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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鹤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永恒的夏亚

    周问鹤心中泛起嘀咕,这么一个养尊处优的阔老爷,放着舒适的城里面不住,却要搬到城外去受罪,这究竟是为了什么他没有将疑问说破,只是不动声色地打趣了




第九章第十七节【通关】
    “小闫,这个你要相信我。”杨榆一面说一面用手指按摩着额头,“我的整个小学时光都扑在了打街机上,市里的街机厅我全逛遍了,可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有一款街机游戏叫做《地狱之门》。”

    “等一下,”一旁的冯胖子忽然插嘴,“我好像见过,也是在小学的时候。”

    几个人不约而同把疑惑的目光投向胖子,他们都知道,冯凯安的家教很严,这个人从小到大都是规规矩矩,从来没有夜归的记录,也没有逃过课,打架斗殴更是闻所未闻,在年轻人眼里,说好听点叫这做听话,说难听点这就是懦弱,当年的街机厅都是三教九流混杂的地方,很难相信这么一个乖孩子会出现在那里。

    “你去过街机厅”杨榆问,语气里有点逗弄的意思。

    “让我想想……对,在我小学两年级的时候。那时我身体很差,暑假里被送回陕西爷爷家调养。爷爷奶奶年纪都大了,根本管不住我,当时爷爷家楼下就有一个街机厅,里面的机器又破又老,还总是有大孩子来拗钱。”

    “《地狱之门》被放在角落里,看样子已经被冷落很久了,连电源都没有插上。老板说玩那台机器会让人做噩梦,但我还是要求他开机让我玩了一会儿。”冯凯安说到这儿,像是忽然回忆起当时的情景,脸上浮现出厌恶的神情,“那个游戏真是太古怪了,我的人物走了整整5分钟,场景换了好几个,却一个敌人都看不见,屏幕上至始至终只有主角一个人孤零零往前走着;背景音乐更是单调得令人发指,从头到尾只有两句旋律反复交替出现,时不时还有几个男人交谈的声音混杂在背景音里,那谈话声音太真实了,好几次我都没意识到它是从街机里发出来的;对了,最让人忍无可忍的是那个画面,一会儿是彩色的,一会儿是黑白的,一会儿频幕像是蒙上了水雾一样模糊不清……难怪它会被扔在角落里吃灰,我只玩了10分钟就就感到一阵阵的胸闷心悸,头疼得像是要裂开。”

    “这个游戏我好像也见过,就在我们市内。”小叶接口说,她的脸色依然煞白,看上去还是没能从刚才惊吓中恢复过来,“在我们家附近原本有一个小卖部,小卖部后面的房间里放着一台很旧的街机,房间平时是锁着的,必须得到小卖部老板的允许他才会把门打开。那里原本可能是仓库,地方特别狭窄,放进一台机器后,就只容得下一两个人站在里面了。那台机器收费比一般街机便宜了快一半,对小孩还是很有吸引力的。老板好像也并不热衷于用它赚钱,我从没见过他主动招揽过生意,如果不是我哥把我带到到那个地方,我可能永远都想不到那里还藏着一台游戏机。不过,我只去过那里一次,那个房间又脏又潮,充满了霉味,仅有的一盏灯也是坏的,呆在那里我浑身都不舒服。我哥并不关心这些,他专心打着游戏,我则只能站在一边看,说实话,我真不知道那个游戏有什么好玩,我看见他的人物不停来回地走,却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有时候,人物的脸会改变,虽然我明知道那只是由几个像素点拼出的面部,但我却没来由地觉得那张脸说不出地狰狞。那个游戏把我吓到了,再加上我总觉得小卖部老板在阴测测地看着我,所以后来,我再也没有跟他去过那里。”女孩一口气说完这些之后,看起来有些疲惫,她无精打采地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苍白的脸上露出苦笑:

    “还有一件事你们或许需要知道,我哥在13岁那年失踪了,就是他迷上那个游戏半年之后。我大姨和姨夫说,我哥在失踪的前几天一直在胡言乱语,甚至频繁攻击身边的人,警方事后在他的抽屉里发现了一本作业薄,每一页都用铅笔写满了古怪的符号,有些地方还能看到橡皮反复擦拭的痕迹,显然这些都是我哥的杰作,但谁也弄不清楚他是从哪里看来了这些复杂符号的。最后,在封面署名的地方,我哥用潦草的笔迹写下了‘t已回归’四个字,其中的‘归’字用的还是繁体。”

    “‘t已回归’”闫康喃喃地复诵,“《地狱之门》通关之后,屏幕上显示的就是这四个字,没错,这个游戏里面包含了汉字。《



第九章第十八节【第二起勒索】
    那些在雁门县城驻扎的苍云军士一直到天亮都没有接到进一步的指示,他们只好聚集在清晨的街道上,满心疑惑地原地待命。与此同时,几位原本应该给军士们下达命令的苍云高级将领却出现在了雁门都督府内,他们手中传阅的匿名信件,之后被认为,是“种殃”事件全面升级的重要标志。

