弓起身子的猛虎,“你是不是要告诉我们,十三年前‘茅桥老店’的命案还有幸存者”

    谢渊笑而不答,他只是看着王遗风,表情里充满了嘲弄。

    无漏和尚急忙笑嘻嘻地打起圆场:“当时……我记得官府确实在现场找到了十四具尸体……对,是十四具。那天死在里面的人,店主六人,三个布商,两个药商,一个道士,外加两个公差和一个强人,一共十五个人,去掉作为凶手的林金秤,正好十四个,没有少人啊。”

    谢渊这才缓缓开口:“在命案发生半年后,张仁轨在南屏山的妻子,有一天晚上忽然看到张仁轨在院子里来回踱步,口中喃喃自语‘许我活’三个字。当时他手里捧着这把匕首,珍重的样子像是捧着他的性命,那人在院子里踱了一夜,时而把匕首埋进花圃,时而又挖出来,藏进墙脚的坛子,但天亮前,他还是带着匕首离开了,再然后,匕首就出现在那个奸细身上。”

    王遗风眯起眼睛:“张仁轨他妻子看见张仁轨回来,谢盟主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妻子告诉我的。”谢渊笑了笑,在火光中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我说过,轩辕社的一举一动,我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道人听闻此言不由心中一凛,直到这一刻,他才真切体会到,眼前这位浩气盟主,是一个何其老辣的角色。

    “那么沈推子的断臂呢它是怎么到的南屏山”王遗风继续问。

    “我不知道,估计是跟着匕首一起回来的。我只知道,后来,谁都没见过张仁轨。”谢渊说到这儿,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补充了一句:“哦,对了,还记得那个差人苏衮吗他告诉我,张仁轨和林疏美的棺材,落葬时都是空的。胡县令没有去追查那件事,他当时早已被林金秤吓得魂不附体了。”

    四个人又陷入了沉默,只有火苗在死水般的黑暗中兀自跳动。火光抚弄过王谢二人魁梧的身躯,像极了两只狰狞的巨兽。大家像是都无比珍惜此刻无声的平和,不愿意再让疲惫的心智承受更多的冲击。半晌之后,谢渊才开口:“无漏大师……”

    无漏和尚身子颤了一下,像是闯了祸被当场拿住的顽劣小童,他定了定神,然后双手合十说:“阿弥陀佛,前几天,一个大宝光阁的故人找到贫僧,告诉贫僧羊头佛就在此处,贫僧实不想跟这不祥之物扯上关系,却也不想这东西留在世间害人,而且贫僧也留了一点奢望,说不定……这里能找到家师的下落……”

    “大师,”周问鹤急忙打断他,“你的那个故人……是……。”

    “唉,说起这位故人,诸位,想必也有所耳闻,他就是‘鬼和尚’刘给给。”

    “是他”王遗风冷冷说。

    道人偷眼一扫,谢渊和王遗风都变得面若寒霜,看来这几年,一盟一谷手里有不少债要算到这个疯僧头上。

    “那他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呢”王遗风问。

    “贫僧没来得及问。”无漏语气里带着歉意,“刘大师来得很匆忙,事实上,他是趁着夜色潜入宝光阁的,说完了那几句话,他就急着走了……他说……他在躲一个同门的师侄。”

    谢渊点点头:“‘铁皮和尚’刘僧定。”

    “哦谢盟主知道这个人”

    “略有耳闻。”谢渊说,“据说他是个昆仑儿,皮肤像碳一样黑,少林几位澄字辈的大师轮流教授他武艺,就是为了捉拿刘给给回寺。”

    “这人武功如何”

    “没人见过他出手,但是,几位大师似乎很有信心他能够克制住刘给给。至于刘给给的武功如何,王谷主,你应该比我清楚。”

    “表哥,你跟他交过手”

    王遗风点点头,然后心平气和地说出了一句骇人听闻的话:“合我们四人之力,恐怕也难胜他。”

    谢渊没有表示同意,也没有反对,看样子,他是默认了王遗风的这种说法。沉思片刻后,他又问:“王谷主,在你看来,当今天下,还有几个人能与他一较高下”

    王遗风摸着下巴,反复斟酌地吐出几个名字:“目下囚禁在持国天王殿的‘血眼龙王’,太行山的柳五爷,叶家大爷,卢龙军的安大使可能也有这种身手。此外,还有那位总是作壁上观的许亭,以及神



特刊:第四次座谈会
    (周问鹤,王遗风,谢渊,无漏和尚)

    周问鹤:各位亲爱的朋友们,今天我们相聚一堂,迎来第四次座谈会的盛事!

