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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鹤书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永恒的夏亚

    那位大哥很快就死了,但是小泥这个名字却一直跟你到现在,你对那位大哥没有什么感情,你只是懒得换名字。要知道你母亲称呼你,从来都是用一些不堪入耳的脏话,相比之下,小泥这个名字也不是这么说不出口。

    母亲死后,你又跟随过几位大哥,那种见不得光的日子,你过得越来越得心应手。你出卖过别人,也被别人出卖过,但这些都没能打击到你。

    你是一个跟世界牵绊很弱的人,别人怎么看待你,怎么对待你,你都不愿花心思去琢磨。你并不是不怕死,你只是不愿意为活下去而计算。你就像是这个名字原先的主人,那只老鼠,只是凭着本能盲目地求存。你会因为蝇头小利而奋不顾身,也会因为疑神疑鬼而首鼠两端,你永远不知道你生命中那些聪明人是怎么玩弄你于股掌之上,你不屑于知道,这不是你的生活方式,你的生活就应该像是污渠里的老鼠,疯狂地逃窜,疯狂地抢食,疯狂地死。

    “师尊清虚子曾经跟贫道说过,这个世界上有许多求死之人,他们中有人是因为愧疚而想死,有人是因为痛苦而想死。但是,还有一种人,什么都不因为,他只是倾向于自我毁灭,毫无理由。这些人会不自觉地把自己置于危墙之下,做一些他们自己也不能解释的事情。”火光在周问鹤双瞳中跳动,你觉得你从道人眼睛里看到了愠怒,但你不能肯定,冷汗从你的脸颊留下,你的后背已经彻底被打湿了,“当贫道得知施主你杀死唐弃还冒领了他的身份,贫道的第一反应是你计划用他的身份做些什么事,而且,很可能这些事还与深渊有关。但是贫道在这里监视了你好几天,才发现原来施主你什么打算都没有,你只是在漫无目的地扮演唐弃,让自己身处险境。”

    周问鹤还想再说什么,但是脚步声忽然从黑暗中传来,打断了你们的对峙,这一次它就在你们前方不远处。周问鹤身形一晃,人已到了几丈外,接着,他像是看到了什么,忽然将火把凑近地面:“快过来看!”

    你原以为会在那里看到死了的钱安乐,但是你没有。你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你会觉得有些庆幸。你首先看到的是一条腿,成人的腿,然后你看到了半个血肉模糊的脑袋,地上散落着扯烂的黑色外袍和一张黄铜做的鬼面具,以上就是那个人留下的全部了。

    “这打扮可不像山庄中的佣人。”你说。

    “也不像钱公子。”周问鹤回答。他俯下身在碎布里翻找了一阵,想看看有什么东西能帮忙弄清楚死者的身份。结果,他翻出了一封已经泛黄的信。

    信封中的笺纸虽然年头已经不短,但是依然保存得很好,道人把纸凑近火把,低声通读了一遍。当道人把信读完,他的面色已经变得异常凝重,你虽然看不见自己的面色,但想来也好不到哪里去。

    “你信不信”你问道人。

    “信纸字迹都看上去像是真的。”周问鹤只是含糊地如此回答。

    “我们要不要告诉其




特别篇:谈录三【1929年10月刊】
    各位看官安好,我们又在新一期的《新谈录》中见面了。本来袁主编邀鄙人来做这个栏目,鄙人心中是十分忐忑的,暗忖新谈云云又如何交由我这个老学究来做。不想弹指一挥,如今已经做到了第三期,从反响来看尚算差强人意。鄙人无以为报,唯有搜肠刮肚再翻找些时髦新谈,献与读者先生太太们。

    在开始今天的新谈之前,鄙人想先花些时间讲一讲之前故事的后续进展。有看官来信询问戚少婉小姐的近况,根据鄙人打听到的消息,戚小姐跟随新婚丈夫在法国旅行时遭到当地不明身份人士的袭击,一个袭击者用法语向戚小姐索要某张底片,在遭到拒绝后还一度打算劫持她。后来硬是惊动了当地警方,这伙歹徒才一哄而散。

    根据法国那边传回来的消息,那伙袭击者与近日烧毁天马会仓库的不法之徒应该不是同一批人,因为前者在行凶时用法语高喊:“深渊”,而后者则在犯罪现场留下了汉字“蟾廷”,据鄙人所知,这双名字属于两个颇有渊源的神秘主义社团。要讲清楚它们的来龙去脉,就要从我今天为看官们准备的新谈说起。

