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铁鹤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永恒的夏亚

    周问鹤一面胡思乱想,一面沿着一条小路往山下走,忽然看见远处小道的另一头走上来一个人。那人穿着破旧的粗布短褐,头戴斗笠,走起路来东晃西斜,拖泥带水,一副缺乏教养的样子。那人走近了,周问鹤才看出,正是前日里探望过他的那位面目不善的李师弟。

    “师兄恢复得不错呀。”他咧嘴笑道。

    周问鹤纵使一万个不喜欢眼前这个人,还是毕恭毕敬地一拱手:“多谢师弟费心,听说我重病的时候,你还专程来看我。”?那人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我只是看你会不会死而已,顺便也希望看看你临死前懊恼的表情,这次你可真是被猫三小姐坑到家了。”

    周问鹤行走江湖这么多年,第一次听到猫三小姐这个名字,他不知该如何应对,那人一定是看到了他脸上露出的迷惘表情,他先是沉吟了片刻,然后重重叹了口气:“他们说你失去记忆了,看来是真的。”接着他走近一步,用手指掀起斗笠的帽檐,把他那张丑脸凑到道人面前,“你是不是不记得我了”

    周问鹤一下子变得很尴尬,一双眼睛不知道该看哪里好,他狼狈地朝那人笑了笑,当作是默认。那人显然是很不满意,他点着头冷笑着,眼光飘向别处,像是受了莫大的冒犯:“你以前,一直坚持叫我李师弟,现在倒是个机会,你可以改改口,跟别人一样,叫我一声麸子李。”

    麸子李,这名字真没起错,这人的脸上坑坑洼洼,就像是扑上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麸子,当他露出手臂的时候,道人发现他手上的皮肤也是如此,看了让人心里面发痒。道人依稀记得师父于睿曾经提到过,这是一种




第七章第六节【对峙】
    周问鹤心心念念地期望着遇真宫修建在远处,当他随着麸子李转过一条栈道,劈头看见偌大的一座宫殿就杵在眼前时,一口鲜血差点喷出来。

    这实在是一栋很气派的的大殿,比之纯阳宫主殿有过之而无不及。纯黑的主楼临山而建,上下一共五层,如老松盘于山间,苍劲出尘,让人看一眼就从心底生出敬重来。暗黄色的幔子从顶楼垂下,使得这庄严肃穆里又多了几分收敛,几分恬淡。看来在此处修道的人,一定是品出了天地真滋味,他们从不真正踏入凡尘,只是从凡尘中走过。道人心中不由艳羡,仿佛这座山纵使连绵广大,却没有半寸地方是属于江湖的。

    走进些看,周问鹤发现大殿前方竖着一只偌大的铁葫芦,葫芦前有几个道士正在三三两两地交谈。他们的神色看上去都有些不安,时不时还向殿内张望一下。

    其中有人看到了麸子李,一众道士立刻围拢了上来,麸子李不耐烦地分开众人,大步朝大殿门口走去。门口另有两个道人身背宝剑,像是在这里值守,他们看到麸子李和周问鹤,急忙挡在两人面前。

    “你们敢拦我”麸子李冷声问。两个道士都面露窘态,仅凭刚才举手投足的动作,周问鹤就可以断定这两人绝非麸子李的对手。

    其中一个道士像是妥协一样说:“李师兄你可以进去,杨师兄绝对不行,这是太师父的意思。”

    话音未落,那个道士已经被麸子李一把拽倒在地,手法之快,周问鹤同另外一个道士竟然完全没瞧见。那麻皮哼了一句:“谁跟你谈条件!”就大步走到殿门前,周问鹤不敢怠慢,紧忙快走两步跟上,一念及自己还完全没有想出对策,心里就七上八下。

    门被麸子李一把推开了,那个麻皮也不管自己衣着邋遢,大大咧咧走了进去,顿时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们两人身上。?周问鹤偷偷打量,只见殿内分宾主站着两批人,道人左手边的,包括了前些日子来看他的张师伯,宋师伯,还有那个殷利亨。右边则是一群泥腿汉子,手上看来都有些功夫,但是都不强,只是最靠边一人,身手似乎颇不寻常。那个人的眼睛很小,眼光却锋利如同一对尖锥,他是五短身材,但是手掌却出奇地大,足可以同时藏下两三枚暗器。

    堂上虽然摆着座椅,但只有两张座椅上有人。其中一张上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一脸的心事重重,他的五官长得特别地刚毅,虽然也是修道人打扮,但却给人一种野惯了的感觉。他脸色煞白,面带病态,表情却有着几分高傲,好像在说,此处所有人都不应当轻视他。

    另一张座椅摆在首座的位置,上面的正是与周问鹤有过一面之缘的太师父。如今第二次见,周问鹤才发现,这个老人的气息绵长得不可思议,几乎感觉不到他在呼吸。他心中暗暗吃惊,这位道长的内功修为远远超出了自己的师父于睿,甚至可以说,他从没见过如此深不可测的高手,这老人的内力简直如大海一般永世不竭。