    无漏和尚:我说,你这次断更不但是时间上最长的,而且这次座谈会的人数也是历史上最少的!

    谢渊(对王遗风耳语):这和尚不是死在第一次座谈会了吗他是怎么复活的

    周问鹤(假装没听见):依循惯例,座谈会作为一章的结束,将会对这一章做出总结,并给出之后故事的大致走向。

    谢渊(礼貌的笑容):那我有个问题。

    周问鹤(礼貌的笑容):哦什么

    谢渊:你究竟为什么断更这么久

    周问鹤(礼貌的笑容):……

    众人(礼貌的笑容):……

    周问鹤:为了搜集灵感进行了闭关苦修。

    众人:骗鬼!

    周问鹤:原本在去年年末我就有续更的想法,但是登上网站却发现被下架了,之后交涉了好几个月,说实话,看到《铁鹤书》重新上架我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

    王遗风:那我们来聊聊故事内容吧,本章作为倒叙章节,发生于天宝6载丁亥年,也就是公元747年,周问鹤,王遗风与无漏和尚第一次相遇的时候。那下一章我们是继续周问鹤的寻找之旅,还是回到原先的时间线上讲述他二探茅桥老店的故事

    周问鹤:下一章将会回到之前的时间线,也就是接在第四章之后,有些读者可能已经忘记了那一章结尾写了什么,所以我在这里稍微做一下提要:周问鹤意外堕马,身受重伤,咬着牙从聂定手中侥幸逃出,并从柳公子尸体旁获得了虎贲营密函,但是随即被刘给给劫持到茅桥老店。

    王遗风:那你已经想好了第四章里,关于虚人,黎丹,柳公子的那些坑怎么填了吧

    周问鹤:啊为什么要填

    众人:-_-!

    无漏和尚:那么让我们看一下刚结束的这一章,我注意到作者为了编圆他之前胡吹的设定,强行改了“茅桥老店”的案件基本信息,甚至不惜让原本死的人复活,我只想问你做这些改动的时候,良心会感到不安吗

    周问鹤:我的感想就是,注意细节的读者真讨厌。

    无漏和尚:别拦着我!我nen死他!

    周问鹤:真相是,当初我设定茅桥老店这个案件的时候,根本没有想到会有把它展开讲的机会。现如今为了让故事尽量合理,我不得不对原始设定做些许改动,可以预见到,之后的“广通当铺”和“虎贲营军函”,这种情况还会发生,不过我会尽我所能把吃书这件事做得让你们抓不住把柄。

    谢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的吃书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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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第一节 【再回老店】
    (写在前面的话)

    在开始今天的故事之前,先给大家说一件趣事:这两天笔者的邮箱几乎要被塞爆了。(笑)

    当然,其中大部分的邮件都来自于热情的“白衫郎案”爱好者,他们希望我讲一些关于“无腿女人”的内容。

    作为一名普通的民间研究者,被寄予了这么高的期待,说实话笔者不胜惶恐,然而,关于这个“女人”,笔者自己也所知不多,眼下只能就着一些基本资料,为大家做普及性的介绍,难免会有挂一漏万的地方,在这里先向读者们道个歉。

    首先我要强调的是,即使在“白衫郎案”的圈子里,对于“无腿女人”的研究也绝对算不上显学。许多“白案”研究者都会把它与“白案”的关联斥为穿凿附会,因为它不但与唐初的一系列恐怖事件毫无联系,甚至在时间上也大大晚于“白案”。

    “无腿女人(无腿妇人)”这个提法最早出现于宋人杨霜的《悬琴纪闻》,这是一本专门收录志怪故事的笔记,其文学价值远高于史学价值。在该书的“茅桥老店拾遗”一文中,作者引用瓜州郡县丞路乾风的说法:判决林金秤时,“无腿妇人”突然出现在堂上。而在这次突兀的出场之后,杨霜就再也没有提到过她。