    三年之前,英嗬爪哇橡树咖啡地产有限公司名下,一艘满载橡胶的货轮“哈德逊河号”,在穿越麻六甲海峡时,碰到了一艘无人驾驶的幽灵船。

    根据英籍船长约翰孙史密斯的航海日记,该船大约90米长,宽10到15米,吃水预计在1200到1300吨左右。船上没有现代动力设备,取而代之的是三张硬帆,被发现的时候全部呈张开状态。硬帆表面破损严重,几乎很难再兜住风。这艘船出现在黎明时的海雾中,理由不明地原地打转,嗬兰籍二副在后来的采访中里把它描绘成一口漂浮于清晨海面上的巨型棺材。

    让史密斯船长吃惊的是,这艘船竟然完全是木结构的,其形制无论与南洋船还是中国船都不尽相同。从其规模和航行状况来看,它的建造者无疑有着世界顶尖的木船建造工艺。

    当时史密斯船长判断该船可能遭遇了在麻六甲海域里出没的海盗,于是他派遣自己船上的中国籍大副林勉率领几个水手,划小艇登船查看是否有幸存者,而这个决定导致了后面的一连串悲剧。

    这艘船的甲班很是散落了一些干透的海鱼螺虾残骸,想来必定是大风浪卷上来的。一面大旗破布一样团在船头靠左舷处,勉强能辨认出旗帜上有一个汉字“郑”。

    林大副既没有找到人,也没有发现搏斗的痕迹,根据目前看到的情况,他判断这里发生的应该是一次有计划的弃船。随后的搜索中,他们在舯楼外墙上发现有人用刀刻下“随风相送,万勿回头”八个大字,而刻字旁的舯楼门已经被从里面彻底堵死。

    印度籍的甲班水手哈贾发现艏楼二层的窗口似乎有人,于是他们改变计划进入艏楼窗口对应的那个房间,发现立在窗口的其实是一个与真人等比大小的纸扎假人。随后,他们又在其它几个房间里陆陆续续发现了几个纸人。那些纸人都是模仿普通人的动作神态,有的坐在椅子上手拿毛笔,有的躺在床上双手抱胸做祈祷状。所有的纸人都损毁严重,大部分只剩下残缺的蔑竹支架,偶尔有一两个比较完好的,还能勉强看出它们脸上画着一个手艺拙劣的笑容。大副林勉看到这一幕时神情非常紧张,他说这些纸人跟闽南渔村里驱海鬼用的纸人极其相似,而闽南纸人传统上,其实是用来作为挡厄替身的。

    之后,他们造访了船底甲板,在那里发现了堆成一座小山的几万枚铜钱。大部分的铜钱都已经锈在了一起,不过其中有一些依旧可以辨认铸字。林勉发现这些铜钱与普通古钱大不一样,其它钱铸造年号宝款的地方,它则铸了“那落迦”三个字,不知何意。

    哈贾在钱堆里发现了一只伸出来的人手,似乎这堆钱下还埋着一个死人。出于某种未知的可怕原因,这只枯槁的手已经彻底变成青铜质地了。虽然海上找到的古币往往价格不菲,当时却没有人动手去拾钱,林勉事后回忆说,那些铜钱散发着让人胆寒的气息,像是盘在地上的一条青蟒。

    随后大副一行人离开船底继续搜索,他们在艉楼第三层的一个房间里发现了一页被撕下来的文档。

    文档由毛笔写成,字迹非常工整。林勉读了开头一段,就表现得非常震惊,而且本能地不愿相信文档里的内容,其他人不得不花了一点时间帮他冷静下来。

    根据文档的说法,这艘船建造于520年前,是三宝太监船队中的一艘顶级规模的两千料宝船。他们在海上发生了不可解释的怪事,连折损了好几个水手,致使船队不得不放弃这艘船。

    当林勉念完了文档的前半部分,其他人也终于有点明白他们的大副反应为何会如此激烈,难道这艘船在海上漂了整整500多年吗虽然它看上去确实侵蚀严重,但是绝不可能漂流上五个世纪。

    文档的后半部分内容更加匪夷所思,上面说,船队



第十章第十七节【雨夜惊魂(上)】
    遇到唐弃时,你正在逃亡。逃亡的理由又是一段关于出卖与被出卖的老套故事,你都懒得去搞清楚。你只知道你需要一笔钱,需要一个新的身份,所以你杀了他。对于你杀死的那个人,你只知道他叫唐弃,出身唐门,受命去取一条重要情报,并送去交给一个叫索长老的人,为了这些消息你折磨了他很久。

    要杀一个唐门弟子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尤其是在他魂不守舍的时候,你只用了一包石灰,一包蒙汗药和一把匕首,天亮时,你就已经把那具赤条条的尸体抛在脑后了。