    清晨的都督府正堂内座无虚席,几乎所有涉及“种殃”事件的官员都被请了过来,甚至还包括了正在驿馆调养的柏公公。这次会议是从昨晚后半夜开始的,在会议开始之后的四个时辰内,雁门郡发生了以下几件事。

    其一,县城外好几处地蛤灾区出现了大量的喷涌,数以百万计发着恶臭的带壳生物被喷出地面,汇聚成了翻滚着波浪的墨色湖泊,为了防止事态进一步失控,苍云军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火油倒进墨色的蛤池里,然后一把火点燃,根据他们事后的回报,冲起的火柱足有三四人高,在熊熊大火中,除了贝壳碎裂的声音外,还有另一种此起彼伏的响动混杂其中,听起来像是粘腻滑湿的蛤蜊软肉在地下被生生绞断为两截。

    其二,之前带头冲击弥勒院的暴民庆宗,忽然在牢中染上重病。到了中午时候,整个人已经奄奄一息,法曹参军请来了好几个大夫,然而全都对此一筹莫展,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犯人越来越虚弱。庆宗在当天下午咽下最后一口气,死时他几乎已经看不出人型了,对于死因,大夫只含糊地说是热病,考虑到都督府大牢恶劣的环境,有囚犯死在狱中本来不算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法曹参军懊恼的,也仅仅是没有拿到庆宗亲笔画押的口供而已。庆宗的尸体后来被仓卒火化,交付死者家属,一直到当时为止,这依然不算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其三,苍云先锋营队正王洵从昨晚开始的种殃的病情越来越恶化,他全身的皮肤都陆续出现了坏死与龟裂,还伴有剧烈的痉挛。到午时为止,他已经辨认不出自己的统领与主帅,并且开始口吐白沫,全身皮肤缓慢渗水,气味臭不可闻,从苍云堡连夜赶来的风夜北在他的外皮下摸到了一串串正在快速生长中的蛤蜊。

    其四,在当天早上,呼啸了一夜的风忽然停了。但是不久后,雁门县城毫无征兆地下起了瓢泼大雨,而且这一下,就是一整天,当地的人都说,从来没在雁门的三月里看到过这么大的雨,“四时不正”,他们这么形容眼下的天气。

    其五,柏杞公公冒着大雨被带到都督府之后,一直在闪烁其词,但是,他承认昨天后半夜送来的匿名信,落款处的方章确实是出自于他丢失的那枚私印。

    “歹人没有从咱家身上拿到好处,所以加害王壮士,这也没什么奇怪的。”柏公公还在故作镇定,却没能把眼神里的慌乱完全藏住。

    其他人都虚应故事地点着头,没有人刻意去戳穿他。那封信此刻正放在案上,信封还和上次一样,用的是不明来路的军函,上面用潦草的字体写着“田承业长史亲启,内有勒索信”的字样,看来那个绑匪一点都不懂得含蓄。

    函中放的,也和上次一样是寻常不过的素笺,不过这一次歹人写的内容,可比上一次要详细多了。

    “一,明日之前,在都督府门外张贴文书,答复我等的要求。二,于城西万家楼对面的康家老宅门前等待下一部指示,只能田长史一个人前往。三,准备三十万钱贞观通宝,我等会告知具体交付方法。四,如若不从,王队正性命朝不保夕。五,知名不具。”

    “他们在想什么”司马许忠杰有气无力地苦笑,“三十万钱,买一个队正”但是他随即看到燕忘情刀子一样的眼神,忙不迭把后面半句话吞了下去。

    在场的人都知道,苍云燕帅不会拿自己同袍的生命算价钱,不管那个人是统领,队正还是一个无名小卒。但是,所有人也都明白许司马的问题没有提错,之前歹人要丝绢要赤金,只因为肉票是高力士的心腹,如今一个队正竟也开价三



第九章第十九节【到天空】
    与藤原妹子分别后,周问鹤与高云止继续往句注山腹地进发,四周人类的痕迹越来越少,脚下的土路也渐渐辨认不出了,快到中午时,这一大一小两个人已经陷入了参天大树的重重包围之中,靠着道人的方向感他们才不至于迷路。又走了约莫半个时辰,他们就看到了青灰色的铁架在葱茏的山林上方冒出头来,如同两个苍劲的灰衫客立在一片绿衣婆娑当中,仅管能一眼认出来,却显得并不怎么突兀。

