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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鹤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永恒的夏亚

    宋师叔这边话还未说完,敲门声又响了起来。殷利亨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尝尝你张师伯的手艺吧……”刚说道这儿,他似乎又为难了,想必是记起了周问鹤那个古怪的食物要求。

    宋师叔起身打开门,门外站的却不是张松溪,而是那位内功深厚的老者。

    “师父……”宋师叔和殷利亨都一愣,脸上满是讶异。

    “我让松溪先回去了,我来替他送菜。”这时周问鹤才发现,那老道手中提着一个食盒。

    “你们也先回去吧,我想跟晚晴聊一聊。”老道话一出口,宋殷二人纵使是百般不愿意,也只能应声而退。殷宋两人又嘱咐了道人几句,就要离开,但是当殷利亨走出门后,老者又忽然叫住了他们。

    “利亨……”老者站在门外,小心地把门带上,然后用很小的声音问,“你上次说,晚晴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他当时说的名字,是不是周问鹤”

    “我就记得……是叫周什么鹤,对了,他还说他道号铁鹤道人,字难晓,家住在华山。”?“知道了。”老者像是心中有了底,朝两人挥了挥手,转身打开门进了房间。

    周问鹤当然不知道门外这段对话,他只看见老道出去又进来,然后笑眯眯地把食盒放在桌上,打开一看,里面除了一盘醉蟹,还有七八样案酒小菜。其中有一道菜,吃起来特别入味,老者告诉他,这盘琉璃肺需要用杏泥,生姜,酥油,蜂蜜,薄荷叶调制,再加酪半斤,酒一盏,酥油二两和均匀,反复数次后方可割开装盘。另有一道鲙羹,要用榆仁酱半盏,椒末二钱调味,再加入葱姜大料拌入鲙中。此外还有一道大荤菜,用煮熟的鸡肉,羊肚,羊舌,虾肉细切,再用生菜,油盐糟揉姜丝藕丝与芫荽,拌匀做一处,再浇上汤料,附上一盘芥辣,一盘蒜酪作为调味,光闻着气味就让周问鹤食指大动。

    老者把这些菜逐一摆到桌上,看这么一个老人在自己面前劳动身子,周问鹤颇有些窘迫。但那老者却是非常自在,每放好一道菜,他都要讲解几句,就像是一位殷勤的店家。好不容易菜都摆完了,道人急忙请老者入席,那老人却肃然长立,恭恭敬敬向周问鹤行了一个礼:“武当末学张君宝,见过铁鹤道爷。”

    一个月以来,周问鹤是第一次




第七章第十一节【胡笳十八拍】
    ..,

    这一老一少在房中又默坐了一阵,周问鹤的心绪才算是彻底平静了下来。张君宝问他要不要听一听从天宝年间一直到现在所发生的大事。道人摆摆手说:“真人,我此时一点都没有心思听到这些,我只想知道,大赟回来了没有”

    真人略一沉思,回答道:“已经好久没有人提到这个名字了,事实上自从前辈失踪之后,奇怪的事发生得越来越少。当初暗流涌动,耸人听闻的那些传说,现在只剩下了乡野轶闻中的只言片语,我想,如今恐怕已经没有人还记得《异客图》了吧。”

    说到这里,老者忽然停住话头,拭了拭眼角,仿佛强忍住了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前辈见笑了。”他红润的脸上露出些许无奈与尴尬,“在下只是……想起了我的徒孙晚晴……”这一刻,似乎那一身的仙风道骨都离他而去,如今在道人面前的,仅仅是一个伤心的老人。

    “杨霜先生……一定是个了不起的英雄。”道人说。

    张君宝笑了笑,吃力地扶着桌子站了起来,看上去,无比的苍老。他用力眨了两下眼睛,清空了眼窝里最后一点湿润,苦笑一声说:“油腔滑调,轻浮毛躁,自以为是,没大没小,总觉得自己比所有人都聪明,还有点不够男子气概,晚晴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一天到晚不是摆弄乐器,就是写他那些不知所云的书。”老者一面说,一面走到床头,抚摸着床头悬挂着的“无弦”,脸上全是自嘲之情,“但是,他是个好孩子。”他看着那把剑,仿佛对着黑色的剑身注入了无限的感情,“是个好孩子。”

    话音未落,他忽然一手抽出宝剑,同时身形一动,整个人已经跃到门外,拧腰展身练起了一套剑法。周问鹤看那老者的招式,时而回旋斜劈,时而蜷身上挑,快时如脱兔掠地而走,慢时如蕴万钧雷霆在身,进退收发,如有弦鼓之律,细细看来,竟有几分像是唐时的胡旋舞。眼前的张君宝,老态全无,矫健的身躯里含着无穷混元待发之劲,宝剑切风,发出曹曹之声,当真像是一把无弦黑琴。