    之后,万历年间的怪才屠隆在他并不出名的剧作《夜惊记》中,借剧中人物刘麻儿的口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前略)待到那县令转回府中,接连三个月,夜夜听到那无腿妇人的啼哭声……”史学界一般认为,《夜惊记》其实是屠隆影射唐初“茅桥老店案”的作品,这里的“无腿妇人”是否有所指屠隆是否知道了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这实在很难不引发人们的遐想。

    有些学者认为,“无腿女人”可能并不是“无腿”,甚至都不是一个“女人”,“无腿女人”其实是对某一样东西或某个人的代称(如果是这样,倒是解释了《悬琴纪闻》中的对林金秤的判决为何未被“无腿女人”的出现打断这个疑问)。

    另一则关于“无腿女人”的消息出现在近代,1926年,一个署名为“浮屠难”的作者开始在民国小报《新世界》上连载惊悚《白衫郎》。在这部中,“无腿女人”名叫林美,是茅桥老店的杂役(现存的文献中并无此人,林美这个名字也很可能来源于店主的幺儿林疏美)。北伐战争时期,《新世界》被迫停刊,《白衫郎》的连载亦无告而终。需要指出的是,即使拿当时的眼光来看,《白衫郎》依旧是一部构思俗套,故事乏味的平庸之作,作者在细节上疏于考证,甚至连一些基本的常识也搞错了,所以“白案”界对于这部的兴趣,更多是集中在对于作者“浮屠难”真实身份的猜测上。许仲华,许地山,程小青,甚至于周作人和泰戈尔,一众出名和不出名的文人都被列在猜测名单之中,这些猜测大多捕风捉影,牵强附会,我恐怕真正的“浮屠难”先生,早已深埋入故纸堆中,永远没有再见天日的的时候了。

    以上三项,就是把“无腿女人”与“白案”联系起来的全部线索,不难理解历代“白案”研究者对于“无腿女人”这一课题的轻视态度缘自何处。事实上,如果不是从山西临汾大墓里出土的欧阳询《忧怖帖》真迹中,明确无误地提到“无腿女人”,这个名字可能根本不为爱好者所知(李宗闵在杭州任上写给族兄的信件里也曾提到过“无腿女人”,但是根据陈寅恪先生《唐代政治史述论稿》中考证,这里应该指的是宪宗乳母卢氏【燕国夫人】的胞妹)。

    接下来,我再来说一下《忧怖帖》,它是唐初书法家欧阳询晚年时一次噩梦惊醒后随手记下的梦境内容,以“鬣鼠老象,惊惶忧怖”开头,书法界一向很重视这张书帖,因为它不同于以往欧阳旭四面停均,八边具备的的风格,笔锋被有意向四下撕扯,给人一种张牙舞爪的力度,书帖写到中间时,作者积累的感情喷薄而出,绝望与恐惧感力透纸背,有人评价看到书帖这一段时,“感觉有几十双眼睛透过笔画的轮廓与间隙紧盯着自己”。

    《忧怖帖》现如今流传于世的大多是七十一个字的版本,而本次在临汾大墓中找到的真迹,又多出了五十多个字,可见古本比之今本几乎被腰斩了一半。史学界和书法界早已被这个发现引诱得“食指大动”,相比之下,“无腿女人”在“白案”圈子中引起的波澜反而显得小巫见大巫。不过临汾大墓的挖掘工作才刚刚开始,我相信还会有



第六章第二节【第一个白天】
    马车是在九月初三早晨抵达万人坪的,赶车的和尚把它停在了距离老店十来步远的平地上,这是附近唯一的平坦之处。他麻利地从前座上跳下,走到车厢后面,掀开帘子,慢条斯理地朝里面问了一句:“要帮忙吗”

    “不用!”里面传来一个断然的声音,紧接着一个道士便黑着脸从里面跳了出来。他或许是跳得太急,落地的时候一个踉跄险些摔个狗啃你。等他站稳之后,简直是一脸的气急败坏。

    这个道士满脸都是伤,左手被一块布吊在胸前,打着固定用的竹板。他穿着肮脏陈旧的道袍,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足蹬一双红鞋,看上去与整个人格格不入。

    那个和尚却是异常的干净,不但浑身上下一尘不染,竟然还透着一股淡淡的熏香味,简直就像是刚沐浴更衣过一样。这和尚低眉垂目,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但是这套干干净净的打扮,却透着一股锋利,仿佛他抬一抬眼,就可以用这副纤毫不沾的皮囊,把尘土上的一切都削为碎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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