    对当时的你而言,相比于夺走一条人命,更严峻的问题其实是是,你应该去哪儿。你翻出尸体身上找到的那个包裹,包裹里有一封来自合乐山庄的邀请函,署名是封亭岳。

    考虑到刚犯下一桩命案,有很多地方比那个什么山庄更适合你躲着。但是这封邀请函却似乎有一种魔力,你觉得你命中注定就是要去那儿的,不管在那座山庄里有什么凶险在等着你,你都必须闭着眼睛闯进去。

    现在,你已经卷进这件事里来了。意识到来错了吗是的。后悔吗似乎并不。也许周问鹤与苦沙大师说得都没错,你就是不自觉地想要毁灭自己。

    你此刻站在翠园里,面对着那簇混乱生长的楼群,大雨又一次倾盆而下,虽然是刚到哺食前后,天空已经暗得犹如子夜了。远处偶尔会传来几声凄厉的鸣叫,当地人相信那是森林中暴躁的猴子。你往那个方向看去,依稀可以看到一片洼地,那里是猴子的领土。两块惨白的墓碑立在洼地深处,雨夜中看来尤为冰冷。你知道那是亭岳老爷养子和他老管家的埋骨之处,但你不明白,岳亭老爷为什么要把墓建那里。

    你感觉自己站在一个噩梦中,而且,是你亲手实现的噩梦。你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来这儿,今天上午听完这些小楼的来历之后,你有了抑制不住的想要近距离看一看它们的冲动,安顿好了钱公子后,你来不及吃上一口热饭就来到了这里,也许,你是被楼中的冤魂吸引了吧。

    你走到楼下推了推门,出乎你的意料门竟然没锁。你抬起头,刚好有一道闪电划过雨夜,那一刻你仿佛看到,楼上有一个身着华服的中年妇人正探出头,用毫无表情的苍白的脸看着你。

    你在雨中僵立了一阵,忽然间就害怕了起来,你质问自己究竟来这里干什么,找死么你咒骂着自己的愚蠢,重新把门关好,打算回厅堂安安稳稳地吃上一顿饭,当胆怯占据上风后,你特别渴求回到寻常安稳的生活。就在这时,发现自己身后还有一个人。

    黑暗中你只看得见他的轮廓,但是那么魁梧的身影谁都不可能认错。闪电再次从云层里降下白光,你看清楚了孙百丈的表情,他带着非常愉快的笑容,既不愤怒也不凶狠,仿佛正在同你打招呼:“来了来了,我来杀你了。”

    有那么一瞬间你想上去同海盗头领拼命,但你最终没有这么做,你认为是你的理智阻止了你,其实是你的恐惧:没有人会冲着鲨鱼游过去。

    你思索了一个呼吸的时间,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在绝望临头的那一刹那你确实感觉到了快乐。接着,你转过身拉开了小楼唯一的入口,飞也似地逃了进去。

    小红禅师说得没有错,楼里面是一座迷宫。所有的门窗,廊柱,墙壁,楼梯都建得毫无道理。你沿着一条回廊奔跑却发现跑进了死胡同,打开一扇门却发现后面是一堵砌死的墙。

    你听到几层砖墙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显然孙百丈也在这里被弄得晕头转向。有时候你还会听到他愤怒的咆哮,几乎让整座楼都跟着颤动。你也搞不清楚是什么东西更可怕,这栋楼里的幽灵,还是此刻奔跑在楼中,一心致自己于死地的杀人魔王。

    你不知自己在这暗无天日的楼里面跑了多久,你觉得你真的成了一只老鼠,一只精疲力竭的老鼠。你不知道你在哪栋楼,甚至不知道你在第几层,你只



第十章第十八节【雨夜惊魂(中)】
    “你看到那东西了吗”你问孙百丈,“井里那东西”

    他摇摇头,“那儿一个侧影,没看到我,我偷偷溜回来了。”谁能想到,这杀人不眨眼的汉子竟然说话里带上了哭腔。他刚才究竟看到了什么东西,你一点都不想知道。

    “好,”你柔声地出言安抚,不知道的人看到这一幕还以为你们是莫逆之交,其实你只是害怕他崩溃之后号啕大哭,不管楼里面现在有什么人,你都不想把它们召过来,“你听我说……孙爷,孙爷!看着我!”你强行扳过他的脸来对着你,“我们现在,悄悄地按原路返回去,慢慢走,悄悄走,你走在前面,好吗”孙百丈抽噎地点点头,他魁梧的身子抖得好似是筛糠。但是忽然之间,他像是回光返照,兀地又生起了一股狠劲:“凭什么我走前面你走前面!”他的眼神就像两条毒蛇咬在你脸上,你的面颊竟然有点隐隐幻痛。

    “听见没有你走前面!”他拧眉瞪目,咧开的嘴角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你以为他又动了杀你的念头,但是现在你明白了,他只是在害怕。