    转眼间,老者已经演完了一十八招。他面不红气不喘,就好像根本没有动过。“刚才晚辈所用的,就是劣徒孙杨霜所自创的剑法,‘胡笳十八拍’。”?周问鹤没想到张真人会把自家徒孙压箱底的绝技毫无保留地展示给自己看,一下子窘迫了起来。张君宝却还是一副淡然神色:“晚晴的剑法,本比我刚才所施展的,要奥妙得多,我只是在他演给我看时,记住了一些皮毛,不过此番下山,用刚才晚辈那几招来蒙混一下江湖人,晚辈想应该是够了。”

    现在这个情况,要是再推脱,只能显得虚伪,周问鹤作了个长揖:“真人大恩,周问鹤无以为报。”

    看到道人的表现,张君宝显然很满意,他招呼周问鹤坐下继续吃菜,又说:“晚辈吃完这顿饭后,也要动身,这事我没有跟任何人提。如今武当多事,我要去找我两个旧友帮忙。”说到这里,他叹了一口气,“如果松溪的师父还在,我该有多省心啊……唉,老孙啊老孙……”周问鹤听弦外之音,似乎武当山上的老一辈,颇有些难言之隐,只是看张真人的表情,又不愿意对自己言明,只能继续吃他的菜。随后,两人又聊了一些如今江湖上的见闻,张君宝见识之广,让道人大开眼界。

    当天夜里,道人开始着手收拾他的行李。让他感到新奇



第七章第十二节【白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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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那女娃的嘴张得特别夸张,她或许是担心自己声音太轻,希望周问鹤能通过她的嘴型看出她在说什么,“猫三!”

    眼前这人,就是那位大难不死的猫三小姐,周问鹤其实看到她那双猫儿眸子的时候已经猜到了。他还想再说什么,那女娃忽然用手封住他的嘴,她刚跑过来的时候弄了一身的脏泥,这一封之下,周问鹤顿时吃了一大口土。那女娃随即凑过来与道人脸贴着脸,用忽闪的大眼睛示意他往小丘下面看。

    从两人这所处的位置,可以很清楚看见道人那栋屋子,他走得匆忙,屋子里还亮着灯,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屋子门口。不知为什么,光是看到这一个遥远的剪影,周问鹤就忽然浑身一颤,那影子像是带着阴曹地府中的瘟疫,它在阳间走到哪里,哪里就会被它感染。未及细想,道人猛然俯在小丘上,身边的女娃几乎同时也做了一样的动作。

    危机的电流像潮汐一样一层层掠过道人皮肤,他浑身都在轻微打着颤,但是,他依然看不清那剪影的样子。

    就在这时,月亮从云层里探了出来,白色的月光像是冰冷的水银一样泄在地面,道人终于看真切了,那个影子身穿雪白的衣服,头上挽着花冠髻,远远看去,如同从画中走出来一样的一尘不染,奇怪的是,现在明明既不下雨,也没有太阳,她却在月光中打着一把绢伞,那身姿说不尽的曼妙优雅。

    周问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些日子来,自己见识过了杀人幻影,见识过了长生的朽尸,见识了杀不死的无面人,见识过了真菌寄生的死蛹甚至不可言状的宇宙究极存在,然而如今,这个把他吓破胆的,竟然是一个人!

    他无法解释自己的这种恐惧,但是恐惧却又实实在在如影随形,那个白衣女子,她举手投足都是美得不可方物,可是在这种美当中,却透着描述不清的怪异气息,是的,她是美的,但是美得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东西,美得与肉身凡胎的人类格格不入,美得让人无所适从,美得让人不能思考,让人陷入无法协调的绝望与疯狂。?毛三小姐又凑到道人耳边,她好像怕道人听不清楚,一只手还拉住道人的耳朵,弄得道人耳朵里也全是干泥。“天字头,白牡丹。”她低声说,“我们去找张真人对付她。”

    周问鹤小声回答:“太师父天黑前就下山了,我们去找我师父还有两位师叔吧。”

    那女娃的脸色忽然变得异常惊恐:“除了张真人,武当山上没人能制住白牡丹!”周问鹤还在犹豫,那女娃一把抓住道人的手:“快跑!她是来杀你的,不会为难你的师父,要是你落在她手里就完了!”