    眼下虽是中午,日头却被树荫遮住了大半,山林之中万籁俱寂,鸟叫虫鸣皆不可闻,这些苍翠的古树像是把尘世的斗转星移全都隔绝在了山外,留在此处的,只有永恒的静止。周问鹤心中冒出一个怪异的念头:如果在这里呆上几天,外面的世界是否就已经沧海桑田了呢

    铁架目测约莫有五人合抱那么粗,从远处看高度绝不会低于五十丈,上窄下宽,状若宝塔,锈蚀程度比道人所预估的还要严重。铁架中段挂着几只撞死在上面的飞鸟,都已经烂成了一团羽毛,正午的太阳照在青灰色的朽铁上,就像是在暴晒着一条干肉。

    眼看目的地遥遥在望,走在前头的道人不由加快了速度,两人沿着陡峭的山坡向上攀爬,没多久就都成了一副灰头土脸的模样。高云止很难得地没有抱怨,或许跟上道人的脚步就已经让他无暇它顾了。

    铁架伫立的地方,原本或许是一块平整的土地,然而现在,地面已经顺着山坡塌下去了一角,露出了铁架锈迹斑斑的基座。据说这里刚被发现的时候,人们在基座附近找到了许多密封的陶罐和陶坛,他们原以为这些坛坛罐罐里会储藏一些金银细软,但是打开几个之后,发现里面只有满满一汪清水。

    铁架的旁边卧着一个新堆的土丘,几乎不需要什么江湖阅历也可以看出那东西的蹊跷,不管是几片半埋在干泥里的衣角,还是一缕从泥土中露出的头发,都表明那个挖掘的人根本就懒得费心把这个地方遮掩好。

    土丘很快就被打开了,里面层层叠叠垒了五具尸体,每具的死因都是喉头一剑,从颈部的切口可以看得出,杀人的凶器又快又薄,想来凶手练的应该是“电剑”一类的武功。此外,每个人腹部都还另有一道深可见肠的伤口,从伤口的状况来看,似乎是死后补上的。周问鹤发现其中一具尸体的脖颈后部纹着一个铜钱大小的刺青,刺青的工艺很糙,几乎辨认不出图案是个什么。

    “这是麻雀吧”小伙子对着刺青端详半晌后猜测说。

    “这是鹧鸪。”周问鹤沉声道,“这人是苍云旅帅,‘瓦前鹧鸪’申屠法,是飞羽营统领申屠远的族弟,江湖上有他一号。”

    “这些是苍云军”高云止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燕忘情为什么要派一个旅帅到这里来”

    “看来燕帅在暗处还藏着许多秘密呢。不过……”周问鹤忽然俯下身,视线停留在一具尸体那薄如蝉翼的伤口上,“眼下我还是对凶手更感兴趣,你有没有觉得这个伤口很眼熟”

    少年也学着道人俯下身子,一双死鱼眼几乎贴到了尸体上,须臾后,他忽然惊叫道:“这不是剑伤!”

    少年人没有看错,死者咽喉被切得干净凌厉,宛如剑创,但是细看切口边缘,还是能看出用刀的痕迹。

    “可是,这世上怎么有这么窄又这么灵巧的刀呢”

    “你忘了昨天晚上我们还看到了一把。”

    少年人闻言茅塞顿开,猛地一拍自己脑门:“是他呀!”

    毫无疑问,眼前几个苍云探子都是死在昨晚黑衣人之手,凶器,自然就是他背后那柄窄长的横刀。但是,他为什么这么做呢周问鹤沉思片刻,猛然间想到了什么,伸手去翻弄死者腹部的伤口。他把手探进死者腹中摸索了一阵后,忽然面色大变。

    “怎么样”高云止在他身边小声问,脸上写满了紧张。

    周问鹤并不说话,只是把手慢慢缩了回来,当道人的



第九章第二十节【我听到……我看到……】
    缆车浸在深海一样的浓雾中,缓慢地穿过这片未知的空间,就像是一条小鱼无意中游进了一个深邃的洞穴。漫天的白色遮蔽了一切,一个女人机械的声音从雾中传来。

    “第四十七……”那冷漠的声音经过大雾的过滤,给人一种虚无飘渺的疏离感,听不出口音,也无法估算声音主人的年龄,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说话的人一定就在前方不远处,因为那声音如今听起来,仿佛就在窗外。四个年轻人警惕地环视缆车的窗口,没来由地担心有什么东西会从大雾中忽然显现。笼罩四周的雾气,如今反而成了他们的慰藉,他们心中隐隐然产生了一种荒诞的迷信,似乎此刻被大雾遮蔽的景色,远远超出了他所能承受的心理极限。

    终于,他们都听清了雾中声音所讲的话,出乎所有人意料,讲话的内容太寻常了,事实上,跟眼下的情况相照应,这些寻常的内容反而荒唐得不可思议,缆车上的四个人竟然都有了想笑的冲动。