    “杨先生来了。”一个泥腿汉子咧嘴笑道,语气里满是恶意。

    几个师伯并没有露出什么懊恼的表情,显然他们早就料到麸子李会带自己过来。

    “既然杨先生肯露脸,那我们也不愿意做恶人,只要杨先生说出猫三小姐的下落,我们绝不为难杨先生。”

    那汉子说得是巴陵土话,他一口一个“杨先生”,显然是在说周问鹤,虽然周问鹤明白这一点,听起来还是觉得非常别扭。

    还未等他想出怎么回答,殷利亨已经抢先一步说:“九爷何必明知故问,猫三小姐已经死在洞庭湖,这你们比谁都清楚。”

    “若是如此,就只能请杨先生随我们走一趟,我们掌门至今被困在君山上不能回来,杨



第七章第七节【糖蟹】
    “莫道长”那个叫九爷的汉子像是被震慑住了。

    那个孩子吃力地从椅子上跳下来。站着理了理衣襟,周问鹤发现他的道袍明显不太合身,下摆都拖到了地上:“剑九,司空陡,姓莫的没有师兄那么好的修养,你们有什么不满意,照着莫声谷来。”这小孩子身上竟带着一种大人中也少有的不可侵犯的凌然之气。周问鹤忍不住仔细打量这个孩子,发现他满脸病容,刚才只是下地这个小动作,已经让他有些喘了。但是他的武功深浅,道人却完全看不出来。

    气氛顿时凝重了起来,显然那几个汉子对莫声谷都有一些忌惮,只有那个字狸山的司空陡一副幸灾乐祸的嘴脸,周问鹤早就发现,他名为帮洞庭出头,其实是在双方中间呛火,但不知他的目的为何。

    “大家都听老道一言。”忽然一个声音在众人身后响起,这声音并不高,却是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如同说话之人就在耳畔。一众道士转过身,毕恭毕敬地朝那老道的位置低头行礼。刚才那句话,自然是出自老者之口的。这句话说得心平气和,连剑九这样的粗人,闻言也冷静下来不少。他原本剑已经拔出了一半,如今,他恨恨地把剑又塞回鞘中,朝老者一抱拳:

    “张真人,我们掌门被困,生死未卜,十来个兄弟下落不明,杨先生总要给我们个说法!张真人!你们武当也不能不讲理吧!我们这次是一定要带杨先生走的,如果杨先生执意不肯,在下武功低微,也要领教一下张真人的太极拳和杨先生的‘胡笳十八拍’!”这汉子说完却并不拔剑,反而抄手而立,他样子不像是来打架,反而是要听凭别人来打,可能他也很清楚,在这里,自己根本没有伸手的余地。

    “剑九公子稍安勿躁,这件事既然是因晚晴而起,自然会让他给你们一个交代,诸位可尽管回去,一两日之内,我一定让晚晴动身前往君山,武当这里,也会派人与他同去。”

    剑九身边另一个泥腿汉子急叫道:“我们掌门生死不明,如何还能再等一两天!”他还想再说什么,但是余下的话被剑九用眼神制止,显然剑九已经发现,这是张真人的能够做出的最大让步。他沉思片刻,然后说:“洞庭派当然信得过张真人,我们也不急着回去,就在山下等着杨先生,张真人你给个准时间,一天,还是两天,哪怕三天,时间到了,我们接杨先生一起走。”

    老道没说话,只是看着周问鹤,周问鹤沉吟片刻说:“两天。”老道满意地笑了笑,然后朝剑九点点头。?“那好,杨先生一言九鼎,两天后,我们再来叨扰。”剑九这段话说得斩钉截铁,看来他是怕再有变数,说完这句话,他就带着手下急匆匆地离开了。

    只有司空陡眼里全是不甘,他慢悠悠踱到麸子李面前,讪讪说:“看来只有改日来讨教李兄高招了。”

    麸子李牵动嘴角,给了他一个最恶毒的微笑:“一定有机会的。”两个人四目对望,像是恨不得用眼光把对方拨皮拆骨。

    之后,老者以周问鹤需要收拾行装为由讲他打发了出去,麸子李和其他师叔伯则随老者进里屋商量下一步对策。道人知道他们是有意要回避自己,只得悻悻回到了屋中。他也没什么东西可以收拾的,只是把床头的剑取下来又擦拭了一下。

    就在这时,传来了敲门声。周问鹤起身开了门,看到门外站着张宋两位师伯还有师父殷利亨,全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表情。周问鹤把三人让进房内,四人围着桌子落座。宋师伯最先开口,他还是温言软语,一副谦谦长者的风范:“师父说,让你莫师伯陪着你去。”周问鹤眼见几位长辈都那么关心自己,忽然有一股冲动要告诉他们自