    月光下,那个白牡丹已经轻移莲步,盈盈走进了道人的房间,如果要逃跑,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候。周问鹤刚才就已经发现,那白衣女人的武功远超自己不知多少,如果说张三丰的武功是大海,那这女人就是深渊,不可测量,不可估算,甚至不可直视。虽然她举着伞,一副闲庭信步的模样,但是举手投足,竟然全无破绽,无论临战经验还是心机,都是入了化境,至于那把绢伞,看似轻软不堪,平平无奇,在道人眼里却蕴藏着无尽的杀机。更何况,自己如果面对他,恐怕还没出手,就已经被吓得魂魄不全。

    仓促间,道人悄声爬起来,同那女娃儿一起偷偷摸下了小丘,然后各自展开轻功,飞也似朝山下跑去。那女娃连跑带爬的功夫固然轻快,但是道人的纯阳轻功也是



第七章第十三节【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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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团白影似乎还是没有注意到他们,它只是机械地左走几步,然后转过身右走几步,像是在乱葬岗上游荡的鬼魂。

    猫三小姐发出一种不知是哭还是笑的咯咯声,整个人像是受到挑衅的老猫一样弓起身子,周问鹤惊觉身边这个女子已经濒临崩溃,急忙一把拉住那丫头:“冷静!”他压低声音说:“她是人!不是鬼!是人!”

    猫三小姐木讷地点点头,看上去是在尽全力克制着自己,她的头低着,娇小的身子微微发着抖,如同一只浑身都湿透的野猫。

    “我们往回走!我就不信她能在我们所有要去的路上堵我们!”周问鹤故意让自己的话听起来成竹在胸。但是具体要怎么逃出去,他其实一点主意都没有。

    两个人再一次轻手轻脚地后退,风声还在耳边肆虐,那团白影还是静默地在远处飘荡着。周问鹤的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跳了出来,他从来没有感到过如此的怪异与荒诞,仿佛自己只要弄出一点动静,那白色就化作厉鬼会朝他们扑过来。随着两人的后退,那影子渐渐从他们的视线中消失,最后完全被黑压压的灌木遮蔽,就像是一团鬼火湮灭在黑色的海洋中。周问鹤的心稍微平静了一点,与其说恐惧已经消退,不如说是被虚假的安心掩盖住了,道人还是能够体会到那股狂乱的惊骇在自己的理智之下蠢蠢欲动,随时会从麻木下破壳而出。

    两个人一直退到了小道的起点。栈道已经不能走了,小路也不能走,眼下路还有一条,就是堂而皇之地从山门出去,这当然也走不得。猫三小姐看来也已经无计可施,拼命地揉着自己的鼻子,这动作若是换别的女子来做,肯定还有一些俏皮可爱,但是猫三的狮子鼻子太大了,揉起来的模样非常地滑稽,一不小心,还在脸上留下了好几道灰印子。

    半晌后,她轻拍一掌:“还有一条路!”奇怪的是,这丫头脸上全然看不到喜悦,有的只是鱼死网破的决然。见她是这一副表情,道人心中立刻涌起了非常不好的预感。?猫三小姐的计划是这样的,武当山有一条小河,一直蜿蜒流到山脚下,这条河说大不大,但是也绝对可以藏住一个人。她决定沿着小河向山下走,这已经是彻底的走野路了,而且其中有一段路程特别艰险,需要跳进小河里,顺着水流淌过去。道人可以看出,猫三小姐若不是走投无路,绝不会说出这个办法。

    两人从早上殷利亨为周问鹤演武的小亭翻出去,小心翼翼地顺着斜坡往下攀爬,之后又攀着石头在崎岖不平的陡坡边缘走了将近一盏茶时间,总算看到了猫三所说的那条小河。小河由两条山涧汇流而成,河两岸是光秃秃的泥地,泥地外侧是陡峭的山壁,能够行走的地方窄得好像独木桥。好在小河的水流还不算湍急,就算掉下去,也不至于被冲走。

    两个人揣着十二万分的小心走上了泥地,夜色中,两人迈出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他们心里很清楚,只要身子稍微歪一下,不但自己会会滑进河里,甚至还会把对方一并带下去。静谧的夜里只有哗哗的水声,天地间一片混沌晦暗,就像是胶着成了一团稠粥。脚下则是一片泥泞,时不时还有朽木横在他们面前,道人觉得这个地方对他充满了恶意。

    又走了不知多久,猫三停下脚步:“就是这儿。”她说。周问鹤越过她的肩膀朝前看,那丫头的面前已经没有了泥路,河岸完全融进了山壁里。猫三不再多说什么,三两下就脱掉了夜行衣,然后撇下窘得手足无措的道人,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周问鹤心中赞叹,这真是一只率性而为的野猫,然后也开始解身上的衣衫。但是意想不到的难题出现了,可能是第一次在女人面前除衫的缘故,道人的手变得异常笨拙,他简直就像是第一次学着脱衣服一样,急得满头大汗。

    好不容易笨手笨脚地衣衫除尽,道人用



第七章第十四节【襄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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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问鹤与猫三在当天晚些时候来到镇集,猫三用碎银子赁了两头青驴,又买了一身行脚人的衣服。她本来长得就秀气不足,粗野有余,扮作男装一点也不困难。周问鹤原先想替她付钱,但是随身带出来的一点交钞早就浸湿了,而且猫三告诉他,在这种地方,只有银子管用。