    “第四十七条,违反本条例规定,县级以上地方人民正府及其森林防火指挥机构、县级以上人民正府林业主管部门或者其他有关部门及其工作人员,有下列行为之一的……依法追究刑事责任。”

    “这是……”杨榆喃喃自语,一副丈二和尚的表情。

    “《森林防火条例》,”闫康说,“这声音在诵读《森林放火条例》。”

    其他人面面相觑,脸上的神态像是恍然大悟,又像是更加疑惑了。难道事情就是这么简单:缆车路线的前方,有一个自动播放的高音喇叭冯凯安转过身,把头抵在玻璃车窗上,瞪大眼睛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去,想要找出喇叭的具体位置,不用说,在漫天大雾的阻隔下这种行为自然是徒劳无功。

    紧接着,第二个声音又在迷雾中响起了,还是一样的嗓音,一样的声调,一样的语速,播送的内容,也是大同小异,看起来,附近还有另一个高音喇叭在播放《森林放火条例》。两个扬声器的声音交叠在一起,这下要听清它们各自的内容就不太容易了。两个声音七嘴八舌了一分钟后,浓雾中又传来了第三个喇叭的声音,跟前两者一样在播放《条例》,一样的冷漠,清晰,平实。三个机械的语音在大雾中交织在一起,相同的播放速度,但是内容并不同步,参差的防火条例讲解声在缆车的四周此起彼伏,没多久就把车上人弄得心烦意乱。

    杨榆皱起眉头,不耐烦地闭上双眼,心里只盼着快些逃离这几只呱噪的喇叭,然而几秒之后,他的眼睛猛然又睁开了,大个子惊恐地意识到同样的播报出现在了车厢内部。这个声音出现得太隐蔽了,不留心根本不会注意到它。它比三个喇叭要轻上许多,但是听起来毫无疑问近在咫尺。大个子的背后升起了一股寒意,就像是惊觉有虫子钻进了领口,他转头四顾,惊慌失措地寻找声音的来源,但是一圈看下来,什么都没有找到。车厢还是原先的样子,陈旧而肮脏;闫康和叶芸芸正疑惑地望着他;冯凯安专心致志地面向窗外,那张胖脸几乎要贴在玻璃上了;哑巴还是对四周的一切无动于衷,他神经质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时不时干瘪的嘴唇还会动两下,像是在兀自默念着什么。

    这一切都没有什么不妥,除了那个萦绕在自己耳畔的细微声音。杨榆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双耳上。就这样摒住呼吸静听了十几秒后,大个子终于有了收获,他发现车厢中的声音,其实源自他的怀里。杨榆将信将疑地打开怀中的背包,立刻察觉到之前被慌忙塞



第九章第二十一节【他死于退休第一天】
    如果我们现在回过头去,看一看发生在天宝十载三月二十一日的第二起勒索,我们会发现苍云主帅燕忘情当时的处置是完全正确的,作为一名身经百战的将领,她在当晚所有可能出纰漏的地方都做好了对策,三月二十一日夜里的雁门县城,几乎可以看做是个万无一失的铁桶。之所以发生了后来的事,是因为燕帅在一个盲点上犯了个很小的错误,而这个盲点也并不是种殃事件爆发后才出现的,事实上,很久以前,这个盲点就已经在雁门所有人心中悄无声息地种下了。一个在雁门当地多方势力眼中习以为常的反常现象,最终让三月二十一日晚的抓捕功亏一篑,而就在不久之后,许多人都为这个小错误付出了代价。

    二十一日那天一直到午时,雨势都没有小下来的意思,都督府正堂门前一大片地方已经被溅进来的雨滴打得湿透,朝门外看,天地间只有一片朦胧,就像是大江大河正从天上倒泻下来。

    正堂中,当夜的赎金交付方案已经制定完毕,根据计划,到时候会有两组苍云探马潜伏在远处交替盯紧田长史,另有好几队苍云军在城里各个路口设置暗哨,化妆成更夫的苍云军士则会在城中重要道路上整夜巡视,另有暗处的苍云以鸟哨相互联络。如今在沙盘上,小小的一座雁门县城已经俨然成了战场。

    能够做的,现在都已经做完了。但是燕忘情还是感到心头有一块巨石压着。女帅望着沙盘,很长时间都一言不发,她心里清楚,如果这场雨到了晚上还没停,那刚才所有的布置,运行起来都会举步维艰。

    这时她身后的许忠杰忽然开口了:“燕帅,下官有一事不明。”自从苍云进驻雁门县城之后,他对燕忘情说话的语气里总是夹杂着一些似有若无的敌意,这或许就是这位徒有其名的都府司马能做到的最大反抗了,“整个计划里,全都是苍云的人,那么我们都督府就回去睡大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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