第七章第八节【洞庭雾】
    当张松溪在厨房里团团转的时候,宋师伯与殷利亨正同周问鹤围桌而坐,打算把这些天里发生的事跟他从头梳理一遍。

    殷利亨问:“猫三小姐真的死了吗”

    宋师伯点点头:“筏子沉了的时候,剑九的船就在筏子的正后方,他亲眼看到晚晴被水流推向小船,猫三小姐则刚好被推到了相反方向,后来就卷进湖中去了,断无生还的可能。”

    殷利亨表情有点尴尬,他偷偷瞄了周问鹤一样,似乎是要确定后者有没有神伤之色,看到周问鹤表情还算平静后,他脸上立刻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

    “晚晴啊,你也不要太往心里去,这丑丫头有什么好,脸长得跟只猫似的……”殷利亨还想说下去,忽然住了嘴,显然是被宋师伯从桌子下面踢了一脚。

    “长得像猫一样”周问鹤喃喃问

    两位长辈并没有接话,只是一个劲闷头喝茶,生怕再勾起周问鹤的伤心事。宋师伯偷眼观瞧周问鹤,觉得道人的表情确实像是怅然若失,忍不住埋怨地看了殷利亨一眼。

    周问鹤当然不是在难过,他只是回想起之前半昏半醒的时候,迷迷糊糊看到过一个大眼睛,塌鼻子,一张口嘴角就会不由自主向上翘的少女,难道她就是猫三小姐倘若如此,那么她非但没有死,还偷偷到这里来看望过自己。?“晚晴啊,之前在洞庭湖发生的事,你真的全都记不起来了吗”宋师伯问。

    此话真是搔到痒处了,周问鹤这几天最最挂心的就是这件事。他急忙装出一脸茫然:“半点都记不得了,徒侄全部的记忆,都是从在这房间里醒来开始的。”

    殷利亨苦着脸对宋师伯说:“师兄,他连我都不认识了。”

    宋师伯摆摆手,像是在安抚殷利亨,然后对周问鹤说:“晚晴啊,你当时伤得太重,记忆不完整,一点也奇怪。不过,你跟猫三小姐在洞庭湖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也知之甚少,眼下,我们只能尽量把这些日子里,我们打听到传闻的告诉你,希望对你有用——”

    杨霜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根据他师父师伯的说法,他热爱音律,也喜好传奇故事,每年总有几个月的时间,他要下山去为他的《悬琴纪闻》搜集素材,也就是在这段时间里,杨霜认识了下五门出身的神偷猫三小姐。师父殷利亨虽然再三告诫他不要跟下五门走得太近,无奈年轻气盛的他,完全没听进去。今年开春,他又偷偷溜下山去找猫三小姐,这一次,他们结伴前往洞庭湖的君山岛,而之后的事情就有些扑朔迷离了。

    根据事后的江湖传闻,一个月前的夜里,洞庭湖上忽然下起大雾,有人甚至还说,在雾中听到了断断续续的打铁声。洞庭派掌门田孤人本来是个沉稳的汉子,在看到满湖的大雾后忽然性情大变,歇斯底里地尖叫着跳上一艘船,一个人摇着撸径自朝君山岛的方向驶去。一众门下怕有什么不妥,也纷纷划船跟在后面,第一批十几个人上了岛之后,就如同泥牛入海。于是由剑九带领的第二批四五十名水性好的汉子,驾着船于二更时分出发寻找他们的掌门。这时候雾已经更浓了,哪怕船上点着火把,依旧是几乎伸手不见五指。众人在湖面上兜了足足两个时辰,竟然完全找不到君山岛的位置。事后,有一艘船上的伙计说他们似乎在水里撞到了一堵软墙,无论如何划水都顶不进去,而且雾太大,他们也说不清他们撞到的究竟是什么。另一艘船上的伙计则说,听到水下传来沉闷的牛叫声,几乎可以用声震百里来形容。还有人说,船底下有东西攀上来要挂住船舷,被水手用木桨打下湖中。有一艘船一直到巳时才姗姗而归,船上的人说,他们在大雾里走进了一条从来没见过的水路,沿湖面拉满了铁索,还有一头巨大的铁牛半埋在沙洲上。剑九当然不会被这些梦话吓住,他决定派更多的好手前往君山,这时候已经接近



第七章第九节【孤舟】
    那只手就像是幽灵一样,一瞬间就从雾里面现形,木筏上的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巨手就已经一把抓烂了木筏,与此同时,水底下传来了两声沉闷的牛叫,像是在湖底炸出了一声闷雷。剑九根本听不出这叫声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仿佛方圆几十丈的水面下都是声音的来源。