    周问鹤也想过再去找剑九,却被猫三拦下,她说,白牡丹的眼线一定已经铺到了剑九身边,眼下,先出去避一避才是上策。然后她又强调说,如果能找到张真人,就再好不过了。周问鹤很无奈地告诉她,张真人只说去拜访他的旧友。猫三自然也不知道,张真人的旧友是谁。不如说,她很吃惊,张真人这把年纪,竟然还有旧友活在世上。

    另一方面,周问鹤显然还在对看到猫三小姐身体一事耿耿于怀,他绞尽脑汁,绕了好几个弯,总算用非常隐晦又模棱两可的语言向对方表达清楚了自己当时什么都没看清的事实。当猫三终于弄清道人烦恼的根源后,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她不耐烦地说,“我从来没把你当男人过。”周问鹤闻言一时语塞,然后陷入了深深的困惑,究竟谁比较可怜呢,是阴柔的杨霜呢,还是被当作杨霜的自己。

    两个人在镇集上草草吃过朝食,就骑着驴子一路往南。一想到剑九现在暴跳如雷的样子,周问鹤心里十分过意不去,但是白牡丹很可能已经追上来了,他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冒险。猫三的下一站是襄阳,正好也在前往洞庭湖的路上,两人沿着汉江一路南下。所幸这一路还算安稳,也没有风雨阻程,四天之后,他们已经到了樊城脚下。

    刚进樊城,两人就看到了米家庵,庵前竖着两块石碑,是米公生前真迹。有一个当地人见周问鹤在米家庵前逗留,就上前热心地向他介绍石碑的来历。可惜,周问鹤连米公是谁都不知道,对于这些介绍,自然一个字都没听明白。当两人离开庵前,猫三小姐问道人为什么唉声叹气。“没什么。”道人嘀咕了一声,“我只是对如今的书法艺术绝望了。”

    与米家庵隔江相对的就是襄阳城,江上到处都可以看到摆渡船。有一个船老大愿意接受周问鹤的交钞渡他们过河,不过他同时再三声明,如果他们能够支付白银的话,可以给他们打八折。

    刚进襄阳城,就看到城中偌大一座鼓楼,据说是南朝遗物,楼下石碑题有“山南东道”四个字,落款是李阳冰。周问鹤发现,在这个时代,城市已经变得市坊不分,民宅与商铺杂乱地聚集在一起。街面上随处可见衣着华丽,高鼻深目的胡人,还有身着质孙服,头戴瓦楞帽的蒙元贵族,以及头戴姑姑冠的蒙元女子。?猫三带着道人在小巷子里好一顿七拐八绕,最后停在了一座大宅子门前。猫三说,这宅子过去曾经是本地达鲁花赤的外宅,那位大人倒台后,他的众多私宅都被贱卖。当然,接收宅子的大多是有身份的蒙元人,因为汉人谁都不想惹麻烦。至于眼前这座宅子,虽然挂在一个贵族名下,实际上却是她与杨霜一个共同朋友的落脚之处。

    拍过铺首,很快就有一个粗壮的大汉前来应门,他看到门前站着的两人后,脸上有些不高兴。“项奴儿,不欢迎我呀。”猫三小姐拍着壮汉的肩膀说,这丫头只要一开口,嘴角就会翘起,跟人感觉像是在笑,如果她本来就在笑,那么这翘起的嘴角就会把笑意大大加深,此刻她的表情,就像是一只得意的猫,道人甚至觉得她随时都有可能喵喵叫起来。

    “你什么时候都欢迎,他什么时候都不欢迎。”项奴儿说着,没好气地瞟了周问鹤一眼。这大汉的声音特别洪亮,事实上,



第七章第十五节【猫三的回忆,第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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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猫三坚持从她与杨霜第一次上君山岛开始讲述那天发生的故事,她再三强调,这样做有她的理由。

    那次洞庭之行是杨霜的主意,他似乎在早先为书稿取材时,有了什么让他异常激动的发现,以至于他在前往君山的一路上,都对着猫三唠叨个没完,用他的话来说,这次他们的查访将“彻底颠覆我们对三界之内一切的认识”。对于他的夸大其词,猫三向来是不以为然的,何况,每当猫三向他打听具体情况时,他就开始含糊其辞,只是反复念叨“荒佛”,“许亭”,“屏蓬”这几个名字。

    奇怪的事情,似乎在他们进入洞庭湖之后就发生了。当载着两人的小船在夕阳下划向君山时,杨霜忽然对着沙洲上倒卧的一头铁牛兴奋地尖叫起来。他告诉猫三,早在秦代,这头铁牛就已经沉在此处了,而铁牛身下的石像,甚至可以追朔到大禹治水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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