    你顺从地走在前面开路,黑洞洞的回廊只比伸手不见五指好上一点点。你有了一种错觉,好像回廊那头的黑暗正摇曳着向你这边生长过来。然而你只能硬着头皮向前,这一切就像是井口那一幕的重演,你知道前方只要一有风吹草动,身后的海盗就会一脚将你踹过去,好给他自己留下逃生时间。

    你走过了两条回廊,下了一段楼梯,然后你停下了。这座楼里的每一处看上去都似曾相识,你甚至都没法判断刚才经过了哪里。你也不知道现在你们身处几楼,方位如何,你的空间感已经四分五裂,这里诡异莫测的结构把整栋楼的空间抽象成了一系列密码似的简单指示:上楼,下楼,向右,向左,第一个转角,最后一扇门。你知道你们一定是在某个范围里转圈,然而遗憾的是明明有很多地方你感到熟悉,却又说不清它们是在那里看到的。

    “鬼打墙”你心中跳出这么一个词,然后你自己都笑了。这个词放在这里,有种一言难尽的滑稽感。

    你叹了口气,开始考虑是不是要沿途做一些标记。就在这个时候,你听到了黑影中磨牙似的“咔嚓”声。

    你屏住了呼吸,目光像一对钩子一样紧紧勾入黑暗里。你心里向满天神佛祷祝,如果你没有看到它,说不定它也看不到你。在之后的很短一段时间里,你极力让自己不发出任何声响,强烈的恐惧让你忘了身后孙百丈的存在,而你不该忘的。

    海盗毫无预兆地发出一声尖叫,声音足以震断朽坏的木梁,他果然朝你踢了一脚,但是没吃上力,自己反而腿一软坐在了地上。黑暗中的咔嚓声戛然而止,而在距离更远一点的地方,传来了有规律的敲击地板的声音。这声音太真实了,绝不是你的错觉,此刻恶犬的背后,有一个东西正僵跳着朝你们这边过来。

    你不知道自己身后的回廊会通向何处,反正不会是通向外面。但是此刻已经没有其它路可选,你咬紧牙关,不知为什么,之后的一两个呼吸的时间,在你看来特别漫长。

    你感到自己就像是被驱赶到悬崖边的山羊,身前是追兵,身后是万丈深渊,你只能沿着悬崖边缘奔跑,每一步都在跟粉身碎骨的命运擦肩而过。

    海沙大师和周问鹤都说你想死,真是笑话!你怕死得不得了!你只是喜欢朝着死亡的边界游荡,就像扑火的飞蛾,飞蛾从来不是不怕火,它们只是没法管住自己。

    不知为什么,这一刻你脑海中浮现出了你所跟随第一个大哥的脸。他被小弟们吹捧成一身是胆的豪士,但是当不良人拿铁链把他锁住的时候,他哭成了一滩泥。

    这世界上没有人是真不怕的,恐惧从来都不可耻。你深吸一口气,扭过头朝小楼深处未知的黑暗中冲去。

    月亮已经偏西,只剩下最后几束微弱的银光从窗口洒入。给迷宫投下了更多的阴影,



第十章第十九节【雨夜惊魂(下)】
    你略显迟疑地迈步跨出柜橱,外面此时也完全浸透在灰色里,如同蒙上了一层烟纱。踏上长廊让你心有余悸,你感觉这个地方对你的恶意仍然没有消散。但你的理智告诉你你现在是安全的,那些阴暗拐角中潜伏的东西再也没法伤害到你了。你像童年时候一样游荡在小楼里——现在它对你而言只是一栋小楼,虽然构造古怪阴森,但是绝对没有危险。

    你任然需要寻找出口,久留在此是万万不可的。你催促自己穿过阴影密布的楼道,打开一扇扇门,走进一个个房间,沿着楼梯上去又下来,搜寻任何可能与出口有关的线索。这里大部分房间建造得都很仓促,你能看到暴露在外的榫头,还有随意丢弃的木料,工人们建造这里时几乎是处在一种慌不择路的状态。你在一条通道尽头找到一堵草草砌成的土墙,土墙前摆着一张积满灰尘的供桌,桌上香烛早已燃尽,供品也在天长日久中与土灰混成一团。这里或许就是封夫人毙命之处,你可以想象守翁老太爷抬出发妻尸体时候的情景:佣人们马马虎虎垒起土墙,设好供桌后就落荒而逃了,从此再也没有人回来收拾过。

    你又另选了一条岔路,这条路把你送到一扇关不上的窗户旁。从窗口望出去只能看到灰暗的混沌,如同有一团飘忽不定的雾气堵在窗前。你觉得很有趣,之前从下面往上看的时候,你很肯定小楼的这一部分绝对没有窗户,你是在通过一扇不存在的窗户往外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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