    木筏上的女人被水流裹挟着,翻滚了几下就沉到了水里。男的则朝着小船的方向漂来。那只巨手又无声地沉入了水下,水面上甚至一丝波纹都没有泛起。一切回复到原来的寂静,剑九像是从漫长的酷刑中获得了赦免,整个人又能动弹了。他急忙抓起橹,把船摇到那男人身边,将那个奄奄一息的男子从水里捞了出来。

    之后,剑九凭着对洞庭湖的熟悉,驾着船慢慢驶回码头。四周还是一片死一样的灰白,浓雾给他的感觉滑腻得就像是正在皂化的死尸脂肪。那个被救起的男人口眼紧闭,脸色青紫,只是在心肺间还有一丝温热,告诉别人,他尚未死透。剑九之前就已认出,他是武当派第三代的大弟子杨霜杨晚晴,但是他猜不出淹死的女人是谁,眼下他只盼这人千万别死,因为只有他才有可能知道田掌门的下落。

    说也奇怪,之前的打铁声和牛叫声现在都已经听不见了,偌大的湖面上只有橹尾搅水的“哗啦”声。剑九抹了一把脸,依旧没有觉得多清爽,船舷外每泛起一个水花,他都觉得像是水鬼在叫他的名字。他的脑子很乱,各种念头搅在一起,几乎没办法思考,在划了一盏茶功夫后,他终于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在原地转圈。这已经不是他熟悉的洞庭湖了,哪怕现在有人告诉他,他是在阴曹地府划船,他都会相信。

    这时,躺在甲板上的杨霜毫无预兆地喃喃地开了口:“田孤人……”

    剑九一惊,急忙俯下身:“你说什么”

    “田孤人……必须……留在……岛上……”杨霜断断续续吐出这几个字,剑九感到如坠冰窟一样的寒冷,不是因为这句话的含义,而是因为,杨霜在说话时,虽然还是气若游丝,但是语气里却有一种非人的冷漠与机械,剑九甚至觉得他不是活人,更像是水鬼在借尸同他说话。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没有了动静,像是又失去了意识。

    “为什么谁让掌门留在岛上”他想朝着杨霜吼出这句话,但是话出口的时候,却几乎自己都听不见,他的声带已经痉挛了,他几乎发不出声音了。剑九用尽了吃奶的力气,但是越焦急,发出的声音就越小,他满脸充血,眼眶都要迸裂,张着嘴像是要吃人,但是吐出的声音却比鸟雀的叫声更轻微。白茫茫的湖面上,这艘小船在随波逐流,他的两个手下此刻正蜷缩在甲板上,一个人正在低声啜泣,另一个人则面无表情,看样子,以后也指望不上他们。?也不知过了多久,杨霜那苍白的双唇间又传出了细微的声音:“……必……须……安抚……摩利支……”

    “谁谁是摩利支!”剑九依旧没有能够把他的声音传达出来,他的眼里噙满了恼怒与悔恨的泪水,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这么无力过,这就像是他童年最绝望的噩梦,无从躲避,无从逃跑,无从反抗,一切都混沌不明,只有无力感是那么清晰。他趴在杨霜身上,手指扣进了后者肩膀的肉里,不管他如何想要大吼,他嘴里吐出的永远是长虫一样的嘶嘶声。

    就在这时,浓雾中忽然飘来了一个童子朗朗的声音:“门东草,三人田……”

    这声音太清晰了,完全不像是穿透了浓雾,倒像是从一个空旷的大房间中传过来。

    “门东草,三人田……”

    稚嫩的童声里面没有喜怒哀乐,像是私塾中的学生正在朗声读书。它掠过整片湖面,像是近在耳边,又像是从湖面的上空传来。剑九还是俯着身子,头紧紧地贴在了船舷上,他有一种预感,只要他的头抬起来,扫一眼船舷外,他就能看见声音的来源,但是他却失去了勇气,他像是



第七章第十节【张君宝】
    “后来,洞庭派那边又发出了几艘船,天快亮时,其中一艘在距离码头仅有几十丈的地方发现了剑九的快船。登船的人看到剑九躺在船上,整个人像一团烂泥一样瑟瑟发抖,问他话也没反应,嘴里念念有词,却没人听得清他说什么。剑九花了三天时间才回复平静,这还是他在责任的压力下,强迫自己做到的。至于另外两个人,被发现时,坐在剑九对面,已经气绝身亡,仵作说,他们两个在前半夜就已经被吓死了。几天之后,你突然出现在了遇真宫门口,躺在真武大帝的金身前。当时你已经人事不省,而且伤得很重,但是有一个道童却信誓旦旦地说,他看到你是自己爬上山的。”宋师叔说到这里,停了一停,表情有点迟疑,“还有一点很奇怪,我之前说,剑九的船就停在码头外,但是那天晚上,没有任何人听到湖上传来什么童子的声音……”
1...1819202122...65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